“妈的,老子的运气还真是好!可以上皇帝看上的女人。”秦守林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开始解自己衣物,他已经打算破罐子破摔了,他也没办法越过王正直接送她到齐霸面前领赏,还很有可能被常顺义给砍了。
“你想干什么?”很想要自己威严怒斥可是颤抖的声音出卖了她此刻的软弱无助。
“干什么?哈哈——”他笑,等他享受了这个女人,再杀了她,到时候领着她的尸体回去领功。就说从暴民手里救下她,而那群暴民全部被他杀了——哈哈,完美,完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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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无息地飘过
☆、第十六章
当一巴掌扬上了她的脸颊,让她一阵晕眩。她感到了绝望,更加的恶心。
她压抑不住痛苦的尖叫,哭喊,她情愿就此死去!
可是生是人本能,挥舞的手摸到一个石头,然后狠狠地敲在的男人的头上。
男人怪叫一身从她身上跳开,捂着后脑勺上的伤口,他发火了然后回身寻找自己的武器,刚才他脱解盔甲将刀也搁置一边,因为他觉得不需要,一个弱女子反抗的过他?越激烈的反抗越能引起他的感觉。可是这个女人发了疯,他要让她尝尽苦头。
不知道是什么支撑着她,忽然让她有了勇气,是愤怒还是绝望?她向前扑去,手里的石头砸向了他的头部,然后鬼使神差的她比他先拿到了那把森凌凌的刀。
回身刀就捅进了他的身体里!
原来刀刺进人的肌肤是这种感觉,原来飞溅的血液也可以让人舒畅。她的脸感觉到了飞溅血液的温热,可这股温热却像是寒冰冻住了她。
紧紧握住刀柄的双手已经没有了知觉,刀刃上血液流淌在手上,一阵粘稠。
抬头,就看见男人狰狞痛苦的表情,他的眼睛瞪得好大,嘴角不断地涌出血液,然后剧烈地抽搐。她吓到了,后退了一步,男人挣扎着向前迈进一步,对她伸出了手,手指因为用力而扭曲着——然后倒下,重重的,倒在她的面前。
她没有动,夜空中的月散发着皎洁的光,河水依旧静静地流淌着——
安静,好安静啊!她往河水走去,清澈的水流会带走她的罪孽,清洗她的心灵。
耳边传来了娘亲的声音,哼着歌儿安抚着她‘山青青,天蓝蓝,野地里的鲜花开遍山坡上,少年郎,女红妆,青梅竹马牵手走天涯——’
她闭上了眼,感受清凉的河水抚摸她的肌肤,一点一点弥漫过她的身体,舒展开来缓缓地下降,她朦胧中睁开了眼,透过层层涟漪望向了天空的明月,意识逐渐的模糊,眼前闪过好多人的影子,娘亲,爹爹,齐筱,半夏,义父,顺义哥,月与,大家都在叫她的名字,她听到了好多声音,然后她看到战阳在水中浮动,快速地向她靠近,她似乎看到了他焦急的神情,于是对他露出了笑容,原来人临死前会将心底的愿望展示出来啊!又觉得幸福了,她安心地闭上了眼,任由黑暗吞噬。
岸上许多人焦急等待,除了战阳又有好几个人下水了。
孙明,心里很不安,明亮的火把下,他看到了那个暴毙的男人,盔甲衣服丢满地,还有被撕碎了的女子的衣服,心里一阵怒火,死去的男人光着膀子腹部中了一刀,伤口很深刺穿了他的身体,流了一地的鲜血,他不知道移衣是怎么做得到?一个柔弱的女孩子面对这样一个强壮的男人她是怎么做到的。
大概是伤了要害所以死的很快。如果他没有死那么他会后悔自己还活着。
不远处的一场大屠杀早已经停止,那些杀人如麻,肆意凌辱女子的畜生都被绑了起来,下场则该由还活着的人来决定。
前几天,他们和川连汇合,得知了移衣的消息,所有人都惊讶都高兴,听说他们会往青月国方向去,所以他们有意识地往这个方向,只盼着能够遇上,一同回帜焰城。
可是遇上的却是这样的一幕,叫人心惊胆战。
先行的探子只报告说一群流民可能被追杀,他们为救人而赶来,结果庆幸他们来了又无比的痛恨自己来晚了。
等待是煎熬的。然后有人开始惊呼,他看到水中的人影,是战阳他抱着移衣踏着水艰难地走上岸来,周围人们开始簇拥上前,孙明看到战阳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而她白皙的手臂无力地垂落,露出了光洁的肩膀。身上唯一的衣物,居然是女子的贴身肚兜——
他撇开了目光,飞快地解下了身上的披肩搭在了她的身上。其他人的披肩也几乎同时递出,大家眼中隐约有泪光。
然后很快地上升起了篝火,披肩被铺在地上,移衣躺在上面,却无声无息。大家都沉默着,紧张地看着战阳为她做急救的措施。
压着她的胸口,一下又一下,想要逼着她将水吐出来,可是她没有反应,战阳觉得自己的手有点发抖,可是他不愿意停下来,他不能停下来。他无法接受她死在自己的面前。
在远远看着她一步一步地往水里走去,看着她被河水吞没,而他却无能为力,只觉的心剧烈的痛。在水里看到她安详的对着他笑。她走的那么决绝不留余地,可是他该怎么办?
“移衣——你快醒来,求你了——”他往她嘴里送着气,这是长期住在河边的人们必学的救人法子,她的唇柔嫩可是冰冷,没有声息。
他不甘心,用力地呼吸,继续输送着自己的气息。
移衣,你不知道,再一次见到你对我意味着什么,每一次你都在我面前遭受痛苦,我真痛恨我自己的无能。小的时候我没有这个能力保护你,上一次你又为了保护我而放手,这一次我怎么能让你死在我的面前?我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会让你遭受痛苦和磨难,我会保护你直到永远——
“不,求求你,不要睡着了——你快醒来——”沙哑的声音痛苦而清冽,冷冷的带着和这晚月色一样的孤独而绝望。
凄厉的叫声,悠远地从空中飘散,回荡在这一片缓缓流淌的静弥河流之中。
移衣觉得身子很轻,软绵绵的舒适感充斥了全身,好舒服!很久都没有这么安心放松过了。然后自然漂浮着,耳边似乎有人在絮絮叨叨,可惜她听不见,好想睡!
“小衣,你个小懒虫,快起来!”战阳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兴奋。他趴在床沿,轻轻揪着还在熟睡中移衣的小鼻子。
“阳哥哥。”她醒了,对着他甜甜一笑,然后抬头看向窗外有些不情愿地抱怨,“天还没亮啊!”窗外黑乎乎的。
“不早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战阳性子急了,跳了起来,“不是你自己说要看昙花的吗?”
移衣很惊讶,昨天有人上贡了一株罕见昙花,战敛天赐给了她的娘亲,因为这段时间一直住在宫殿里,小小的御花园都被她逛遍了,所有的花草她都熟悉了,看到昙花时分外的稀奇。昨夜守了一夜没看到花看,今晚还是和战阳约好了一起看花开的,可是她挨不住困意,战阳便说由他守着,花开了再来叫她,睡得迷迷糊糊的居然给忘了!
“你真的一直等到花开了啊?”
看着战阳一脸的不爽,移衣很不好意思嘻嘻地笑着,心里偷偷地高兴着。
很快两个人到了花房,夜里静悄悄的,只有他们两个小小的身影,被月光拉的老长。远远的就闻到了一股清香,当推开房门,那一室的芳香清新怡人让人久久沉迷。
“阳哥哥这花真好看!”看着盛开中的洁白昙花,移衣有些痴迷,她眼中高洁盛放的昙花是那么的美丽高贵,可惜盛放的时间却是那么短暂,浓浓地感觉到了一股遗憾。
“你哭什么?”战阳看着蹲在花前原来还开心的移衣忽然流下了泪水,感到不安,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安慰。
“阳哥哥,我娘说了,再过一段时间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就像昙花一样,短暂的相遇长久的分离。
“为什么?在皇宫里不好吗?”战阳不高兴了。
“也不是——可是我偷偷听到那些宫女们在聊天,说我和我娘亲没名没分的怎么好一直住在皇宫里。可是阳哥哥,住在这里需要什么名分啊?”她不知道所谓的名分是什么,可是她分明看到了那些人眼中的不屑。她不喜欢这样。
“没关系,等我长大了就向父皇请旨,娶你当皇后,到时候这些宫女都归你管,看她们还敢说什么?”战阳小小年纪已经很明白宫里人的心态,只要有了尊贵的身份人们都会对你好的。
“真的吗?”移衣有点期待,还有点害羞。可是当阳哥哥的新娘,她还是很开心的。
“当然,等我们成了亲,我们还一起看昙花,每年都看。”
“太好了!阳哥哥,你真好!”移衣忘形地往前一扑,想要拥抱他,可是同样蹲在地上的战阳被她的忽然袭击扑倒在地,于是柔嫩带着清甜的唇碰到了一起。
她闭上了眼,只觉得芳香无比,心头砰砰地跳着——
☆、第十七章
战阳守在移衣的床前,已经两天了,他就这么不吃不喝的守着。其实川连已经保证,移衣没事了,身上的伤都是皮外伤,只是太虚弱了,寒冷导致了她高烧不退,受了巨大的精神打击,让她沉浸在睡眠中不愿意醒过来。
可是一定会醒来的。
一想起那天的她,乌黑的长发四散开来,娇小的脸颊苍白冰冷,那样安静地毫无声息地躺在他的怀里——只觉得心底都冻成了冰,然后一块一块地碎掉,彻底崩塌。
幸亏川连及时赶到了,也幸亏他抢救得及时。于是无比的庆幸,又无比的懊恼。
想起她可能遭遇的事情,他就有了杀人的欲—望,恨不得将那个男人碎尸万段。可是他已经死了,是被移衣杀死的——他的移衣,看到鲜血还会恐惧的移衣,愿望着尝百草挽救无数人病痛的移衣!当她手中的刀扎进人身体里,当血液沾染了她的双手,他只为她感到心痛,那该是怎样的一种绝望啊!
门被推开了,战阳没有动。
孙明无奈地叹息,他已经不预备劝说战阳休息了,这几天他说了无数次了。
“城主已经下令,让我们赶快回城。”孙明将手中的信函递了上去。
自从他们从黄金城无功而返后,时局似乎变得紧张了,他们的身份也暴露了,再过不久大概就会传到齐霸的耳朵里。
赤金国对百草城摆出了高姿态的掠夺,可是百草城却不愿服从。川连说百草城城主白前已经同意了和帜焰城结盟。战火迟早要爆发,帜焰城的存在也会成为齐霸的头等目标,他们做好了迎战的准备,却也不得不考虑战争的隐患。毕竟他们的准备还不够充分,如果能借助青月国的兵力就太好不过——可惜青月国也不是什么善茬,他们没有联合把自己这些小城全灭了就好。所以和赤金国长期拉锯战才是最有可能的。
“还有捉获的那伙俘兵怎么处理?”虽然主犯已经死了,可是那些人杀人取乐,奸淫掠财也是死有余辜的。齐霸的兵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杀!”沙哑的声音吐出了一个字,眼底的阴骘显露无疑。
“还有我想安排了吴小全他们先护送一部分人回去,剩下的几个重伤员到时候和我们一起走。”人数过多住在现在这个简陋的小客栈不太好,粮草也有限。
救回来的人数有十一个,其中重伤的有两三个,川连不愧是百草城的首席医官,都救活了,现在是康复阶段不适宜走动。
战阳点头表示赞同:“你去安排吧!”
禀告完事宜孙明就默默地往外走了,留下了一室的两个人,似乎连空气都是静止的。
门口碰上了端着药碗的川连。
“怎么还没醒?”孙明压低了声音。
川连皱了皱眉头,孙明又接着说:“我不是怀疑你的医术,我是怕他吃不消。”
“快了。”川连也低声说道。可他心里也有点担心。两人对视一眼然后默默地叹息。
——
移衣睁开眼睛的时候,有些难以适应。清晨的阳光从屋顶的木缝间透了下来,像是一道又一道的光柱,然后她看到了眼前的人,一时难以回神,仿佛梦里的战阳一下了大了一号,不再稚嫩的眉目,下巴居然冒出了胡渣子,整个人憔悴但是依旧俊朗。
她的心砰砰地跳着,想起了梦里的那个吻,哦!那不是梦,那时那么还小,还那么的快乐不知愁滋味,而现在——现在,她在哪里?
回忆像潮水一波一波地涌了上来。她哭喊,她挣扎,可是都没有用——她害怕,好害怕啊,那个人瞪着眼睛看着她,他的血液溅到她脸上——
“移衣,你醒了?太好了!”战阳高兴地说着,带着难掩的激动。想要伸手探探她的额头,可是却发现她身体下意识地往里一缩,手一顿迅速收了回来。她挣扎着要坐起来,他帮着整理背后的枕头,让她靠着舒适些。
他让自己带着笑看着她满是惊恐的目光,放慢了语速,“哪里不舒服吗?饿了吧,知道你会醒我让人煮了些粥。”
移衣看着他转身走向身后的桌子,然后听到了瓷碗叮当作响,她很怀疑他的手怎么了。然后一顿回身的时候已经面带笑容。
“这里没什么好吃的,这野菜粥听他们说还不错。”他端着手中的白瓷碗坐在床边,修长的手指有些泛白。
勺子送到了她的嘴边,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她闭上了眼睛,一滴一滴的眼泪奔涌而出。
“怎么了?还很疼吗?我去叫川连!”他很紧张,却又不敢造次,回身想往外走又在慌乱中失手砸碎了手中瓷碗。
他弯下腰想要去捡碎片,忽然感觉背后一软,移衣双手抱住了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背上,他僵住不动了,任由她在他身上哭泣。
小声地哽咽,压抑着的悲愤,低声呜咽:“阳哥哥,你怎么才来——”
像是火热油里一滴水花,炸开了他的心。
“对不起,对不起——”他猛地回身,用力搂住她,那么用力,想要将她永远地保护在怀里,低头亲吻她的发丝,额头,双手捧着她满是泪痕的脸,拇指摩挲着她的脸颊,低头轻轻吻去她苦涩的泪水,却控制不住自己滚烫的泪水滑落与她的泪交融。
移衣的身体一天一天地好转,可是却越来越沉默,那温和甜美的笑容不再。她的心结只有她自己知道。每天做的事便是靠着窗,看着窗外的一棵大树,听着树山的鸟儿鸣叫。一看就是一整天,战阳默默地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
三天过后,川连和孙明都快疯了,于是两人商量给他们安排事情做。伤病员还那么多,川连借口忙不过来,移衣就自然而然地被安排熬药了。孙明干脆装病,战阳就接收他手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