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翻白眼,她懒得争辩了。他比她还要固执难缠,不过,她可是很坚持自己的立场,“我不要跟你同床……”
伸手一勾,她猝不及防的跌进他的怀里,他火热的目光紧紧瞅著她。
“你、你想干什么?放开我!”她害怕他充满掠夺的气息,好似要将她淹没的惊涛骇浪,她知道自己应该快快闪人,可她越是使劲的想挣脱,他的臂弯就越加牢固的困住她的身体。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必须服从我,不准反抗。”他霸道的口吻有著一股压抑的愁绪,他并没有如表面上那么自信满满,其实他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一个没抓牢,她就会不小心从手中飞走。
“我为何要服从你?”
“你属于我。”
“不,我属于我自己。”
低头掳获她倔强的小嘴,耶律喀直接付诸行动向她宣誓,尝过那么一次,他已经上了瘾,她是如此甜美热情,他恨不得将她揉进体内。
从抗拒到柔顺,她挡不住他激情的攻势,他蛮横的掠夺让她只能无助的颤抖喘息,直到他放开她。
“你还想欺骗自己吗?”他满意的看著她迷乱的眼神。
摇著头,秦舞阳管不了此刻自己的模样有多脆弱、多狼狈,她就是不肯让他得意,“你听好,就是逃不了,我也不会让你称心如意。”这也是她的誓言,她说什么也不会让他碰自己一根寒毛,他会发现她是个大麻烦。
“我一定会让你心甘情愿交出自己。”可以纵容她在嘴巴上逞强,耶律喀明白倔强如她不可能轻易妥协,可是终有一天她会认清楚自己的归属。
“不会有那么一天。”
眉一挑,算是接下她的战帖,他握住她的手腕轻柔的抚触,“还疼吗?”
“死不了。”她别扭的抽回自己的手,虽然手腕上还残留捆绑的痕迹,不过在他解开绳索并仔细帮她上药之后,她的手腕竟然奇迹似的不见一丝丝疼痛。
“这是为了保护你。”
她嗤之以鼻的冷哼一声,他保护人的方式还真是与众不同!
“我不能让你冒著生命危险跳下马车。”
“放开我,我不想再听你说这些没有意义的废话。”
“我会不择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你最好别乱来。”话落,他终于如她所愿的松开钳制。
“我会记住。”若想为自己争取逃跑的机会,她还是忍著点,避免直接冲撞他,他不就是用这一招害她一时失察吗?
“这会儿你是不是可以上床歇著了?”
既然没有选择的余地,她当然只有顺从的上床睡觉,她还是好好养精蓄锐,否则什么事也成不了。
得意的一笑,他就知道她到底还是会屈服的。
第五章
不想一个人闷在马车里,秦舞阳选择跟耶律喀共骑一匹马,这一路上,她专注的研究路线,一旦她逮到机会脱逃,才不致迷失方向,可是当她忙著记住周遭的环境,耶律喀也默默的在一旁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这么做不觉得太辛苦了吗?”他忍不住戏谑的问。
顿了一下,她状似不解的回头瞥了他一眼。
“为了不可能实现的计谋而错过山明水秀的景致,岂不是很可惜吗?”
“今日沦为阶下囚的人若是你,你还会有赞赏大地之美的雅兴吗?”
“当然。”
“是吗?我瞧你定是认为自个儿不可能沦为阶下囚,才这么说的吧。”
爽朗的大笑,他很高兴她如此了解他。
“你别太得意了,我不会永远处在劣势。”
“你真以为自个儿有本事回头吗?”
“我岂敢有此念头。”
“最好没有,否则你会大失所望,因为我不会给你机会。”
自嘲的一笑,秦舞阳没好气的说:“公子如此瞧得起本姑娘,实在令人愧不敢当,可惜本姑娘连收拾行囊的机会都没有,还真不知道身无分文之人能干什么?”
“我倒忘了你身上没有银子。”
“你终于知道我寸步难行了吧!”
“这可未必。”
“请指教。”
“你可以典当身上的珠宝首饰。”
“你的提议虽好,可惜本姑娘身上没有珠宝首饰可以典当。”此时她不免要责备自个儿为何如此嗜赌,要不,她也不会嫌配戴珠宝首饰累赘,以至于沦落到身上找不到任何可以卖钱的东西,说起来真是凄凉!
沉吟了半晌,他终于认同的点点头,“你确实不宜轻举妄动。”
“我很清楚。”
“不过事在人为,聪明如你当然能够想得到其他的法子。”
“多谢你的抬举,我也许应该好好的想一想还有什么法子,否则岂不辜负你对我的称赞。”她不可以太小看他,他竟然把她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
叹了声气,他好懊恼的说:“我不应该挑起你的斗志。”
“你不是胜券在握吗?”哼!装模作样的小人。
“这倒是。”
郁闷的闭上嘴巴,她实在恨死他的胸有成竹,好像在告诉她所有的心思谋略不过是一场自娱的笑话。她倒要看看鹿死谁手,她就不相信老天爷永远站在他那一边。
“怎么不说了?”
“我不说你也知道,我又何必多费唇舌?”
搂住她的手臂突然一紧,他不再极力掩饰自个儿对她的沮丧,“告诉我,我如何才能改变你的心意?留在我身边真有那么不好吗?”
“你能够舍弃你的家人吗?我不能,我爹就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我不能丢下他不管。”她越说越觉得忧心。爹应该已经发现她失踪了,这会儿想必急白了头发,她真怕他承受不住这个打击。
“我已经嘱咐老鸨好好照顾你的家人。”
“她这会儿说不定早就逃之夭夭,你以为她还敢待在扬州吗?唉,你怎么还不明白?我爹是……”罢了,他不会相信她说的话,换成她是他,她也很难相信堂堂知府大人的女儿会跑去青楼卖艺。
“你若肯留在我身边,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甚至接你爹过来侍奉。”他不曾如此讨一个女人欢心,见她闷闷不乐,他心里头也难受。
“我们没什么好说。”
“这事不急,你再仔细想想。”眼前他能抓住她就够了,剩下的,他可以等候。
诚如耶律喀所言,北上一路,秦舞阳始终找不到逃跑的机会,他几乎寸步不离的跟著她,难得她和莲芳可以单独相处,却又总是短暂得说不上几句话,不过,她并没有轻易的放弃任何可能,直到他们风尘仆仆的抵达白沟,她终于领悟到自己的算盘打得太轻松了。
“过了白沟,北边就是大辽的地界。”耶律喀心情愉快的宣告。
“你究竟是谁?”此时才关心这个问题似乎有点可笑,之前不希望跟他有任何牵扯,所以她不想知道他的一切,不过这会儿再也由不得她逃避了。
“耶律喀。”
“我以为你姓萧。”
“我并非有意冒用我娘的姓氏,她是汉族女子,一次逃难冒险渡过白沟到了大辽,饥寒交迫之际遇见在朝为官的外祖父,因为外祖父的汉姓也姓萧,觉得他们有
缘,他便收她为义女。”
“耶律喀又是何方神圣?”其实,她已经隐隐约约猜得到几分,他若非王孙公子,也当是将相权臣之后。
“我先卖个关子,到了上京你就会知道了。”
“上京?大辽国的首都!”
“虽然上京没有扬州繁华,可上京以后是你的家,我希望你会喜欢那儿。”
怔怔的说不出话来,秦舞阳已经认清楚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站在自己的国土上,一旦进入大辽,她回头的机会就更渺茫了。
“你歇会儿,我去安排渡河的事。”到了白沟,他就可以放心把她交给莲芳看顾,他了解她此刻的落寞与惆怅,她需要一个人静静感觉祖国的温暖,因为这一去,她将再难踏上这块土地。
眺望不远之处泛著粼粼波光的易水,秦舞阳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壮,看样子,老天爷选择背弃她,谁教她不安安分分的过日子,她是应该受到惩罚,不过这个惩罚未免太重了。
“等我们进了大辽,你就有机会了。”莲芳悄悄的靠近她。
闻言一惊,秦舞阳偏著头看著她,“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对公子来说,一旦踏上我们大辽国土,你就有如笼中鸟儿,公子防备自然会降低,到时正是你脱身的机会。”
“是吗?那我倒想向你请教,进了异邦我如何脱身?”虽然身无分文,但是在自己的国土上,她可以求助官府,爹在官场的朋友处处可寻,她很快就可以回到扬州,可是,进了大辽她是求救无门,怎么逃?
“到了南京城,我会想法子帮你,我还会派人送你回来。”
“你为何改变主意?”秦舞阳好奇的扬起眉。这一路上她似乎有意保持距离,看不出来有任何帮自个儿逃跑的征兆。
“你是个祸害。”莲芳可是一点也不客气。
“打一开始你不就认定我是个祸害吗?”
“我不做没把握的事。”
“万一被发现你会如何?”
“我的事用不著你来操心,你只要走得远远的,别再出现公子面前。”
“我很乐意走得远远,可是我也不想害你。”
“你可以放心,公平不会要我的命的。”所幸她是王妃身边的人,小王爷就是要处置她也得先问问王妃的意思。
“多谢。”
“你不必谢我,正如你所言,我们是互蒙其利。”
“不过,还得请你帮我一个忙,我需要一点盘缠。”
“我会帮你准备盘缠和粮食。”
对她友善的咧嘴一笑,秦舞阳真心的道:“其实,你这个人挺不错的嘛!”
别扭的红了脸,莲芳粗声粗气的道:“我只是尽忠职守。”
“无论如何,感激不尽。”
眼角瞥见耶律喀逼近的身影,莲芳连忙退到一旁,“我不多说了,这一路上我会再找机会给你提示。”
深吸了口气,秦舞阳主动向回到身边的耶律喀表示,“我们可以上路了。”
渡过白沟,先到新城,再经过涿州,终于到达大辽国南京,这儿远比秦舞阳想像的还要喧闹繁华,不知不觉中,她便忘了自个儿身处异邦,忙碌的巡梭著琳琅满目的叫卖,这一路除了歇脚进膳、夜宿客店,他们可谓是马不停蹄,她好久没有享受这种热闹的气氛,放松一下心情。
“南京不同于我们大辽国其他四京,这儿有很多汉人,而且处处可见宋国的商品。”耶律喀体贴的向她解说。
“我只喜欢扬州。”
“自从我们大辽开办科举考试,已经有不少宋国进士携家归降。”
“叛徒。”
突然,他走开身,过了一会儿,他带了一串糖葫芦折回她面前。
“我又不是小孩子,谁爱吃这种玩意儿?”撇开头,她偷偷的咽了口口水。她已经多久没吃到糖葫芦了,一个月吗?她真的好想念那种甜腻的滋味……
“小骗子。”
“我……你别想收买我。”在他了然的目光下,她不甘心的改口。
“你认为自个儿如此轻而易举的就能被收买了吗?”
“你别想。”
“是,我不敢妄想,可是,你也别胡思乱想,难道我略尽地主之谊,招待你这位远道而来的娇客也不成吗?”
“当然……可以。”这下子还跟他客气什么,她立刻抢过糖葫芦送进嘴巴。
见她吃得眉开眼笑,他忍不住想多宠她一下,“我们在这儿住上一宿,你想吃些什么,我让人去安排。”
“不必了,这种时候我可没胃口。”她是吃了他的糖葫芦,可不是对他改观,他的殷勤在她眼中依然是不怀好意的象征,她还是当心一点的好。
“真的没胃口?我曾经在此尝过一道烧炙羊肉条,至今还齿颊留芳。”
老天爷,她好像已经闻到那股香味,真的好想尝一口哦!
“对了,还有一道鸭掌羹也不错。”
摸著肚子,秦舞阳突然觉得肚子好饿。她有多久没好好吃上一顿?
“出了这儿之后,一路上人烟稀少,你再也没机会品尝佳肴了。”
“我……我不希罕。”
“还有,一旦离开南京,你若想尝到汉人的饮食可就难了。”
这怎么得了。她慌张的道:“我要吃烧炙羊肉条、鸭掌羹,还有白蟹。”
“我很高兴你的胃口来了。”他戏谑的挑了挑眉。
羞红了脸,她别扭的道:“我……我突然有胃口不成吗?”
“成,你喜欢就好。”耶律喀随即向身后的鲁宾里使了一个眼色,他立刻领命悄悄办事去。
就在此时,不知道从哪儿蹦出一个全身脏兮兮的小男孩,他惊惶失措的朝他们中间冲撞过来,两人跟呛的住旁边闪躲。
“小兄弟,何必走得如此著急?”耶律喀一把抓住准备落跑的小男孩。
“你别抓我,我又不是故意撞你的,”他挣扎的叫嚷。
伸出手,耶律喀懒得跟他废话,“拿来。”
“拿……拿什么?”小男孩心虚的不敢直视他。
“你从我身上偷走了什么,还用得著我来告诉你吗?”
“我没有偷你的东西。”
“小小年纪就不学好,长大了岂不祸国殃民?”
“我……我没有。”
“你再不交出来,我就把你送到警巡院。”
吓坏了,小男孩惊慌的掏出怀里的钱袋丢给他,“我不是故意偷你的钱,是他们给我银子要我偷的……”
“他们……”惊觉到出了什么事,耶律喀赶紧回头寻找秦舞阳的身影,这时,她正随著一名妇人转进巷道,他连忙飞身追去。
眼看就要脱逃成功,耶律喀却出乎意料的出现,拦住去路,秦舞阳一时傻住了。
“我没答应过你可以带她走。”耶律喀锐利的打量著眼前的妇人。
“这事恐怕由不得你。”
妇人话落,有几名黑衣人从四周窜了出来,将耶律喀紧紧包围。
“你们若敢带走她,别怪我刀下无情。”
“我们并不想跟公子动手,可是公子若不肯放人,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我倒想看看你们有多大的本事敢跟我作对?”
“我们走。”妇人拉著秦舞阳准备撤退。
“谁也不准带走她。”发动攻击,耶律喀心急如焚的想夺回秦舞阳。
刀剑无情,两方激战谁也不手软,虽然身手在众人之上,可是一心挂虑秦舞阳,耶律喀难免捉襟见肘。
“走吧!”见秦舞阳脚步略带迟疑,妇人只好强行拉扯著她离开。
“别定,朝阳……可恶!”一个闪神,耶律喀胸前顿时染上鲜红,可是他依然顽强的反击,攻势越见凌厉,鲜血也汩汩的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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