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上龙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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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上龙榻-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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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华的眼睛充血,发热,他的视线变得模糊,缓缓地抬起手来:“弓箭,准备——”
 
“谁敢造反,跟他们拼了!”玄烈的亲兵护卫呐吼一声齐齐举刀反抗!
 
撕扯翻飞的火光里,玄烈忽然苍凉悲哀的仰天狂笑:“不必了!”
 
玄烈扬起手,死死的瞪着玄华:“好——好、我带大的好一对皇子!的确是不辜负了我的栽培!竟然都学了一手残忍无情的本事!哈哈哈哈……”玄烈大笑,笑声震天动地,“你不必动手,我自行了断,只是等你们下了地狱那日,我必在九泉等着你们!”
 
“肃王!!”
 
此起彼伏的呐喊声中,玄烈拔出自己的佩刀,那刀飞上半空,凭着一股内力刺下来,穿过了玄烈的胸膛,一口鲜血喷出:“皇兄……阿烈对……不住你……”玄烈苍凉的目光空茫的望着夜空,身体轰然往下倒塌……


第一百一十七章:花毒
 
玄华策马奔来,远远的看着,繁星点缀的夜幕下,萤火虫在低矮的树丛间飞翔,成千上万,散发着淡绿色的光芒。靠溪水的一棵槐树下,玄息靠坐在那里,穿一身大婚的红色龙纹华袍,风拂长发,神情暗无边界。
 
玄华走过来,靠着树干坐在旁边,两兄弟都仰头望着丛间里飞莹的虫火。玄华心中叹息,清洛曾说,他就像是一缕围绕她的清风,在那些枯寂的日子里带给她一点安逸。玄华却觉得,清洛就像是这萤火虫,在玄息黑暗的世界里,为玄息点亮无数的希望,让黑暗变得更绚烂多姿,生动迷人。
 
“这十数年来,皇叔一直执着于他的目的,究竟是为了父皇的大凉,还是为了父皇,也许皇叔自己都不明白。但皇叔对父皇的忠诚和敬重,足以值得我们钦佩。只是……他太执念了,以至于让心魔吞噬了他自己。”
 
玄华的手搭上来,拍了拍玄息的肩膀,“或许这就是大凉的传统,身为皇室兄弟,我们不像其他国家一样手足相残,反而亲情深重……我相信,换成你是皇叔,也会为我不顾一切的报仇雪恨。”
 
玄息转头望着玄华:“…哥。”
 
玄华顿时热泪盈眶,多少年了,玄息这么叫他的时候,大凉还未亡。
 
“我们做好了周密准备,本以为能让清洛悄悄前往雁城与你成婚,阻止皇叔的破坏,想不到,最后却败在一个奴才手里。是我们太大意轻心了。君孤云喜欢小洛,她至少暂时不会有性命之虞,去吧,再把她带回来。”
 
玄息漆黑的眸子映着无数萤火虫的光芒,坚定又执着:“清洛……我一定会把她带回身边。但不是现在。如今大战刚过,皇叔崩世,大凉百废待兴,黑凤骑需要我,大凉需要我——哥你也需要我。”
 
玄华浮上笑容:“父皇没说错,你其实更像他。”
 
玄息比他更像是一个皇者,一位霸者。
 
随着玄息的日渐成长,他也一日比一日更成熟稳重,行事具有帝王之风。
 
玄息走出树荫,翻身跃上远处的坐骑,纵马奔驰在成千上万的萤虫树海之间,和清洛在这里的那一晚温存缠绵还历历在目,她的笑眼印着明明灭灭的光芒,是夜色下最美丽的一抹风景。玄息任凭风吹着发,仿佛看见清洛穿着锦绣嫁衣,从远处朝他奔跑而来,玄息的喊声划破夜空的沉寂:“清洛————”
 
“玄息!”清洛从噩梦里惊醒,帘子外是大军行军的声音,硕大的帝王战车平缓快速的前行着,朝着东离帝都的方向。
 
一只萤火虫飞进来,清洛伸手欲抓,萤火虫却轻轻地绕了几圈,又从缝隙里飞走了。回忆那晚溪水边的温存,心痛无比。
 
“玄息……玄息!”
 
原来她已经无法忍受和他的分别,无法忍受没有他在的日子。离开大凉越远,她就越是想念他,心痛得难受。
 
队伍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君孤云一脚正踏在台阶上,从她回到他身边开始,三天的时间里,不管是睡梦里还是清醒着,她口口声声喊的都是那个名字。

清洛看着君孤云走进来,随侍的几名宫女端着药碗。他依旧是坐下来,将她从被子里扶起靠在身上,“今儿气色好多了,只是还有些发烧,太医说再过两天,你这嗓子便能恢复如初,来,吃药。”
 
知道反抗不了,清洛张开口,和之前一样什么话也没说,任凭君孤云把药一口口往她嘴里勺,但刚喝了一口,她就蹙起了眉头,这药的味道带着一股腥甜。
 
“太医换了方子,多调了味药,没那么苦。怎么了,难道不苦了反而不想吃了?”他虽然一边说,仍旧一勺勺喂给她,大约一碗药见底,他招手示意侍女全都退下去。侍女们刚退出,龙榻上,清洛忽然捧心——痛!烈火焚身一样的痛!好像有一团火在她心里烧着,痛得人无法忍受!
 
“洛儿!洛儿……忍一忍,很快就过了!”君孤云的神情透着异样,将清洛带入怀中,清洛啊地一声,整个人翻滚在被子里,她惊恐的看着君孤云,不明白他究竟给她吃了什么。
 
清洛嗙地一声摔滚在地上,砰砰咚咚一阵乱响,战车里摆放的东西全被她摔滚之间打翻了,片刻间她的额头上就热汗淋漓,豆大一颗,眼神开始渐渐的涣散,却翻涌着无数的情绪,不明的望着君孤云……
 
“皇上!”赵南狂听闻动静,到底是不安的闯了进来,一眼看见痛苦挣扎的清洛倒在地上,捧着心咬着唇,脸色呈现不自然的潮红,似是痛苦万分,蜷缩成一团。
 
“洛儿,洛儿!”君孤云将清洛抱起在怀里,清洛用力抓着他的衣袖,眼睛直直的渗人的看着他,下一刻,她的手掉下来,眼帘一沉,整个人昏迷过去。
 
赵南狂缓缓紧握着腰上的刀柄,便也坐了下来,他的神情晦暗,只是望着被君孤云抱在怀里的清洛。
 
君孤云拨开她脸上汗湿的黑发,那样小心翼翼的动作,凤眸里都是浓得像墨水一样的心痛,时间仿佛在此停止了,只有风吹动着锦帘沙沙作响,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沉默在渐渐的苏醒过来——
 
清洛的手指动了动,嘴唇轻轻的张开,发出一声细微的叹声,缓缓地睁开了她的眼睛,涣散的目光一点点成形,倒影着君孤云殷切又害怕的眼神。
 
赵南狂无言,只手抓得更紧了。
 
清洛静静的望了许久,眼里浮出笑容:“孤云……”
 
君孤云和赵南狂均是身躯一震!
 
“洛儿……你叫朕什么?”
 
“再叫一次?”
 
“孤云!”清洛忽然挺起身,双手紧紧的将君孤云抱住,“我好想你——好想。对不起……我不恨你,一点都不恨……你不要怪我,不要抛下我,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留在你身边!”
 
君孤云身躯震动,许久都说不出话来,清洛抬起头紧张的样子泫然欲泣,“是不是不可以叫皇上的名字?对不起……皇上,皇上不要责怪清洛,我知道我是大凉人,是你的敌人,可是我……我……”
 
可是什么?为什么她想不起来?“对啊,为什么,为什么我会离开你?好像是被人虏走了……可是我记不清了……仗……一场大仗……是因为我?不是……我为什么在这?我记得了……我——我下毒,我下毒杀你?不!”清洛的神情恍恍惚惚,语无伦次的说着一堆话,忽然尖叫着,哭泣着紧紧抱着君孤云,身子不停的颤抖,“我为什么要杀你,我为什么……幸好,幸好你没有死……我不要你死……不要……”
 
西摩花,俘心之花。
 
现在的清洛,心里眼里都只有君孤云,她的回忆错乱了,颠倒了,也许她会渐渐记得什么,但感情永远都只会偏向她的西摩花的主人。
 
赵南狂的心像是被掏空了一样。当清洛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他有一秒钟的后悔,那晚将西摩花带出来。


p。s。
大家跟文幸苦了,乌龟十一表示非常非常滴感动。
此文可谓是长途跋涉,咳咳,终于奔向尾声。
后面两段高峰部分,没多少了。


山呼一声——结局快了。


谢谢亲爱的们。


第一百一十八章:情毒
 
三个月后。十月深秋。
 
子詹外出回府的时候,天色已是傍晚,接到皇帝传见,便匆匆换了朝服入了宫来。御书房外,张彩公公轻轻将人拦下,指了指御书房:“詹太医,且稍候,皇上正和宸妃娘娘……”
 
无须张彩多言,子詹已听见御书房传来男女交合之声。自三月前,皇上将清洛带回宫中,只专宠宸妃一人,从未临幸其他任何嫔妃,甚至连皇后中宫也极少踏足。且除宸妃每月葵水来的那几日,帝王和宠妃几乎是夜夜行云雨之欢。
 
从声音里听来,倒也的确是‘你侬我侬’的温存缠绵,皇帝的喘息中充满了愉悦和畅快,宸妃的呻吟里饱含着柔情款款。这后宫佳丽,不知多少女人咬碎银牙,恨而不得。
 
就是这样一个‘敌国之女’,专宠于东离国后宫,让皇帝为之卸甲收兵,还归城池,子詹还听闻,君孤云欲为清洛建造一座‘洛阳宫’,动工百万,半年之内完工。
 
子詹忆起当初清洛初来那会。
 
不禁轻叹。
 
西摩花……究竟是什么样的爱,可以让一国的皇帝用这样有些卑鄙的手段,来偷取所爱之人的爱。皇上啊皇上,究竟中了花毒的是清洛,还是皇上您自己已经深中了‘情毒’。情之一字,可毁江山,自古如此。
 
屋内的呻吟和动静越来越大,张彩见那侍女和太监们,都各个红了脸,无声挥了挥手,宫人们忙低垂了头,迈着碎步鱼贯退出。
 
子詹静立于门口,夜光下,白皙的面容也是淡淡的没什么波澜,只有一双眼睛里波澜暗涌。
 
御书房里,砰砰咚咚一阵响声,好像是书籍从书架上翻倒了下来,伴着清洛惊羞的呼喊,和皇上撞击时激烈的律动,男女热烈的喘息越来越大,清晰可闻,最后双双攀上高——潮!子詹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冲进来一个画面,君孤云健硕的身躯,用力的顶进柔软的花心,清洛衣衫凌乱,黑发铺开,面颊潮红,眼眸迷离,张开双腿,妖娆缠在君孤云腰杆上,她被放在书架上,承接着君孤云最后几下猛烈的冲刺——最后,轻咬着唇,发出一声满足的低叹,无限‘深情’的望着君孤云……
 
“孤云……”清洛喘息着,仰着妩媚的脸。
 
君孤云眼神里情慾未褪,将她从书架上抱离,放在御书房一旁罗汉小榻上,在她唇上吻了吻,“我让侍女给你更衣,先回寝宫等我。”
 
“清洛就想在这,看着你批阅奏折。”
 
君孤云笑了笑:“不怕我再要你?”
 
清洛双臂缠上他的脖子,迷离的眼神凑上来,主动往他嘴上吻,君孤云低呼一声,又将清洛压进了罗汉榻,“洛儿!”

张彩听闻屋内动静平息,刚预备进来通传,不想里头再次传来交合声,他一愣,忙又收回脚步,静站门口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子詹的朝服下,身子微微的晃了晃。如此的鱼水交融,不得不说不让人羡慕。可这样傀儡般的爱人,真的是皇上想要的吗……
 
大约一个钟头之后,子詹才进了御书房。
 
罗汉小榻上,经过两场极致的欢爱,清洛已经睡着,她略丰满了点,面色红润光泽,青丝间眉眼清媚绝色。
 
“不知皇上召见微臣,有何吩咐。”子詹行礼。
 
君孤云将自己的披风盖在清洛的身上,眼里满含着宠爱之色,他端过张彩递的一杯蜜茶,喝了两口,精神奕奕,看起来并没有疲惫之态:“子詹,朕叫你来,是想让你给洛儿看看,如今三月有余,她却迟迟未怀上朕的子嗣,朕想知道原因。”
 
子詹颌首:“微臣定竭力。”
 
“那就替她看看。”
 
子詹咳了声,说:“皇上与宸妃娘娘刚……刚行过房事……须等候一阵方才适合把脉……”
 
君孤云心情看起来很愉悦:“张彩,备棋盘,朕先和子詹下两盘棋!”
 
很快外间里棋盘摆下,子詹和君孤云对面而坐。
 
下到一半,子詹忽然问:“皇上……”
 
“你我之间,有话直言就是。”
 
“若宸妃娘娘无法生子嗣,皇上会怎么做?”
 
棋子啪地一下清脆摁在棋盘上,君孤云半眯起眼,看着子詹半晌,最后回答道:“生则朕幸,不生则朕疼惜更深。”
 
子詹心里着实的震撼。
 
这真的还是那个东离国铁血帝王?
 
爱的力量确实太可怕。
 
连赵南狂大将军那样的人,也能被柔情融化,何况帝王。
 
两盘棋,今日子詹满盘皆输。
 
给清洛诊脉之后,君孤云在一旁等着结果。
 
子詹回禀道:“皇上,宸妃娘娘身体并无大恙,乃是之前服用避孕药物略有损伤,经过调养,仍可怀上子嗣。微臣会尽心入宫来,调理好宸妃娘娘的身子,让皇上早日放心。”
 
君孤云听了很是高兴:“你随时入宫来,一定要把洛儿的身体调养好。”
 
“皇上放心。”
 
回到府,子詹彻夜伏案写方子。
 
他夫人陪在身边研磨。
 
“是什么让夫君如此为难?一整晚眉头不展?”
 
“哎。”子詹放下毛笔。
 
“那宸妃,妾身入宫也看过两眼,确实是个惊人貌美的女子,又十分奇特。夫君……可是忘不了她?”
 
“不瞒夫人,终生难忘。但她永不会成为我的人,想想便罢了。”
 
“那夫君在为了什么而惆怅?”
 
子詹将入宫之事告诉给了他的夫人。“如经我的手调理,不用半年,既可将她身子调理妥当,一年内既可怀上龙嗣。只是我知道,她的心,不在皇上身上。最重要的,她是大凉人。她若真怀了龙嗣,皇后家族必不甘休。就算孩子生下来,万一是个男孩,一半东离血统,一半大凉血统,将来不可想象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原来如此。夫君考虑得是。”
 
子詹想了想,又提起笔:“忠义情孝,自古两难全。我子詹也只能这么做了……”
 
“看来夫君已经有了定夺。”
 
十月末,入冬。
 
夜色寒凉,宫灯交织着昏暗的光影。
 
龙榻上,帷幔轻飞。
 
清洛!清洛————
 
……清洛……
 
不准离我……不准收回你给我的爱——
 
清洛,我要你记着……
 
双眼蓦地翻开,额上冷汗涔涔,清洛失神的望着龙榻顶上华丽的幡帐,她伸手一抹脸颊,满手的泪水。那是谁在叫她,让她如此的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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