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弦十三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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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弦十三曲-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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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兵连忙叩头,道:“回将军,确实很像……”

“那你的意思是,这齐王极有可能是女儿身了?”高盖阴冷地一笑。

小兵连连叩头,“将军,末将……末将……”

“你下去吧!”高盖忽然挥手示意小兵退下,侧脸看向了一旁的副将,“还记得秦国的苟皇后吗?”

“将军的意思是……”

“前日,本将军斩杀秦国太子苻宏,俘获了苟皇后,如今还关在军牢中……”高盖阴森地笑了笑,“看来,不枉当日看在她是女人,留了她一条命,如今是派上用场了。”

副将忽地明白了高盖的意思,“将军的意思是,指鹿为马?”

“不错!”高盖点了点头,不服气地抚上了手臂上的伤口,“这小子胆敢伤我,本将就让他尝尝,什么是众叛亲离的滋味!即便他真是齐王,也让他变成澄公主!”

“将军高招!”副将忍不住一声称赞。

高盖冷冷地哼了一声,挥手示意副将道:“速速去押解那女人来这里,这仇池一日不破,慕容湮一日不到手,本将军心口这闷气,是永远也消不了啊!”

“诺!”

仇池皇宫,杨兰清与许七顾刚刚在棋盘下落了几子,杨兰清便蹙眉将手中白子放回了棋盒。

“局已开,却是胶着之局。”

许七顾安静地听着杨兰清的话,也不去打断。

杨兰清道:“听外间突然平静了下来,定是战局有变。”

“殿下之能可保仇池不失,公主可以不必担心。”许七顾安抚道。

杨兰清摇头道:“这一局的僵局,本宫不出手,只怕难以打破。”说完,杨兰清歉意地瞧了许七顾一眼,“本宫必须飞鸽传书建康,他若不来援,仇池撑不了几日的。”

“也该他来驰援,人之常情。”许七顾声音略微有些颤抖,终究是到了他们一家团聚之时了……

“七顾……”杨兰清轻声一唤,却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

许七顾从坐榻上站了起来,恭敬地一拜,“还请公主速速落笔成书,下官去为公主准备飞鸽。”说完,许七顾匆匆离开了这里,眼眶中的热泪,再也忍不住滚落眼角。

“七顾……”杨兰清的心一紧,喃喃一唤,抬手紧紧地捂住了心口,当初失去司马子澈瞬间的痛楚感,涌上心头,让她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惊觉自己已是满目湿润。


作者有话要说:故事继续~新的危机出现!



、第一百一十七章.晋兵援

“苍狼……朕的孩儿……”当仇池战报传入建康皇宫,司马晔蓦地跌坐回了龙椅;将手心的纸条狠狠攒在了掌心。

“皇上?”萨萨皇后为司马晔换了一盏暖茶;瞧见司马晔眼中有泪,不禁问道,“怎么了?”

司马晔抬起了泪眼;颤声道:“朕的孩儿;苍狼死于仇池城外……”

“这!”萨萨皇后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怎么会?怎么会?”

司马晔将手心的纸条交到了萨萨皇后跟前;当她展开纸条,顿时惊白了脸,接连说了几遍“不可能”;最终让自己平静了下来,马上跪地道:“请皇上速速发兵救援仇池!”

“萨萨你说得对,朕马上便发兵!万万不能让澄儿再出事!”司马晔连连称是,当即落笔下旨,命谢玄速速带兵北上救援。

萨萨皇后急声道:“皇上,恐怕要御驾亲征……”

“御驾亲征?”司马晔一愣,“可是朕若是离开了建康……”

“皇上,你瞧这纸条所言,皆是血泪,若是你亲自出征救回他们母子,定能让他们从此念着皇上的好,今后皇上也不必再防着他们,不是吗?”萨萨皇后说完,哀伤的连叹了几声,“苍狼是臣妾的亲生孩儿,他若当真出了什么事,臣妾应当有感应才是,所以,皇上此次北上救援仇池,臣妾就广派人手寻找苍狼,相信皇上凯旋之日,便是臣妾寻回苍狼之时。”

“萨萨……”司马晔噙着泪握住了她的手,“兰清已说得分明,苍狼他……”

“不见到尸首,臣妾说什么也不会信!”萨萨皇后笃定地说完,急然推了推司马晔的身子,“皇上还是速速出征得好,以免仇池城破,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

“嗯!”司马晔叹了一声,知道萨萨生性固执,不让她亲自寻一次苍狼,她是不会接受这个事实。

想到仇池城中唯一的血脉司马澄,司马晔的心乱得厉害,匆匆吩咐了萨萨几句,便下旨御驾亲征,带着十万晋兵救援仇池。

司马晔走后不到一刻,萨萨皇后便下谕旨,让宫中半数御林军沿长江搜寻司马苍狼的下落。

这飞鸽传书上说得分明,司马苍狼死于仇池郊外的刺客,偏偏萨萨皇后就是要劳师动众地沿江搜寻。司马晔知道此事,念及她许是痛失爱子,一时犯了糊涂,就索性由着她去找,去寻。

建康,皇宫,驸马谢渊接皇后密令,装做了小内侍的模样来到了萨萨皇后的寝宫。

这里除了宫灯依稀外,内里外里的人都被萨萨皇后给屏退干净。

谢渊低头踏入了宫,跪地抱拳道:“儿臣,参见母后。”

“免礼。”萨萨皇后端着热茶,平静地喝了一口,忽地发出了一声冷笑,“这杨兰清确实不是个简单人物,本宫只不过迟了一步,她就给本宫使了一招‘釜底抽薪’,要了苍狼的命!”

谢渊低头道:“还请母后节哀……”

“节哀?”萨萨皇后又是冷冷一笑,“本宫何哀之有?”

谢渊一惊,更不敢去看萨萨皇后此刻的脸,只得默然不接萨萨皇后的话。

萨萨皇后将手中茶盏放在了桌上,道:“她们敢给本宫来这招‘釜底抽薪’,本宫自然也要还她们一招‘借尸还魂’。”

“母后?”谢渊似懂非懂,只觉得心底莫名地一凉。

萨萨皇后冷嗤了一声,道:“本宫做事,向来留了后路,既然有第一个苍狼,便有第二个苍狼。”略微一顿,萨萨皇后为谢渊整了整衣裳,“你是苍心孩儿的夫君,自然算得上本宫这边的自己人,本宫就实话实说了。当初本宫假怀孕,为司马晔产下一子,为防此子中途夭折,坏了本宫的大计,所以故意选了一对孪生兄弟来布这个局,成长路上,若有变数,另外一人便能顶上。”

谢渊惊愕无比地看着萨萨皇后,“苍狼他竟然不是……不是……”

萨萨皇后冷冷一笑,忽地眸光一狠,灼灼地落在谢渊脸上,“苍心是本宫唯一的孩子,你该知道,最后该是谁坐上那把龙椅,所以,你也该掂量掂量,你心中藏的那个秘密,究竟该不该告诉本宫?”

谢渊惊忙跪地道:“儿臣不知母后说的是什么?”一连听到那么多的秘密,让谢渊觉得自己似乎离死亡很近,很近。

萨萨皇后摇了摇头道:“谢渊,你别以为苍心爱你爱得紧了,本宫就不敢要你的命!本宫就把话挑明了说!齐王司马澄,究竟是不是当初秦国的澄公主?”

谢渊的心咯噔一声惊落,只觉得冷汗从背心处沁了出来。

萨萨皇后继续道:“你别以为本宫身在建康,就什么都不知道,漠北这些年的岁月,你当本宫是一心为司马晔谋算的傻女人?”

谢渊握紧了拳头,死咬牙关,不敢乱说一句。

萨萨皇后瞧他不肯说话,冷冷笑了笑,道:“谢渊,说第一个谎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再说第二个谎,那就是真的万劫不复了。若是你不想瞧见你的宗室子弟……”

“回母后,齐王司马澄,确实是当初的秦国公主苻澄!”谢渊颓败地张口说完,急声再加了一句,“可是她确实是皇上嫡亲的血脉,确实也是晋国的澄公主!”

萨萨皇后冷眼俯视谢渊,笑道:“不错,你确实是个识时务之人,懂得什么场合该说什么话。”

“犯了欺君之罪的是我谢渊,还请母后饶过我的宗室……”

“住口!”萨萨皇后一声厉喝,打断了谢渊的话,“犯了欺君之罪的不是你谢渊,是齐王司马澄,是长公主司马嫣,是清妃杨兰清,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听见司马嫣的名字,谢渊的心不禁揪了一下,还是保护不了你,终究是保护不了你……

萨萨皇后忽地胸有成竹地笑了笑,道:“你起来,帮本宫写两封飞鸽传书。”

谢渊绝望地站了起来,拱手应了一声,走到了书案边,磨了磨墨,涩声道:“母后,请说。”

萨萨皇后悠闲地再次端起了茶盏来,喝了一口暖茶,道:“晋兵要至,主力将士后退百里,留当年秦国降兵继续围城……”

谢渊惊然停笔,“敢问母后,此信是要送给谁?”

萨萨皇后笑道:“后秦皇帝姚苌。”

“后秦?难道说此次仇池被围,是母后你……”谢渊惊觉收声,不敢再问下去,今夜知道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一直以来,他总以为自己效忠皇后,便是效忠好友司马晔,却没想到真相竟是这样!

“怎的?想问本宫为何要如此做?”萨萨皇后脸色一沉,“你倒是可以回去问问苍心,本宫为何要如此做?”

谢渊不敢再多言,只能低头道:“是儿臣多嘴了,请母后继续。”

“莫忘二分天下约。”从萨萨皇后嘴里说出这七个字,谢渊终于明白,为何后秦姚苌会愿意听她的出兵仇池?

“第二封,送给后燕慕容垂,就说速速派公主和亲,加固晋燕联盟,他日长江为界,二分天下。”

听着萨萨皇后的话,谢渊觉得全身凉到了极致,许诺两个国家二分天下,他日坐收渔翁之利的也终究是她,这个女子究竟是下了一盘多大的棋,无人能知,唯一知道的是,这两封信出自他的手,也就是说,他永远都做不回司马晔的好兄弟,注定与他从此对立了。

萨萨皇后瞧着他写完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这信若是写完了,你也可以回你的驸马府了,省的苍心责怪本宫这个做母后的,害她在家中久等夫君。”

谢渊只能搁下手中笔,对着萨萨皇后恭敬地一拜,急匆匆地离开了皇宫。

萨萨皇后走到了书案边,仔细瞧着谢渊写出的两封信,只见其上有些因为迟疑而沁开的墨渍,不由得喃喃道:“谢渊啊谢渊,你聪明一世,这一回,本宫相信你会选择一条生路。”说完,萨萨皇后提起笔来,在两封信的落名处分别画出了一朵别致的优昙花。

谢渊惊魂未定地回到了驸马府,只听见房中庆儿又在哭喊着找娘亲,谢渊沉沉地叹了一声。

司马嫣不再是过去的酒酒,也做不回过去的酒酒……

谢渊心里一痛,皱眉走进了房间,将哭闹的庆儿从公主司马苍心的怀中接了过来,严声道:“爹爹不是说了好几回了,庆儿真正的娘亲,在这里。”说着,歉意地看向了司马苍心,见她脸色铁青,知道庆儿又一次伤了她的心,终究生母还是她。

司马苍心将眉一扬,冷声道:“驸马,这个孩儿,本宫不想要了!”

“你又在说什么胡话,这可是你我的骨肉。”谢渊哄了哄怀中的庆儿,这孩儿哭闹得久了,经父亲这一哄,倒也乖了几分,渐渐地趴在谢渊肩头上睡沉了去。

司马苍心眼中噙满了委屈的泪水,“可是他可当我是他的娘亲?”

谢渊叹了一声,将庆儿小心地放在了床上,为他盖好了被子,这才转身冷着脸望向了司马苍心,“你又可当我是你的夫君?”

司马苍心一愣,怒声问道:“谢渊,你什么意思?”

谢渊苦涩地一笑,见这屋中也无他人,方才开口问道:“我的妻子,究竟是什么人?”

司马苍心忽地明白了谢渊的意思,“你究竟想知道什么?”

谢渊起身走近司马苍心,爱怜地将她搂在了怀中,轻轻地吻了一口她的额头,道:“今夜母后告诉了我很多事,包括太子殿下究竟是……”

谢渊的温柔让司马苍心的委屈与怒意得到了缓解,终究是对他真心相待,司马苍心连忙捂住了谢渊的唇,摇头道:“驸马,我究竟是谁,母后今夜没有告诉你,我自然也不能告诉你。”

谢渊握住了她的手,贴在心口,道:“心儿,你我已是夫妻了,难道你还是信不过我?”

“我不能破坏母后的大计,所以,驸马,我只能说我并非司马晔的女儿。”司马苍心说完,眸底闪过一丝浓烈的恨意来,“其他的,你别再问我,好不好?”声音一柔,司马苍心勾住了谢渊的颈,羞然低声道,“让我再给你生个孩子,好不好?”

谢渊只能狠狠地吻住她的唇,用一个窒息的吻终结今日的惊慌,也终结他曾经盘算的一切。

“娘亲……”庆儿在睡梦中呓语,谢渊的心也跟着狠狠地一抽。

回想当初与司马嫣的点点滴滴,那时候虽然只有夫妻之名,可是他却活得坦然,酒酒一心只为他筹谋,他虽骗着她,却也算是一心为酒酒的兄长、自己的好友筹谋……不像此时此刻,他仿佛身陷一个漩涡之中,迟早有一日,会成为无情无义之人,注定不得善终。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萨萨皇后的过去,与司马晔到底有什么纠葛?
下一卷会慢慢揭开。
十三曲故事,慢慢写到了中局末,故事会继续,当然,欠大家的洞房夜啊,我还是记得的~



、第一百一十八章.夹击胜

仇池城头,坚守了半月的澄儿疲惫地舒了一口气;这城外的后秦军队越来越多;这攻势却总是零星地打一会儿就回营,似乎在等待什么?

“澄儿……”慕容湮捧着暖裘走上了城头,轻柔地罩在了澄儿的肩头;心疼地瞧了瞧澄儿的脸;“若是倦了,还是回宫休息吧。”

澄儿咧嘴笑了笑;握起了慕容湮的手,仔细地瞧了瞧她指尖的伤处,“看来仲父的伤药果然有效;这手指好了,我也安心多了。”

慕容湮脸色一沉,蹙眉道:“你可别跟我打哈哈,可知道我有多担心你?”说着,声音低了下去,只能让近在咫尺间的澄儿听得分明,“究竟是谁说我是女驸马的?所谓出嫁从夫,怎的,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澄儿笑意深深,低声道:“妾身自当遵命,只是……”声音略微一顿,澄儿担忧地望着城外的连营,“这一战,我不能输。”

“澄儿,看着我。”慕容湮坚定的声音让澄儿忽地一惊,“不管是输是赢,我只想要我的澄儿好好活着,能对我笑,对我闹,你可别忘记了,你还欠我……”慕容湮凑到了澄儿的耳侧,幽幽地说了几个字,淡淡地笑了笑,便默默地走下了城头,朝宫中走去。

澄儿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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