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赏花宴连办三日,所以一些宾客暂住在绝王府,纤柔、玉儿、莫邪便是其中三人。
“绝王爷早!”自从昨天把什么都说穿了之后,玉儿对天罗令绝再没什么特殊情感了,看到他反倒觉得异常的轻松。
“早!”天罗令绝点了点头客气得回答道。
“您手中拿的是什么东西?”玉儿觉察到了天罗令绝手中的信纸,直觉告诉她有不妙的事情将会发生。
莫邪觉得玉儿问得太唐突,于是急忙走上前轻轻搂住玉儿的腰,对着天罗令绝抱歉得笑笑,“玉儿从小就太随性,请王爷见谅!”
玉儿摇摇头道:“不是,我感觉到了,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对不对?”玉儿固执得望了一脸阴郁的天罗令绝。
玉儿的一席话引起了纤柔的好奇,“到底怎么了?”纤柔看着一脸阴郁的天罗令绝,也觉得一定发生了什么。
“书黎被土匪绑架了!”天罗令绝冷声道,眼神深远,让人摸不透他的心思。
“什么!”所有人都惊奇得异口同声道,纤柔心头一紧,翠眉不自知的凝蹙了起来。
天罗令绝点了点头道:“土匪一般都是江湖人士,素来和皇族不相往来,此次他们居然把书黎的亲笔书信送到了绝王府来,看来这不是一般二般的土匪!”天罗令绝揣测道,总觉得事情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信上都说了什么?”纤柔挑起眉,声音冰凉,眼神亦是冰冷。
“有两封书信,一封是书黎的亲笔信,内容很简单,只有交代了寥寥数语。显然她自己都不是很清楚绑架她的到底是何人!
另一封署名马真真,让本王准备好一万两银子,正午到郊外的‘长水桥’,准备赎人,不准带任何的兵马。”天罗令绝淡然的交代了一切。
莫邪听到‘马真真’总觉得这个名字异样的熟悉,突然四年前的一幕浮现在莫邪的脑海之中。莫邪不禁大笑出声。
所有的人都好奇的盯着莫邪,“大哥,莫非您认识这个‘马真真’?”纤柔挑眉问他。
玉儿也好奇得盯着莫邪看,眼睛眨巴着,单纯淡雅得如同一株出水的芙蓉一般。
莫邪凑近眨巴着眼睛看着他的玉儿,笑脸盈盈得道:“玉儿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那时我被一群土匪给拦了路!”
玉儿恍然大悟,惊声道:“莫非,那个对你使用暗器的女子就是马真真?”脸上尽是疑惑,大而明媚的眼眸之中充满了如水一般的细痕。
莫邪笑着点了点头,似乎笑意更浓了,“一般的小土匪而已,只是~”笑得嘴都何不拢,“她以前只是抓年轻男子,做‘压寨相公’,现在改了嗜好,莫非是压寨相公早已找到!”
“是吗?”天罗令绝将信将疑的问道。
莫邪原本的笑意收了起来,平心静气得道:“其实,我与她只交过一次手,马真真本人倒也算不得厉害,但她身后可能有强硬的后台也说不定,毕竟一个不大的女孩子能有这么多的手下,确实也非同一般~”莫邪仔细想过之后,发现事情也并非那么简单。
玉儿也点了点头,回忆似的开口道:“玉儿记得她武功确实平平,但她使用的暗器倒甚是厉害,四年前,就连莫邪都差一点就中了她的暗算。”
莫邪叹了口气也跟着点了点头道。望着玉儿,希望玉儿可以想出什么办法。
玉儿有些为难得看着莫邪道:“若非我有事,不然白儿和舞儿不会轻易出手!”说着抱歉得看着一脸严肃的天罗令绝。
纤柔斩钉截铁得开口道:“不用了,我料想书黎是被我气走的,所以惨遭绑架。既然此事与我有关,我不会坐视不理!”口气依旧习惯的冰冷。
天罗令绝原本不知定在何方的眼神突然扫向纤柔,声音亦是薄凉,“不用了,既然她是在绝王府失踪的,本王定会给恭亲王一个交代,本王会命令手下准备好银子,过会儿就起程!”
“你那么在意她?”纤柔冷冷的问着天罗令绝,眼神如同寒冬的湖水——冰凉刺骨。
天罗令绝不想纤柔她们继续插手,于是淡然的开口道:“本王待会儿就会出去会会这群不要命的无知匪类,但赏花会不变,希望你们可以代本王主持!”天罗令绝对着纤柔他们道,口气强硬,不容他人质疑。
玉儿和莫邪都明白的点了点头,虽然心中很担忧,但毕竟是自己是客人也不便插手,于是客气的退下了。
纤柔仍旧站在原地,冷言冷语得嘲讽道:“原来绝王爷是如此的在意自己没过门的王妃,呵呵,传出去一定会成为一段美谈!”
天罗令绝瞳孔紧收,欲上前抓住纤柔的手,却不料被纤柔快速使出的一个掌风击得一个踉跄,天罗令绝抬起犀利的眼神质问纤柔,“你到底怎么了?”
“我只是问你是不是很在乎书黎?”口气之中充满了愤怒。
“这与在乎无关!”天罗令绝冷冷得回答她,他永远不明白纤柔下一刻想的是什么。
“既然无关,那么就交由我来处置!纤柔冰冷冷得说道,打斗不曾停止。
天罗令绝用心接着纤柔使出的每一招,心中暗暗吃惊:纤柔的武功竟然增进得如此之快!以至于天罗令绝都有些担心,怕自己不是她的对手!
“武功什么时候增长的如此之高?”天罗令绝努力的接着招问道。
“书黎的事情交由我处置!”纤柔依旧不退让。
“不可能!”
“你为什么这么决绝?”
“书信是寄与本王的,他们也点名要本王如期去赴约!”
“仅此而已?”
“本王只想保证每个人的性命安全!”
“是她还是我?”
“你难道至今还不明白吗,本王心中最重要的永远只有你一个!”天罗令绝被纤柔致狠致快的招数逼得只能不停得向后退。
“是吗?在你心中最重要的永远都只是你的权位,看来世人一直都没有说错,只是我莫纤柔太愚笨,曾无知得以为自己在你心中可以抵过天下!”纤柔心痛的说道,声音冰冷到让天罗令绝心碎。
天罗令绝一失神,纤柔狠狠击中了天罗令绝的胸口,猩红色的血液从天罗令绝的口中喷出,染红了纤柔雪白的丝绸外衫。
纤柔心头一惊,可是为时已晚,她盯着自己长袖上斑驳的血迹脑海之中一阵晕眩,片片如怒放的红梅般的血点将原本素淡的衣衫染得格外的耀眼。天罗令绝重重的跌坐在地上,紧紧捂住胸口。
纤柔愣愣得看着呼吸急促的天罗令绝,心口一阵阵得生疼,泪水不自觉得流了下来,天罗令绝看着泪流满面的纤柔,忍住剧痛用手支起身,一步一步踉跄地走到纤柔面前,用手指拭去纤柔如瀑布般奔涌而出的泪水。
“不要哭,本王没事!”天罗令绝擦去嘴角的血迹,微笑着对失魂落魄的纤柔道。
她不想哭可是泪水却怎么也停不下来。古来恩怨牵情仇,无奈何,多少柔情,尽随尘去。
“绝!”纤柔紧紧得抱住他,心已裂,疼痛早已经感觉不到了。
绝紧紧闭上双眼,泪水流了下来,多少往事多少情,多少回忆空流水,能抓住的只有现在,只有此时,只有心靠着心时跳动着彼此的温度。
“柔儿,不要哭,本王不喜欢你哭,本王喜欢你如花般的笑靥,你的笑总让本王联想到一句诗‘逃之夭夭,灼灼其华’!”天罗令绝心疼的对着纤柔说道。
“绝,纤柔好累,纤柔真的好累,纤柔只想过平静得生活,这样我真的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继续过着我的小生活,可是~”泪水如瀑布般倾泻下来,可是书黎的出现却一次又一次提醒着她曾经那段痛苦的过去。
天罗令绝将纤柔抱得更紧,由于挤压到伤口,天罗令绝疼得忍不住发出沉吟声。
“回房去!”绝的沉吟声使得纤柔快速恢复了冷静。
纤柔轻柔得拉开天罗令绝的衣衫,看到一个深紫色得的巴掌大的印记,心不由得抽痛起来,“伤得这么重,待会儿就由我代你去吧!”纤柔一般帮天罗令绝运功去除淤血,一边淡淡的说道。
“不用,本王可以!”天罗令绝坚持道,由于剧痛,眉心紧蹙。
纤柔眉心也不由得轻蹙了起来,心中有一丝的不满,“为什么?你是不放心她还是不放心我?”
“都不放心!”
不是纤柔想要的答案,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也好,我不勉强你,但是,带我同去可以吗,你身上有伤!”
纤柔死死地盯着天罗令绝,不等他开口,又继续道:“不要拒绝我,不然我莫纤柔真的一辈子都不会理你!”
天罗令绝定定得看着冷若冰霜却又艳若桃李的纤柔,他的心早已被她蛊惑,再无法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你沉默就代表你默认!”纤柔冷淡的说道,似乎在这冰冷的口气中略微有一丝的调皮。
“柔儿~”天罗令绝用手抚摸纤柔如白瓷般的脸,纤柔冷冷的瞪着他,“如果我还有手的话一定不会让你这样的轻薄我~”纤柔淡漠的说道。
天罗令绝感激得看着她,虚弱得道:“其实你不用为本文运功疗伤的,本王自己可以!”说着用手拂去纤柔额头上渗出的涔涔细珠。
“不要说话!”冷静得警告他。
“可是本王想同柔儿说话!”天罗令绝的声音越来越温柔,他仍旧记得纤柔四年后初次归来时,她慵懒执着得霸占着他的床,天罗令绝想着想着不禁莞尔一笑。
“你笑什么!”纤柔闭着眼睛问道。
“你怎么知道本王在笑?”天罗令绝如孩子般可爱的问道。
纤柔被问得有点无奈,她的功夫一点都不低,况且她和他距离是这么的切近,她完全可以通过空气的震动来判断天罗令绝的表情。
纤柔倏地睁开眼,一个白眼射向仍旧面带笑意的天罗令绝,“鬼才要偷看你,我要看不会光明正大的看啊!”纤柔没好气地回答他。
天罗令绝的手指触及到纤柔饱满的红唇,温和得道:“柔儿,你很久都没有对本王撒娇了,本王真的很怀念,怀念了四年,整整四年~”一个人的话语,两个人的忧伤。
“如果四年前我没有被下毒,这一切该有多好!”纤柔感叹得说道,人生有多少个四年,她却用四年让自己变得冰冷,用四年去尝尽人生无尽的痛苦,以后还会有无数个四年,她真的不知道她会怎样去度过人生路上那么多的四年。
“纤柔,告诉本王,到底是谁对你下的毒?”天罗令绝看着她的眼神,眼神变得深邃。
纤柔摇着头淡淡一笑,笑得很无奈,大哥莫邪可以一眼就看出自己的心事,姐姐纤羽可以一语道破自己的辛酸,可绝却不能,纤柔的心在滴血。
她不会告诉他,过去没有告诉他,现在也不会告诉他,她与书黎的恩怨情仇她从不想将他卷入其中。
“时候到了你自然会知晓!”
天罗令绝无奈得摇着头,她的冰冷,她的距离,让他心中无力。天罗令绝心中暗自道:问了又怎样,也许只会是无尽的痛苦,所有的一切就让柔儿用时间去忘却吧,直到有一天她可以用淡然的口气告诉他,也许只有到这个时候她才可以真的将那份仇恨放下!
“本王不会再追问了,本王相信柔儿!”天罗令绝用手拂过纤柔的脸颊,淡笑着看着美的不可方物的莫纤柔,心中充满了怜爱,他希望这一刻可以定格,让时间不老,让他们之间的感情不变,让这份温情不移!
第二十二章 仇怨再续
“爹爹啊,她还不醒,一定是装死!看我不好好收拾她!”马真真气恼地对着自己的爹爹抱怨。
“也许她真的累了,她能被你折磨得不残废已经算骨头硬了!”马渊赋调侃着自己的女儿。
“爹爹啊,不是你让我不要将那个贱人折磨死的吗,我哪敢不听您的话呀!”真真嘟着嘴巴道。
“恩啊,真真最乖了!”依罗疼爱地夸着自己的女儿,从小到大,她都没用骂过真真一句话,更不要说打她了,女儿永远是她的心肝宝贝。
“娘亲最好了,真真最喜欢娘亲了!”马真真调皮得拉着依罗的衣袖晃着,像个小孩子一般永远都长不大。
“真真,待会儿先由你和爹爹的手下出面,爹爹和娘亲在背地里保护着你!”马渊赋严肃的对真真说道。
“我知道爹爹最聪明,这样一来既可以使敌人掉以轻心,也可是使爹娘的身份不被暴露,娘亲,你说真真说得对不对?”真真挑起眉,俏皮得问着自己的娘亲。自从知道恭亲王不在王府之后,她的心情就一片大好,因为她真的不希望自己的双亲去报仇,因为她害怕不好的结果发生,她真的害怕。
“对对对,我们家真真最聪明了!”依罗笑眯眯得说着用手指轻轻点了点真真的额头。
“恩,那真真就下去啦,再过一个时辰,我们就要出去埋伏了!”
“恩,好!”两个老人目送着真真出去。“把她给我推醒!”马真真严厉得对着身旁的小罗罗道。
“是!”小罗罗死命得推着,可是怎么也推不醒,小罗罗慌张得对真真道:“小姐,她不会是死了吧,怎么就是推不醒呢?”
马真真不耐烦得看了一眼半点用都没有的小罗罗,“她死了你就给她陪葬,省得我看见你心烦!”
小罗罗吓得浑身发抖,鼓足勇气用手指凑近书黎的鼻子,然后傻笑着对真真道:“小姐,她没有死哎!”说得甚是兴奋。
真真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高兴,猛一脚飞上去,“我知道,不用你提醒!”小罗罗痛得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马真真头大得看着这个窝囊废,对身后的小罗罗道:“把他给我拉下去,再给我拿一大盆水来!”
不多时,一大盆清水就到了真真手里,马真真高举起盆子将水从书黎的头顶浇灌而下,一点都不怜惜。
突来的冰冷让书黎的意识渐渐恢复过来,“我好冷、好冷~”
“冷吗?”真真凑近意识稍稍恢复的书黎,书黎缓缓睁开眼便看到一脸冰冷的真真,惊吓得失声大叫起来。
“你这么怕我啊!哼!”真真开口道,声音比水还冰凉。
书黎惧怕得望着脾气超差的马真真,“你想干什么?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干什么?哼!”真真冷笑着重复了书黎的话。
书黎睁大眼睛望着她,全身由于被水浇透而瑟瑟的发着抖,紧紧蜷缩在墙角之中。
“我们马家寨可不像你的恭亲王府,所以怠慢了!”冷眼冷语的讽刺着狼狈的书黎,眼神放出犀利的光。
“知道还不把本郡主送回王府!”书黎说道,没有一开始的高傲,亦不敢说什么要平了马家寨之类的话语,她早已被真真折磨的怕了。
马真真走近她,伸手一把纠起书黎的下巴,将她的头往上抬仔细端详着,冷笑着,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