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盟盟主秦劲风胆小如鼠,当了缩头乌龟,因为害怕魔教的挑战而带领白道众人逃之夭夭了。
阮流沙当场暴跳如雷,恨恨地瞅着那几个进城贩卖枣子的小贩,一副恨不得吃人的架势,道:“秦盟主,要不要我……”
秦劲风摆摆手,极力压抑心中的怒火道:“算了,确实是我们忘记了与魔教的邀约,以至于贻人口实,也怨不得别人。昨夜我收到了鹤公子的飞鸽传书,他与花宫主此刻正在平安客栈,等待与我们会合。当务之急,还是早日与他们合为一处,尽快攻打诛英阁才是。”
“没错,正事要紧,这些闲言碎语,不听也罢。”经过花重舞的荼毒,灵鹫师太的耳朵早已练就了百毒不侵的本领,深刻地知道什么话该听,什么话不该听,什么话听了要装作没听见。
清晨的客栈,微微显得冷清,但秦劲风一行人等进入之后,场面就瞬间变得不同起来。
一行将近百人,各个手持武器,一打眼就能看出来是江湖中人,平安客栈的大堂被立时被站的水泄不通,连门口的空地也是人满为患。
老板早就吓得打起了哆嗦,战战兢兢地看着这群人,强打精神道:“诸位好汉,我只是小本经营……”
秦劲风:“老板,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老板忙从柜台里走出,手里捧着一袋银子,满脸堆笑地来到秦劲风身边,讨好似的拉过秦劲风的手,将银子摊在秦劲风手里,道:“没误会,没误会,各位好汉远道而来,小店庙小,恐怕招待不周,这些银子就当请各位喝茶了,勿怪,勿怪!”
秦劲风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己手中的钱袋,他堂堂武林盟主,什么时候变成打家劫舍的绿林好汉了,望着一张张精神矍铄的面孔,秦劲风愕然,他们的架势还真有点吓人,也难怪老板会误会。
思及此处,秦劲风忙挥了挥手,示意阮流沙带着众人先行离开,在外面寻个空旷的地方等候,大堂内一瞬间只剩下秦劲风、无悔大师、灵鹫师太、阮流沙,还有吓傻眼的老板和店小二。
“这年头,连和尚和尼姑都落草为寇了吗?”看清眼前四个人的打扮,老板彻底傻了,是他孤陋寡闻了吗?
无悔大师:“……”
灵鹫师太:“……”
“哎呦,我还以为是谁呢,方才听店小二说楼下有人在打劫,本以为有热闹看了,没想到却遇见了秦盟主,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人生何处不相逢?”伴随着脚踩楼梯的声音,花重舞熟悉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地放大在众人眼前。
秦劲风很想在后面补上一句,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何必曾相识,特别对象还是你!
可惜,他终究无法变成厚脸皮的花重舞,于是只得尴尬地笑笑,道:“是我们人太多,吓到老板了。”
老板眼睁睁地看着秦劲风将钱袋重新塞到自己手中,有些不确定地看着秦劲风等人,直到众人脸上都挂满了看起来算是和善的笑容,这才放心地抓起钱袋,重新站回柜台前算账。
作者有话要说:队员已经齐了,下面要决战了,然后,完结……
、九十五、决战(大结局1)
作者有话要说:估计看到这个标题,好多人就觉得精神抖擞了,没错,你没眼花,就是要结局了,阁主大人一出场,估计就暴露身份了,哈哈
新坑已开,喜欢的继续支持一下哈,PS一点,东篱这边出了些状况,番外估计要过几天才有时间补上了,正文明天完结东篱的新坑
专栏求抱走,新人不好混啊
方才还有几个在用早餐的客人,此刻早就一溜烟地跑没影了。
大堂,竟是不知不觉中被他们承包了。
鹤沧澜姗姗来迟地从楼梯上走下来,身后还跟着一抹熟悉的玄色身影,经过一晚上的休整,冲虚道长此刻早已恢复了往日的荣光满面,显得格外精神。
“道长?”灵鹫师太率先叫了出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望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却不知道那些关切的目光究竟有多少是真,又有多少是做戏,冲虚道长只觉得自己的心内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愤懑,对上鹤沧澜同样探究的目光,冲虚道长只得笑笑,佯作出几许无奈道:“连累诸位担心了,实在很抱歉。”
众人不免又是一番寒轩,灵鹫师太十分贴心地安排了两个徒弟置办了一些干粮与酒水,众人这才再一次整装待发,重新上路。
路上,冲虚道长忍不住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前前后后思索了一番,眼前忽然浮现出鹤沧澜方才探究的目光,心里不由得一个激灵,鹤沧澜该不会怀疑这一切是他自导自演的吧?
虽然各怀心事,但一路上却十分太平,仿佛暴风雨爆发之前的最后宁静,安静的泛着诡异。
入夜,繁星点点,妆点着苍茫大地。
连一向淡然的灵鹫师太都不免心生疑惑,忍不住问道:“按理说诛英阁此刻应该早就收到了风声,却为何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是啊,他们前面刺杀的那么明目张胆,如今反倒成了缩头乌龟,未免太过反常了吧?”反应慢如阮流沙,也看出了其中的不妥。
“也许,他们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将我们一网打尽,也许,他们早已听到了消息,吓破了胆,早就逃命去了。”花重舞道,月光与火光映在她的脸上,秀美的面容被衬托的越发柔和,反倒没有平日里看起来那样面目可憎。
“那么依照花宫主的意思,他们究竟意欲何为?”阮流沙一向看花重舞不顺眼,连带着话说也总是与她针锋相对。
花重舞倒是一反常态地没有与他较真,只是不咸不淡道:“明天到了诛英阁,不就知道了吗?”
众人觉得花重舞难得说一次有道理的话,正准备点头表示认可,就听花重舞继续幽幽道:“这么显浅易懂的道理,只怕连三岁小孩都能想通,阮帮主你的反应已经慢到千里之外了。”
众人:“……”幸亏他们方才没有开口,但是会能告诉他们,他们的反应慢到多少里之外了呢?
阮流沙转过身继续烤着鱼,看都不再看这边一眼,谁说相见不如怀念,他觉得他和花重舞应该是最好相见不如不见。
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与昨天相较,浮动的微风更是带来些许凉爽。
经历了一晚上的休整,众人一番洗漱之后,各个神清气爽,精神抖擞。
约莫还有七八里的路程,就可以赶到诛英阁总坛了,一想到一场正邪相对的终极厮杀,众人眼中便难以掩饰兴奋之意。
至正午,骄阳似火,一片密林掩映中,一座宽敞的别院跃入视野。
“这里就是诛英阁的总坛?”灵鹫师太一脸难以置信地回身看着众人。
“说不定里面另有乾坤。”虽如此说,秦劲风心中其实也无太多把握。
身为江湖第一杀手组织的总坛,这落云山庄似乎寒酸了不止一点两点,而且目标太过明显,周围又没有地利的优势,确实有些突兀,当初是从薛若碧口中得知诛英阁总坛所在,为了避免被魔教误导,秦劲风还刻意派人去核实过消息的准确性,直到确认无误才率领众人来到此处。
既来之,则安之,不管怎么说,来都来了,若是不进去查看一番,面子上也过意不去。
“我们这多人,一起行动的话,恐怕多有不便。”冲虚道长略显为难地望着他们庞大的队伍。
众人忙点头附议,觉得冲虚道长的担忧不无道理。
“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分开行事?”阮流沙不由得提出分组行动。
仔细思量一番,却也不是不可行,花重舞更是难得地举手赞同,心里却想着一会儿可以好好和鹤沧澜享受二人世界。
于是,秦劲风与冲虚道长十分默契地当起了带头人,开始有条不紊地分组。灵鹫师太、何太仓一组,冲虚道长、林海天一组、莫少昆、花重舞、鹤沧澜一组,秦劲风、阮流沙一组,余下的各派掌门一组,每组分别带领二十名弟子,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潜入别院,剩下的一组留守原地,随时准备接应。
鹤沧澜忽然提议道:“秦盟主身份特殊,又一直是诛英阁追杀的目标,为了保证万无一失,我也与秦盟主一组好了。”
想到一路上诛英阁屡次针对秦劲风的追杀,众人竟难得地认可鹤沧澜的观点,纷纷点头称是。
“相公,你这是要抛弃我么?”花重舞满脸委屈地看着他。
鹤沧澜摇了摇头,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目光却状若无意地瞥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语的莫少昆道:“我只是帮你制造机会,方便你与美人独处罢了。”
花重舞:“……”想不到鹤沧澜居然学坏了!
四组人鱼贯着向各个方向散开,鹤沧澜不声不响地走在最前面,见前方有有一扇锈迹斑斑的小木门,不禁疑惑地回头看着秦劲风道:“这扇门看起来十分破旧,但上面的锁却是新的。”
秦劲风忍不住凑上前去,只见灰尘密布的木门上,挂着一把锃光瓦亮的铜锁,心中暗暗思咐着会不会是对方的陷阱,表面上却仍旧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道:“确实透着一些古怪。”
“即便前方是刀山火海,我鹤沧澜今天也闯定了。”鹤沧澜一向技高人胆大,何曾将任何人放在眼里,更别提一群不入流的杀手了,见众人均是一副迟疑的样子,索性走上前去,抽出腰间软剑,向着木门狠狠地劈下去。
软剑与铜锁碰撞,四溅的火星在日光的映衬下发出夺目的亮光,如映衬在艳阳下的金子,闪得人不敢睁开眼。
砰地一声,铜锁被斩落在地上,溅起了一层厚厚的灰尘。鹤沧澜自动忽视掉众人惊诧的目光,径自走过去,一脚将门踢开。
由小门而入,却是另一番天地,正直八月,桂花开的正浓,入眼便是一片浓香四溢的桂花海,目光所及,除了脚下的青石小径,便是白胜雪的飘香丹桂。
阮流沙脸上不禁露出茫然的神色,道:“奇怪,我们这是进入了诛英阁的后花园吗?”
秦劲风摇了摇头,脸上亦是挂满了困惑。
起初,众人没有看出丝毫不妥,只是觉得这片桂花林未免有些夸张,约莫走了一盏茶的功夫,众人仍旧穿梭于桂花的海洋之中,别说纵身进入诛英阁了,竟是连初时的路径也再难寻觅。
向前,向后,向左,向右,入眼皆是一片桂花的世界,而南北西东,却成了一个空洞的概念,再也无法分辨。
“糟了,我们进入了对方的阵法之中。”虽一心钻研武功,对于九宫八卦没什么研究,但鹤沧澜的师傅却是此中高手,从小到大,他多少耳濡目染了一些。
秦劲风亦是见多识广,见状,方才意识到他们竟无意之中进入了对方的陷阱之中,面上虽没有丝毫惊慌,但瞧见众弟子脸上的惶恐与无助,心里也开始没了底气。
“怪不得诛英阁外面没有任何防守,只怕是里面多得是各种各样的陷阱,如此便可不费一兵一组地将我们一网打尽。”
鹤沧澜冷哼一声,他从来不信邪,一群大活人,难道还要被一堆木头困住不成,挥剑在树上狠狠地砍了几下,留下记号后便扬长而去,继续试探着寻找路径。
走了片刻,鹤沧澜再一次瞥见自己留在树上的路径,那深浅不一的划痕,竟似一张裂开的嘴,仿佛在笑弄着他的无知。
“啊,糟了!”阮流沙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惨叫,忙开始清点人数,这一清点,可把他吓了个七窍生烟,原本跟在身后的二十名弟子,如今只剩下八个人,其余人等,早就不知道何时与他们分开。
“唉,难道我们只能在此坐以待毙。”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秦劲风原本神采奕奕的双眸,不知不觉间,染了几分落寞与无奈,英雄气短,美人迟暮,无非也就是如此了。
“我偏不信。”鹤沧澜刷的从衣襟上撕下一块布条,将双目用布条蒙上,双手摸索着向前方走去。
“有时候,眼睛是会欺骗人的,索性放下一切,用心却看,反而会更清楚。”
鹤沧澜的话,秦劲风倒是十分认可,挥手示意众人跟在鹤沧澜身后。慌乱是最无用的情绪,与其留在原地抱怨,倒不如破釜沉舟,说不定还能寻得一条新的出路。
眼前是一片茫无涯际的黑,比黑夜来得还要幽深空洞,鹤沧澜凭借着直觉,一点点地摸索着向前踱步,没有了方向,没有了目标,只是按照自己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方法,向前走,向前走……
不一会儿,只感觉脚下的路忽然变得松松软软的,少了踩在青石子上的那种沉稳的感觉,鹤沧澜挥手拉开蒙在眼睛上的布条,发现他们此时早已摆脱了桂花的海洋,竟置身于一座考究的庭院之中,其间的亭台水榭颇有几分江山水乡的韵致,苍翠的假山屹立,约有十几米高,斗折地连成一片,奇花异草掩映成片,妆点出一个姹紫嫣红的世界。
假山前,一抹黑色的身影看似随意地站在那里,银色的面具泛着点点寒光,微风扬起,随风浮动的黑色衣角,更添几分魅惑的妖娆。
鹤沧澜清逸的面容忽然现了一抹嘲弄的笑,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起某个颠覆了他对杀手认知的面具男。
“阁下莫非就是诛英阁阁主?”鹤沧澜也只是随意猜测罢了,毕竟偌大的诛英阁,他们从前所见到的人,只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即使他们如今杀上了诛英阁总坛,也不见得就那么巧合,就让他给碰上了。
只是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太过特别,他出现的时间与地点,已经不能简简单单用巧合来形容了,分明就是在这里等着他们的架势。
“没错,如假包换。”银色的面具泛着妖冶的光芒,在芳草掩映的庭院内,竟是显得有些突兀,但他的声音却并不突兀,温润中不失张扬,又带着些许不容置疑的坚定,听起来异常好听。
“我怎么知道你是真的还是假的?”鹤沧澜不相信巧合,若是这么容易就被他们找到诛英阁阁主本尊,那么江湖上关于诛英阁阁主的种种传闻,岂不是都要重新改写了?
“真真假假,有那么重要么?诸位来此,不过是为了杀光这里的所有人,不管我是不是诛英阁阁主,诸位都不会放过我的,既然无论我是与不是都要被杀,所以我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区别呢?”诛英阁阁主负手而立,袖长的身影就那样一动不动里站在那里,虽没有明艳的芳华,却给人一种遗世独立的超然之美。
鹤沧澜忽然觉得这样的对话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犹记得第一次在地宫遇见花重舞的时候,花重舞就是用这样一套听起来很有道理的歪理邪说,像他灌输着联姻的好处。
“不管你爱听不爱听,我还是要说,不管你信与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