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软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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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软件-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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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偶尔跟换ID,说终于把喜欢了好久的姑娘追到了。大家说我该护她吗?人家是很清纯的小姑娘呢,家境富裕,弹得一手好钢琴,画得一手好画,说起话来让人全身发酥。然后又不知去何人的博客里弄来一张照片,大家看看,怎么样?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那么敬如人意,A也会有烦恼。他告诉网线另一端的那些人,说我不是单身了,有个女生还说喜欢我,准备做我的备胎,我应该答应么。他依旧是那个少年,不过多了几分烦恼。是啊,多好的姑娘啊,虽然不够女朋友漂亮,但也不赖,只是希望在他有空时陪着。我要答应吗?要答应吗?A抬起头,看着网吧前面上的海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ZF下政策了,来网吧上网的要身份证了,未满十八岁的不准进来。A每次都会拿出那张洗的皱巴巴的第一代身份证,上面的他是16岁时的样子,短发圆脸,畏畏缩缩的感觉,似乎在恐惧着眼前的镜头。

7月的末收到好几个公司的面试,花38块买了件衬衫,65快买了双皮鞋。我说过,C的骨子里还是渗透的善良和朴实,她会在出门前把鞋擦得干干静静,像新的一样,皮油是没必要了,就用报纸和厨房的油布也行。

趁着白天上班,我又好几次偷跑出去,面试时倒是很顺利,可是接下来,却没收到一点消息。C还是修着她永远修不完的指甲,时不时朝我吐着舌头。A依然每天坐在网吧,穿着洗的发白的牛仔裤,带着黄色污渍的白T恤,还是那双蓝色的人字拖鞋,双腿不停的抖着。

他说工作很麻烦啊,手下的员工不做事儿,老是给我找麻烦。出差公款乱用,出去跑业务只会偷懒。有些大学毕业生一个季度下来都没什么业绩。唉,谁让我心不够狠呢,是新人,就让他们慢慢跑吧,大家出来混都不容易。不过真不知道他们月薪2000多怎么活下去的。

“该怎么活怎么活呗。”C用双手揽着我的脖子:“我要求又不高,工作慢慢来嘛,好不?”然后在我脸上重重的亲了一下。

给老妈取个名字叫mummy,给老爸取个名字叫Daddy,没过多久,似乎住在香港或者三藩市的A也给自己取了个英文名:Charles。

Charles的空间越来越漂亮了,开着10块一月的黄钻,到处搜集着煽情或者美妙的帖子。相册的姑娘越来越多了。个个都是月画烟描,粉妆玉啄,长发飘逸,短发宜人,要不然就是烈焰红唇,热情无比,或者含唇窃笑,小家碧玉。看得人眼花缭乱,只感叹美女都以相机为家了,是不会落入凡尘一步的。

在哪里,我也见到了多年前的A;面颊白皙,也不是圆嘟嘟的感觉了,站在不知道何处,背靠一辆跑车与一枚美女合影,笑得春光灿烂,河水倒流。有人在下面留言问:你女朋友?Charles回复说:嘿嘿。。。

“嘿嘿,这是D。”A指着那姑娘说。

小平同志教育我们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同理,姑娘也是。

那天A穿着新买的T恤,干净的牛仔裤,鞋子也弄得一尘不染。D站在她旁边,裤脚略带喇叭形状,气短无比的吊带,胸几乎就是没有,更让人崩溃的是,还穿着一双红皮鞋。

那次A很大方,买了饮料,小吃。然后从口袋里拿出软玉溪,抽出一根转身递给我,抿了抿嘴,露出一个很浅的笑容:“来,抽一只。”

那一刻时间仿若倒流,我看到一个头发油腻腻的家伙,穿着单薄风衣,脏牛仔裤,人字拖,在我耳边问:“你有烟不,我不记得带钱出来了。”

终于等到换班了。工作也有着落了,面试几次,终于有公司通知我9月上班了。就是我现在这家公司,做软件,跑客户。前三个月没业务要求。薪水整整打了一个滚。弟弟下学期的生活费不用愁了,有多余的还能给家里寄点。接到通知那天下午,C买了做了很多菜。在纸箱做成的小饭桌前,她坐在小板凳上,弓着腰,握着一次性的塑料杯子,傻笑的看着我。就像以前一般,露出半个咪咪,红唇无限接近,饭食没心思吃了,我站起来把她一把拉倒床边按了下去。

第二早上被电话吵醒,A问我晚上去不酒吧。我知道那地方消费贵,不是我能负担的。A也许根本没打算让我买单:“我叫你去的嘛,肯定我买单。”

那是我从未涉足的地方,巨大的音响发出震耳的声响,红男绿女喝得天昏地暗,在暗淡的灯光下,所有的脸庞看起来都暧昧不已,似乎随时都能欢迎一具陌生躯体的进入。A抱着D,指着桌子上的瓶子:“这个芝华士。。。。”我端起那些红茶兑过的酒精,用小得可怜的玻璃杯一口饮下,苦涩不已,在我看来不过尔尔。无奈人视之如醇醪;而我以为是砒霜,虽然毒不死我,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它们却被人群一次次高举,DJ高喊着:“今天有寂寞的人吗?”人群振臂高呼:‘有。”“有晚上不回家的吗。?”他们声嘶力竭:“有。”

在那个夜里,我一次次举起杯盏,喝下并不喜欢的暗红液体。舞池喷出层层白色的烟雾,灯光缭绕之下,环肥燕瘦的姑娘,身姿婀娜的舞者,所有人都喜笑颜开,如同置身人间天堂一般。

不久之后,我开始习惯他们。就像他们是我自己一样。忘掉那些白皙如雪的面孔,忘掉那些水晶般剔透的眼眸,忘记那些干净清澈的笑脸。以及那些儿时的嬉戏,发小的挚情和未曾到达的理想。理想?回忆?甜蜜?能当饭吃吗?

客户说那陪酒的白衣服姑娘不错啊。我晃晃悠悠的端起酒杯,走向白衣女郎,翘着二郎腿坐在她旁边,用食指撩了撩她的头发,又回头指了指客户。那头满脸坑坑哇哇,手毛奇长,还带着淡淡腋臭长得像猪一样的客户。姑娘雪肤花冒,作蹙眉之态,缓缓向我伸出五根手指:“五百。”

那是谁伸出的芊芊玉手,如置身于寒风中微微颤抖?

准备开毕业聚会了。我觉得应该去。同窗四年,不过一起吃过两次饭。

2009年8月1号,我那傻13舍友,一身酒臭,满目血丝,饭后在酒吧抱着姑娘上下其手,猛扑狠啃,像头发qing的野猪。在他所有的同学面前出尽了洋相。

我还记得三年前,那是宿舍为数不多的几次吃饭,11快一位的自助餐,酒水另算,米饭免费。他也曾在那个黄昏喝得狂吐不止,然后嚎啕大哭,泪涕俱下。彼时晚风微微,冷月高悬。在昏黄的路灯下。他抱着我的腿大声嚎叫,“我要她。我就要她。呜呜呜呜。我就只要她。”那年他十九岁,哭得像个丧母的幼雏。

如今姑娘已不是那个姑娘了,眼里的血丝取代了泪水。白天上班,晚上瞎混。我亲爱的傻13舍友。你还会记得那个为之泪下的姑娘么?三年的光阴流转,是谁让你的满腹柔肠化为乌有?

那时我未经人道,不知爱情有如此魔力,能让泪水挥洒而下。

A说:“你觉得她怎么样?”那个她是D,一个穿着红皮鞋,不太会打扮的姑娘,一个并不是那么美丽的姑娘。他望着我,带着小心翼翼的眼神,像是怕打碎脆弱的瓷器一般。

当时A正走进网吧,站在我面前问了这句话。

我咧开嘴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你喜欢就好。。。。”其实这不是我想说的全部,我还想告诉她,“别管别人怎么说。”可是我始终没开口。看着他掏出那张依旧皱巴巴的身份证,交钱,上机,登陆QQ。。。。。重复着那些似乎不会改变的动作。

你知道男人的一生总会经历很多女人,不管他们是貌若天仙,还是长相平凡,甚至带着几分丑陋和粗俗,但总有那么一个时刻,会让你砰然心跳。

八月了,到月底我就可以辞职了。A还彻夜的坐在网吧,而我再也不曾见过D了。黑幕茫茫的夜空,像是一条悠长隧道的入口。A就坐在着黑夜之下,那是那一刻的他,毕业也,工作找到了,工资也不少,但是跟女朋友闹矛盾了,整整一个月没见面。昨天逛街时突然碰到了,女友盯着她,然后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他说女友那一刻的眼神,让他想起四年前那个暮春的初遇,云鬓花颜,长裙飘飘,让他一生都沉浸其中。

外面起风了,吹得树叶哗啦啦的乱响,城市的霓虹像巨大的火焰将夜空照亮。网吧里的音响放着北京一夜,A的嘴唇一合一闭,跟着轻轻哼起:

。。。。。

不敢在午夜问路

怕走到了百花深处

人说百花的深处住着老情人

缝着绣花鞋

面容安详的老人依旧等着

那出征的归人

。。。。。。。。

…………………………………………………………………………………………………………再见了,我亲爱的读者们,再见了,我激情的7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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