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地了?”苏清颜一急,有些担忧地攀着他的手问道。这段日子相处以来,她虽不免怀着目的,但她的确是将白子初视为了一个五岁的弟弟看待,是以对他的关心也是出自真心的。
白子初皱了皱眉,凝重地道:“他……”
“他……”
“他进来抢我的鸡腿吃!”
苏清颜踉跄了一步,差点摔倒,忍不住扶额,这究竟是什么样的黑衣人,会饥渴到跟白子初抢鸡腿吃。
白子初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道:“不过不怕,我保住了我的鸡腿,还缠着他丢回了个鸡腿予我。”
“……”白子初,你的缠功究竟是有多厉害,鸡腿未被抢走,反倒还让别人给你留了个鸡腿。
等等,苏清颜惊诧道:“你方才说,那人还丢了个鸡腿予你?”
白子初点了点头。
苏清颜敲着下巴沉思起来,会随身带着鸡腿的人,莫非是……
她双眸微微一亮,正要开口问话,却见白子初抢先了一步,问道:“苏小颜,你可是会武功?”
、鸡腿八·意外睡了白小初
苏清颜一愣,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杀意,但又转瞬即逝。她摆出了一副笑脸道:“为何突然如此问?”
白子初眨了眨眼道:“方才我见你,哗地一下,”他摆出了一个夸张的姿势道,“便飞快地跑进屋里,将我的鸡腿救了下来,这一定是传闻中的轻功可对?”
苏清颜笑意盈盈地道:“你问这作甚?”
白子初双眼一亮,开心地扯着苏清颜的袖子摇晃道:“你轻功如此好,当初还带着我在屋顶上飞来飞去,可好玩了。那你的武功也定是很厉害了!”
苏清颜心中猛地升出了一股自豪感,她便笑着挺起了腰背,负手往前走了几步,高昂着头,缓缓将话吐出:“略懂,略懂。”
白子初眼底的光亮更甚:“那你定可以对付恶人的可对?”
苏清颜清咳了一声:“略懂,略懂。”
“那……”白子初拉长了好长一个音,蹦起来扯着她的衣角道:“那你定可以保护我……”
“略懂,略懂。”
“……的鸡腿可对?”
“略懂,略懂……略,啥!”苏清颜幡然醒悟,方才她应了啥?
然而话一出口便如挽回的余地了,白子初听到苏清颜肯保护他的鸡腿,开心地蹦了起来,抱起她转了好几圈,把她转得头晕乎了,才放下她,拍着自己的胸脯道:“那明日我便将此事告知大哥,此后你毋须再干活操劳了,只需日夜陪伴我左右,保护我的鸡腿便好!”
苏清颜被这一消息炸得呆愣了半天,许久之后,她才缓缓地道:“哈?”
白子初眨了眨眼,漂亮的眼睛里有一道激流从中而出,击打到苏清颜的身上。好似听到了“滋滋”的声音,苏清颜浑身一震,竟觉自己的心神都被那双瞳吸了过去,魂都丢了。她痴痴地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你说甚便是甚。”
白子初又一眨那对迷人的桃花眼,流动出诱惑的味道:“那苏小颜你可是应了?”
“应,我应你。”苏清颜连连点头道。
白子初眼底快速闪过一丝精光,他走上前,纯真的笑意弥漫在脸上:“那苏小颜以后可都要贴身保护我的鸡腿哦。”
“好,好的。”苏清颜又被那张摄人心魄的脸勾去了心神。
“真的!”白子初双眼一亮,连忙拉着苏清颜的手往床上走去,将她往床上一丢,“说好了,那你切莫反悔。现下那你便陪我同睡,贴身保护我的鸡腿罢。”
“好好,好……啊好你个鸡腿!”苏清颜怵地回神反应过来,拍开了白子初的手,“姑奶奶我还要清白呢,你……你回你的屋里睡去。”
白子初歪了歪脑袋:“你有清白么?”
“……”
苏清颜将爬上床来的白子初拉起,拼命往外拽,“你起来,男女授受不亲,你可别污了我的名声。”
“你不是男的么?女人是甚?”
“……”
苏清颜的手一僵,脸上旋即露出了狰狞的笑脸,她阴测测地转脸,而后将白子初用力地一甩,将他甩出了门外,又快速地闪到门前,把大门一关,门扉一扣,解决了!
她开心地拍了拍手,得意洋洋地回身往床上走去,然而——
“苏小颜,快来,”白子初一拍臀部下的床,笑吟吟地道,“快来睡觉。”
“……你……你如何进来的?!”苏清颜惊诧地道。
“呶,那里开着的。”修长的手一伸,指向那在风中微动的窗子。
“……”
苏清颜深吸了一口气,用力一扯,如风一般,又把白子初送出去了,这次她学机灵了,快速地将门窗都给关上了。
然而——
回身看到那坐在床上啃鸡腿的人,苏清颜下巴一卸,抖着手问道:“你……你又是咋进来的。”
白子初眨了眨眼,指着一边的墙壁道:“那儿有机关”。
“……”
苏清颜跑了过去,摸索片刻,只听“哐啷”一声响起,这墙壁竟大开了一个门,走出去便可清晰看见蓝蓝的天,白白的云。苏清颜认命地走回来,发现白子初已经蜷起身子,窝在角落里睡着了……
苏清颜过去推了他几下,又扯了半天,这才发觉睡觉时的白子初那可谓是雷打不动,沾床不起,最后的最后,苏清长叹一声:“遇见你究竟幸是不幸。”
她认命地耷拉着脑袋,走到一旁的桌前,撑颔浅眠起来。
而在她熟睡之后,背对着他的白子初睁开了双眼,眼里流动着不明的光,嘴角弯起了一个弧度。
……
第二日,一个鸡飞狗跳的早上,一道凄厉的嚎声扯裂了天幕:“啊——啊啊啊——”
“吵甚呢。”苏清颜不满地动了动唇,发现自己的嘴似贴在什么滑腻的东西之上,她微微睁眼,正看到宋叔站在她的面前,正抖着手指着她:“你你你……”断断续续的声音从他口中发出。
“宋叔,你作甚呢?”苏清颜眨了眨眼,抽出手揉了揉眼,咦,怎地手凉凉的,方才不是还温暖的么。她又迷迷糊糊地把手放回了方才的地方,唔,这才对,触手细腻,温暖如火,简直就像是……是……
她惊愕抬头,正对上一双无辜的桃花眼,那放大了一倍的俊颜正在她的……呃,唇下,她身子一僵,迷糊地看向自己手所放到的地方,轻微一动手,再动,嗯,碰到了一个小东西,软软的,好似……
她双目瞬间圆瞪,哗地一下,直起身来,这才发现她的手竟放在白子初裸|露的胸膛上!
砰地一声撞门声响起,随声而入的是一声紫装的教主,看到眼前暧昧的场景,他愤怒地一指:“你竟敢将本座的弟弟给睡了!
“……”
苏清颜一僵,快速地蹦起身,然而又因长久保持一个姿势的缘故,身子一麻,掉了下来,重重地砸在了白子初身上,害得他扶胸一阵哀嚎。
苏清颜这才发现自己躺在白子初的身上,两人都是发丝凌乱,衣冠不整,而袒|胸|露|乳的白子初更像是被煎的那个。
“苏清颜,你还有何话可说。”教主的恼怒声阴测测的传来。
苏清颜咕隆了一声,举手道:“我同他是清白的。”
“你将他睡了,还清白?”教主沉声道。
“我哪将他睡了,我昨夜明明……”她皱皱眉,昨夜她明明睡在桌子前的。
“苏小颜昨夜梦游,爬上我床的。”白子初解释道。
“……那即便如此,也不能证明我睡……”
“你睡我身上,不便是将我睡了么?”
“……”
苏清颜张口还要狡辩,但教主厉声一喝,打断了:“你当本座不知么!哼,你亲过,抱过,摸过,甚至睡过本座的弟弟,肌肤相亲,你犹想着抵赖么!”
“……”
苏清颜歪头看了一眼正两手揪着被子,扁嘴看着她的人,那副表情,像是被欺负惨了,要哭一般。她嘴角一抽,恍然发觉似乎自己还真的亲过,抱过,摸过,睡过……
苏清颜无奈地长叹一声,耸肩道:“那你待怎么着。他一个大男人,莫非要我一个女子负责不成?”
“便是要你负责!”三个男人异口同声,中气十足。
“……你们要我咋负责?”苏清颜愣愣地指着自己的鼻头道。
“你娶他!”
“你娶我!”
三个人的手指都着一个人——白子初。
“……哈?”
……
于是,苏清颜以娶了这个丈夫没用为由,不肯娶。但教主却不知发什么好心,答应以镇教之宝做聘礼,她双眼一亮,想到那个她费尽心思要得到的玉叶花,在心里苦苦挣扎了许久,这才勉强点头答应。
最后,在三个大男人连番教导,开化,训斥之下,苏清颜被迫签下不平等条约,今后娶了白子初,要日日给他**腿,伺候他吃好喝好穿好玩好,而流光教则是要以高价聘礼相送,往后苏清颜若有何难,都需得第一时间出手相助。
于是这乌龙婚礼便这么定下了。由于苏清颜不肯回自己的家置办婚宴,只得将婚宴放到了琉光教举办。因而从这一日起,琉光教便开始轰轰烈烈地办起婚庆事宜了。经过教主与教众的商量,将婚宴定在了下个月的十五。
此后,苏清颜不再被安排做粗活了,而是被宋叔拽到了膳房,逼着她学习琉光教独门的鸡腿秘法,让她学了整整二十日,直到做出的味道与他们大厨所做的丝毫不差后,方肯放过她。
而同一时间,教主丢了一本《琉光教爱夫心经》予她,要求她好好拜读,直至将里头的内容背得滚瓜烂熟,方至。
是以每当翻看那本《琉光教爱夫心经》时,苏清颜总有一种将此书扔到教主脸上,吼上一句“老娘才不想娶他”的冲动。但是,为了那个玉叶花,她只得忍、忍、忍。
可是,哪个鸡腿来告知她这《琉光教爱夫心经》该让她背什么?!翻看第一页,“衣篇”,满满一页,只有重复的一行字:夫君白子初只穿白衣白裤白靴白袜。
“……”
第二篇,“食篇”,内容极其之多,堪称为本书中的精华,详见内容如下:
一、在夫君白子初肚饿时,喂鸡腿;
二、在夫君白子初犯困时,喂鸡腿;
三、在夫君白子初生病时,喂鸡腿;
四、在夫君白子初上床时,喂鸡腿;
……
通篇下来,苏清颜别的都未记清,只记得三个字“喂鸡腿”!
第三篇,“住篇”,内容只一行字:“夫君白子初只住最华贵最奢侈的地方”。
“……”苏清颜有种给白子初盖一间最华贵的茅厕,让他住进去的冲动。
第四篇,“行篇”,这也是只有一行字,上书:“夫君白子初出外,坐轿坐马车,行路时让人抱着走”。
“……”苏清颜想退亲了。
但是,为了她的玉叶花,她还是得忍、忍、忍。
不过,在临近婚期的一个夜晚,苏清颜终于忍不住了。
、鸡腿九·夜半吃鸡腿遭刺
这天晚上,夜幕初降,苏清颜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便哼着歌儿朝教主给她精心准备的准喜房,慢悠悠地走去。
然而,方一推开门,看到里头的风景,她忽地瞪大了眼珠,撕开喉咙破天一叫:“嗷——白子初,你又在我床上吃鸡腿!”
只见她的床上,正盘腿坐着一个一身白衣的男子,而他正嘎吱嘎吱地啃着手里的鸡腿,咬了几口,鸡腿吃光了,他不满地扁了扁嘴,便随手一扔——
扔到了苏清颜手里的盆子里。
苏清颜抹了一下头顶的虚汗,还好接着了。她低头看了一眼这都快盛满鸡腿骨头的盆子,这是第几个鸡腿骨头了?打从答应娶白子初后,这家伙每天闲得没事便会来找她玩,而他来的方式极其诡异,不是晚上突然爬上她的床,叫嚷着要贴身保护,便是突然在她沐浴过后,蹦出来吓她一跳,然后扯着她深情地道:“苏小颜,我知晓你爱我。”
“不不不,我不爱你。”
“你不爱我,你为何娶我。”
“其实我不想娶你。”
“你不想娶我,又为何睡我。”
“我不曾睡过你。”
“你不曾睡过我,为何要爬上我的床。”
“那是我的床。”
“可你睡过我后,那床便是我的床了。”
“我未曾睡过你。”
“你不曾睡过我,为何要爬上我的床。”
“……你说罢,你究竟想作甚?”
“我想……”
白子初的眼里流动着丝丝柔情,他执起了苏清颜的双手,幽幽地对月一叹,深情款款地道:“……吃鸡腿。”
“……你自个儿去膳房拿。”
“我懒得走。”
“你不走我走。”
“苏小颜,我告知大哥你会武功。”
“……”
最后,苏清颜只得认命地搂着白子初奔到了膳房,看他将鸡腿啃了个遍才抱他回去。
她忽然觉得,当初自己是怎么瞎了眼,才觉得白子初这人无害的。他一傻起来,谁都比不过他。
而今夜,白子初一如既往地溜到了她的床上,啃鸡腿,他啃完一个,丢一个,使得苏清颜接了满满一盘的鸡腿,她低头瞅了瞅,这家伙还真能吃,娶回去,还不知能做什么,不过,若是娶了也有好处,毕竟他乃是琉光教二教主,若出了何事,先将他推出去,也是不错的。
吃饱之后,白子初拍了拍手,看了看油腻腻的手,便要往床单上抹,吓得苏清颜赶忙拿锦帕给他擦手擦嘴。白子初笑嘻嘻地享受着她的服务,开心了便搂着她,在她身上蹭来蹭去。
苏清颜不由得叹了口气,这白子初时而精明时而呆傻,精明起来连自己都坳不过他,可呆傻起来也多了一份纯真,让人有气都出不来了。
苏清颜顺了顺白子初的发,轻声叹道:“唉,我若似你这般纯真该有多好。”
“苏小颜你怎地了?”白子初从她胸前露出头来,疑惑地问道,“莫非是觉得自己的胸太小了?不怕,我不嫌弃,凹的胸才好让我埋。”
“……”
苏清颜决定还是不跟他废话了,她推了推白子初:“行了,夜已深,你该回房歇息了。”
“噢。”白子初应了一声,而后翻身倒下,呈大字形躺在了床上,很快便打起了轻微的鼾声。
“……喂!这可是我的床。”苏清颜一愣,推动着他道。
白子初伸手一揽,就把苏清颜扯到了床上,双手双脚一压,把她牢牢地裹在了自己的怀里,软软地道:“喜房也是我的房,不许动,再动我便将你咔嚓了。”
苏清颜翻了翻眼皮,只得无奈地长叹了一声,挥手将一旁的烛火熄灭,闭目睡了起来。
这白子初也不是第一次跑过来跟她睡了,他秉承着新房的床好睡,吃鸡腿比较香,便时常跑过来与她同床共枕。不过这家伙倒挺老实,也没动手动脚,都是乖乖地抱着她睡觉,当然,其实是抱着她滚来滚去,把她当成鸡腿了。
苏清颜今夜跟白子初玩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