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笑,难道要哭啊?」丑小篆又笑了。
「至少不是笑得这么张狂。」丑少琳就是不悦。
丑小篆放下托盘,「我笑是因为那三王爷好笑,一厢情愿也不管我乐不乐意跟他。」
「妳怎么会不乐意?」
「他又不是什么人中之龙,我何乐之有?再说,我已有喜欢的人了。」
「谁?」三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到时候妳们就会知道。」丑小篆决定暂时保密。
「妳是不是没选上所以把自己弄得精神不济,天天做白日梦啊!」丑吟诗有些担心。
「不是白日梦,是真实人生。」
她的心没有像此刻那么强烈肯定过一件事,她知道自己是陷进去了。
她很清楚一定要好好把握,一旦错失良缘,今后大概会如行尸走肉般过生活。
「我开始有点相信了。」丑吟诗被她幸福的神情所震撼。
「妳也做了白日梦?」丑少琳取笑她。
丑吟诗耸耸肩,「谁知道呢?就像这回中原小姐选美,人人挖空心思想当选,没想到,结果却是如此令人无法想象,一个最不出色的女人,很可能成为大明皇后。」
「妳说的人该不会是河南佳丽沈旦珠吧?」梁靖蕙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是啊,那沈旦珠生得比我丑,怎么会是她?说她有其它美德嘛……我实在看不出来,除了能吃十碗饭的惊人食量外,她有什么本领?」丑吟诗大叫。
「她有钱。」梁靖蕙没好气地道。
「有什么钱?我倒觉得她庸俗得不得了,站在台上只会一味朝台下的人傻笑。」丑少琳嗤之以鼻。
「沈旦珠这人我略有交情,她家里是河南首富,差不多是富可敌国。」
丑小篆并不讨厌沈旦珠这女孩,她是不够美啦,不过人很和气,遇人会笑,不会摆张臭脸。
「她那副尊容和脑筋,我看配太子也是配得过的。」丑吟诗自我解嘲。
「是啊,太子也不怎么样嘛,若是太厉害的角色,恐怕会吃不消,难保不会牝鸡司晨。」
丑小篆听着梁靖蕙的话,想起伍丽楠,如果伍丽楠顺利入宫做了红牌宫女,不知会是何种光景?
「所以宫里的王公大臣们心里跟明镜似的清楚,知道太子和怎样的妃嫔相处才不会吃亏。」
丑少琳撇了撇嘴,「沈旦珠斗不过韦拾儿,赢了这局未必赢得了下局。」
「韦姑娘……也入选了。」
「沈旦珠为首选,韦拾儿紧跟在后,反正以后宫闱不一定平静就是了。」丑吟诗酸溜溜地道。
她从不掩饰自己想嫁入侯门的念头,她和丑少琳是同类人,努力捉住每个可能的机会,只是形势比人强,幸运之神往往选择抛弃她们。
钓金龟婿看似容易,与预期仍有落差,同样是女人,为何人人运气差这么多?
她看那沈旦珠,人和名字倒是挺相衬的,俗不可耐,不过运气硬是比她好。
也许人家在河南造桥、铺路、撤银子吧!所以才有今天的好运。
怪只怪自己家底不够厚实。
第 十 章
心心复心心,结爱务在深。
一度欲离别,千回结衣襟。
结妾独守志,结君早归意。
始知结衣裳,不如结心肠。
坐结行亦结,结尽百年月。
唐 孟郊 结爱
缘分倒像是不饶人似的,有时缘起,有时缘又灭了。
韦拾儿故意站在盘云飞必行的路上等着。
今日无论如何,她都要见他一面,有些话她想问个清楚,不问她不甘心。
过几天她就要进宫了,进宫,一直是她想望之事,如今如愿以偿,她反而有些害怕与迷惘。
「云飞。」她唤住他。
盘云飞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只是怔仲看着她,好像她是陌生人。
「你……方便借一步说话吗?」韦拾儿嗫嚅地问道。
他已能正面与她说话,心湖没有波动。
要看淡一段情,并非易事,他走过很长的路,才慢慢释怀。
当他一旦释怀,千军万马都拉他不回。
「我以为那日在云奏院,妳已经把话都说清楚了。」
她哀怨的看着他,「你恨我是吗?」
「恨过。」他老实回答。
「现在呢?」
「妳看我像有恨吗?我已无恨,恨一个人很费心神的,我不想白白浪费精神。」他一笑。
韦拾儿努力保持她一贯温婉的形象,「云飞,我对不起你,真的很对不起。」
「我接受妳的道歉。」他一副想结束谈话的模样。
实在是因为他心里已有其它悬念,他只想速速回云奏院,安抚小篆不安的心,告诉她,皇后娘娘将会是他们的靠山。
突地,她扑进他怀中,伤心欲绝的哭着。「不论我身在何处,心里最爱的人还是你。」
他并不讶异她会有这失控的一面,好整以暇地道:「恭喜妳如愿进宫,为什么不开心呢?」
「因为我不想失去你。」
「妳没有失去我,我们还是朋友。」盘云飞推开她。
她摇头,「我不想只做朋友。」
「不做朋友做什么?兄妹吗?」他反问。
韦拾儿又摇头,「情人,我们做情人,一辈子不分离。」
好个贪心的女人,他暗付。「这行不通,妳已是太子的妃嫔,只能属于太子。」
「不,太子根本比不上你。」她说。
他提醒她,「太子若比不上我,妳为何只愿做我的情人,不愿做我的妻子?」
「我知道你还恨着我。」韦拾儿自以为是的道。
盘云飞摇摇头,沉声道:「说到底,妳还是没听懂我的话是吗?我已经不爱妳,对妳没感觉了。」
「我不信。」她的心彷佛让人狠狠抽了一下。
「信不信由妳。」他说得心安理得。
韦拾儿不让他走,执意缠着他。「云飞,你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所以才对我不屑一顾?」
「我不再爱妳并非因为我有了小篆,而是我真的不爱妳了。我是有喜欢的女人了,而且愿意讨好她,竭尽所能给她最好的,但不是因为妳。」他说得坦率。
「为什么?」韦拾儿呆住。
他回首,「妳说呢?」
「别折磨我的心好吗?」韦拾儿的一张美颜已被泪水包围。神。」他一笑。
韦拾儿努力保持她一贯温婉的形象,「云飞,我对不起你,真的很对不起。」
「我接受妳的道歉。」他一副想结束谈话的模样。
实在是因为他心里已有其它悬念,他只想速速回云奏院,安抚小篆不安的心,告诉她,皇后娘娘将会是他们的靠山。
突地,她扑进他怀中,伤心欲绝的哭着。「不论我身在何处,心里最爱的人还是你。」
他并不讶异她会有这失控的一面,好整以暇地道:「恭喜妳如愿进宫,为什么不开心呢?」
「因为我不想失去你。」
「妳没有失去我,我们还是朋友。」盘云飞推开她。
她摇头,「我不想只做朋友。」
「不做朋友做什么?兄妹吗?」他反问。
韦拾儿又摇头,「情人,我们做情人,一辈子不分离。」
好个贪心的女人,他暗付。「这行不通,妳已是太子的妃嫔,只能属于太了。」
「不,太子根本比不上你。」她说。
他提醒她,「太子若比不上我,妳为何只愿做我的情人,不愿做我的妻子?」
「我知道你还恨着我。」韦拾儿自以为是的道。
盘云飞摇摇头,沉声道:「说到底,妳还是没听懂我的话是吗?我已经不爱妳,对妳没感觉了。」
「我不信。」她的心彷佛让人狠狠抽了一下。
「信不信由妳。」他说得心安理得。
韦拾儿不让他走,执意缠着他。「云飞,你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所以才对我不屑一顾?」
「我不再爱妳并非因为我有了小篆,而是我真的不爱妳了。我是有喜欢的女人了,而且愿意讨好她,竭尽所能给她最好的,但不是因为妳。」他说得坦率。
「为什么?」韦拾儿呆住。
他回首,「妳说呢?」
「别折磨我的心好吗?」韦拾儿的一张美颜已被泪水包围。
「我不折磨人,从不。妳已如愿进宫,应该珍惜眼前所拥有的,抛头露面并不适合妳。」
韦拾儿终于尝到惨败的滋味,她一向不败的啊,凭她的美貌,没有败的道理。
「云飞……你真的变了。」
盘云飞淡然的看着她,「因为我的目光不再投注在妳身上,所以妳觉得我变了,其实我还是原来的我。」
不再追逐她的一颦一笑,不再受她的喜怒左右情绪,他彻底地从她的伤害与背叛里走出;然后换她恨他。
XX
盘云飞对丑小篆越来越宠溺,甚至超过所有他在乎的人,这意味着什么?
一回云奏院,盘云飞很直接的进丑小篆的房,他关上门,落了闩。他感觉得出丑小篆的紧张,她苍白的脸很勉强的漾开一抹浅浅的笑。
「过来,让我抱抱。」盘云飞向她张开双臂。
丑小篆奔向他,将自己黯然的小脸埋进他的胸膛。
「是不是不顺利?」
「为什么这样想?」他的语气是温柔的。
「不知道,就是爱胡思乱想。」她看向他。
「皇后娘娘想认识妳,改天随我进宫,她说要请妳看戏,宫里的戏班子和外头的很不一样,妳一定会喜欢。」
盘云飞抬起她诱人的小脸,狠狠的封住她的唇,火热缠绵的讨好她。
丑小篆闷哼了声,回应他无限浓情。
她无法抗拒他,完全沉迷其中,不论他是否爱她,她都愿意给他一切。
他含情脉脉的以大掌摩挲她的身子,水嫩嫩的玉人儿令人轻颤。
他放开她雪般柔软的身子,低语着:「我们成亲吧!」
「大人——」丑小篆感动莫名。
「叫我的名。」他劝诱着。
「三王爷恐怕会破坏你我的姻缘。」丑小篆畏惧地道。
盘云飞笑了开来,「叫我的名,认识这么久,我还没听过妳软言软语的叫过我的名。」
「我……叫不出口。」她委屈的咬了咬嫩唇。
他敛起笑,轻吻着她小巧的下颚,含弄着她桃色的唇瓣,用尽所有的温柔。
「还是叫不出口吗?」
她喘息着,「大人……」
他抱她上床榻,惩罚她的固执和狠心,解开彼此身上的衣物,他的黑瞳里明显的燃烧着炽烈的欲念。
男子皆如此急色吗?他问着自己。
望着她雪白的纤躯,他激狂的热情立即被挑起。
「妳真美。」
「我是不是很淫浪?」她怕他瞧不起她。
盘云飞持续吻着她,吻得她娇喘吁吁,无法自持。「是我让妳淫浪的,要怪就怪我吧!」
「我尚未嫁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躺在大人身下……内心觉得不安。」
她以前不在乎这些的,可认识他、且爱上他之后,她变得在意起他的看法。
「傻瓜,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妳还羞什么?」
她实在太敏感了,他的每一触碰都教她难以忍受,心魂愉悦。
凝睇她染上红晕的胴体,盘云飞更是情难自抑。
他总是这样,倾恋她的身子。他的心呢?是否也一并遗落在她身上?
天啊!他就要疯狂了,一迳惬意爱抚,心思荡漾。
XX
三王爷见了美人,动了心,自然不会善罢罢休。
月季花的香味在晨光中飘散,一丝丝女体的甜香,蛊惑着他。
三王爷要了他最年轻的侍妾,像是要不够似的,一股欲念仍在心头盘旋,肯定是为了那美人,令人销魂的美人,他玩遍中原美女,从没遇上如此晶莹剔透的。
那美人到底躲到哪儿去了?云奏院的盘云飞是不是把她给藏起来了?
欲望像赤焰,灼烧着他。
「王爷……奴家想起身了……」躺在床榻上的妙龄女子娇滴滴地道。
这三王爷,果然名不虚传,年近半百,还神勇得很,天天传女人陪寝也不累,她真怀疑自己能陪他玩到多大岁数,难怪王妃不在乎他纳多少妾,原来是这么着。
「看到妳就心烦。」他横了她一眼。
她一惊。
「妳老了,妳知道吗?」他直言道。
「王爷……奴家才二十岁。」她知道自己没利用价值了,三王爷就要把她一脚踢开了。
「玩了妳三年,我说妳老了,妳还不懂!」他大骂。
这女子已勾不起他的欲望,他想换个口味,他要那个叫丑小篆的风筝西施。
「奴家明白了。」她伤心的哭了。
「哭什么?身子松垮成这般还有脸哭!」他嫌恶地道。
「那是因为奴家替王爷生下了双生儿,又吃下七八次打胎药汁才把身子弄虚的。」她不敢哭得太大声。
三王爷抬腿踢了踢她的身子,「下去!叫春梅来,我不要妳了。春梅——」
女人狼狈地穿上衣裳,匆匆离去,与名叫春梅的女子擦身而过。
「王爷……奴家来了。」
走了一个「旧奴家」,来了一个「新奴家」,三王爷寝室永远活色生香。
XX
同日下午,三王爷进宫见他的皇帝哥哥,半强迫他将丑小篆赐给自己。
「皇弟,你府上的侍妾还不够多吗?」
「就差一个。」他狂妄地道。
「你总是这么说。」
三王爷凶狠地笑着,「皇上不允也无所谓,我来硬的一样可以达成目的。」
「你要的女子,我已经许配给云飞了。」
皇后早他一步请求,作主表侄的姻缘事。
「盘云飞好大的胆子,我看上的女人也敢跟我抢,他是不是不要命了?」
「他们俩情投意合,皇弟就莫强求了。」
皇上对自己这个弟弟亦是很头大,他暗地里不知玩死了多少女子,他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替他收拾的便替他收拾。
「我非得到手不可。」
三王爷走后,皇上差黄门将这事告知盘云飞要他当心,最好能到外地避避风头。
三王爷当晚在床第间又玩死了丫鬟,那名死去的丫鬟就是近日来的新宠春梅。
替春梅收尸的厨娘后来说,春梅颈上有勒痕,九成九是让三王爷玩过了头,窒息而死。
这事传进了云奏院,也是厨娘传开的。
「三王爷真是该死!」
所有人皆满腔气愤。
「盘大人,想个法子让那淫魔死。」丑吟诗说。
盘云飞接获皇上的提醒后,心里一直想着该如何除掉这面恶心恶的三王爷,这事要做得漂亮并不容易。
XX
丑小篆和伍丽楠成了朋友。
一日,丑小篆过府到伍丽楠家闲聊话家常,见伍丽楠面有哀色,遂问:「出了什么事?」
原来春梅是伍丽楠的外甥女。
「我真恨不得杀了那混世魔王。」伍丽楠愤恨不已。
「我也想杀他。」
「这几年常听说有女孩死在他手上,咱们大明律法竟然拿他没辙。」
「所以妳一心想进宫做武媚娘,当女皇帝,把三王爷斩首示众。」她突然明白了。
「不只斩首,我还想将他五马分尸!」她咬牙切齿地道。
「那日在选美大会上,我以为妳并不讨厌三王爷,还同他有说有笑。」
「那是假的,我的匕首就藏在衣袖里,只是来不及刺死他。」
闻言,丑小篆顿时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