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上马车,等着她的是新的生活。
出了城,秀儿把茶杯递给德妃说:“娘娘,您喝点水。”“不要叫我娘娘,从今这个世上没有德妃,只有欧阳月夏,还有秀儿你,我还没问过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生活。”“娘娘,不是,月夏,秀儿希望可以陪在你身边,一起生活。不过,您为什么不告诉皇上,那件事的真相。”“你以为,太后叫桑柔告诉我,为了是什么。”秀儿摇了摇头。月夏笑着说:“桑柔对我说,我得宠的时候,表面对苏贵妃毕恭毕敬,实际上从来没有把她放在眼里,所以我第一次怀了孩子的时候,是桑柔在我经过那条路上,抹上油让我摔到,导致小产而且太医说以后很难再有孩子。在我以为我失去了最大的依靠的时候,太后找到我,让我帮她,表面依旧温柔善良,实际上帮太后为苏贵妃扫清了一切障碍,而唯一的条件就是等苏贵妃当上皇后之后,我的地位会仅次于她,成为贵妃。我求胜心切,想都没想答应了她,直到皇后的出现,我第一眼看到她,就觉得会有事发生,她跟以前那些我对付的妃子完全不同,但我相信有太后在,我不会输。其实说到底,是我想当皇后,根本不愿意全心全意帮苏贵妃,我做了那么多事,就是想让皇上开始不相信她,不再爱她,可都是徒劳的,他们之间的感情只会越来越好。我又怀孕了,就变得更不怕任何人,以为自己可以母凭子贵,太后怎么会允许我有这个机会呢?她找了玲珑代替我,来帮苏贵妃,但最终皇上还是选择了皇后,郡主回来也靠拢皇后,就连苏贵妃也开始为皇后说话,太后当然归咎于我,找玲珑杀害小皇子,冤枉皇后,一箭双雕。至于如今为什么会变成苏贵妃,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怪自己当初为什么那么傻,那么不可一世,到头来一次又一次失去了最重要的人。我再伤心,这一切都结束了,我要离开这里,忘记所有的事,一开始我进宫就是一个错误。第一个孩子的逝去已经是上天对我的警告,我越陷越深,第二个孩子也没有保住,这才是上天对我的惩罚。”秀儿看德妃很伤心,不由自主地摇摇头,说:“娘娘您不可以全怪自己,都是秀儿不好,要提起这件事,以后我再也不说了。”“说了德妃不存在了,桑柔告诉我这一切,无非就是想让我愧疚,我一直帮的人,是杀害我孩子的人,我现在不怪太后,反而觉得她很可怜,她现在得到了什么,皇上,郡主,苏贵妃,他们都在离开她,太后依然想利用我,让宫里再生事端,可惜她算不到我已经心如止水,想忘却一切了,不过我依然为太后做了最后一件事,就是带着这个秘密离开,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
德妃离开之后,皇上对外公告天下,宣称德妃病死。这件事朝中百官都不知道,当然包括德妃的哥哥欧阳宇杰,他不论有多伤心,都很快振作起来,因为他不愿看见这么多年来自己的努力通通白费,从当官以来,就一直盘算着巩固自己的势力,朝中上下,各省各地的官员,都是自己人。欧阳府上,宇杰对手下说:“月夏的身后事,皇上已经全都办妥了,这些银子和珠宝是皇上赐给我的,你们兄弟几个分了吧,这几天全靠你们帮我处理朝中的事了。”手下接过银票,接着说:“谢谢欧阳大人。”一个手下退出去后,另一个手下走进来,说:“大人,宫里派人送来一封信。”欧阳宇杰点点头,收下信,说:“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高府,绿莲郡主提着小吃和酒水,走进厢房。心仪看见她,笑着说:“郡主大驾光临高府,真的有失远迎了。”“心仪你又乱开玩笑了,德妃病死,这件事这么突然,皇兄什么都不跟我说,我也不想再烦皇嫂,所以我也就不再提了,免得他们心烦。”心仪带着绿莲走到府中的花园里,坐在亭子下面,心仪说:“太后呢,什么都没跟你说吗?”绿莲一听到太后,就沉默下来。连忙举起手中的酒杯,倒酒给心仪,说:“这酒是宫里面最好的了,你尝尝,以前母后总说我身体不好,不让我喝酒,经常在我耳边叮嘱我,现在想想回宫之后,我已经很少听过母后的声音了,最近更没去过慈宁宫,现在我只想好好地和你喝酒,希望一切都会像梦一样地鬼了下来,说:“你为什么要替苏贵妃定罪,你为了太后吗?太后会不会多谢你,她有没有来看过你,到今天这个地步,你写信给我,还有什么用?”玲珑坐下来,说:“你这不是来了吗?宇杰,我是孤儿,从我当宫女开始,所有的事都是太后教我的,得罪苏贵妃,又救了皇后,利用你和德妃逼皇上娶我,是我对不起你们所有人。”宇杰看着玲珑楚楚可怜的样子,很不忍心,他不再说话了。
高府,高子灏回来,当他走到亭子下面的时候,看见心仪和绿莲醉得不省人事,他无奈地摇摇头,自己真是那她们没有办法。子灏大喊:“来人,快来帮忙。”两个管家过来,把高心仪扶起来,子灏自己推了推绿莲的胳膊,叫:“喂,你醒醒,你再不醒我就去找皇上来接你了。”绿莲似醒非醒地说:“你,你别找皇兄,我很烦吗,为什么你这么讨厌我,我不想回去,不想,求你,求你。”绿莲的语无伦次,高子灏没办法了,抬起她的头,说:“那我带你去休息。”绿莲指着子灏的脑袋,说:“你说得,我,你,不准逼我回去,我要留下来,在这儿,在这儿。”说完,还傻笑了几声,子灏扶着她说:“好,郡主,你说的话谁敢不答应,快走吧,我带你回休息。”“我不走,我就要在这儿。”说完,绿莲甩开高子灏,沉甸甸地坐下来。子灏看着她,只好说:“那你坐一会,我给你煮解酒汤。”子灏准备离开的时候,一回头,绿莲头一歪,差点跌倒在地,幸好子灏接住了她,这么巧了绿莲就吐了他一身,绿莲迷迷糊糊地说:“对,对不起,你别介意。”子灏站起来,说:“你吐了就舒服点了,我去换身衣服,你在这里坐好了。”他看着绿莲,摇摇头走了。
这边,宇杰说:“你和我说这么多,到底想说什么?”“你还像不像以前那样爱我。”玲珑直接问道。宇杰深呼吸了一下,说:“你是惠妃娘娘,微臣不敢冒犯您。”“我,我现在很高高在上吗?我从小就是孤儿,每天都要忍受风吹雨打,这些我都不怕,最难过的就是肚子饿,那种感觉我现在还记得,别人都说希望在明天,而我最怕的就是早上太阳升起,睁开眼的时候,那种无助和孤独你一定没有感受过。遇到太后救了我,对我就像亲生女儿一般,她叫我进宫,为她做一些事,我很开心我终于可以报答当年太后的恩惠。这一份情我这辈子都会记得,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但我不怕,起码有瓦遮头,一日三餐,这种日子比我以前要好太多太多了。”宇杰没想到玲珑的身世这么可怜,他想了想说:“玲珑,我,我不知道你有这种经历,是我误会了,我一直以为你为了权力,为了荣华富贵,才会这么做的。对不起。”“不用说对不起,这个时候,你可以来看我就足够了,你知道吗?我从来不知道爱是什么感觉,对我来说太后就像是天上的圣母一样,是我最爱和最尊敬的人。人与人之间其他的感情我一概不知,做宫女的时候皇后娘娘对我就像妹妹一样,我第一次感到人间还有温暖,她和太后完全不一样,太后教会我很多,而皇后她反而让我说,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就算挡箭那件事不是太后让我做的,我依然心甘情愿。”
宇杰也坐下来,说:“我信,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你的美丽,你的聪明,你的善良,你的天真可爱,就一直在我的脑海里面,挥之不去,根本我就忘不了你。”“谢谢你,我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这么有点,只有皇后娘娘这么说过我,但我不善良。我挡了一箭,去出卖了皇后娘娘,就犹如在她心上刺了一箭,我们之间也恩断义绝了,那个时候我才发现我并不是没有感情,我很在乎皇后跟我之间的友谊,是我亲手破坏了我们之间。宇杰,我是不是错得很离谱。”宇杰有些伤感地说:“你让我想起了我妹妹,她为了权势,为了自己,大概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友谊,什么是亲情,上天又跟她爱开玩笑,失去了两个孩子,现在还离开了我们,离开了我这个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宇杰摇摇头,说:“与你无关,都是我不好。不过,我想问你一句话,当日你自首,为了太后,为了苏贵妃,但是你这么聪明,真的要自首的话怎么那么容易就让皇上知道了呢?”“那皇上岂非等闲之辈,我的聪明在皇上面前,根本就是班门弄斧,你这么说,是怀疑我的动机。”
一句话,说破了宇杰的心思,他点点头说:“皇上当然聪明,可这绝非他一个人的功劳,幕后不是有你引导皇上吗?”玲珑疑惑地望着宇杰,宇杰笑着说:“大概你不知道,那晚,我看到有个小太监在御花园跟你说话,当时高家兄妹都在附近监视你,你不可能不知道吧。你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意图,但我肯定事情和太后,和苏贵妃有关,我甚至觉得,你的自首不过是为了把苏贵妃推进监牢。”宇杰站起来,冷冷地说:“今天我来,是想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想听你的解释,没想到你还是骗我,你说了那么多太后的恩情,而自己又害了她最重视的人,你说得哪句真,哪句假,我分不清。但我对你,一直是真心的。我求求你,放过我,放过你自己。”说完,宇杰转身就走。
玲珑眼眶湿润,眼泪不听使唤地流下来,她拉着宇杰,说:“谢谢你的错爱,我求你一件事情,能不能为我做最后一件事。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了。”说完玲珑跪了下来,宇杰赶忙扶起她,说:“有话你说,能帮我一定帮,真心爱一个人,就算她再错,再坏,我也不会放弃这个人的。”玲珑看着他的付出和真情,忽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她说:“如果进宫的时候,我第一个遇见的人是你,那该多好,可我看见皇上对皇后的细心体贴,温柔,和爱,我就已经完完全全地爱上他。不过我心里知道我们不可能真正在一起,我靠近皇上,努力地扮成和皇后很像的样子,皇上依然没有对我动心,你的出现让太后有机可乘,居然我真的当上了皇上的妃子。我还是要跟你说对不起,来生吧,我一定会爱上你,把今生的情还给你。”宇杰也流着眼泪,说:“我不要你来生还,我爱你,就希望你幸福,可不可以放下一切,做回你自己,一个真正的你。看到你幸福地生活,我就可以知足了,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你答应我,好不好,虽然我不知道你让我帮你做什么,但做了这件事之后,你要放过你自己,不要再活在以前的阴影当中,好不好。”“宇杰,谢谢你,这件事情,我真的不想麻烦你,可我想来想去,只有你可以帮我了,如果我做不了这件事,我怕我永远都会活在过去,无法走出来。”“既然你这么说,我为你做。”
这边,绿莲酒醒过来后,发现自己的头沉沉得压在高子灏的胳膊上,忽然她想起昨天自己很失态,居然拉着子灏的胳膊说:“我不走,我就要在这,宫里不适合我。”说完,就醉倒了,幸好子灏身手好,接住了她。子灏也醒来了,看见绿莲,便说:“你终于醒了,昨天你醉倒了,怎么叫都叫不醒,我真是拿你没办法,喝不了就不要学人家喝酒。”“谁说的,我现在就喝给你看。”说着,绿莲就举起来酒杯。子灏马上夺回来,说:“你可不可以有一点郡主的样子,昨天吐了我一身,现在还想在我面前出丑一次吗。”绿莲很委屈地看像一边,一句话不肯说。子灏问:“郡主,我知道最近发生了很多事,但是你也不是小孩子,上次你选择一走了之,什么都不管。你有没有想过,皇上,皇后,他们所要面对的比你更难,心仪和你是好姐妹,那你知不知道,她比你要坚强多了。”“你们兄妹一样,心仪最崇拜你了,你也最疼她,她真的很幸福。”“从小我和心仪,还有皇上,在先皇还在的时候,关系就已经很好了,那个时候还没有你,现在想想,那段时光真的很开心。”“那后来你们为什么会分开?”“家父征战在外,戍守边疆,得到先皇如此的重用,我们一家就迁到那边,再也没有回来过,这次交回兵权给皇上,也一样是为了帮皇上,他已经内忧外患,处理朝中的事还有后宫,这个时候你不应该那么任性,让他担心。所以以前我觉得你是一个,只会乱发郡主脾气的大小姐,做事冲动鲁莽,又不温柔,又小气。”绿莲一下就着急了,马上说:“你真是不给面子,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说本郡主的,难为心仪总替你说好话。”“你听清楚,我说以前,你看你,还不是冲动鲁莽,有不肯承认。”说着子灏也开始和她斗嘴了。绿莲一时间很无语,她只好说:“是吗?好,你是最沉稳,最温柔,最大方的,行了吗?你和皇兄一样大,为什么还没有女孩子肯嫁给你呢?你条件那么好,怎么没人嫁给你?”“开始关心我了。”“你真是,谁有空关心你,一想起一会就要回宫,我已经很烦了,哪有时间关心别人。”子灏拍了拍绿莲的肩膀,说:“绿莲郡主,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身边的人和你所想的完全不一样,但是皇上和你一样,太后对你们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人,你又没有错,为什么要折磨自己呢?”“那我可以怎么做?”子灏扶着她的肩膀站了起来,接着说:“现在你就安心在这里住下来,皇上那边我会跟他说的。”“上次打扰了你那么久,你不是很讨厌我吗?”子灏打趣地说:“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你是郡主,皇上的妹妹,现在对你好,我以后就不用愁了,你会记住今天我收留你的恩惠吧。”绿莲摇摇头说:“我知道你故意这么说,想用激将法逼我走,我不会上当的。”“你进步多了,不用我说得那么明白了。”绿莲笑着打了打子灏的肩膀,子灏回道:“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你的事情皇上告诉我了,以前我误会你了,我知道你是一个很有想法,是对是错分得很清楚的女孩,你的选择我尊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