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为何?”他依旧冷眼。
“柳家祖训,若他日得见南氏族人,倾尽全力,终其一生,终不叛变,夺天下毁苍生在所不惜,这是柳家欠下的债,我乃柳氏现任族长,自当遵从!”
南度狂傲的大笑……好一个柳家,若不是你柳家,我南氏一族何必想现在这样暗无天日不得见人,这天下本是我南氏一族的,现在被夺,被欺辱,差点被灭族,要还,你一个柳飘飘还得起么,你们柳氏一族还得起么。
柳飘飘不解,他为何如此笑的悲伤,却无法逼问,因为,她没有资格,从跪下的那一刻她就屈居人臣,任他宰割。且无法有怨言!
也许是因为柳家祖训,也许是因为那小鬼的一番话。
“你真的愿意投入我麾下?”笑声戛然而止,南度发问。
“誓死效忠!”柳飘飘跪地,发誓。
“那是不是我要你做什么,你都会做!”南度看着跪着的那纤细人影。
“是!”
“我要你做本少主的血奴!”
“什么?”柳飘飘猛然抬头,显然是了解了这血奴是为何,却又不明南度为何这么做。
“怎么不愿意,还是不敢?”南度又变回了最初的风轻云淡,只是有丝丝冷酷。
“敢问,少主,需要飘飘血做何?”柳飘飘不解,自己的血能解万毒,能解蛊毒,还能做什么?对这少主有什么用?难道自己的血好能修炼什么矿世神功?
“本少主需要告诉你吗?》”语气更冷了!无穷的杀气想柳飘飘卷了过来。
“飘飘懂些医术希望可以帮到少主!”
“帮?这逐鹿蛊毒你可会解?”南度笑出了声,却还是一样的冷。
柳飘飘诧异,逐鹿?这般厉害的毒?难怪!
这逐鹿毒也只有天山逐鹿血可以解得,而书上记载的最后一只天山逐鹿血已经被柳氏族人也就是柳飘飘的祖母,柳珊若食之!而且孜孜不倦的流传到下一代。
而现在柳飘飘身上也只有那微薄的天山逐鹿血而已,而且混合在血液里,本来只需要一滴的逐鹿血,现在恐怕就是耗尽身上血液也解不了吧!
可是,中了逐鹿毒都活不过三十岁,看来这难度也是快到了极限,这蛊毒还会延续到下一代。
那么,这毒,我柳飘飘解了!
“柳飘飘愿意!只希望少主答应飘飘一个要求!”柳飘飘希望可以再见见他!
“哦,你想要什么?”南度眼神一冷,迷离了起来。
“飘飘甘愿为少主鞠躬尽瘁,为奴为俾,只希望少主九月初九能送飘飘去一躺桦烨寺圆家母遗愿!”柳飘飘暗自低下了头,显然是没有把握南度能答应。
南度忽的转而一笑,果然……“好!”然后一挥袖,翩然离去。
那股血腥的风扫过柳飘飘的脸颊,柳飘飘忽然觉得那股血腥里有好多无奈……
僵硬的膝盖慢慢的离开地面,那刻骨的痛,让柳飘飘皱眉。显然是刚才一惊动砰然下跪力道太大,让柳飘飘龇牙咧嘴,当时不觉得,现在可好。
在摸索着回到床上,意识着终于可以好好的睡意觉了。
在醒来的柳飘飘已经不是被囚禁的人了,而是山庄里的柳少爷!摇身一变并没有给柳飘飘带来什么特别的好处因为眼睛看不见,无法感受周围的一切,将所有的时间都打发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经过很长时间的摸索,大概讲房间里的一切都感觉了个遍,现在也不会走路跌撞了,被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洗浴都有人帮你弄好,很惬意的生活。一遍遍的麻痹自己,可是还是无法让自己不去想南度的目的!
而到了下午,那可爱的小鬼终于来了。
“喂,冒失鬼?”那小鬼还是如往常一样偷偷摸摸进来,然后悄然的关上门,往内室里走去!
“小鬼?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柳飘飘一抖擞穿了衣,爬起床!“呵呵,你吃了吗?”很白痴的发问。
“冒失鬼?你今天很奇怪哎!”
“哦?”柳飘飘不解,“我哪里奇怪了!”
“哪里都奇怪!”然后以撇嘴坐到贵妃床上吱呀吱呀的说个不停“冒失鬼,哥哥让你住在这里是要干什么啊!”
“你哥哥没有和你说么,以后我也是这个山庄的人了!”柳飘飘只能这么说,说的复杂了,着个小鬼又不懂!
“你?”小鬼侧目“那以后我是不是天天都可以看到你!”眼里眨巴眨巴的闪烁着兴奋地光芒。
“恩!”前提是我的血什么时候被抽干!丫丫的想想都汗毛直竖,有点点恐怖!
“小鬼,你哥哥每天都不陪你玩么?你一个人他放心?”柳飘飘不解,因为他总觉得南度很在乎这个弟弟,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感觉。
“哥哥他每天都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而且哥哥……”小鬼突然不说了!
“怎么?”柳飘飘郁闷,这小鬼也学会吊人胃口了。
“不能说!”小鬼很坚定的说,但是却又害怕柳飘飘生气的样子。
“好吧,每个人都有秘密的!”柳飘飘了解,有些事就算烂在肚子里也不可以乱说的,而且我与他们兄弟二人只是主仆关系而已。
轻笑……这么快就从高高在上变的为奴为俾,纵使接受不了,却潜意识的不反感,似曾相识的感觉让她以为本该如此!
“小鬼,这个庄子里有什么好玩的么?”柳飘飘看不见,但是绝对渴望光明,只是不知道自己变成南度的血奴以后会不会眼睛在看的见。还是南度会讲她囚禁在这里,永远的暗无天日,度过一生。
难道我柳飘飘这一生都要悲惨的过下去么!南度应该……不会吧!
“冒失鬼,我给你带药来了,你试试,看看能不能讲你的眼睛治好!”说着,小鬼就讲药瓶塞到了柳飘飘的手里。
冰冷的触感让柳飘飘感动,这个小鬼原来不是说着玩的呀!
可是,我还不确定我是不是中毒了也许是被高深的内力封住了心脉而已,这……是药三分毒啊!
而且“小鬼,你这是什么药?你在哪里弄的!”
“我也不知道,我在哥哥的药炉里找的,哥哥好像很宝贝似的,我想应该能治好你的眼睛!”小鬼颇为自豪的介绍着。
而柳飘飘却是满身冷汗,还好还好,问了,不然真要是吃了下去指不定什么结果呢?这是药是毒,小鬼你分的清么!
你想?你想你也不能害我啊,死小鬼!
柳飘飘将药瓶放到桌子旁边“小鬼,你还是拿回你哥哥的药炉放好吧!你哥哥宝贝它,那么它一定就很重要,而且我也不确定我的眼睛是不是中毒了!我相信你哥哥会治好我的眼睛的!”柳飘飘拐弯抹角的说,就希望不要伤了小孩子的心!毕竟人家是一片好心啊!
“额?也对。”小鬼讲药瓶收起来!“那我叫哥哥给你治眼睛好不好,那样你就可以早点看见我了!”
柳飘飘汗颜,原来是这个愿因啊!不过也是,柳飘飘的确很想看看他的样子。
“这不急的,以后我会一辈子在你们身边,我想总会有机会的!”
“哦!”沉默许久“冒失鬼,我要走了,我来这里哥哥是不知道的,我怕他着急!”
“好吧,你走吧!”柳飘飘心生不舍却又不好说!’
张口欲言,却无法发出声音。
“……”
小鬼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一样,宛然一笑“冒失鬼,明天我还来!”
柳飘飘重重的点点头“恩”
柳飘飘漂游的神思丝毫没有感觉那驻足已久的身影悄然离去。
小鬼离开宛然苑的时候,碰到了一抹红色的身影!小跑过去“哥!”嫩嫩的叫一声,南度露出真心笑容!
“去干什么了?”南度温柔的抱起小鬼,往院子深处走去。
小鬼支支吾吾,眼神闪烁不定,他不想骗哥哥,可是又怕冒失鬼受到伤害!“我去玩了!”
“哦!”南度了然一笑,然后不语。
对这个弟弟更是宠爱!
、第二十六节,以血换血
手里是一把冰冷刺骨的匕首,从锋利程度来看绝对是把绝好的匕首!可是,这匕首却是用来给我放血的。
柳飘飘坐在屋外的石凳上,嗅着海棠花香,在这不服季节的海棠花却在这时开放,是怪异,亦是享受!
“公子,风大了!”一丫鬟走来为柳飘飘披上一件披风。
“回吧!”柳飘飘闭着眼离开。
风是大了,内心的恐惧也大了,少主说了,夜晚便是血祭的开始。
丫的,真放血啊!
除了救人,柳飘飘她就没有这么狼狈过。
虽说是还债,但是心里却还是有些疙瘩的,那股血腥味道那么无奈,又岂是我能够了解的。若是与狼为伍的话,或许这天下已经不在是我们守护的了,无情宫百年坚持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得而知!
不经感叹,曾经做宫主都没有享受到这般好的态度,现在呢?也只是一个阶下囚而已,却过的无比尊贵,是我柳飘飘命好,还是我柳飘飘的不幸。
“带我去见少主!”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南度,不然有可能前功尽弃,而且最重要的是我的血白流了。
“少主吩咐,柳公子不得出宛然苑一步!”不卑不亢,显然是过好的素质和长年的训练所致,柳飘飘不强求,因为自己现在就如同鱼肉般,竟然连一个丫鬟都斗不过。
“那,帮我传个话吧!就说我要见他!”
“是!”丫鬟疾如风的走了,柳飘飘颓废的倒在椅子上。
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好孤独,从来没有这样无助受制于人的时候,可是现在却是如此,苟延残喘,的确可以以死相逼,可是却不能。
娘亲的遗愿尚未完成,而且这世间还有丝丝牵挂。
那种等待南度来的感觉,让人无法期待,他是恐怖的,说怕,柳飘飘的确是怕,说不畏惧,也对!她不曾屈居,给自己的地位永远是站在顶峰看世界的。
同样高傲的人,若是在一起,就算是耗尽最后一丝力气也不会认输了,可是,事实是她输了,不是因为对方的实力,而是迫不得已。
若是家族恩怨,那么该背负的如何放弃。
那股淡淡的血腥味,来了!
绷紧的弦却在那一刻松了!
调整呼吸,然后保持淡淡的微笑。
“少主!”双手负在背后,然后面朝南,将背影留给南度,无法让自己跪拜他,一次就够了。一身白衣,淡然离世般的清冷,一个背影足以让人倾倒,却不想南度本事无情无欲的人,不会去在乎。
“有事?”南度的冷漠让人疏远,而柳飘飘却觉得这只是他坚持的罢了,正所谓高处不胜寒,自古帝王家友有几人能在乎礼数呢?
“少主是需要饮飘飘之血来解其毒么!”也许不必如此。
南度不语,看着柳飘飘,其实,他的确认为如此。只是,她既然如此说了,也许有什么蹊跷。
“其实,逐鹿的血液,百年来承传到下一代,在飘飘身体里已经少的可怜了,若是少主食之,也许根本无法吸收!”
“那又怎样?”南度依靠在门框上,就这样灼目的看着柳飘飘。
“若是以血换血会更好!”柳飘飘情不自禁的抚上手腕处。“飘飘的血液可解百毒,食之可解,融之亦可解,而且有了飘飘的血液,少主定当百毒不侵!”
南度一直轻笑的面孔有了丝丝松动。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他的脑海里突然蹦出这样一句话。
转身“随你!”他说,然后快步离开,生怕晚了一步就会心软。
一直不明白她是为何?可是,她的决绝让他另眼相看。
他走了,那股血腥的风淡去。
夜晚,灯火通明的阁楼里,一张巨大的雕花红木床上,摇曳的薄纱内,柳飘飘玉南度并肩躺在上面。
交握的手掌中,一根纤细的主管中,里面孜孜不倦的流淌着柳飘飘的血液,从她的身体进入另一个身体!
柳飘飘闭着眼,仿佛安详的睡着了一样。
而南度却侧目看着她,看着她那轻微的变化,不曾皱眉,是因为忽视那血液从身体里流出的感觉,不曾紧张是因为极度的压抑与南度同床共枕的怪异。
柳飘飘并没有睡着,而是假寐,她不想体验这种血流干了的感觉,尽管面色苍白也不曾皱眉,可是,却无法睡下去,生怕睡了就再也起不来。他们还有一个约定呢?她不能这么早就离开!不是不相信南度不守信用,而是对自己的身体不放心,没有内力护体,她的身体根本不堪一击!
“你在害怕吗?”南度开口呼出的气扫在柳飘飘脸上,苍白的脸上淡起点点红晕不易察觉!
“没有!”柳飘飘闭着眼,嘴唇动了动,却不想交握的手更紧了些!
扯裂了原本流血的伤口,柳飘飘微疼,不皱眉,却勾起嘴角。
“你笑什么?”南度侧目看着她,那精致的脸上,淡淡的红晕,那勾起的诱人嘴唇,拿虚弱起伏的胸口,正目决定不在去观察她。可是这样同咋一张床上的感觉却让他期待,开心!
“少主害怕孤单吗?想必这张床,出了飘飘上来过恐怕世间还无女子上过少主的床榻!”若是说南度身上的味道让人很容易察觉,那么那血腥味在这房间里却没有丝毫,想来这里也许是他心里的一方净土。
“哼!”南度冷哼,怒光四射。的确这里除她之外也只有竺儿进来过,如今被她这么一说到显得窘迫起来,有些恼羞成怒。
在转眼看她的时候,在看到她眼角那晶莹的泪珠滑落,隐没于发丝之间的时候,心里生出一股莫名心疼的情绪。
右手不自觉地去抚干了那泪痕,如同自己每次对竺儿那般小心翼翼,格外珍惜!
柳飘飘身体微微颤抖,但是很快又平静下来,泪不再流,是因为不再想那竹园里与冷傲魂的美好。
再美,但是终究是过去了。
可是,为什么每次想起,都夹杂着心痛呢?端景玉薄情对我,我只有丝丝难受,能那么决然的离开,是证明了什么吗?还是,很久以前我就已经对他淡爱了,不在轰轰烈烈,所以离开时时那么义无反顾。
原来……我早已经不爱他了!
“你的眼泪,让人心疼!”似有感而发,又似安慰,又似深情期许。南度不自觉地说了出来。
柳飘飘惊讶?这般语气完全不像是南度能说出口的,那般嗜血抹煞之人,也会有如此温柔的时候么?
然后南度也忽觉不妥,干咳两声掩饰些许尴尬,只是柳飘飘的笑容更深了。
“漫漫人生路,知己难求!”南度一声哀叹!“这世间了解我南度的有几人?”似在问人,也在自问,二十有四年,年年岁岁孤独相伴。
“少主只是放不开而已,若是想要站的高,那么就会舍弃的多,而当一样一样的舍弃之后就会异常孤独!”
南度不语,也许是在思考她的话,那道理也不是不懂,可是他却不能按自己想的去做,他的人生路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你大可不必叫我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