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景玉不懊恼,那是因为柳飘飘够理智,她不会像那些怨妇一般吵闹,但是,这样的冷漠,宛如一把利剑,更伤人。
但是,却不是双刃剑,伤了他的同时,柳飘飘似乎冷血的无动于衷。
不是无动于衷,谁有知道,那没有起伏的背影,那不曾耸动的双肩前面是泪流满面,浸湿了枕头。
原来哭泣也可以这样。
一个侧面就可以隔绝情绪。
他的出现,仿佛就是一剂汤药,苦涩无法言语。
空气流动着,闭着眼的柳飘飘知道,他走了。
那阵独有的,属于端景玉的气息,渐渐淡了。
他走了!
柳飘飘没有擦干眼泪,而是等待她流干的时候,不算委屈的委屈,似乎只是一个发泄的缺口。
爱与不爱,或许并不那么执着,但是,他的离去和出现,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柳飘飘。
为什么。
她问自己,为什么明明可以不在乎的,可是为什么还是放不下,为什么要那么骄傲,为什么不可以软弱一点,为什么不可以。
胸膛的起伏,带着腹部微微的抽搐着。额头上有着细细的汗珠,混合着泪水,再次浸湿枕头,但是,柳飘飘知道,这样绝对不对劲。
如果是伤感,或者难受的话,不会像是遭受热火灼烧一样的难受,这般起伏,情绪的波动下显得那么异常。
翻身,艰难的起身,却发现连起身,下床,走动,都几乎耗尽力气。
胸口的翻腾,额头的沉重,脑海里的混沌,眼前的黑暗,柳飘飘跌倒在地,无比狼狈。
柳飘飘慌忙的扶上脸颊,那里冰冷的刺骨。不知道怎么了,竟然感觉到什么在腐蚀着脸颊,但是触碰到那滑嫩的时候,柳飘飘的承认,她的心里侥幸了。
眩晕袭来,柳飘飘忽然间想到什么,可是却无法去深究,唯一的念头就是找到诸葛红叶。
哥哥……
“飘飘,如果以后你遇到了两难的时候,记住,只有亲人最可靠。”
“或许,亲人也不会可靠吧!”
“飘飘,这个世界什么都会变,而只有你爹爹,哥哥,还有娘亲,对你不会变。”
“飘飘,不管遇到什么,记住你有你的使命,不可任意妄为。”
娘亲的话,突然出现在这片空气里,或是被什么召唤起,一句句回荡在脑海里,柳飘飘难抑制的想要尖叫。
“哥……”那一声声濒临绝望的叫喊,从来没有过的挣扎,这一刻,内心的恐惧,柳飘飘似乎知道了那未来的每一步,都将无法预料,是的她真的感觉到了。
感觉到了。
可是,那用尽希望的喊叫,却格外的无力。传递不了柳飘飘想要的信息。
是什么潜在的被激发,燃烧骨血。
双脚像是灌了铅一样无法移动,哪怕是最原始的爬行前进都格外艰难。冰冷的地面,火热的灼烧,意志坚定的柳飘飘开始在努力的抗拒着什么。
双腿,似乎有什么在慢慢流逝,柳飘飘的眼里充满了恐惧。
双眼没有的焦距,一片昏暗,但是柳飘飘知道此刻她并没有昏迷,相反,她该死的清醒,该死的了解那份痛楚,不!或许那样的感觉已经不是痛楚能描述的。
太多的承受,压的胸口哪里,炙热,仿佛要停止跳动一般。
那种感觉,苦痛不算什么,意识上感觉到的确是,骨肉在一点点的被切割,远离自己,那眼前漆黑一片,却感觉充满了血腥。
痛苦不是一定要呻【吟】出来,而此时的柳飘飘仿佛被重造了一样,身体各项机能都仿佛没有了作用一样,连呼救都无法出口。
只能将那种彻骨,分食血肉的感觉一再压抑,压抑,沉沦,继续沉沦。
积淀到一定的程度的时候,柳飘飘瘫软在地上放弃了挣扎,一切荒谬的让她无法接受,这样突然的巨变,让她根本无法接受。
然后那样蚀骨的痛楚却奇迹般在慢慢消逝,感觉在慢慢恢复,双腿有了知觉,眼睛能模糊的看见,双手能渐渐使上力气,对于刚刚经历的一切,这时,柳飘飘却能安心的苦笑了。
一切都诡异空灵,让人害怕,冷却的又何止是思想。
趴在地上,等着一切静静的过去,脑海恢复了运转,在慢慢思考这一切。
漫长的一个时辰过去了,柳飘飘不知道为什么诸葛红叶会去那么久,而不回来。但是,仅仅一个时辰就仿佛在地狱走了一圈,无尽痛楚,苦不堪言。
但是,相比以后要承受,这只是一个开始,这一切好了太多。
浑身湿透了,柳飘飘的感觉很糟糕,但是,她却勉强着回到床上,尽管汗湿的那么难受,但是现在她最大的奢望就是好好的谁一觉,好好的休息一下,太累了。无论身心都像是经历了一场持久的战争,脑海里滑过的可能,让她的心坠入冰窟,逃避着,不想要去思考。
那碗鸡汤……
是的,能怀疑的,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碗鸡汤。
哥哥……
可是,她无法相信,根本不愿意相信,那个憔悴的男子,那个温润的男子,那个有着血缘的哥哥,那个无私那么多年的兄长,会做出什么。
空气里,柳飘飘察觉到了什么,但是头痛欲裂的她已经无法去追究了,太多的深沉,太多,太多。
诸葛红叶忙碌在厨房,衣服染上尘屑也无所谓,悉心的看着炉灶里散发着的千层酥,那眼神,仿佛那小小的千层酥是这个世界上对他最重要的东西。
有点可笑,却真实的让人感动。
儒雅的脸上,那外人习惯的淡定渐渐替换成了小心翼翼和那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仅仅是因为一块千层酥而已。仅仅因为那是柳飘飘要吃的而已。
下人们在打着下手,看着少主这般忙碌,心里是羡慕也是敬仰。
当然,诸葛红叶不会在乎,这一切,他是如此甘之如饴。
邵华菩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了乌烟瘴气的厨房里,本是中午时分,厨房里烟气缭绕,香气四溢,而那高大的身影就突兀的出现了。
不同了诸葛红叶的淡然优雅,仿佛事事不关心的样子,邵华菩总是淡笑者,一副豪侠的样子,单手负在背后,撩起衣角,跨步走进了厨房。
同时两个醒目,又同样儒雅的男子,出现在这本不该出现的厨房里,空气一下子就静了下来,忙碌的人们同时停了下来,一瞬间,厨房里只有柴火燃烧的声音。
诸葛红叶沉溺其中,仿佛一个孩子对着玩具般的执着。
那样的突兀也仅仅持续了一会,邵华菩的一个手势,呆愣的人们又恢复了忙碌。
乒乒乓乓里,角落里,守着炉火的诸葛红叶恍若未闻。
但是,诸葛红叶并没有迟钝到那样的地步。
在邵华菩到他身后的时候,不急不缓的开口道:“有事吗?”那一刻,似乎完全是陌生人的冷漠,那么不屑一顾。
咯噔一下,邵华菩看着眼前忙碌的男人,那散发的疏离,忍不住的猜想,他是知道了什么吗?
“飘飘怎么样了?”邵华菩有些苦涩,天知道他多么不想她受伤,可是事情还是发生了,有些艰难的开口。“我很抱歉。”脸上的愧疚,是真的愧疚,没有任何做作,但是对诸葛红叶已经无用了。
“既然做了,何必道歉呢。”他没有转身,语气轻淡,仿佛不在乎,似乎一瞬间邵华菩的心高高挂起。
诸葛红叶嘴角噙着笑,诡异的过分“既然做了,就一定准备好承受结果了吧。”轻飘飘的话语飘进邵华菩的耳朵里。
他果然不简单。邵华菩想,也更确定了什么。
“我……!”想说什么,但是意识到,无论说什么都是枉然,一切都仿佛是狡辩,让人止不住的心虚。
“说实话,我真的很期待。”状似期待的语气,有些可惜的摇摇头,端起手里千层糕的成品,转身,绕过邵华菩,离开。
至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高傲的过分。
但是,在无人的角落里,没人看到他那咬牙切齿的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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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节 两厢思量
端着香气正浓的千层酥,推开柳飘飘的房门。诸葛红叶看着躺在床上的柳飘飘,猛的察觉到了丝丝异样,加快脚步。
“飘妹?”咣当……碟子落在地上,散做了两半,千层糕散落一地,诸葛红叶掀开被子,将昏睡着的柳飘飘抱起来,窝在怀里。那惨白的面色证明,诸葛红叶他吓坏了。
从后心源源不断的输入内力给柳飘飘,感受着冰冷,一直冰冷,冰冷到他自己的心都在慢慢变寒。
手止不住的颤抖,蠕动的嘴角,扯出艰难的微笑“飘妹,飘妹,你醒醒,你醒醒啊……”
隐隐的哭腔,柳飘飘好累,好累,累的睁不开,眼前那迷茫茫的一片,看的清,却无法突破,伸出手,却禁锢着无法移动。
她能感觉到身边的温暖,能感觉到那撕裂的叫唤,能感觉到身边人的悲痛,可是,意识里,却无法挣脱,醒来。
哥哥,我知道是你,对不起,对不起!在心里,柳飘飘无尽悔意,她不该,不该怀疑哥哥的,真的不该。
哥哥对自己这般贴心,照顾自己无微不至,甚至此刻,意识不清楚,但是却能感觉到那绵柔的内力灌注自己的身体,不是所有人都会消耗自己多年来的修养的,内力也不是一朝一夕的,这般如此,也是在消耗自己的内力,自己还真是该死的愚蠢啊。
颈窝处丝丝湿润,一把把谴责的利剑插入胸膛,鼻子酸楚难当。
泪痕滑过眼角,柳飘飘睁开眼睛,模糊的映像里,看见诸葛红叶泪水肆意,痛苦不堪。
伸出手,擦拭诸葛红叶的泪水,心里阵阵苦涩。
“哥……”极度虚弱的的声音此刻仿若天籁,诸葛红个激动地泪水泛滥“飘妹,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你真是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被柳飘飘吓到了话语,一面用脸颊紧紧摩擦着柳飘飘的脸蛋,虽然冰冷,但是环住诸葛红叶的腰际,他们彼此感觉到了温度,不在惊慌失措。
“飘妹,你刚刚温度冰冷的吓人,怎么回事?你难道真的想吓死我吗,有什么事情不能对我说的?”咄咄的质问,但是却蕴藏着无限的关心,柳飘飘侧过头,幽幽开口“哥,其实,我也不知道!”
重重的喘一口气,将心里憋屈着的那口浊气吐出,果然,胸腔里一松,一顿轻松,直接瘫软在诸葛红叶的怀里。
“哥,你知道吗?刚刚,我浑身一会像是在火焰里炙烤,一会又像是在雪山上深受冰冻之苦,反反复复切入骨血,直到麻木。我甚至觉得我必死无疑了……”
诸葛红叶微不可查的一抖,然后板正柳飘飘的身子,看着柳飘飘,相互对视的那一刻,诸葛红叶仿佛要看见柳飘飘疲累却深邃的眼里,直到心窝。
诸葛红叶的紧张和重视让柳飘飘莫名其妙里有着丝丝惶恐。
“哥,告诉我,我怎么了,你知道的对不对?”不太确定,但是却忍不住开口,她不要在被蒙在鼓里,若要承受,那么让她来。
“飘飘,听哥哥的话,好好休息,哥哥去查点东西,你想知道的,明天哥哥一定如实告诉你,好么!”
真挚的眼神,无比的虔诚,诸葛红叶擦拭着柳飘飘脸颊的泪水,然后柔柔头发:“好好休息,我给你去准备热水,沐浴好,好好睡一觉。“温柔的浅笑着离开,却在转身的那一刻换上无比沉重的脸色,紧皱的眉,无比的隐忍。
看着诸葛红叶离开,柳飘飘明显也感觉到了诸葛红叶的反常,就连随手关门的习惯哥哥也忘记了,若是柳飘飘还察觉不出来什么,就真的失败到连自己都汗颜了。
诸葛红叶匆匆离去,双手握拳,在空气里化作疾风一般消失在医馆里。
出了医馆,诸葛红叶左右环顾,在确定没有人跟踪的情况下,九曲十八弯之后,来到郊外,一所并不是很大的民宅。
轻叩门环,不时,出来一老叟,对着诸葛红叶作揖,然后,带领着诸葛红叶进入了小屋里。
小屋里,进门一阵阴气扑鼻,诸葛红叶未作多余惊吓,只是淡淡的皱眉,眼光撇过那正堂上的棺木,心底泛起丝丝歉疚,转眼而逝。
绕过棺木,走过灵堂走到后堂。
“主人!!!”整齐划一的三声,抱拳时手上的刀剑轻碰,有着微微的响动,并不明显,但是明显的诸葛红叶的脸一沉。
眼前三个同是一身黑色缎袍,脸色冷峻,手持钢刀的男子正是诸葛红叶的影子,也就是暗卫死士,只听命于他。
平时他不怎么召唤他们,是因为用不着他们,如今,他开始擦亮眼球期待着他们的亮相出击。
“饮恨,你去通知老爷来京城,越快越好,就说找到小姐了。”
“是!”左手边黑衣人往门后一闪转眼失去踪迹,身法快的无法琢磨,仿佛天生隐匿在黑暗的死神一样。
“饮血,你去雪莲山,请老舵主出山。““是!”中间一男子同样往身后一闪,同样的身法,但是却更加快,更加很绝。
“饮狼,我要你时时刻刻保护二小姐的安全,寸步不离,切不可让小姐发现。”
“是!”男子没有消失,而是堂而皇之的绕过诸葛红叶走过后堂,一身黑衣在天空下诡异的走动,冰冷的气息却瞬间隐匿,若正常的刀客一样传流在人群里。
诸葛红叶,背朝老者,眼望高空,静静的等待下文。
“少主,您这是要出山么?”佝偻的老者直起身子,本来佝偻的身躯转眼却充满气势,宛如凌驾他人至上的隐忍王者,对着诸葛红叶由内而外的尊敬。
“天下局势隐约动荡,那个老匹夫和那个小犊子触及了本尊的底线,该死!”阴风吹动,摩擦着诸葛红叶的衣角而过,老者抬首出以看不到诸葛红叶的影子,空余一声长叹。
叹天下,终究无法安定,终究腥风血雨。
【话说,读者对本文局势有不明之处,所以,某雪如今开始给你们解答一下!】本文,某雪给予的定义是,朝堂,江湖,儿女私情,阴谋狡诈,巧取豪夺!
本文主角配角有江湖上的豪侠剑客,有隐匿家族的少主,有塞外边缘时时颠覆的族人,还有隐匿在朝堂安定下时时刻刻想要推翻朝政而取而代之者。
自然,局势并不是一朝皇权统治。
而是由百年之前,家族旺盛时,鼎力而著!
所以,皇族指的就是端景一族!后文中会有除龙套太子外,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人,就是端景风,一个恶魔,一个没有人性的恶魔。
而,按照人物出场,端景玉也就是四王爷,柳飘飘曾经的夫君!后文会有他倾心为柳飘飘谱出一曲争夺之路,甘之如饴,但是感情方面,已经单一,但是他不后悔。
冷傲魂,刚开始出场亲们都非常期待,后来离弃消失了,许多亲们都埋怨,都说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