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萧然打量一番收回目光,继续喝酒吃肉。
掌柜的离开柜台往厨房去,正遇上送饭的小二,小二将手头东西交给掌柜的,又再次前往厨房。
掌柜的上楼给柳飘飘送饭。
慕容狐靠在柜台上,背对着楼梯,若不然不会错过出来接托盘的柳飘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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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节 入咸阳
山边的夜晚,总是会有些怪异的事情发生,野狼的嚎叫,鸟兽齐鸣,还有过往的乌鸦吱呀呀的乱叫,深夜了都很难入睡,特别是经历了午时那段不能忘怀的恐怖经历。
而且柳飘飘的床又被诸葛红叶占了,诸葛红叶不管是喝酒的时候,还是喝醉之后都不发一语,所以的难受都压在心里,柳飘飘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趴在桌子上,饭菜已冷,柳飘飘根本吃不下去,一拿筷子脑海里就忍不住回忆,胃口倒尽。
身上的汗水干了,索性衣服够厚,勉强着没有梳洗,趴在桌子上看着昏暗的烛火,守夜。
确切说,她不敢睡,虽不是荒郊野外,但是的确人烟稀少,哥哥哥哥烂醉如泥,自己武功尽失,没有办法保证他们的安全,记得在景德镇那客栈里,不就是光明正大的抢劫杀人吗!
所以只能替起精神,也借着此刻的时间,好好的理清自己的思绪。
一切一切混乱的让柳飘飘甚至怀疑她或者究竟是要干什么,无情宫!在京城的时候大长老来找过她两次,宫里一切平安无事,一部分暗卫随军出征,柳飘飘下令,只要护着端景玉即可,不可与敌军碰面,因为,对方是南度。
那个邪魅男子,总是一副冷血无情的样子,但是她却记得他偶尔温柔的时候,他的内心是滚烫的并没有被冰雪腐蚀,他需要的只是防备,防备所有人,因为没有可以信任的人。
南度!好像只有在他身边,柳飘飘才有浓厚的安全感。
还有那个小鬼,好可爱调皮!
猛然一愣,手不自觉的抚上腹部,那里曾经也有一个同样可爱的孩子吧!
浑浑噩噩一夜过去!
天亮时,柳飘飘神色疲惫,但是精神看起来不错,脸色惨白有点不正常,但是蒙着面纱没有多在意。
而诸葛红叶已经醒来,宿醉之后竟然没有头痛,只是苦涩的笑笑然后梳洗起床。
看见柳飘飘站在窗边,晨曦的早雾从窗沿偷偷的跑进来,骄阳下,似乎萦绕着柳飘飘而转动,美不胜收。心里晕开一丝奇怪的感觉,转瞬而逝。
“飘妹!”他轻呼,又恢复了兄长的孜孜一卷,温雅作风,浅笑,带着晨曦的光芒,昨日的惨痛阴霾终于逝去,如今新的一天,过去的过去。
“哥!”柳飘飘惊呼,猛然转身,眼神里藏不住的惊喜“你醒啦!”然后紧接着松了一口气,走过来。
“哥,下去吃饭吧,我们还要赶路。”她没有问昨天那般是为了什么,因为有些伤心的事情根本不适合一再提起,况且她也会自己查明。
“恩,好啊!”诸葛红叶牵起柳飘飘的手,将微微乱起的发丝侬好,然后开门,下楼。
楼下已经有着颇多早起的商队人在用餐,柳飘飘和诸葛红叶这般俊男靓女下楼来,难免惹人侧目。
掌柜的将柳飘飘早已经吩咐好的早饭端了上来,只是两碗轻淡的瘦肉粥,但是二人不讲究,匆匆吃完。
结完帐之后,柳飘飘和诸葛红叶骑马远去。
而那客栈二楼楼顶上,冯萧然眼神迷茫的看着渐行渐远的他们,眼底有着莫名的渴望,久久不逝。
快马逐日,一连三人,诸葛红叶和柳飘飘都马不停蹄,跑死了三匹快马,饿了就吃干粮,渴了就喝泉水,夜晚路过山林就在夜宿山林,路过城镇就夜宿客栈,清晨附耳继续狂奔。
路过九州寨,路过茂阳,路过赤塔,路过逍遥泉,一路上风景美不胜收,但是也格外凄凉,他们无暇观看,因为再过不久即将到咸阳。
过咸阳再过重阳山就要到西凉关了,三日奔波苦,此刻慢慢被稀释。
因为一路上没有战争的残败,都有着万物复苏的奇景,让人无法着急起来,脚程也渐渐的放慢了下来。
边防征战,而临近的城镇几乎成了军队补给的仓库,五十万军队若是娘草不够,那么这些城镇也将面临毁灭性的灾难,所以当外围感觉美好的时候,进到咸阳城内却已是人走茶凉,颇有荒芜之意,无外乎心寒。
进城的那一刹那,二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眼前的凄凉比想象力的更甚。
一望无际的街道,空空的楼层,毫无生气的群体,街角抖擞的乞丐,随风摇晃的竹篓,狂沙在这不般配的季节肆意,这样残败的景象当真是为了战争残酷而写照。
而从二人进城的那一刻起,四周的乞丐和剩余人群就仿佛饿狼看到肉食一样,眼冒金光,蠢蠢欲动,战争的年代,金钱远没有粮食的诱惑大。
但是咸阳这座城里,中心区还存在着一间颇具规模的客栈,或者说是酒楼,虽然人烟稀少,但是依旧干净。
柳飘飘诧异着看着客栈门前干净,酒帆飘动,但是周遭却有很多乞丐!这样的感觉就像入虎口,或者以出门就被分食一样,冷飕飕的。
但是,还是跨进这座客栈。
客栈里掌柜的在瞌睡,三个小二也各自趴在桌子上睡觉,这样荒芜的场景还能坚持下来开酒庄客栈,也只有几个原因啊,要不是不舍得离开,要不就是想赚这乱世的钱。
诸葛红叶柳飘飘一前一后走进去的时候,小二和掌柜的都仿佛是惊弓之鸟一样的跳起来,然后眼睛清明之后都堆满了笑脸,柳飘飘和诸葛红叶心里又多了一丝疑惑。
因为那一瞬间,小二和掌柜的眼里分明充满的防备,不是刻意的,而是本能,当一群人本能的开始防备,那么这个地方是不是值得探究呢。
“客官客官,打尖还是住店!”一小二殷勤的走来询问,一小二跑来“客官,我给您把马牵去马寨,稍等啊!”
“住店,两间房,先打水上来让我们兄妹梳洗,然后准备丰盛的一餐晚饭!”诸葛红叶款款而谈,不怒而威,一股天然贵气流露让人把一切妄想的念头压下,不敢乱来。
因为店家的眼神,那种谋财害命的贪婪,诸葛红叶眼神颇冷,让人了解了他的不平凡,也不是软柿子。
一小二准备膳食,一小二喂马,一小二引着二人上楼。
房间打扫的还是很干净的,看的出这家客栈老板伙计都很用心,但是柳飘飘超不喜欢这里伙计看人的眼神,完全就是在打量货品一样。
柳飘飘带着面纱,一般人猜想要不是面貌丑陋,就是绝世倾城。
看诸葛红叶的气质长相,柳飘飘想必当是后者。
哎!!!
又是一夜烟雨过,朦胧三生石,此情堪波折,何来归兮倦兮!
【某雪来牢骚一下!花姐的文,各位童鞋可以去看一下【桃花皇后笑东风】很棒很棒,呜呜呜呜,误会好纠结,花姐,我有种冲动……呜呜呜呜,我的流月,好可怜!花姐,你怎么可以!!!!快让误会解开吧!!!】
、第六十五节 过重阳山
她不知道为什么,在咸阳城内,一片荒芜下,总觉得什么在蠢蠢欲动,是什么,说不清也道不明,但是那种感觉在踏进咸阳土地的那一刻就如影随形。
夜晚,晚风微凉,诸葛红叶一身夜行衣,威猛的身材在黑暗的窗盼滑出迷彩的弧度,一闪而过,青丝高盘,黑色的面具遮掩着面部,狰狞的在黑夜了格外吓人。
沉闷一声,落地,惊起片刻尘埃,微微潜伏,左右环顾,再确定没人之后,诸葛红叶脚点地,流窜在大街上,时而正当光明顶着月色行走奔跑,时而隐于黑暗的街巷人家,从哪些乞丐流民身上了解一些可有可无的事情。
半夜的时间,两个时辰过去诸葛红叶没有探听到一点有用的消息。
辗转走在街上,看着月色,叹人世混乱,战争凄凉,两个时辰里听到的看到的无非是乱世流民抱头痛哭,食不果腹的惨状。
哎!端景玉为何这般,天下此刻还是他们家的,前方战乱何以波及,这不是自乱民心么,还是另有隐情?
该是不该!
街角,诸葛红叶走后,闪出一人影,若不是武学高手,基本无以觅其行。
此人一身黑衣,但是华丽锦绣却不是夜行衣,身上绣着的金丝而成的山水画,借着月色,一动变瞩目,这夜深荒芜的街道却无人看见。
此人脸上并没有过多隐匿或者修饰,黑夜里披散的发,狰狞的红色眼球,嘴角若有若无的讥笑,还有那璀璨明珠般的眼眸时时刻刻散发着寒光,不寒而栗,这种感觉就像是从尸骨里走出来的怨鬼,每一举动都让人凄冷无比。
墨色长发在黑衣里闪着不为人知的光亮,不耀眼,不鲜明,但是吹过的风泛起发丝却能看到那从发丝上滴落的液体,滴落在地上,卷起灰尘一片血色。
此人竟让用血养发,世间奇闻,怪异至极。
而马匹声响起,急促,缓重,有种老马的疲惫,却还是如追风一样奔驰,极尽力气,疲累直至。
从咸阳门外而近,血色男子一闪而过,站与高高的楼道之上,看着马匹带起尘埃,在微风中穿梭的极影。
慕容狐极力的狂奔,此刻此时,他的心为不远处柳飘飘而绽放,所有疲累瞬间消逝,放松着也紧张着,交替时,忘记洞察四方,头顶上,那冷眼讥笑的男子他没有发现,眨眼间快马狂奔到了城中,那微暗的灯火,高举的客栈灯笼,慕容华跳马而下,就在瞬间,那匹千里良驹轰然倒塌,转瞬抽搐嘴角溢出暗色鲜血,挣扎了两下,缓缓闭上眼,似在留念最后一眼人间。
慕容狐没有多看一眼,跨步进入客栈。
客栈除了小二在掌柜台边瞌睡,安静的除了呼噜声和偶尔几声风吹过的吱呀声,静的可怕。
慕容狐内力一震,四周宛如一阵抖擞,惊的小二一蹦三尺高,高呼“快跑,快跑!”
慕容狐诧异,小二的这般激动饥和怪异,束手一点,点住他的穴道。
横眉冷对,小二止不住的冷颤,但是看到只此一人时还是难免松了口气,人也矮了一节。
人是安静了,过了一会,慕容狐等着小二安定下来解开穴道开口道“我是来住店的。”生怕小二在乱嚷嚷,刺耳的厉害。
“哦,客官请,客官请!”小二身上的毛巾一甩,然后暗自的摸了把额头上的汗珠,小声嘀咕“您可吓死我了都……~!”
慕容狐随意的打量了一番,随着小二上了二楼,到了房间门口突然问道“小二,这店里是否有一女子留宿,女子长相绝美,气质高贵。”
小二一愣,这店里就一男一女住店,女子蒙面长相看不清,但是气质么,还是有那么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便道“店里只有一位女子和一位男子住宿,不知客官找的是否是!”
“好,你下去吧,送点热水和饭食上来!”
小二掉头离开,慕容狐关上门,打开窗户,窗户正对着静宜的街道,明月高悬,丝丝凉意,此刻一刻奔波的心终于安宁,连呼吸就轻松地快意。
也许此刻她就在他身边!
保护她守护她。
梳洗吃过饭后,倚靠在窗户边,看着遥远天际的明月,那思思记忆牵强上心头,流转出记忆的波动,心里是甜蜜是折磨。
飘飘,你可知我真的放不下你,我的孩子……
他以为他可以放弃的,可是他的孩子的流逝将他逼入绝境。
无论如何,她欠他一分解释,而他同样也需要解释一些什么。
欠的债就必须还!虚叹一声,陷入七分睡眠,日夜不分的赶路是真的累了!
次日,也许是放心不下,诸葛红叶起的很早,准备好早餐和梳洗的水,然后就和楼下的小二攀谈起来,直到柳飘飘吃过饭干净利落的梳好头发下来时为止。
没有多停留在天不是大量的时候,二人没有退房,付了定金却踏上了马匹,往战场的方向去。
但是时间不是太拥挤了,昏昏悠悠,走走停停。
“哥,朝廷没有拨发粮草么,为什么端景玉要这么做,这样简直与土匪无异,真是骇人听闻。”是的,柳飘飘不懂,也许是她守了这么多年的江山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场面,一座城,不是因为战争的波及,而是战争的索取转眼却成了死城一坐,流离失所的百姓又该何去何从……
没有装下天下百姓的胸襟,没有看到百姓流离失所愤怒的感慨,有的只是不懂,因为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一己之力,柳飘飘从不敢撼天而行!
从客栈到出城门,一个人都没有见到,无论是游民还是乞丐或者零零散散的居民一个都没有,但是柳飘飘却有被监视的感觉,数次回头探寻,都没有发现,这样的感觉如影随形。
出了城门,就要翻过重阳山,然后就是西凉关,记得上次是为了查实什么也来过这里,但是对那里真的不是很熟悉,唯一的记忆就是,一个曾经对自己很重要的人在那里离开了!
是的,是曾经,现在已经不重要的了不是吗,现在的我有什么力量去在乎些什么……
重阳山,又是一座神秘未知的山峦,上一次是从管道去的西凉关,而这次战争已经将西凉关的所有道路封了,想要过去只有翻山。
柳飘飘一袭男装,仿佛又回到了当初那个神仙公子柳飘飘的时候,相较之下除了有了微微羸弱的气质,还是风华绝代,让刚开始的诸葛红叶也啧啧称奇。
而与慕容狐错过也仅在片刻,整装出门后不到一柱香的时间,慕容狐醒来,下楼询问一番才知他们走了不到片刻,大发雷霆之后,摔门而去,狂奔而来。
重阳山,雾气很大,比一般的时候都大,哪怕是站在山顶上也看不清山下的情景,这样的感觉就像插入云天的一把利剑。而来的路上并没有雾气,柳飘飘在半山腰上怀疑着这山的高度。
半日奔波他们也才在山腰处穿行。
夜半时分,终下山来!
西凉关近在咫尺,夜晚的西凉关灯火通明,有着丝丝难言的气氛,守城的侍卫很疲劳,昏昏欲睡,以至于柳飘飘和诸葛红叶堂而皇之的从他们眼皮底下溜进了城中。
站在城门的一角,借助月色和军队巡回的火把柳飘飘尽量的将城中景象看的真切。
一看之下,不禁哇然。
城中每家每户都亮着灯光,叫人怀疑里面住的是军队还是百姓,说是百姓,可是后方都已经荒凉而战场中如何去这般,若是军队,照理说不会弃军营而不顾,分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