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要臣嫁,臣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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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要臣嫁,臣要回家-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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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脱口而出,“你爱慕连夜?!”
不是我在信口胡说,幽香袅袅的大殿里面,干净,空旷,装饰家具等并没有多少,唯有一张看起来就柔软无比的床,除此以外,偌大寝殿的墙壁上面,挂满了画。
那些画中的人物……或站或坐,或喜或怒,或一袭明黄龙袍威严震慑,或一身绯色衣衫妖娆华艳……竟全是连夜!

我的嘴巴张着,眼睛瞪着,几乎不能相信眼前所看到的场景,萧祐却是俊秀脸孔登时一黑,抬手将我眼睛捂住,愤愤地说。
“我恨他!”
恨?恨就要在自己的住处挂满他的画像?
我搞不懂如今已经成了魔教之主的萧祐究竟在想些什么,就见他霍然将捂着我眼睛的那只手撤了下来,右手也不知道从哪里扯了一下,拽出了一把弓来,他连回头看一眼的工夫都没有,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你且看着。”
风声呼啸,箭镞激射,直直瞄准一幅画像就冲过去了,我还没来得及看清萧祐究竟是怎么出的手,箭尾微动,颤抖不息,已然扎入了一幅画像正中——也就是“连夜”心口的位置。
我只觉目瞪口呆,更加令我目瞪口呆的事,还在后头,萧祐手腕稍抬,那支利箭像是被牵引似的,“噗”的一声从画像上弹了开来,直直跌落在地。
而那幅画像,尤其是被箭镞射到的位置,竟分明有血喷涌而出,鲜红近黑,腥气浓郁!
我浑身僵窒,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怔怔看着一股又一股的鲜血从“连夜”的心口位置喷薄而出,只觉这场景骇人而又诡异。
三秒之后,我悚然回神,猛力挣开萧祐的手,朝画像跑去,用力一掀,果不其然,画像后赫然站着一个被绑在柱子上等死的兵士!
身后,萧祐笑吟吟地揽住我的身子,温热气息喷在我的颈上,却只让我觉得浑身战栗。
他搂着我的腰,浅笑不息,“你喜欢么?风雅。”
他这个疯子!
   
【167】危险共浴


萧祐说他从不动手杀人,是真的——他用箭,用银针,用匕首……用一切可以置人于死地的武器,只是不用他那双修长莹润的手罢了。孽訫钺晓
血腥气在我四周蔓延,越来越浓,越来越浓了。
我牙关打颤,说不出话,身子更是被萧祐紧紧地箍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连夜”在我面前血流成河,终于流干,随着身后那人一同轰然倒地!
近在咫尺的杀人场景,是如此的可怖而又真实,我几乎是忍不住尖叫了一声,声音又痛又恨,萧祐素手缓缓绕过我的脖子,掩住了我的唇,他凑近我的耳朵,轻笑着问。
“你喜欢么?愠”
不喜欢!不喜欢!
我几乎像是疯了似的极力挣扎,却挣不开他的钳制,我步步后退,想要离那滩血迹远一些,却一不小心就更加深地撞入了萧祐的怀里。
“不喜欢?”他倾低身子,唇瓣衔住了我的耳垂,低哑地笑,笑容里依稀带着浓郁至极的满足之意南。
手掌收紧,搂紧我的腰肢,他叹,“不喜欢你还要同他生小孩子?”
我只顾害怕,哪里分辩得出他都说了些什么,眼看着那滩黑血要蔓延到我的脚尖了,我又骇又惧,禁不住又是一个哆嗦,萧祐秀眉一扬,打横将我抱起。
我惊魂不定地抬手就搂住了他的脖子,就像溺水之人拼命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惊慌抬眼间,恰好与他四目对视。
他盈盈笑着。
我回过了神,脸色一变,要挣扎,却被他死死地搂住。
他凝视着我,唇角是笑,温柔和煦,手上力道却是几乎要把我的腰给拧折了,他逼近了我,呼吸可闻,一字一顿,“可是他强迫于你?”
不是,不是!
我摇头否认,却还没来得及说出话来,“扑哧”一声,又是一柄利刃狠狠刺入画像后的肉身,一股崭新的血腥气扑面而来,萧祐站在漫天血腥之中笑容妍妍,重复。
“可是他强迫于你?”
又一个“连夜”开始血流成河了!
那些画像是如此的栩栩如生,那血腥气是如此的浓郁扑鼻,就好像是连夜真的站在我面前似的……我只觉心神恍惚,浑身都在发抖,战栗,嘴唇更是翕动得厉害,几乎不再受我自己的控制。
我说不出话,只会盯着那个血液喷薄的“连夜”,无声地掉眼泪。
萧祐“啧”了一声,秀眉隐隐蹙起,他道,“你是在为他哭么?”
手腕微抬,银针已然携在指间,分明是要向下一幅画像出手的迹象,我眼皮剧颤,神智陡然间回转过来,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臂,“不要!”
他抬眼朝我看来,笑,一开口竟还是那句,“你在为他流泪,是么?”
我哪里还敢说实话了,掉着眼泪矢口否认,“不,不是……”
他登时绽放出愉悦的笑,素手抬起,为我拭泪,嘴里温柔缱绻地说着,“那为什么?”
我浑身直抖,只觉他温柔得可怕,牙关打颤地说,“我,我怕……”
他笑得几乎可以说是心满意足了,一边将我揽进怀中,一边信手将银针丢了,他抱着我转过身子,嫣然一笑。
“傻风雅,你怎么连我都怕?”
血气扑鼻,熏得我脑袋一阵又一阵的犯晕,我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萧祐……
他果真不再是往日里那个温文尔雅的萧祐了!

我醒来时,身旁是一豆烛光,一时间不知道此时何时,又身在何地。
直到我听到身边传来熟稔的声音,“醒了?来,吃些东西。”
我堪堪放松一些的身子登时重又紧绷了起来,就连呼吸都急促了许多。
极慢极慢地转过头去,我再次看到了萧祐,他正拿着一卷古书,凭窗而坐,一袭月白华衣,衬得面孔秀美,风神如玉。
我却只觉像是见到鬼一般的可怖。
他看我一眼,信手搁下了手中的书,朝我走近过来,在床沿儿上坐下,温柔浅笑着说,“风雅,我让人做了你最爱吃的东西。”
他一笑我就害怕,哆嗦着直往床榻深处躲,我磕磕巴巴地说,“我,我不饿……”
他“哦”了声,面色不改,依旧是笑着,“不想吃?”
我惊慌失措地点头应是。
“这样。”他眉眼含笑地转过头去,手指一弹,桌案边正负责布菜的婢女登时仆地气绝,他笑,“一定是她惹你不喜欢了。”
我张口结舌。
血腥气重又在房间里弥漫开来,我悚然回神,这才意识到方才又有一个人被他随手杀死……这就是萧祐,这就是萧祐!在他眼里,人命难道还比不过一只蝼蚁?!
我只觉又惊又骇,浑身都开始战栗起来,他凑近我,黑眸如墨,浅浅笑着,“还饿不饿?”
我魂不附体地跟着他到了桌前,那个婢女的尸身还在,双眼大睁,死不瞑目的样子。
萧祐却是悠悠然夹起一块酥肉递到我的唇边,温柔诱惑,“尝尝这个。”
我刚把酥肉含进嘴里,瞬间便起了身,冲出门外干呕了起来。
他疯了,他疯了,他一定是疯了!

我没料到,更疯的事,居然还在后头。
一顿饭吃得味同嚼蜡,却又胆战心惊,我一时吃,一时冲出去呕,到了后来,东西没吃多少,浑身倒是弄得狼狈不堪。
萧祐抱起我就往外走,我心下一惊,抬手扯住了他,“去哪儿?”
他笑,“沐浴。”
到了温泉,我浑身手脚直冒冷汗,极力要从他的怀里挣出,我哆嗦着道,“我,我自己来就可以……”
他却不允,浅笑着抬起手来,将我穴道点了,他一双眼眸亮晶晶的,宛若盈盈生波,“你在害羞?”
我在害怕!
穴道被点,我动弹不得,且说不出话,眼看着萧祐手指灵活地将我的衣衫褪下:外袍,中衣,里衣,亵衣……
大片春色不知羞耻地裸露出来,惹得萧祐眼眸一黯的同时,我羞愤欲死,大颗大颗的眼泪无声从眼眶里滚落。
萧祐喉头滚了一滚,眸色幽深地凝视着我,大掌微动,覆上胸前秀挺,在顶端暧昧揉搓。
我呻吟一声,浑身登时僵直的那一霎,他哑着声儿似笑似恼地说。“好风雅,连夜没有告诉过你,你越是这样,就越是诱人心生凌虐?”
不要学连夜那么叫我!
我既愤又恨,牙齿几乎把内唇给咬破,腥甜的血气在唇齿间弥漫,令我想起了那几个枉死的人,胃部顿时一阵不适,又想要呕了……
萧祐眉间微蹙,在我背上拍了一拍,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呕意被强行压下,他劈手扯碎我下身的裙子,抬手便将我丢入了温泉水中,紧接着,和衣随我进了水里,紧紧地拥抱着我。
赤身,水极清澈,萧祐虽穿着一身月白长袍,却被水洇湿,紧紧贴在身上,浑身线条毕露,几乎和没有穿并无任何分别。
水下,他紧紧揽着我的腰肢,逼得我不得不与他紧密相贴,他的身子很烫,很热,而我的臀部被什么又硬又热的东西用力抵着,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什么……
我又急又怕,再一次没出息地哭了。
眼泪宛若断了线的珠子争先恐后地从眼眶中滑落,萧祐凑过身来,一一吻去,眉眼里依旧是笑,嘴里却嘶哑诱惑地说。
“好风雅,你不是喜欢我的么?”
不喜欢!不喜欢!我早就不喜欢你了!
他滚烫的大手在我胸前搓弄,惹得我身子不停紧缩,我用力,用力,再用力,终于将自己的嘴唇咬破,唇瓣微启,津液夹杂着血丝从嘴角流了出来,萧祐的动作终于僵了一下。
我一脸视死如归地瞪着他。
他怔,怔了约莫有几秒钟,忽然喃喃地问我,“你要自杀?”
我没说话。
陡然间意识到我的穴道被点,他抬手为我解开,我立刻语气森冷地说,“只要你敢碰我!”
他沉默,紧紧地盯着我沉默,两两对峙了也不知道多久,他突然重又微笑起来,淡淡地说,“谁说我要碰你了?”
他推开我,从水里站起身来,眼睛不再看我,盯着水面,没头没脑地说,“我又不喜欢你,我喜欢的,是顾欢!”
说完这句,他几乎像是落荒而逃似的从水中一跃而起,上岸拔脚就走,我拧眉扬声问他,“我当然知道你喜欢的是顾欢,我要问的是,你把我掳来干吗?!”
他没理我,身形飞快地就走了。
靠!老娘这赤身的……还被点着穴呢!





 【168】心上人

等到时辰到了,穴道自行解开,已经是晨光熹微,月影西斜了。孽訫钺晓
我咒骂着从温泉里爬了出来,一边庆幸自己是被他丢进了温泉而不是冷水,一边穿着衣服,暗自琢磨连宝被他给带到了哪儿。
出了温泉所在的石山,我抬头四顾,眼前居然有四条岔路,且每一条都曲径通幽,绵绵延延地不知道通往何处。
我甚惆怅,正在原地思索该赌哪一条路,却听假山后传来人的脚步声音。
魔教里都是变态,我生怕被捉,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躲了起来,不多时,两条白色身影从假山外经过,凭着朦朦胧胧的月色,我依稀辨出:一高一矮,却都是女子,年龄该都是不大,因为轮廓身形都十分曼妙愠。
只不过看样子该是品级身份有差,一个手端托盘的白衣女子正在朝另一个汇报着什么。我竖起耳朵屏息凝听,隐约听出,她似乎在说什么人的病情。
声音很低,声线极细,我只能辨认到这个地步。
万幸另一个白衣女子声音不加遮掩,扬声便说,“听说尊主昨日抓了一个女人回来?挠”
端托盘的立马回答,“是。随行的还有一个娃儿,尊主对两人似乎极为看重,那女人他亲自守着,娃儿被送到了左护法处。”
左护法?连宝在那儿?我忙不迭地暗暗记下。
品级高的白衣女子却是突然冷哼出声,“左护法?那个对尊主存有觊觎之意的女人能做什么!以她那副善妒的性子,敢让她知道尊主带了个女人回来?怕不把娃儿给捂死了!”
端托盘的立刻附和,声音不由地也大了一些,“右护法姐姐说得对,她一个突然冒出来的角色,能够在隐门站稳脚,甚至还跟您平起平坐,不就是仗着自己的身份么?”
“哼!”身为右护法的白衣女子冷冷一嗤,语气里充满了不屑,“为了一个男人连手足之情都不顾惜,她身份尊贵又能怎的?我偏就看不起她!”
“右护法姐姐说的对……”
两人渐行渐远,声音渐渐低了,我听不清,又生怕贸然出去会打草惊蛇,就在假山里多藏了一会儿,这才迈出,脑海里回忆着方才偷听到的话。
左护法?右护法?我该找谁去问左护法住在哪儿?
正犹豫间,又是一阵细碎脚步声从身后响起,我眼皮直跳地往后避了一避,就见一个白衣小姑娘手忙脚乱地朝这里跑了过来,心下登时有了主意。
……
“啊!”
一声惊叫之后,一切恢复平静,天光尚未大亮,就连挂在树梢的月牙儿都昏昏欲睡,更不要说这偌大魔窟里的人了。

换好衣衫,盘好发髻,我从从容容地自假山里走出,临出来之前,没忘记把那个剥光了的姑娘踢进温泉水里。
接下来,就是想办法找到左护法住在哪里了……
误打误撞的,闯入一个院子,闻到有饭香浓郁,想来是厨房,我自知走错了地方,转身要走,就听身后有五大三粗的声音传来。
“丫头,可是来端药的?”
那一瞬我很是犹豫,要回头吗?会被认出来吗?正犹豫间,就听那粗狂男子说道,“袖角镶木兰的不就是门主的婢女?来来来,药煎好了,快些给门主送去!”
原来魔教里也有粗线条的……
煎药大叔硬生生地把药碗塞到了我的手里,嘴里催着,“你千万可快些,门主要趁热喝呢!”
我细着声音“嗯”了一句,哆哆嗦嗦地端着药碗就走,出了拱门,眼瞅着四下无人,顺手就将味道刺鼻的汤药倒进了花圃里。
萧祐有病了?
对,他是有病,可病的不是身体,是脑子!
鬼才会去给他送药呢!
我冷哼一声,继续我的寻找连宝之旅。
魔窟太大,景色又都美得很,加上我是真的完完全全不认识,想要不迷路都难——这不,三转两不转的,来到了一个十分幽静的庭院附近。
院内没人,寂静无声,且大门紧闭,一看就不像是左护法那么尊贵的人该住的地儿,可我也说不好是因为什么,这个院子像是带着一股子魔力,引诱着我,走进去。
我翻墙就跳了进去。
进去我就后悔了……

院内布置十分简约,哦不,甚至可以用“简陋”二字。
简陋,并且熟悉。
我曾经在这样的环境里住了好几年,一个人,冷清,并且孤寂。
熟悉的石凳,石椅,带了豁口的茶碗,茶具,哦,居然还有那棵歪脖子枣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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