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被白雀的手轻轻地触摸,楚冰竟一时失神了。
多少年了,他的脸没让女人这般温情地抚摸,这种感觉很奇妙,好像白雀真的对他产生了感情一样。
“白雀,我的王妃,你是不是已经爱上我?”楚冰用白雀曾说过的话反问她,握住白雀的手,在她手背上亲吻。
“呵呵,你说呢?”白雀笑得温柔,眼里彷佛飘着明媚的桃花瓣。
“我当是了!”楚冰看着白雀脸上妩媚的笑容,看着她风情地扬起嘴角,双唇形成一个极好看的弧度,忍不住,他向她的唇吻过去。
白雀也不躲闪,任由他吻着,一只手掌抵在他的胸口上,闭上眼睛,似乎很享受这个吻。
站在傍边的侍女们,都羞红了脸,转过脸去看向别处。
“啊——”
被这一幕刺激的赫薇,被一棒子打在身上的时候,忍不住大叫起来,喷出一口鲜血。
才打了二十几棍,她的背后,已经皮开肉绽,鲜血染湿了衣服。
“啊——啊——”赫薇的叫声,一发不可收拾,一声比一声惨痛。
但她身体的痛,不及她心口的痛。
她看到她的王,当着她的面,与那个女人调tiao情,热吻,完全无视在场的其他人,她的心,像被刺成蜂窝一样痛。
“会有一天,你想要的,我会给你。”
她一直记得她的王曾经对她说过的这句话,但她的王,似乎早已忘记自己曾说过的话。
赫薇凄惨的叫喊声,扫了楚冰的兴致,他推开白雀,把目光移到正在受刑的赫薇身上。
“打了多少?”白雀也看向赫薇,问行刑手。
“回禀王妃,打了三十八棍,还有六十二棍。”站在一边数数的行刑手回答。
“看她喷得满地是血,倒了本妃的胃口,你们快些打吧,快点打完了拖出去。”白雀看着赫薇的脸,对上她怨恨的目光,厌恶地说。
看着被打得口吐鲜血的赫薇,楚冰眉头也不皱一下。他已决定不再纵容她,便不会为她求情,哪怕她在他眼前被打死。
赫薇是跟在楚冰身边时间最长的女人,却是他不曾碰过的女人。
他知道赫薇对他仰慕之极,对他一心一意,如果他要,赫薇会毫不犹豫地爬上他的床,欣喜地做他的女人。但他从未对她动心,从未想过要她做他的女人,他对她的纵容,更像一个哥哥对妹妹的纵容。
虽然高原王妃说不能打轻了,会被处罚,但他们打的人是赫薇,璃珞宫的内侍长,一直跟在高原王身边的女人,倘若把她打死了,他们是吃不了兜着走,因此后面的几十大棍,也就雷声大雨点小,很快完毕。
打完之后,赫薇被送回她的住房,侍女们很快把寝殿清理干净。
只剩下白雀和楚冰两个人的时候,白雀就找个离楚冰很远的地方,盘腿打坐,不想搭理他。
楚冰感觉累了,脱了衣服,上床睡觉。
闭上眼睛老半天,却睡不着,把手往身边摸去,身边空荡荡的,他忽然变得有些不习惯。
“女人,该睡了!”楚冰叫白雀。
白雀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完全没有反应。
虽然打了赫薇,让她痛快了,但她心里并不舒坦。
今天从早上到刚才,楚冰对她的一系列反应,让她感觉,楚冰似乎对她有些微动情。
她不需要他对她动情,更不能让他爱上她,她甘愿做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也不愿背负他的感情。她甚至希望楚冰对她更恶劣一点,让她恨他,让逃走之后,能够心安理得。
楚冰下床,走到白雀身边坐下,搂住她的肩膀,暖声说:“我的王妃,你打算就这样坐到天亮吗?”
白雀没有推开他,而是幽幽地说:“别对我好,我会狠不下心杀你!”
这是她心底的话?楚冰听白雀这么说,心头飘过一道暖流。
“那就不杀我,让我一生一世对你好!”楚冰在她耳边低低地说,声音很温柔。
可能吗?不可能!
白雀轻轻摇头,推开楚冰,站起身来,自觉地走到大床上,脱了外衣躺下。
“再不睡就要天亮了!”白雀躺下之后说。
楚冰也回到大床上,在白雀额上亲吻一下,说句:“做个好梦,我的女人。”就搂着她,没有其他的动作。
***
被打昏迷的赫薇,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住房,什么人给她治疗上药,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苏醒过来。
楚冰站在她的床前,看到她醒了,好像松了一口气,却没有说话,转身就要走。
“王,不要走!”赫薇虚弱地叫了一声。
楚冰转过身,用没有温度的声音,对赫薇说:“赫薇,既然你醒了,就好好休息几天,把伤养好。以后不要去招惹白雀,她若要杀你,本王不会阻挡。”
“是。”高原王说的话,赫薇除了回答“是”,还能说什么。
此时,赫薇才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在她的王心里,她什么都不是!而白雀,是万人仰视的女人,搁到哪里,都举足轻重。她怎么比得过白雀呢!
V17是走是留
“赫薇,本王一直对你不错,但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你只是璃珞宫的内侍长。”
楚冰又说,话说得这么明白,赫薇不会不懂。
她仅是璃珞宫的内侍长,除此之外,什么也不是,而内侍长是随时可以换人的,所以对她的王而言,她是可有可无的。
“赫薇明白,王的话,赫薇谨记在心。”赫薇说着,把头扭向里侧,不再看楚冰,怕他看到自己眼里的泪水。
楚冰没再说什么,直接走了。
赫薇的一个下属,从外边走进来,看到赫薇的样子,大吃一惊。
“赫薇侍长,你怎么伤成这样?”名叫戈琳的女侍卫走近床边,关切地问。
回来的时候,她就听说,赫薇侍长被高原王妃杖责一百,她不相信是真的,现在看到赫薇的样子,心里暗骂白雀这个高原王妃好狠!
“戈琳,叫你去查烟柳,查到的情况怎样?”赫薇转过脸来问。
看到赫薇被泪水浸红的眼角,戈琳大叫一声:“赫薇侍长,你刚有哭过?”
在她眼里,赫薇是个坚强的女人,在高原王身边尽职尽责,从未见过她有流泪的时候。
赫薇又把脸转向里边,再问:“什么情况?”
戈琳回答:“璃珞宫厨房是有一个叫烟柳的丫头,家住在珞城的东门外一个小村子里,我亲自去她家查看过,但她家院子根本没有种桂花和木槿,她只有一老父老母,没有其他兄弟姐妹。而且,她母亲病重,这几日她在家照顾母亲。”
“也就是说,现在这个烟柳,是冒名顶替的?”赫薇又把脸转过来,想坐起来,却全身疼痛,只得继续趴着。
“正是!”戈琳十分肯定地回答。
既是冒名顶替的侍女,那就是奸细,不知是谁派来的人。
“要立即禀告高原王吗?”戈琳问。
“不必!”赫薇突然想到,这个奸细,正好为她所用,“这个冒名顶替的烟柳,你对谁都不许说。”
既然白雀一直想逃出去,那就给她机会逃出去,让她远走高飞,再不要回来惑乱她的王!
“赫薇侍长,这是何意?”戈琳不明白。
“你听我的吩咐就是,我自有打算!”赫薇的心思,怎能让他人知道!
把戈琳叫到近前,在她耳边小声低语,吩咐一番,戈琳点点头出去了,赫薇原本沮丧的脸上,浮起得意的笑容。
白雀,你不是一直想逃走吗?我就如你所愿!
此时的赫薇,心里满是嫉恨。
既然杀不了白雀,那就让她逃掉,只要她不在高原王身边,高原王还是属于赫薇的王,还会像以前那样对赫薇亲近。
***
窗外繁花落尽,绿叶长成,转眼已是夏季。
白雀说在寝殿里呆着久了感觉太闷,要出去晒晒太阳。
侍女们不敢擅自做主,去请示高原王之后,得到准许,在璃珞宫花园里池塘边的亭子里,摆上茶点,让白雀在亭子里赏花赏鱼。
但她的手上,依旧套着铁锁,依旧连着铁链,链子连在亭子边的一棵大树干上。
这铁锁和铁链,看在白雀眼里,就是她的耻辱,她恨不得再次凝聚全身的内气,形成剑气把铁链劈断。
但她想起了唔明师父的告诫,不得随意以极强的剑气当真剑使用,那样不仅损耗太大的内气,若控制不好,会被反噬,造成严重的内伤。何况这是加粗的铁链,她未必能劈得断。
几天,再耐心等几天!
“你们都站得远一点,别碍着本妃看风景!”白雀在小亭子里的石凳上坐下,对侍女和侍卫们说。
侍女和侍卫们应了一声“是”,退得远远的。
昨晚赫薇侍长只因说了一句不敬的话,就被打个半死,这些小侍女侍卫们,哪个还敢违抗白雀的话,除非她说放她走。谁让敢她离开璃珞宫,是要掉脑袋的。
“烟柳,你联系上离叔了?他和楚烈现在怎样?”只剩下烟柳在身旁时,白雀开口问。
那天楚烈被虞熙刺了一刀,流了很多血,不知会不会有性命之危。
烟柳早料到白雀会问起离叔和楚烈,笑着回答:“雀小姐,离叔昨天进城了,他会尽快做好天牢那边的接应。离叔还说,楚烈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他的人把他带走了。”
“嗯,烟柳,真是谢谢你,还有离叔。”听到他们都没事,白雀放心了,向烟柳投去感激的目光。
“雀小姐别这么说,我们只奉白星先生之命行事而已。烟柳为白星先生和雀小姐做事,都是应该的。”白雀这一声谢,烟柳自己觉得受不起。
“烟柳,你本名叫什么?”白雀不信,这个伶俐的丫头,真的叫做烟柳。
被白雀问起本名,她猜到“烟柳”不是真名,烟柳含羞一笑:“雀小姐,烟柳没有本名,烟柳的名字随时会改变,不过有人送烟柳一个名号,叫做千面女狐,这名号不好听,不提也罢,雀小姐只管叫我烟柳就好。”
千面女狐?可想而知,她会以不同的面貌出现,狡猾得像一只狐狸。
“你会易容术?”白雀猜测地问。
既然她不是真的烟柳,却没人怀疑,说明她这张脸,是按照烟柳的面容做的。倘若她要变了另一个相貌,岂不是认不出来?
“雀小姐既然猜到,何必再问呢。”烟柳又是一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烟柳会尽快把钥匙弄到手,有了钥匙,雀小姐就随时可以离开璃珞宫。”
相对来说,现在璃珞宫里还比较安全,出了璃珞宫,又会有麻烦来找她吧?
如此一想,白雀不由轻叹一口气。
见白雀叹气,烟柳误以为她对高原王产生了感情,不愿意离开了。女人,究竟是女人,自愿也好,被迫也罢,不管嫁给了哪个男人,只要那个对她好,就会对他产生感情。不管白雀是不是这样,至少烟柳是这么认为的。
“如果雀小姐舍不得离开,就那就留下来好了。”烟柳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这句话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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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8楚槐公主
留下来?留下来做高原王妃,楚冰的妻子?
白雀微微摇头,这不可能,她做不到!
“这两天来,烟柳亲眼所见,除了不让雀小姐离开,高原王对雀小姐其实还算不错。”看到白雀摇头,烟柳又继续说,“雀小姐若能真心留下来,高原一定会倍加宠爱,一样会幸福的。”
“这样就会幸福?烟柳,我对幸福的理解,与你不一样。”白雀再次摇头。
幸福?她记忆中,最大的幸福,就是穿越之前,与尙炎相遇之后在一起的甜美时光。在她的孩子胎死腹中、与尙炎的婚姻破裂之后,幸福就离她远去。
穿越之后,她所了解的“白雀”的一生,也与幸福无关。
不管是以前的白雀,还是现在的她,似乎,是不会拥有幸福的女人。她们也想,呆在某个地方,守着某个人,平淡过一辈子,但她们的人生,注定只有不断去经历,才能让生命得以丰盈。
两人正说着,有侍女过来禀报,说楚槐公主到璃珞宫,要见雀王妃。
“不见。”白雀想也不想,一口回绝,“去告诉楚槐公主,就说本妃今日心情不好,不想见客,请她回去。”
白雀对楚槐印象不咋地,心想她是不是跟之前的狄婫一样,也是吃饱了撑的来找茬,懒得搭理她。
楚槐得到消息,昨天早上高原王带王妃去了天牢,之后邢宽一案,马上被重新审查,这是一件值得玩味的事情。
听说雀王妃在花园里,楚槐就直奔花园而去,还没到花园门口,就被迎面而来的侍女拦住。
“回禀公主,雀王妃说她今日心情不好,不想见客,公主请回吧!”
心情不好,不想见客?这个雀王妃,不想见她,连个烂理由都懒得找,换是别人,好歹说得委婉些,比如身体不适,不宜见客等,她倒是直接,来一句“心情不好,不想见客!”
楚槐气得一挑眉毛:“本公主已来到跟前,雀王妃怎有不见之理!你们再去通报一次!”
“公主请稍候。”公主的话,侍女们也不敢违抗,只得折返回去,再次通报。
侍女再次来报,白雀厌烦地说:“她不请自来,本妃不想见她,这怨不得本妃!你们再去,请她回去。”
不得已,侍女再去把白雀的话转告给楚槐。
侍女转过身,还没走多远,就听到楚槐的声音:“雀王妃端着好大的架子,本公主好心好意前来拜访,为何避而不见?”
“雀王妃,楚槐公主硬要闯进了来,拦也拦不住。”侍女惊慌地说。
“这不怪你们。”白雀对侍女倒是和颜悦色,“既然楚槐公主来了,好歹要招待人家,去拿一壶热茶过来!”
看到白雀手上的锁和链子,楚槐先是一怔,很快像看到极其有趣的事情,放声大笑:“哈哈,我说雀王妃架子大不想见客,原来是自有苦衷,不便见人,是楚槐错怪了雀王妃!”
“楚槐公主,请坐。”白雀指着自己对面的座位,对楚槐说,对她嘲讽的话表示充耳不闻。
但楚槐却对那铁锁与铁链表示莫大的兴趣,故意用手将链子撩起:“这链子可真粗呢,我那冷酷无情的王弟,真不懂得怜香惜玉,对自己的王妃这般折磨,还怕她长翅膀飞了不成。”
白雀继续对楚槐的话充耳不闻,看她还有什么词,等她继续说。
见白雀不出声,楚槐以为自己的话点到了白雀的痛处,幽幽叹息一声:“我那王弟,为了得到雀王妃,真什么都做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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