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雀继续对楚槐的话充耳不闻,看她还有什么词,等她继续说。
见白雀不出声,楚槐以为自己的话点到了白雀的痛处,幽幽叹息一声:“我那王弟,为了得到雀王妃,真什么都做得出来呢!哎,可怜的狄婫王妃,她死了倒干净,也算是解脱了。将来他要再看上别的什么女人,真不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白雀听楚槐的意思很明白,楚冰为了娶白雀,而害死狄婫,将来他要是看上别的女人,白雀也跟狄婫一样,难逃被害死的命运。
侍女把热茶端上来,白雀亲手倒了两杯,客气地冲楚槐一笑:“楚槐公主,请喝茶。”
楚槐放开铁链,在白雀对面坐下,把茶盏拿在手里,送到嘴边,准备要喝,却又放下。
“雀王妃曾是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军,功绩与名声双收,备受众人景仰,只要轻轻一踏脚,大地都要震上三震。如今落到这般田地,被我那王弟所缚,成为宫中的一个囚妃,楚槐真替雀将军感到不值!”
果然是吃饱了撑的,闲极无聊来看她笑话!说了一大堆没用的话,她想表达什么?
“楚槐公主还有什么想说的,请你继续。”白雀悠然地端起茶杯,细细品茶。
楚槐原以为她说这么多嘲讽的话,白雀会火冒三丈,却见她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压根没把她当回事。白雀没被她气着,反而把自己给气得要冒烟。
因为生气,楚槐拿起茶杯,就大口喝茶。
茶水太烫,楚槐已经喝下去,不能吐出来,被烫得很狼狈,面色扭曲。
白雀这才微微一笑:“楚槐公主今日前来,不会只是发表一番感叹吧?若没其他事,白雀要回寝宫休息了。”
见白雀起身要走,楚槐换上一副正经的表情:“雀王妃,楚槐话还没有说完,你又何必着急走呢!”
她还不至于那么无聊,没事专程来对白雀说些嘲讽的话。
她看了看站在一边的侍女们,又看了看白雀,那意思很明显,接下来的话,是不能让侍女们听的。
“你们都退到远处去吧。”白雀对侍女们说。
侍女们都退到远处之后,楚槐换了一种相对亲和的语气继续说:“在楚槐看来,雀将军就像一匹于广袤大地上只有奔驰的烈马,不受驯服,而今却被套住,拴在马厩里。原是自由奔腾的烈马,又怎么甘心被拴在狭小的马厩里?”
“呵呵,楚槐公主大可直接把话说明白,不必绕这么多弯子,听起来很费劲。”白雀笑起来,楚槐的话,终于说到要点上了吧。
楚槐这番话,倒是值得玩味,撩起白雀的兴趣。
不知楚槐这女人,有何图谋?
V19高原巫女
“雀将军,既是烈马,怎甘心受缚于此?”楚槐谨慎地说,“问楚槐所知,雀将军爱的人,并不是高原王。”
“呵!”白雀看向对面,一只飞鸟,从花丛中飞过,漠然一笑。
她原是自由不羁的飞鸟,此时却像一株被栽种在园中的花草,只能望着飞鸟掠过的天空兴叹。
“楚槐公主,你说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试探我吧?”白雀把目光移到楚槐脸上。
她没猜错的话,楚槐的意思,是不希望她留在高原王身边,但这是为什么?她留下来,会跟楚槐有什么利益冲突吗?
“我也希望摆脱束缚,自由自在驰骋在广袤无垠的大地上。”白雀继续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以高原王妃的身份留下来。至于高原王,他阻止不了我离开!”
听白雀这么说,楚槐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只要白雀不留下来,不帮楚冰,她就不会多一个难以对付的敌人。
慢慢地,楚槐笑起来,那笑容看起来略带谄媚:“如果雀王妃信得过楚槐,我可以帮你”
“怎么说你楚槐公主也是楚冰王的姐姐,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要帮我离开高原王,对你有什么好处?”白雀懒得绕弯子,有话直说了,“白雀不明白,公主有何图谋?”
“唉……”楚槐脸上换了一种无奈的表情,幽幽叹了一口气,“天下人都知道,白雀是什么人,得罪了白雀,会有什么后果,而我那王弟,偏偏执迷不悟!我要帮你,只是不想看楚冰王一再犯错,给高原引来灾祸。”
“这么说来,难得楚槐公主有这份心意。”不管楚槐有什么图谋,只要不跟她过不去,白雀就懒得去猜,她不想跟这位公主扯上什么关系,“公主的好意,白雀心领了。不过,暂时不要人帮忙,我暂时还不想离开,这里有吃有穿有住,守卫森严安全得很,我不着急离开。”
白雀拒绝得委婉,楚槐也就没在再说什么,她来的目的已经达到。
楚槐走出亭子几步,白雀看着她的后背突然问:“害死狄婫的人,是不是你?”
楚槐一怔。白雀怎么怀疑到她头上来?
“雀王妃这么问,楚槐惶恐。”楚槐慢慢转过头回答,“楚槐与前狄婫王妃关系还不错,怎么会害她呢,没有理由啊!”
白雀没再继续问下去,她很清楚,再问也不能问出什么来。
楚槐刚走出花园,就碰到楚冰回来。
楚槐一进璃珞宫,立即就有人向楚冰打报告去。怕楚槐会对白雀不利,楚冰就立即赶回来。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越来越在意白雀了。
姐弟碰面,只打了个招呼,说了几句话,就各自往不同的方向去。
“女人,她来找你做什么?”楚冰走到亭子,见白雀一脸平静,正悠哉地喝茶吃点心。
“她是王姐,来看看弟媳,随便聊几句罢了。”白雀看着在对面坐下的楚冰,指着桌面的茶点问,“要喝茶吗?”
楚冰压根不相信白雀的回答,但见白雀好端端地坐在这里喝茶,他也懒得追问。
刚才他有警告过自己的姐姐:“王姐,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白雀。你若找她麻烦,别怪本王不念姐弟之情!”
而楚槐则笑得夸张,笑得差点眼泪都出来:“呵呵呵,王弟,你这话说的,好像姐姐跟你的王妃有仇似的!白雀是什么人,我敢找她麻烦吗?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白雀叫人换来新茶杯,倒满一杯,移到楚冰跟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好像她才是这里的主人,而他是来访的客人。
楚冰端起茶杯,抿嘴而饮。喝着茶,他的目光落在白雀脸上,只见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她似乎对他不那么抗拒了,是不是可以说明,她在慢慢地接受他?
想到白雀会接受他,楚冰心头不由掠过一丝欣喜。
这时,叶轩回来了,带着一个老婆子出现在亭子外。
“哇,你们是不是知道我今天回来,特别准备了好吃的等我!”看到桌上摆满精致的茶点,叶轩不客气地窜过去,拈起一块点心就往自己嘴里塞,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说:“嗯嗯,好吃!这么好吃的点心,平时难吃得到,今天是占了雀王妃的光啦!”
“你就是高原巫女?”白雀看着站在亭子外的老婆子问。
老婆子站在亭外一动不动,也没有回答白雀的话。
一身黑色法衣长到脚跟,头上顶着黑斗篷,她要是张开双手,绝对像一只乌鸦。黑斗逢下,只露出一张周皱纹对垒的老脸,尖鼻子尖下巴,完全符合人们想象中的巫女形象。
只是,她看白雀的眼神,充满了怨恨。
白雀奇怪,她与高原巫女无怨无仇,她为何用这么怨恨的眼神看她,好像跟她有不共戴天之仇。
“雀王妃,楚冰王,你们要我找高原巫女,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她给找出来。”叶轩把满嘴的点心吞下去,替高原巫女回答了,“你们猜,我刚找到她的时候,她说什么?”
两外两个人看着他,用目光告诉他:有话就快点说,别卖关子!
“她说:天意难违!能预知又如何,是祸终究躲不过,我命休矣。”叶轩继续说,“然后她就乖乖跟我回来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白雀喃喃地说,又问高原巫女:“高原巫女,既然你说‘我命休矣’,是算到了,我们找你来,是要杀你?”
“就算你不杀我,我也活不成。”高原巫女终于开口说话。
“我不杀你!”这点白雀可以保证,“我只是好奇,想知道你说的‘黑咒’,男人的黑咒,是怎么回事?”
“黑咒……”高原巫女突然怪异地笑起来,声音尖锐而阴冷,让人毛骨悚然。
“你笑什么?”一直没出声的楚冰,听到高原巫女发出阴森恐怖的笑声,冷眼射向她的脸。
高原巫女收起怪笑,回答:“高原王,我笑她,也笑你!”
V20注定孤独
“老巫女,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楚冰一皱眉。
这种妖言惑众的老巫女,满嘴无稽之言,直接拉出去杀了省事!
“嗤嗤,高原王,我笑你死到临头而不自知!”高原巫女又笑了两声,把目光对上白雀的眼睛问,怨恨地问:“白雀,你可记得,四年前你西征路过高原时,在‘老酒桶’酒家,杀了一个名叫阿斯子的男人么?”
听到这问题,白雀一脸茫然。
四年前西征的白雀根本不是她,她又怎么记得?!阿斯子,这名字连姓氏的没有,应该只是很普通的一个男人。就算是以前的白雀在这里,也未必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杀过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吧?
她问高原巫女:“四年前发生了什么事,白雀为何把阿斯子杀了?阿斯子跟高原巫女你有什么关系?”
“哼,你这女人,双手染满了鲜血,杀过的人多如牛毛,想不起来也难怪!”高原巫女悲愤地说。
话说,四年前,白雀大将军西征路过高原时,听说“老酒桶”这老字号酒家的酒很不错,换上便装慕名而去。酒馆里很热闹,一个叫做阿斯子的男人,喝多了闹事,不巧看上了白雀,说要与她睡一觉。白雀送他一个字“滚”,他要硬来,白雀眉头一皱,一句话:“来人,把他给我拉出去斩了!”酒馆里的人不认识白雀,以为她也喝多了说来吓唬人呢,哪知道她身后站出两人来,真把阿斯子拉出去斩了。
阿斯子喝酒闹事,本不该死,只怪他命不好碰上了白雀。马上有人去报官,官差来到,认出来是白雀大将军,哪敢问罪,吓得屁滚尿流灰溜溜走了。
巧的是,阿斯子是高原巫女的侄子,也有人猜疑是她的私生子,总而言之是她唯一的亲人,就这样被白雀斩了。高原巫女满胸仇恨,却无可奈何。从那开始,就不停地诅咒白雀。
巧的是,阿斯子是高原巫女的侄子,也有人猜疑是她的私生子,总而言之是她唯一的亲人,就这样被白雀斩了。高原巫女满胸仇恨,却无可奈何。从那开始,就不停地给白雀下咒。
一个月前,赫薇去找高原巫女,说高原王抓了白雀,问她有何征兆,因此有了“男人的黑咒”一说。
如今,看到白雀就在跟前,高原巫女心中的仇恨更浓。
“你想不起来也把,用不着去想,你只要知道自己曾杀过一个叫做阿斯子的男人就可以。”高原巫女又开口说。
“这跟黑咒有什么关系?”白雀又问。
“黑咒,哈哈!”高原巫女又笑起来,这笑声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白雀,你被下咒了!男人的黑咒,你被诅咒,这一生一世,不能跟相爱的男人在一起!得到你的男人,都会不得好死!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个又一个在你眼前死去!他们要么死在你的剑下,要么因你而死!你这一生一世,注定看着爱你的人还有你爱的人死在你面前,你注定孤独,你会变成一个痛苦而悲戚的游魂,无处归依!”
“高原巫女,你在诅咒我?”白雀脸上怒意泛起,高原巫女这几句话,怎么听都在诅咒她。
一生一世,不能跟相爱的人在一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爱的人与爱自己的人一个又一个在眼前死去,一生一世孤独,最后变成痛苦而悲戚的游魂,无处归依,这样的诅咒,真够狠的,比诅咒她死还要狠上十倍!
“雀王妃,这黑咒是你与生俱来的,用不着我来诅咒。”高原巫女说着,拿出透明的水晶球,托在掌心,口里念念有词,然后对白雀说:“王妃若不相信,请到近前来看!”
那水晶球由透明慢慢变成蓝色,白雀看着有趣,想起她在王宫密室里看到的七彩石,会不停地变换颜色。高原巫女手里的大圆球也会不停变换颜色的话,那真是一大宝贝。
白雀慢慢走过去,她越靠近,水晶球的颜色越深,浅蓝色变成深蓝色。
“来,你拿着。”高原巫女伸过她爪子一般的手,握住白雀的手腕,要把水晶球放在她手心。
待白雀结果水晶球,颜色立即转变为黑色,墨黑的颜色。
“哈哈,黑咒!你看到了吧!”高原巫女又大笑起来,旁人看着她是幸灾乐祸,实际上她计谋就要成功了,心内是真正的狂喜。
白雀不以为然。这能说明什么问题?别以为整得玄乎,就能忽悠人!
“你的第一个男人尙炎,早死在了雪域高原,你看着他死的。现在活着的尙炎,并不是从前的尙炎,这你心里清楚。你的第二个男人伽昊,死在你的剑下,倒在你的怀里。而你的第三个男人萧羽,也快死了,现在已经走到了鬼门关!至于第四个,高原王……”高原巫女说到这里,抬眼望向楚冰,那眼神,好像看一个死人。
【作者语:这段话讲的前面三个男人,请参看上一部《未醒之梦绝妃女将》作者:黄海。】
高原巫女居然知道尙炎不是以前的尙炎,还说白雀心里清楚,她真的能占卜出来?知道她们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你说现在活着的尙炎不是以前的尙炎,那你倒是说说,你眼晴的白雀,是不是以前的白雀?”白雀试探性地问。
“尙炎不是以前的尙炎,但是你,却一直是白雀!现在的白雀,就是以前的白雀!”高原巫女肯定地回答,又得意地笑起来,“白雀,我说的对么?伽昊死了,尙炎死了,萧羽快死了,高原王也在劫难逃……黑咒,一直存在,并应验了!”
“等等,第二个男人伽昊,是什么意思?”白雀脸色下沉,打断高原巫女的话,一只手伸出去,揪住高原巫女的衣襟,手一扬就把她提起来。
她只听说伽昊是为白雀而死,但从未听说,伽昊曾是白雀的男人!
“白雀,你太激动了!”高原巫女两只手抓住白雀的手腕,想要她松手,“看来你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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