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姐不是小沈阳,学不来他那得瑟样。
天气逐渐变暖,高天对我的态度也和缓了许多,不再冷冰冰的。我的心情也逐渐舒畅,如果俞惜琴这个女恶魔不存在的话就更加完美了。
尽管俞惜琴的魔鬼训练方法很不人道,但不得不承认它的效果还是相当显着的。短短几天的练习,我的功力大增,具体表现就是:面对俞惜琴急风骤雨般的进攻,我已经能够游刃有余,不管她的出招多么快速恶毒,我都能在最后一秒钟堪堪躲过,使她的招式落空。
要知道,面对像俞惜琴这样一个从不按常理出牌,且从不顾对手死活的心狠手辣之人,能做到这一点,已经是相当了不得了。这大概也跟我们毕竟是同一具身体,彼此之间多少有点心灵相通有关。
当俞惜琴那恶毒又卑鄙(俞惜琴:你怎么没点好词?作为本书的女二号我对作者的偏心和小心眼表示极度的抗议。作者:谁告诉你你就是女二号?边儿上待着去!抗议无效!)的出招再一次落空时,她突然收式不打了。
“怎么样?”我洋洋得意的看着她,等着她的表扬。
俞惜琴却是一皱眉头,“你怎么只是一味防守,为何不主动进攻?”语气中带着责问之意。
开什么玩笑?能躲开你的攻击就不错了,还主动进攻?嫌自己死得不够快?我撇嘴道:〃有你这么做老师的吗?看到学生进步了,非但不高兴,还嫌学生不是超人,不能达到非人类的标准。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已经尽力了!〃
“尽力?”俞惜琴冷笑道,“只是被动防守,却不思主动进攻。一旦遇上强敌,就算你能侥幸逃过一时,能逃得了一世?若要一世安稳,唯有永绝后患!”
“非要斗个你死我活吗?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坐下来好好商量的?”我摇头道,对俞惜琴这种偏激狭隘的世界表示相当不赞同,有时间得好好给她洗洗脑。告诉她生活在现代文明社会中的人们是怎样团结友爱,和平共处的(女主:作者你说的是童话世界吗?作者:……)。
“这个世道本就是弱肉强食,强者生存。不是你想不争别人就不跟你争的。”俞惜琴悠悠道。见我依旧不以为然。俞惜琴略一沉思,忽道:〃你可知'血影门'现任门主是谁?〃
俞惜琴突然转移话题令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看她诡异的目光,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是谁?”
“我也不知道。不过,”她突然拉长了语调,高深莫测的看了我一眼,继续道:“按照‘血影门'的传统,门主之位历来由前任门主之女承继。我虽说也是殷紫玉的女儿,但毕竟只是一个私生女,再者我一直效力于‘血影门'的仇家,所以这门主之位他们断不会给我。这样的话,接任门主的最佳人选,就只有”
俞惜琴紧紧注视着我,一字一句道:“我同母异父的妹妹苏影儿了。”
我的脑中轰得一声炸开,似有无数流星陨石呼啸而过,俞惜琴这话是什么意思?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绝非好意,但我的心中现在一团乱麻,实在想不出她是何用意。
俞惜琴见她的话已经对我产生效果,微微一笑,继续道:“高天是殷紫玉的义子,如今又是‘血影门'的右护法,这二人既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义兄妹,又是并肩作战,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若说这两人之间没什么……”她眉毛一挑,似笑非笑道,“你会相信吗?”
“你胡说!”我恶狠狠的瞪着俞惜琴,大声吼道。自从遇见俞惜琴以来,我从未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过话。
俞惜琴也不生气,悠悠道:“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问问高天不就知道了?”
“你突然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我的声音冷如寒冰。
“我只是想告诉你,男人是靠不住的,你若以为高天能保护你一辈子,就大错特错了。倘若有一天,‘血影门'的门主要他杀了你,你猜他会怎么做?”
“不会的!”我想都不想便脱口而出,“高天他不会这么做!”
俞惜琴嘴角扬起一丝诡异的笑容,“你这么肯定?”
我的心剧烈跳动着,浑身抑制不住的发抖,我的心里真如自己所说的那样肯定吗?不,不是的!虽然我接触高天的时间还比较短,但依据我对他性格的了解,倘若是他的门主如此命令他,那他的选择……我忽然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一股寒意忽从心底升起。
“高天也许不会真的杀你,但我那同母异父的妹妹就很难说了。‘燕子阁'也好,'血影门'也罢,做的都是在刀口上讨生活的营生,能做到门主位置的,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虽说苏影儿接任门主之位无可厚非,可竟还有我这么一个碍眼的姐姐摆在那儿,她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更何况”
俞惜琴稍微停顿了下,意味深长的看向我,“高天不是一直没有告诉你他要带你去见什么人吗?你猜,他带你去见的人会谁呢?”
是苏影儿!俞惜琴的意思太明显了,虽然我很想出言驳斥,却找不到任何理由。
我的心里越来越冷,整个人如同掉进了冰水里,冷得无法呼吸。
“以你现在的功力,自保尚且勉强,若是别人有心置你于死地,你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居然还这么不思进取,安于现状,你……”
“你说完了吗?”我冷冷道,俞惜琴没想到我会打断她的话,表情一怔。
“你说了这么多,不就想让我扁你吗?好啊,我现在就成全你!”
说完,我一个饿虎扑食,将俞惜琴扑倒在地,“死女人,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看着别人痛苦你心里很爽是吗?”
俞惜琴大怒,腰上用力,一个翻身将我按在地上,“我好心提醒你,你却不识好歹!你不会喜欢上高天了吧?”
我死死揪住俞惜琴的头发,咬牙道:“我喜不喜欢他是我自己的事,还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
俞惜琴脸都白了,也不知道是气得还是疼得,她狠狠掐住我的脖子,“什么是你的事?这明明是我的身体,你要是敢用我的身体任意妄为,我宁可现在就废了你!”
我被她掐得直翻白眼,嘴里却是一点都不服软,“好啊,你现在就掐死我,咱俩一块转世投胎,我话可说前头,到了阴曹地府,不许你再跟着我,我下辈子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你!”俞惜琴气得直哆嗦,手上的劲道不由得一松,我瞅准时机一脚踹向她的胸口,将她踹翻在地,正待扑将上去,俞惜琴一个鹄子翻身,左拳已闪电般打在我的脸上,与此同时我的利牙也够到了她的左肩,不顾脸上的疼痛,我一口便狠狠的咬了下去。伴随着一声灭绝人寰的惨叫声,两个人又扭打到了一起……
遇贼
“俞姑娘,你的气色似乎不太好啊。”车夫老张体贴的问道。今天我们弃舟登岸,改走水路。在马车旁骑马随行的高天闻言向我投来询问的目光。
“没什么,昨晚没睡好,做噩梦了。”我瞥过头去,避开高天的目光。经过昨晚的事,我现在的心情很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高天。其实我现在和他的关系的确挺微妙的,说是人质吧,他又没有权利干涉我的自由;说是上下级吧,我在“燕子阁”那边还没正式辞职,在“血影门”里更没有任何合法地位。高天既是在保护我,又是在监视我,我们俩一直在这种奇怪的氛围中小心翼翼的维持着这份矛盾又和谐的关系。可偏偏俞惜琴那个恶婆娘又在里面瞎搅和。
一想起她来,我不由得伸手摸摸脸。那个恶婆娘还号称江湖第一杀手呢,打起架来跟市井泼妇没什么区别,啃抓咬挠,无所不用其极,我的脸都被她抓花了(当然是在梦里),当然我也不是白给的,想当年我还上高中的时候,号称〃剪刀手〃,一双芊芊玉爪打遍学校无敌手,无数觊觎我男朋友美色的女人听到我的威名无不闻风丧胆。就算现在穿越了,照样宝刀不老,挠得那婆娘满脸开花(当然也是在梦里)。
不过,俞惜琴这个恶婆娘虽然人品很差,私心很重,说话又很刻薄,但不得不承认的是,有些话,她说得的确很对。
“公子,俞姑娘,前面就是开封城了。”老张浑厚的声音传来。我闻言望去,前方官道的尽头,一座巍峨的城池赫然屹立。高高的城门大开,进出城的马车行人络绎不绝。
马车悠悠驶进了城门,在一家客栈门前停下。我跳下马车,冲高天招手道:“我去振远镖局了,一会儿就回来。”说完不等高天回答,便转身朝城西的方向跑去。
从楚歌留给我的信上得知,他原来是振远镖局的人。振远镖局就坐落在开封,我去碰碰运气,说不定还能见到他。这个小没良心的,我救了他的命,他竟然招呼都不打一声,拍拍屁股就走了。还说什么“有缘自会相见”,怕我狮子大开口要救命钱,他给不起就赶紧跑路是吧。我偏要找上门来,看他到底怎么说!
一个人经过我旁边的时候轻轻碰了我一下,大街上人多,谁碰谁一下也是在所难免,我也没有太在意。走了两步,才隐约觉着不对,伸手摸向怀里,却是空空如也!
〃善了个哉的,偷到老娘头上了,不想活了!〃我勃然大怒,气场骤然勃发,一双锐眼迅速在我前后左右展开搜索。很快,我的视线锁定在了一个身形矮小的少年身上,少年正朝和我相反的方向走去,步伐从容,举止悠闲,和常人无异。我却知道偷我口袋的就是他!好歹我也算是个江湖中人啊,这点眼色都没有,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
我手指一指,大喊一声:〃站住!〃原本还慢慢悠悠的少年突然向前窜了出去,跑得比兔子还快!我顿时懊悔自己刚才的举动实在多此一举,本来可以出其不意将他一举拿下的,现在却打草惊蛇,不过也没关系,他跑得再快还能跑过我吗?我可是会轻功的呦!
然而事实却再次证明了我的愚蠢,大街上车水马龙,人山人海,我的轻功根本施展不开,我总不能在大伙儿的头顶上灰来灰去吧?可那个小偷呢,却是灵活得像条鱼,在人缝里窜来窜去,好不自在!
我气得暗骂,开足马力向前冲去,不少路人被我冲撞在地,惊呼咒骂之声一路上连绵不绝。我把这些都一一记在心里,待会儿逮着那个小偷跟他一块算!
可是我又忽略了一点,我是比他跑得快,可没他地形熟啊!还没等我追上他,这家伙三窜两窜,突然拐到一条胡同里,待我也跑进来,他早就没了影儿。胡同很短,尽头是另外一条街,我跑到路口,左右张望,两个方向都没有小偷的身影。
我气得七窍生烟,再也控制不住,国骂正要脱口而出,忽然听到胡同里似乎有动静,我急忙又跑回去,仔细聆听,似乎是一个人在低声咒骂,什么〃死老头,快放手〃之类的,声音的源头就在墙那边。
我心中一动,莫非那小偷刚才是翻墙而过,又被别人抓个正着?那也太巧了吧?我来不及细想,一纵身已是越过墙头。然后就看到了令我瞠目结舌的一幕。
墙的另一面居然还是条胡同,一个少年被人抓住脚踝,倒提在半空,在那手舞足蹈。正是偷我荷包的那个小偷!而就像抓螃蟹一样抓着小偷的却是一个又矮又胖的老者。而且这个人我居然还见过!他就是在京兆府清风楼见过的那个说书先生!老者一手抓着小偷,一手还悠闲地举着个烟袋,正笑眯眯的看着我,就好像早就知道我会从墙那边翻过来一样。
小偷显然对自己被一个貌不惊人的老头以此种尴尬手段制服非常的恼火,嘴里一直不停的咒骂着,身体也在不停的疯狂扭动,好以此摆脱束缚。老者漫不经心的抽了口烟袋,右手一用力,也不知是按到了小偷脚上哪个穴道,小偷登时像面条一样软了下来,双手无力的垂下,再也没有丝毫挣扎。
我惊愕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用手指着老者,“你不就是……”老者对我的从天而降没有丝毫惊奇之意,笑眯眯的说道:“姑娘可是丢了什么东西吗?”
跟高天上路以来,为了行动方便,我一直是男装打扮,这个老者却一语点破我的女子身份!看来也不是个普通人。
〃我……〃,明明偷我东西的人就在眼前,我却不知为何没了刚才抓小偷时的那股悍气,心中反倒有几分惴惴不安,仿佛做贼的人就是自己一般。大概最近出现在我身边的陌生人大多很神秘,我总觉得老者那张看似平凡的外表下似乎隐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东西。
老者微微一笑,右手一抖,小偷的身体便剧烈摇晃起来,哗啦啦,怀中的东西掉落一地。我的荷包赫然在内!只是在落地的一瞬间,楚歌给我的玉牌和我的那只玄天镯一同弹跳出来,我的小心肝也跟着一起弹跳了几下。楚歌的那块玉那么名贵,万一他将来后悔了找我要,摔坏了我可赔不起!
老者将小偷随意的一扔,那个可怜的家伙就呈抛物线状摔到了地上,半天没爬起来。我想去收拾掉在地上的东西,老者却先行一步,将玉牌、玄天镯一一拾了起来,装好交到我手里,“仔细收好吧,莫要再被人偷了去。”
我朝老者感激的笑笑,说道:“多谢了。”说完转身朝胡同外跑去。跑到胡同口拐弯的一刹那,我又向后撇了一眼,只见那个老者依旧站在原地,嘴里叼着烟袋,笑呵呵的望着我,见我看向他,居然还朝我点了点头。
我被他看得莫名其妙,但出于礼貌,我也朝他点点头,老者笑得更欢了。不知是不是他的笑容感染了我,我心中的那丝警惕之意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切感。那种感觉,就像是想起小时候总喜欢坐在胡同口乘凉的邻居家老爷爷,看到我放学回家,总是会一边摇着大浦扇,一边笑眯眯的跟我打招呼……
就这样我一直沉浸在怀旧的思绪里,直到走到〃振远镖局〃的大门口。
振远镖局不愧是中原第一镖局,气派够大,我还离着镖局大门八丈远呢,就被人给拦下了。
〃小兄弟,去哪呀?〃几个腰挎佩剑,短打扮的江湖中人朝我迎了过来。
我疑惑的看向他们,前方就是振远镖局的大门,左右又没有别的人家,不去镖局还能去哪?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小兄弟是要托镖吗?〃其中一个问道。
〃我……〃,我刚要说我是来找人的,旁边一个人就接口道:〃小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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