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又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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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了又穿-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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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慢慢抬起头,却是没有看我,眼神有些恍惚,喃喃道:“我居然连你都打不过,我竟……真的如此没用!”

我失笑出声,说道:“你打不过我很正常好吧?你知道我是谁吗?”

楚歌闻言猛然转头,死死盯住我的脸,“你是谁?”

我怔住,不知如何回答。

我是谁呢?我是俞惜琴吗?当然不是。

我不过是占据了俞惜琴身体的一缕游魂而已。一个忘记了自己是谁的可怜游魂!

我猛然起身,由于动作过猛,大脑暂时缺氧,我的头一阵眩晕,眼前发黑。我后退两步,手扶青石坐下。

如果我这一生永远也想不起来自己是谁,就要一直这样以俞惜琴的身份活下去吗?而且还要与俞惜琴的灵魂共用这一具身体?我忽然间觉得毛骨悚然,一种比死亡还要可怕的恐惧感瞬时席卷全身。“不要,我不要!”我用力抱住头,不由自主的大声喊道。

“小云?你怎么了?”身旁传来楚歌的声音,他抓住我的手,“你没事吧?”

我转头看向他,楚歌脸上布满担忧之色,看得出他是真的关心我。只是一看到好好一个美少年被我打成了猪头,我心里就有几分愧疚,还有几分想笑。楚歌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不好看,尴尬的用袖口去擦拭脸上伤口处的淤血。

我歉然道:“小楚,今天我出手重了些,我没有恶意的,你别太往心里去啊!”

楚歌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说道:“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太没用了。只是,你……”

“不要再问我是谁。”我打断他的话,“我不会害你,有些事情我现在没法告诉你。你能不能相信我?”

楚歌久久的注视着我,轻轻点了点头,“我相信。”

鉴于楚歌现在的样子着实有碍观瞻,我提出带他回我的住处敷些药膏再走。楚歌痛快的应允了。

“花铃,这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楚歌楚公子。小楚,这是花铃。”

“花铃姑娘。”楚歌朝花铃一报拳,微微一笑。

花铃如同被人点了穴般,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望着楚歌。

我奇怪的看过去,才发现花铃一脸的痴迷之色。不是吧,被打成这样了还能迷惑未成年少女?这楚大少的魅力也太大了吧!

“花铃,花铃!”我喊了两声后,花铃方如梦初醒一般,红着脸朝楚歌裣衽一礼,“花铃见过楚公子。我去给你们沏茶。”说完头也不敢抬,就匆匆跑了出去。

我不禁在心里轻叹了一声。

“这是你家吗?”楚歌坐下后,环视四周。

“这房子不是我的,是一个朋友的。”我说道。花铃为我二人端上茶水,我示意她去取来些药膏来。

“朋友?”楚歌皱眉道,“什么样的朋友?”

“……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楚歌的语气好奇怪。

花铃很快又回来,乖巧的站立在我身旁。虽然未发一言,眼神却是不时的飘向楚歌那边。

楚歌眉头皱得更紧,似乎对我的回答并不满意。我却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不清,对楚歌说道:“小楚,既然你有伤在身,行动不便,这敷药的事就由花铃代劳吧。”说完,我有意无意的看了花铃一眼。

花铃眼神顿时一亮,充满期盼的看向楚歌。楚歌一惊,立刻道:“不必,我自己来就可以。”

没想到楚歌拒绝的这么痛快。花铃闻言眸色一黯,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我轻叹口气,我居然忘了,楚歌的脾气一向又臭又硬,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我转头对花铃说道:“花铃,这没你的事了,你去忙你的吧。”

花铃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我拿起药膏,走到楚歌面前,恶狠狠道:“把脸抬起来!”

“我真的自己来就可以……”

“别废话,不然老娘要动粗喽!”

“你这个女人真粗鲁……哎呦!”

我手指轻沾药膏,恶狠狠朝楚歌脸上抹去。楚歌疼的躲了一下,我见他真疼的厉害,便放松力道,在受伤的部位轻轻涂抹起来。

楚歌在土地庙养伤时,我没少给他敷药,就像现在这样。似乎我每次见到楚歌,他都会受伤,上次是因为别人,这次是因为我。

楚歌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我,就算我定力再强,也有些受不了了。“看什么看!我脸上又没长花!”

楚歌的眼睛里满是笑意。

山居生活

从这天起,楚歌每天都来登天崖(就是我们相遇的那个小山崖)跟我比武练剑。说是比武,其实就是楚歌一边倒的挨揍。每天楚歌都是整整齐齐上山来,挂着彩的下山去。客观的讲,楚歌的武功不算差,但要分跟谁比。我曾经问过俞惜琴,如果是她跟楚歌过招,几招之内能把楚歌撂倒。俞惜琴当时很不屑的看了我一眼,对我的问题根本懒得回答。这个恶婆娘人品虽然很差,实力排名毕竟摆在那。作为她的徒弟,又本来就是同一具身体,我的水平比楚歌要高些也是很正常的。

花铃每天负责给我们送饭。我和楚歌不练功的时候,三个人便一起坐在青石上聊天,日子倒也过得逍遥。

那天从振远镖局回来,我曾和高天打听过关于楚歌的事。正如赵总镖头所说,楚歌的确是振远镖局的少东家,振远镖局在江湖上已经有近两百年的历史,绝对称得上是历史悠久,实力雄厚。虽然近些年已经逐渐衰落,那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江湖上无人敢小瞧。而楚歌的外祖父则是当今武林风头最劲的崆峒派前任掌门林向南。虽然林向南已经辞世多年,但他的徒子徒孙都还健在,尤其崆峒派现任掌门便是他的大弟子王陵。所以,既是中原第一镖局的继承人,又有响当当的大门派为他撑腰,不可谓不是众星捧月。按理说,有这么优越的身世,又是春风得意少年时,楚歌的日子应该很逍遥才是。只是不知为什么,楚歌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让人很是费解。

高天走了已有月余,依旧音信全无。看来男人的话果然不可靠,说什么很快就回来,却是一去不回头!每每想到这个,我便不免唉声叹气一番。

而我们三个人中,每天最开心的居然是花铃。虽然楚歌跟她说的话很少,花铃却并不介意。一副似乎每天只要能看到他,就已经很满足的样子。唉,小女儿家,情窦初开,大体都是这个样子。他是不是爱我不重要,我爱他就可以了。想想都觉得恶寒。我的爱情观一向简单直接,做不了爱人,那就老死不相往来,绝不拖泥带水。

不过花铃的羞涩只是针对楚歌一人而已,对我时可完全不是这样。她对于我把楚歌打的太重表示相当的不满,我虚心接受,再下手时便缓和了许多。不是为别的,我主要是怕花铃在我的晚饭里下巴豆。

鉴于我在他们二人之间发挥着牵线搭桥的重要作用,花铃心中那个本来绝对忠于高天的小天平也不由得稍稍往我这边偏了一点。于是乎,我终于得到了关于高天和血影门的一些重要信息。

高天原本是一个孤儿,9岁那年被血影门的门主殷紫玉收养,19岁便成为血影门的右护法。血影门没有副门主,所有大权均由门主一人独揽。门主之下设有左右护法,职责便是辅助门主管理血影门下辖的5个分堂和22个分舵。左右护法历来是由门主的直系血亲或门中德高望重的长者担任,上一任右护法是苏影儿的父亲,门主殷紫玉的老公苏天佑。苏天佑名字虽然很吉利,命运却着实不济,年纪轻轻便英年早逝。高天虽然与殷紫玉没有血缘关系,却因其高超的武艺和过人的机智而成为血影门近70年历史上最年轻的护法,且门中上下无一人反对。

血影门的前任左护法是殷紫玉的师兄叶青,五年前在血影门与燕子阁的火拼中不幸殒命,而后因为各分堂的堂主和分舵主纷纷争抢左护法的位置,搞的门内人心惶惶,殷紫玉便下令,除非等到合适时机,合适人选,否则左护法的位置将一直空缺下去。谁知没等这个合适的人选冒出来,殷紫玉自己先一命呜呼了,结果就把这个烫手的山芋留给了她的女儿苏影儿。

苏影儿虽然也是聪明绝顶,但毕竟年纪还轻,没有殷紫玉的老谋深算,所以那些本就桀骜的属下又开始蠢蠢欲动,明争暗斗起来。这次高天的突然离开,就和这些人的内讧有关。

对于高天和苏影儿之间的关系,就花铃看来,似乎也没什么异常,至少表面上看只是普通的义兄妹和上下级关系,高天对苏影儿应该没什么想法,但苏影儿对高天如何,由于花铃和苏影儿接触不多,所以也不好下结论。

至于我比较关心的另外一个问题,就是苏大小姐的相貌如何(没办法,女人的天性如此,总是对情敌的长相最为敏感),花铃就说的相当耐人寻味了,什么“品貌端庄、贤良淑德、温良恭俭让……”,把苏影儿夸得不进宫去当娘娘都浪费了,只是我听了半天,还是想象不出她到底长什么样。可是又不能直接问花铃我们两个谁更漂亮,着实让我郁闷了一把。

“小云,你说,答应别人的事,是不是一定要做到?”这天练剑结束,坐在青石上休息时,楚歌忽然问了我一个不着边际的问题。

“当然,男子汉顶天立地,说话一定要算话,不然会叫别人瞧不起的。”我躺在青石上,望着天边的云彩,悠悠说道。青石的表面被太阳烤的暖洋洋的,躺在上面,说不出的舒服,我惬意的闭上眼睛,开始享受日光浴。

楚歌陷入沉默,半晌没有说话。微风轻轻从我的鼻尖拂过,带来远山的芬芳。耳畔偶尔传来的鸟鸣虫啾,更衬得此处幽静空旷。我迷迷糊糊的,竟有些困倦之意,接着便很快进入了梦乡,连楚歌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我醒来后,花铃告诉说,楚歌临走时说,镖局有事,这几天他暂时不能再上山。

楚歌不来以后,我才发觉,原来山居生活如此寂寞。原本一直压抑在心底的那份对高天的深深思念,肆无忌惮的冲出来,填满我周围的空间,令我无法忍受,无处躲避。

一个人在青石上静静坐了半天后,我终于做出一个决定:我要下山!

“楚歌不来,我们可以去看他嘛。”我用哀求的目光望着花铃,可怜兮兮的说道。

花铃默不作声,用沉默表达了她的不同意。

“在山上待了那么久,难道你就不想进城解解闷吗?”我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花铃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早就知道你是这个目的,所以更不能去。

“楚歌最喜欢你做的点心了。要是你带着点心去看他,他一定会很惊喜的。”我掏出王牌。

花铃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化。她紧紧咬住下唇,内心似乎已经起了波澜。

“楚歌常跟我说,花铃姑娘蕙质兰心,温柔贤惠,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孩。”我继续乘胜追击,步步紧逼,“既然人家那么喜欢你,你是不是该做点什么,报答他一下呢?”终于使出杀手锏。

花铃倏地睁大双眼,眼中的神采比星光还要萤澈耀眼。爱情果然是女人永远也无法解开的魔咒,再理智的女人在爱情面前也会一触即溃。

来到开封城里,天色已近黄昏。花铃似乎有些后悔听我的话,这么晚下山。其实这就是我想要的,开封城向来以夜市闻名,我在戏班的时候就向往很久了,旋煎羊、辣脚子、夏月麻腐鸡皮、滴酥水晶鲙、冰雪冷元子、蜜渍昌元梅、生淹水木瓜……光是想想就已经口水满地流了。今天一定要拿出吃自助餐的劲头、吃大户的气势来,不撑到走不动绝不回去!

当我拉着花铃兴冲冲的奔向夜市所在的南城时,几个不速之客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将我们团团围住。几个人虽然相貌平平,却是目露精光,太阳穴鼓鼓的,一看就都是练家子。

花铃见来者不善,立刻挡在我身前,厉声喝问:“你们想干什么?”

我将花铃拉到一边,怎么说我也比她年纪大,怎能让一个小丫头保护我?

几人中一个长了一脸络腮胡、面相和善的矮胖子对我说道:“姑娘,我家主人有令,想请姑娘走一趟。”

不知是不是被追杀的次数比较多了,我居然还很镇定,“你们是燕子阁的人吗?”这些人不像在清风楼前遇到的那些杀手,一见面就又砍又杀,似乎不是一路的。我注意到他们每人腰间都佩着弯刀,武林中人用弯刀的好像很少见啊。

络腮胡还没说话,一个长了一张马脸的高瘦子接口道:“姑娘还是立刻跟我们走的好,莫要让我们兄弟动手,否则难保不伤着二位。”

看来这些人是不打算告诉我他们的来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并不想杀我。这对我来说,绝对是个最有利的信息。

我说道:“你们若想让我跟你们走,除非……”见这几人正专心听我讲话,我突然抓住花铃,朝后跑去。我们身后本来站着两个人,一直充满戒备的盯着我们,见我们转身跑来,一副意料之中的神色,抽出弯刀便朝我的面门劈了过来。这群家伙,嘴上说得客气,手下可一点都不留情。

我收住脚步,身形突然倒退一步,微微向右侧一转,左手手肘猛然向后击出,重重击在身后一人的肋骨上,从他的惨叫声判断,他的肋骨至少折了两根。而就在我出肘的同时,前方的弯刀以至,却被我侧身躲过,一刀劈空。我不等那人招式用老,右手已经闪电般击在他的手腕处,又是一声惨叫,弯刀已落入我的手中。这一招以退为进,是俞惜琴的独门绝学,有点类似武将打斗中的拖刀计。不知有多少成名已久的剑客豪杰毙命于这一招下。

今天我初次用于实战,虽比不上俞惜琴那般登峰造极,但也发挥出了应有的震慑力。具体表现就是,这几个人下手更狠了!

片刻之后,我便觉察出,这些人绝不简单。他们的武功套路大开大阖,却是速度奇快,功力远在楚歌之上,尤其是马脸和络腮胡,比俞惜琴丝毫不弱!

奶奶的,今天遇到高手了!

再次遇袭

由于我长期生活在和平年代,缺乏真正江湖中人的那份心狠手辣,加上也并不打算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我和花铃很快便寡不敌众,眼看就要束手被擒。

花铃忽然大喊一声,“俞姑娘你快走!”说完举起手中短剑奋力朝络腮胡扑去,络腮胡冷哼一声,手中弯刀寒光闪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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