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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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愿-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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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当年在人前与她挽手都觉得黏糊不爽的徐承骁,在她发高烧躺在医院里、给他电话时、说“你没事了?那我对抗赛结束之后再回来看你”的徐承骁,怎么就会被一杯温热的水果茶唬得脸色都变了、连按一下呼叫铃都忘记或者说等不及了呢?

“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孙靖渝微笑着问,“或者说你究竟是不喜欢我、还是不喜欢徐承骁的前女友呢?”

“我不喜欢的东西比如阴雨天、路边的坑、咖喱味的炒饭,不想看见不想遇到,需要什么原因?你或许会时时刻刻分析自己的每一个情绪,但我只考虑值得思考的人和事。”司徒徐徐冷冷的,丝毫不客气的说。

“那么徐承骁呢?你对他是怎么样的一种情绪?为什么会因为不值得你考虑的我、而和他闹别扭呢?”孙靖渝在学校时一直是辩论队的一辩手。

司徒徐徐被她反将一军,心里刺怒的感觉更甚,狠话脱口而出:“他和我兴之所至买的一件衣服没有什么不同,我喜欢的时候天天穿在身上,和别人撞衫了就丢在衣橱里,会不会再穿、什么时候穿,看我心情,和撞衫的那个人关系不大,她特别丑或者特别讨厌,或许会让我怀疑自己买这件衣服时候的眼光,也或许会让我骄傲自己穿得比她好看。”

孙靖渝听得笑了,笑着摇摇头,说:“那么拜托你好好穿、穿得漂亮,我实在不想担上你们夫妻不和的罪责,明明是你们两个之间相处有问题,却要嫁祸到我的头上。”

司徒徐徐最看不得她这样笑,简直刺眼又刺心,正要再出言讽刺,却见她的身后的楼梯口人影一闪,一张怒意蓬勃的脸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正眼睛里喷着火一样盯着她。

其实徐承骁进门时就听到她说不喜欢孙靖渝在她面前晃来晃去,他头皮一麻心想完了,已经对上了,怕此时出现惹靖渝尴尬,他放轻了脚步,谁知就听到后面他家老婆不屑鄙夷的把他比作撞衫的那件衫。

骁爷此时完全想不起来当初自己也把司徒比作过衣服,还是在徐飒的面前。他此时只觉得愤怒,怒得想拆房子!
这愤怒却并不全是因为她的话,而是她话里那种轻视的语气,令他又感觉到了天台上她怔怔看着自己时候那种害怕。
徐承骁害怕了,而就因为他从来没有因为任何人和事害怕过,所以他出奇的愤怒了。

孙靖渝顺着司徒徐徐的目光回头看去,她也没想到徐承骁会忽然出现,他们夫妻一上一下目光胶着沉默对战着,令她觉得自己不必站在中间,便拎起箱子下楼径直走了。

徐承骁没有管她,却听司徒徐徐却冷冷的对他说:“送一送吧,她一个人拿个箱子走,倒真像被我赶出去的了。”

徐承骁嘴角抽了抽,几大步上了楼,扯了她回房。

**
司徒徐徐几乎是拖着被弄回了房间,门一关徐承骁抓着她双臂把她提起来按在门上,恼怒不已的瞪着她。
可她也只是扭过脸不看他。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徐承骁咬牙切齿的命令。

司徒徐徐虽然不和他动手,但也不可能怕他:“太长了,你想听哪一段可以点播。”

徐承骁气得松了手,一拳砸在门上,桃心木的门,哪怕骁爷能轻松徒手劈砖,也只是发出一声闷响,倒疼得他手骨跟裂开了似地。
“我真想把你绑起来、关个三天三夜!”

他牙关紧咬的样子也很英俊,但是现在司徒徐徐多看一眼都懒得,“你不想听了?那我走了。”

徐承骁当然不可能让她走,重新扯回来按在门上,“把话说清楚再走!”

“说什么呢?你那么不喜欢跟我说话,我也已经没有什么想要对你说的。”司徒徐徐说着,一只手抵在他胸口,阻止他离得太近。
嘴里话说得多么决断,但他的气息和温度到底还是让她心里扯着一般的疼,离远一点能好一点。

她心里那么难受,再倔强再忍着眼泪,眼睛也已经红了。徐承骁看在眼里,心里也是不好受,硬压着怒火,开口硬邦邦的说:“靖渝的事情你想知道什么,问我,我都告诉你。”

他以为已经是退让,可司徒徐徐听了这话只觉得不可思议——他的解释,难道是对她的施舍吗?难道是要她不顾脸面闹成这样,才能闹来一个提问的机会吗?
谁想知道什么靖渝的什么事情?她只想知道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啊!

司徒徐徐觉得自己的心疼得已经碎了。

“徐承骁……我以前的生活里没有你,没有附带两个浴室的大卧室,没有这么多房产和随意支配的钱,但是我大部分时间离都很开心。自从嫁给了你——从认识你开始,我的心情就随着你的行程划分,你不在的那么多日子里,我每天大部分的心情都用来想念你,别的事情都不再重要。等你回来,短短的几天,就能用掉我几个礼拜甚至几个月的开心,然后你走了,我继续等你……”她忍不住掉下眼泪,一边哽咽一边继续说:“……我把自己变成了另一个人,好多时候我真讨厌这样的自己,多愁善感,敏感多疑,一点点的事情都要难过半天,我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徐承骁不明白自己的问题为什么会让她掉眼泪,还说了这么一堆让他心脏不舒服的话,可是看她哭他就浑身难受,不知道怎么哄她,正在吵架也拉不下脸抱她亲她,硬着声音问她:“……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你怪我?后悔嫁给我了?!”

司徒徐徐竟然点头,泪如雨下。

徐承骁只是不知道怎么安慰,没话找话,她竟然点头承认,他的心里,那种强烈的不适应的感觉,一下子变得清晰明了起来。
那种心被一只手揪着狠狠攥着的奇异感觉,是心痛啊!

徐承骁活了三十年,“害怕”还能偶尔揣摩,“心痛”这种情绪,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新鲜的他几次才品出来:望着司徒徐徐失望伤心的神色,他心痛了。

徐承骁也很讨厌现在这样的自己,自从有了她,他也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你别哭!不用这么伤心!我们才结婚了多久,你后悔了,大可以重新考虑,我保证不会耽误你。”他手撑在门上,一手心的冷汗,缓声冷冷的对她说。
 

作者有话要说:骁爷!您真是所有男主里面最爷们的!所以他们都在这一生一世的日子里花好月圆,如此爷们的您,只能一伤一死了!




46

46、第四十六章 。。。 
 
 

司徒徐徐哭着抬起头来;流着眼泪的眼睛里,那种悲伤、惊诧、甚至绝望;令徐承骁心如刀绞,收了撑在门上的手;他往后退了一步,离得她远了一些。

这一步,对司徒徐徐来说简直是十万八千里。

她不再啜泣,只是依旧忍不住的无声默默流眼泪;也知道这样很丢脸、只能让他更瞧不起自己;但这场感情里除了一开始时他甚至称不上追求的那段暧昧日子,她从来就没有占过上风,等着他、盼着他;将自己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的怨妇。他瞧不起她;应该的。

而她沉默的眼泪,看在徐承骁眼里,心想:她就这么后悔吗?
他真有那么令她失望吗?
他这三十年来的一帆风顺、事事顺遂,是不是他自以为是了?在她看来太单一浅薄了?
她瞧不上这样的他是吗?那她想要什么样的人?

此刻徐承骁的心情,就跟自己单枪匹马手无寸铁、面对满山全副武装的毒贩似地。

可司徒徐徐不是毒贩,不会迎上来,她捂着脸平静了片刻,转身打开门走了。

徐承骁追出去两步,她头也不回的冷冷说:“是男人的就别跟着我!”

骁爷怎么不是男人了?他骁爷跟谁比男人能输啊?!

所以骁爷追上去扯了她:“你不就不想看见我吗?你待着,我走!”

司徒徐徐冲他冷笑,冲回房间,把门摔得震天响。徐承骁站在原地看着她冷若冰霜的小脸消失门后,那门就想甩在他面门上那么疼,疼得他怒火丛生。

**
他去找言峻。言峻在家,接到他电话以为是约出来玩儿,就说那你等等,我马上出来。

徐承骁郁闷的说不用了:“我到你家去找你。”

他黑着一张脸进门,言峻在玄关迎他,一看见就笑了:“哟,这是怎么?哪个好胆色的,居然敢惹咱骁爷不高兴?”

徐承骁不说话,眼睛直往他身后看,言峻与他多年默契,心知肚明,笑着回头叫他家小娇妻:“辰辰,你出来一下!”

辛辰拖着她新买的哟西猴大头鞋,从书房里跑出来,见只有徐承骁一个人,奇怪的问:“司徒呢?没跟你一起来啊?”

言峻心里给他家夫人叫了个好——真是别人哪最疼就直戳哪儿啊!

果然徐承骁嘴角抽了抽,脸色更黑了。
他语气有些不自在的对辛辰说:“那个……我和言峻有些事情谈,要不你去我家和司徒玩会儿吧?”

辛辰看他那么别扭的样子,就去看她家言峻,太子笑得那么明显的幸灾乐祸,她就明白了:准是和司徒吵架啦!被赶出来了,叫她去司徒那里求情!
“我不去!”她看了徐承骁一眼,慢条斯理的说,“你们俩要谈事情,我自己在自己家玩儿,不打扰你们就是了!”
你徐承骁不是本事大得很,新欢旧爱都敢往一个房子里塞么,干嘛还怕老婆啊,我才不帮你呢!

徐承骁其实哪里是被赶出来的呢,特意来拜托辛辰也不是为了求情,他这会儿心里也还上着火呢,司徒徐徐就是眼下来哄他——假如、假如她来哄他的话,一定要哄两次他才会回去的!
他是怕她刚才吵架摔门的架势,会不会一个人在家一直哭呢?

他神色不虞,言峻看在眼里,能让骁爷这么低声下气实属难得,转头低声对辛辰说:“好了,去换个衣服出门,叫上司徒一起,去买东西也好吃饭也行,费用都找骁爷报销就行了。”

徐承骁一听二话不说,立刻抽出张卡来递过去。

言峻见他当真,哈哈大笑,拍了拍还不乐意的辛辰,拿过徐承骁的卡放在她手里:“他赚钱可比你老公凶,你和司徒今天千万别客气。”他又附耳过去轻声叮嘱了辛辰几句,然后对她眨眨眼睛。

辛辰哼了声,拿着卡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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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峻把好友请到偏厅下面的酒窖,特意从珍藏里挑了一支勃艮第白葡萄酒,笑着说:“天热火气大,喝白葡萄酒好一点。这支我藏了十年了,今年喝口感最佳。”

徐承骁眼下哪有心情品什么珍藏,兴趣缺缺的说:“这酒太甜,我不喜欢,你约青城一块开吧。”

言峻笑笑果真把酒放回去,倒了杯冰水给他。徐承骁拿起来,一饮而尽,把那冰块嚼得咯吱咯吱,听得太子牙齿都酸了,说:“你至于这么咬牙切齿么?你老婆是怎么你了?”

徐承骁忍了忍,忍不住开口说:“我真想把她绑起来关禁闭!”

“你要真舍得动这个手,还能跑我这儿来求辛辰去看她?”言峻笑他,“承骁,我认识你这么多年,没见过你为了哪个人哪件事动情。既然对她特别上心,为了她向别人低声下气都做了,对着她的时候身段放低些不好么?”

“我还不够低的?!”徐承骁简直觉得匪夷所思了,“你是没见过她对我那样儿!说甩脸就甩脸,半分面子不给我留,我说什么了?我受着!言峻,你不知道她多能惹人上火,我有时候被她气得都发懵了!”

“我理解,辛辰发脾气的时候也够我受的。”言峻摇头笑,又说:“可有什么办法?谁叫我喜欢她呢。”
是你自己喜欢,百般手段的追求,千辛万苦的娶回来。被她气得发懵?那你知不知道有的是别人心甘情愿日日被她气得发懵?只恨被你娶走了、没机会。

徐承骁知道!
道理他都懂,但是真要心平气和的做到——他要有太子这样的心性,他就不是骁爷了!

正郁闷得无言以对,酒窖的门忽然开了,辛辰跑下来两步,伸头一看,说:“你们在这儿啊!害我找了好久!”

言峻看她换了衣服拿了包,问:“是不是又找不到车钥匙了?”这丫头一天到晚乱扔东西,要用的时候找不到,可怜巴巴的来找他。

“我不开车,司徒在青城那里喝酒呢,我过去陪她。”她向言峻眨眨眼睛,“今天喝几杯可以吧?保证不喝醉!”

言峻笑着点了点头。

辛辰高兴的走了,言峻转头拍拍整个背都僵了的好友,意味深长的说:“你嫌十年陈的勃艮第白葡萄酒甜,有些人却觉得口感细腻、香味芬芳……求之不得。”

徐承骁反而没了表情,放了就快捏碎的杯子,抓了桌上的车钥匙起身走了。

**
司徒徐徐其实并不是去找孟青城的,言峻他们几个平常做局的地方固定就那么几处,基本上都是孟青城的产业,这个清吧也是,她和辛辰都喜欢这里安静文艺的气氛,经常女生们约会就约在这里。徐承骁走了之后她越想越气闷,偌大的房间像牢笼待得她喘不上气,画了个淡妆遮了遮红肿的眼睛,一个人出来喝点酒解解闷。

清吧的调酒师认识她,见她今天一个人心情很差的样子,就给孟青城打了电话。孟青城昨晚玩得疯,刚起床,洗了个香喷喷的澡,正对着镜子凹肌肉造型,一听司徒徐徐独自买醉吓得浴巾都掉了,让人看住她,忙忙的穿了衣服赶过去。

他赶到的时候司徒徐徐面前高高低低好几个酒瓶,竟然自己在那儿调酒喝呢,不知道喝了多少,两颊已经染了胭脂般的红,从白白的皮肤里透出来,像桃花开得最好时候的颜色。她的一双眼睛长得好,极美,又那么明亮。一张脸在酒后明艳得令人移不开目光。

见他突然出现,司徒徐徐有些惊讶的看着他,孟青城干咳了一声,说:“你怎么了?大白天的跑这喝酒,骁爷呢?”

明艳的笑靥顿时就冷了下来,她拿了个杯子,一份伏特加、一份金酒、一份朗姆、三份百家得,“嘭”一声放在孟青城面前,“KILLER!”

孟娘弱弱的“嘤”了一声接过来,苦着一张小脸喝了,再不敢问。

可他不问,司徒徐徐有问题要问他:“青城,给我讲讲孙靖渝的事情吧!她从前和徐承骁……很好是吗?”

孟青城低着头不说话,抬起头来一脸痛不欲生的把酒杯推过来:“Kill me!Please!”
如果不能醉得说不出话,一定会被骁爷打得永远说不出话的!
求醉死!

他惊恐痛苦的表情让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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