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正想会会护国公。”
车厢外一阵狂笑:“想不到殿下这等英明之人也难逃儿女情长,上演的一出绝情戏码催人泪下呀,可惜小人早已看出殿下心思,不劫持您的心上人当人质实在可惜。”
何慕谐冷冷道:“你还不配让我演戏。”顿了顿:“你派出去的高手未必是她对手。”撩开车窗布帘,那淡蓝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一瞬间心也空空。
他虽有护身绝学,也未必敌得过千军万马,彻底断了她的念想,以她的个性应当很快就能振作。
小鱼哭了半个时辰,神奇的发现自己居然一点也不累,双手抱膝呆呆望着平静的湖面,莫非被他那句话伤傻了?
指腹抚着被他又亲又咬的双唇,禽兽,说了没味道还又补上一口!
正发呆,忽闻身后一阵异动,听脚步声大约在她三十步开外,来人约莫六人。一分析完又愣住,她什么时候耳力这么好了?
莫非每晚被他搂搂抱抱还能吸取些精华?
并未回头:“来都来了还躲什么,诸位壮士出来吧!”小鱼转身挠挠头发,“壮士说吧,是单挑还是群殴。”她体内一股气息直逼奇经八脉,难受得很,加上被甩的打击,此刻不不发泄发泄真怕自己会憋坏。
当然,她敢这么说也是有原因的,习武之人自己最清楚自己的能力,不用怀疑,光听那几人说话已知对方实力如何她能否取胜。
“看什么看,是两个一起上还是三?”要全围上来她因该不是他们的对手,喊三个听起来应该算大方。
几名刺客对望一眼:“上!”二话不说冲了上去。
小鱼惨遭围殴,“你们怎么这么没风度?”运气挥手掌风一出,“呼”地一声,奇迹就在她被那几名刺客齐齐出剑刺来之时发生了。
那几名刺客被她一掌打飞,甩出几米开外,落地前的姿势十分潇洒,落地后的样子惨不忍睹。
“哇塞!”她翻手看看,突然觉得何慕谐也不那么禽兽了。
“怎么样,还打不?”这感觉可比被甩爽快多了,她很不厚道地撩开袖子,作势就要再打一架。
“走……”几名刺客脸上全是震惊,捂着胸口连滚带爬准备撤离,“等等!”小鱼上前几步,刺客退后几步:“你想干什么?”小鱼做了个鬼脸恐吓:“不许动,打劫!”
把从刺客身上搜刮来的银子揣进兜里,马术三流的小鱼忍痛雇了辆马车直奔城门口,准备过了城门转乘快马回洛阳。
小鱼坐在马车里,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那一大堆“为什么”在她脑中上蹦下跳,难道那本心法是真的,他亲亲抱抱……呃,虽然临时加入了一些不必要的动作,不过效果还真达到了?
问完又觉得这个问题太过白痴,没达到效果那几名刺客怎么可能轻易被她击退。
她突然觉得何慕谐其实不算禽兽。
跳下马车直奔客栈,小鱼仰头望望,丫的,又见龙门客栈!
“客官里边请,请问是住店还是打尖?打尖的话本店优惠期间茶水一律免费,住店的话本店优惠期间上房一律七折!”店小二盯着面前这位背着两把大砍刀、面色阴冷似乎很想砍人的姑娘,得罪不起就谄笑笼络,这是他们百年老店伙计们的开堂课。
对了,小鱼身后那把大刀是顺手劫来的,她刚才看那刀子挺大挺锋利,很适合带回山寨砍柴,这就背上了。
“我是来吃饭的。”小鱼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终于明白大侠们为什么表情僵硬面色阴冷又不爱说话,因为……
哎,高手高高手的烦恼一般人不会懂。
饭菜很快上桌,小鱼三番四次将手中的筷子折断,共飞出去三只茶杯,花了近一刻钟才让右手乖乖握住筷子,又花了半刻钟才让左手放开右手。
门口几个混混一准是踩好点,知道今日客栈里的打手集体去比武应试,进来就嚷着要收保护费,剩下几个小二打杂跑腿的哪敢得罪这些人,却不想那几个混混被小鱼一手折断筷子、连眉头都没紧一下的样子吓跑了两个。
店小二对小鱼肃然起敬,转头看着剩下一个不怕死的。
那混混好不容易踩准点来,许是不甘就这么空手而归,正要拔刀就被角落处的小鱼手中飞出那只酒杯砸肿了脸,“哪个不要命的……哎哟……”那混混还没来得及冲过去,迎面又飞来一只茶杯,正好砸中他右腿,混混这下害怕了,屁股尿流准备爬走,忽地又飞来一只茶杯,这回砸中了他手腕。
“高手饶命……”混混趴在地上不停讨饶,回头去看那高手,竟是位小姑娘,而那小姑娘竟头都没抬一下仿佛此事与她无关,正无聊地玩着左手握右手夹菜游戏。
吵杂的客栈人声沸鼎,小鱼只当是人家闹着玩,低头继续“学”夹菜。
小鱼用了半个时辰才吃完一顿饭,此时天色已晚,通往洛阳的城门已经关闭,没办法,只能上去管小二要房间住上一宿。
看了看脚边,一个莫名其妙躺在地上瑟瑟发抖、看她的目光充满乞求的刀疤大汉。
世风日下,这年头,有手有脚还出来讨钱吃软饭的人真多。顺手打发了刀疤一钱,见刀疤捧着铜钱嗷呜直叫,小鱼抚额,用不着这么激动吧大哥?
小二领着她住进客房,小鱼躺在虽然比万剑山庄硬上十倍,但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床上继续玩手。
难怪人家龙门客栈的生意做得这么大,老板出手就是大方,说是优惠期间她正好是店中第一百三十七位客人,不仅不收她的饭钱,还免费招待她住宿。
她泪流满面的盯着自己两只忽然之间力道无边,至少能随随便便举起两个纯爷们儿的手。
料想是下午震飞那几名刺客之后,潜在脉络中的内力已经被激发。只要她一开口,对面的草都能立刻折倒一大片,手上的物件一不留神儿就会飞出几丈开外,破坏力看起来还挺大。
难怪那晚何慕谐搂着她练功她不肯配合,最后被他十分无奈地点住时他会说:“今晚是最后一重,内力有可能被激发弥散,我担心你不能驾驭控制不了自己,会……”
她穿着件小肚兜就算了,还要被他定定点住面向着他,当即十分恼火反问:“会怎样?”
他当时面色尴尬,咳嗽一声说:“会扑过来拿我当对手,亦或是,劈坏了床铺你我今夜无处就寝。”
小鱼那个后悔,悔她那晚只顾生气不将他那话当真,没问问清楚该怎样控制如何驾驭。
辗转反侧一夜,她决定改道上东,入皇城找何慕谐问问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慕谐唯一的错就是没把小鱼扑倒!!╭(╯^)╮
正文 32重逢之时
第二天一大早;小鱼起得比鸡早。
客栈后院几只老母鸡咯咯咯叫个不停,小鱼打算试验一下经过一夜调整是否能随心将功力挥洒自如。朝楼下一挥掌,院里甩着屁股跑的老母鸡不慎中招;咯咯几声被震得贴在墙上慢慢滑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小鱼双手合十低头默哀,罪过罪过。
“哎哟,莫大爷,您今儿……”店小二瞅着锦衣公子长袍上那滩血渍,心肝提到了嗓子眼,盯着老母鸡困惑不已。
不生蛋不长个儿,死得这么悬疑就算了;还溅这位贵公子一身的血。
“哎呀呀,这老母鸡养得久了吧;味儿真浓!没事没事,我回房换一身便是。”熟悉的声音从后院传来,小鱼一听,惊喜交加挥手招呼:“莫言,莫……”
她一挥掌,后院剩下的两只老母鸡也惨遭“毒手”,鸡血乱飞,莫言掩面跳进屋中关上房门,小鱼的喊声被掩盖在鸡飞狗跳的吵杂声中。
店小二捡起断气的老母鸡痛心疾首:“养了两年也没见下颗蛋,你说你们咋都死得这么悬疑喃?”
小鱼一脸窘迫,掏出荷包,只留下一锭银子将其余的全扔了下去当补偿,不料荷包一落地就被她深厚的内力震碎,银子铜板儿四处乱飞。
“哇,天上掉银子啦!”小二手舞足蹈,扔下老母鸡捡起银子来。
小鱼收拾好东西背上大刀下楼找莫言,想问问清楚那日派人送来的信上所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连续翻了几个跟斗,一不小心翻过了头,落在了莫言所居屋顶上,十分无奈地准备跳下去先敲个门,屋中传来男子声音:
“千真万确,小王爷,您回去向主子认个错,父子无仇,主子一定不会与您计较,何苦为了个女人和主子斗气?”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与莫言对话那男子口中的“女人”说的应该是她,于是心安理得的偷听起来。
莫言寻思着,小鱼居然跟着何慕谐入宫,父亲已经布下天罗地网随时准备逼宫,他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分心护她,莫言怒道:“告诉我爹,他若伤了小鱼,我……我就不认他作爹!”
“小王爷,此事不可玩笑,即便当年樱夫人救了被掳的您和夫人,如今是主子成就大业之时,也不可意气用事啊!”
莫言收起平时的吊儿郎当,严词厉色:“当年若非樱夫人出手相救,娘亲与我早已经丧命,小鱼是樱夫人与君子剑之女已经证实,娘亲临走交代我定要找到已故樱夫人之夫女,你说让我不要管?”
与小鱼一般,樱姑姑那双蕴满笑意的灵动双眸、那慈爱笑容他永远也不会忘。
屋顶上的小鱼震惊了,此刻无需再问,事情来龙去脉也再清楚不过。
正如莫言信上所说,她的生母是樱夫人,也就是当年负责保护剑谱、身为沐家总镖头独女的沐紫樱,早已与当年同样身为万剑山庄弟子的爹爹情投意合,还与何庄主之间有些感情纠葛。
对此小鱼还是很欣慰的,爹爹胜了何庄主抱得美人归将娘亲娶到手,以至于何庄主至今仍做着单身光棍,回想她被何慕谐欺压,倒也不觉得那么窘迫了。
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爹爹那满脸胡渣的老头,竟然是当年人人赞美仪表堂堂的君子剑。
莫言信上还说她背后置入肤中的剑谱在失贞之后方可显露,让她小心何慕谐。只是她想不明白他明明有很多次机会对她出手……
他说做不到与她成婚,大概是这样吧……
想到这里,小鱼思绪远飘,待她回神,屋中已经空无一人。
呀,莫言呢?糟糕,他不会是上皇城追她去了吧?
小鱼扑腾着飞了出去。
这厢莫言上完茅房出来抬头一看,屋顶的瓦片儿呢?真是天下处处有贼人。收拾好行李也起程奔皇城而去。
小鱼本欲上皇城,让她恼火的是几年不犯的“路痴症”再度显现。
因为一时飞高了点,呃,应该也不止一点点。她落地在一座大山之上,无车五马荒无人烟,只好原地转了一圈面朝哪边走哪边,又飞又跳连滚带爬了一两个时辰,停下脚步准备歇息,放眼望去却发现身处在一片扎堆全是营帐的地方。
小鱼腾一下站起来,仰天长啸:“螃蟹大神呐!”谁能告诉我这是个什么地方?
“什么人?”她刚一站稳抱怨了一句,就引来一声厉喝,周围黑压压涌出堆人来,很快将她围得水泄不通。
“我不是什么人,”小鱼无辜摇头:“我只是路过,赶了半天山路口渴,诸位,能否借口水喝喝?”
士兵们突然让出一条道,动作规范训练有素。
一位身穿铠甲杀气腾腾的将军步伐轻快朝她走来,低头打量她一番:“借水?”
小鱼舔舔发干的唇:“这位大哥,滴水之恩小女子定当泉涌相报,改日送上一大桶清水报恩成么?”无比期待。
“取碗水给她!”将军吩咐。
小鱼咕噜咕噜喝完水,当众撩袖子抹嘴似乎不太雅观,伸手从腰封中掏出丝绢擦嘴,不料将何慕谐绑在她腰上的玄玉带了出来。
“玄玉令?!”将军神色一变,快步上前转手绕了几下迅速拔下她腰间的玄玉,
“流氓!”小鱼大呼,摆开架势就要揍人夺玄玉。
奇怪,这家伙怎么一下子就拔下来了?
将军盯着玄玉思索片刻,自言自语用小鱼听不见的声音分析:“皇子殿下派人送来调动兵马的玄玉令,莫非宫中有变故……”招手唤道:“来人,将这位姑娘带到进帐中……”“好生招待”还未出口,只见那女子已经上蹦下跳迅速跃上后山不见了踪迹。
“姑娘留步……”
留步被你抓,我才没那么傻。小鱼汗流浃背,大呼好险。
幸亏跑得快,不然就被抓起来了。复又想起何慕谐强留在她身上的玄玉还没夺回来,趴在山边眺望,一群士兵正整队朝这边跑来,吓得赶紧溜走。
“那个没良心的送的东西丢了就丢了,难过什么……”小鱼第十二次对自己说这句话,走了又折回去,折回去又再度溜走,最后决心一定:等老娘上皇城入宫喊莫言来抢。
跋山涉水百转千回,小鱼总算从大山走了出来,雇了辆马车来到宫门之外。
小鱼深刻体会到铜墙铁壁四个字的涵义,对于她一个一身蛮力武学修为一塌糊涂的人来说,要翻过一面没有树木没有堆积物的高墙,那是极大的考验,更何况她今日体力已经透支许多又许多。
几位不苟言笑的守卫小哥执长戟还保持原来的模样动作,小鱼白日一身蒙面夜行衣已是特别引人注目,还不怕死地围着一名守卫转来转去直瞧。
她正儿八经过来请求入宫被他们以:“没有令牌不能进入。”为由拒之门外,思及莫言毕竟是小王爷,她闹腾几下被抓起来他应该能收到风声来救她,说不定还能打听到何慕谐的下落。
想起这身蛮力,她又开始郁闷。绕了几圈,难道他们都不看不见她么?来抓我啊抓我啊!
在她第二次离开又返回之时,终于被守卫围了起来:“大人,此人鬼鬼祟祟,我们已经观察他很久了!”皇宫侍卫禀报完毕,那位大人看她一眼朝身后招招手:“抓起来!”
小鱼笑眯眯地举手:“嘻嘻,我投降!”后顺利被抓了起来,以扰乱皇宫次序、着夜行衣图谋不轨为由关入了传说中的皇宫大牢。
因她一句认识莫言,她娘是莫言的救命恩人,侍卫虽带着怀疑的眼光看了她几眼,毕竟与权倾朝野的护国公有关,保险起见,侍卫还是转身传话去了。
皇宫一角
“那女子叫什么名字?”一个神色深沉面色严肃、样貌与莫言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子负手而立,开口淡淡问道。
“禀护国公,据那女子说她叫梁小鱼,是小王爷的朋友,此番是专程进宫来找他的。”
“带她来见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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