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灯录第一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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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灯录第一部(上)-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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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给苏提灯说话的机会,女子笑的更加开心,「苏家的人皮我还没来得及取,你看不顺眼哪个,我帮你解决了他?」
「你妄想,苏家的人你动一个都不行。」
「啧啧,你不是……对他们恨之入骨么?」
「所以他们的人命,得由我亲手来取。」顿了顿,苏提灯笑了,「小生奉劝你一句,你稍微有点人性吧,炼劳什子不好非要炼情蛊,这人是有血有肉有思维的,不是同那些虫子毒物一样没感情的东西可供你驱使操纵。别忘了,举头三尺有神明。」
「……那你呢?若我伤天害理,你也难逃作恶多端。你对你的自控力太自信了,好自为之吧,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弧青一笑,趁苏提灯烧毁桌上的画卷之前,抢先抱其跳窗走了。
只是还未走多远,那卷轴突然开始自燃起来,很快就烧到她的裙裾上了,这才想起来是苏提灯一进屋那个不经意随手展卷轴时,就已经对那所有纸笺动了手脚了。
可弧青不慌不忙,瞅着草多树多的地方恶狠狠摔了过去,可那火却像是有智慧似的,不遗余力的吞噬者卷轴,并不波及那些草木半分。
弧青眼睁睁看着那卷轴被冥火烧的连个片渣都不剩,突然高兴的张开双臂冲前方跑去,「大灰,我今天好开心呀!」
隐在树林伸出的巨人笨拙的想从地上爬起来,只是还未爬起,就被飞扑过来的小姑娘抱紧了大脑袋,弧青开心的在他灰青的面颊上亲了一口,尔后兴高采烈的从大灰腰间拽过那个小布包,里面有三个透明的大瓶子,每一罐里面都是漆黑的小药丸,「你说……我是不是很快就可以看到他跪着哭着求我给他不归吃了呢?这般远的冥火操纵定然反噬甚大啊,他那么差的身体,怎么可能承受得了呐,哈哈哈……真讨厌,他说我炼不了情蛊,羅迦也这么说过,可他自身于蛊术一途天赋极高又有甚么用?他不照样是废人一个?这辈子他最想学的东西也只能眼巴巴瞅着别人学会了。这世上总归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呐。」
「唔。」
「大灰大灰,带我走吧,我去杀几个正渊盟的人玩玩。快走呀。」
「嗷~」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的就是跟兵器有关的案子了。嗯……大家可想而知,我在介绍里提到了13种神兵宝器,自然13种案件跟兵器有关。还有许多案件是跟毒蛊,医术,旁门左道的一些东西有关的。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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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因为把归冥的授权给磨铁了 
江山如画之归冥篇(←地址在这里
花卿的新酒酿番外还在积极的码~
TAT帮战我都不打了。。
于是悬灯录这里改为晚上8点30更。
多谢谅解。
同时更三个文有点忙不过来呢虽然我手里有存稿w。
古物谢过各位!
、第11章  战时莲,乾瑞(一)
等到苏提灯回到雾台山,一推开门就瞧见了绿奴那眼巴巴望着门口的眼神,忍不住就笑了出来。
绿奴仍旧双手捧脸呆呆的看着他,先生每次做了坏事都会这么笑,那是先生亲口说的,他去做坏事了。
可绿奴觉得,先生就是个好人。
苏提灯柔声道,「你先去吃饭吧,不用等我了」,便径自走进了伫月楼内最右间的屋子,那屋子上了一把聊胜于无的小锁,轻轻推开门,撩开厚重的黑帘,略微闭了下眼,让过这刺目的灯光后,他才慢慢走了进去。
这间屋子里常年燃着灯笼,已经堆了几十盏了,甚么灯色都有,且摆放的十分无规律,有的就是斜斜的堆在屋角,却不见着它漏出燃料烧着了这间屋子。
苏提灯走到左边,拿起一盏未亮的灯来,又掏出把匕首,在尾指上轻轻割了一下,滴了点血到那灯笼的中央,静默了片刻,他盘腿坐下,从袖子里掏出五支黑烛在周身点着了,又仔细的紧了紧那鬼画符袍子的领口,尔后将左手手心的那道血线,向其上压去。
风似乎遇到无形的阻力,绕开这件屋子又欢快的吹远了。
绿奴捧着碗等了半晌也不见先生出来,於是自己也只是匆匆扒了几口饭就收拾了碗筷。
只是刚收拾完就傻眼了,手中碗筷被人顺理成章的拿走,那人也不客气,取过挖米饭的大勺就准备开动,只不过开动前愣了愣,挠挠头道,「他……只喝稀的是吧?」
绿奴点了点头。
於是对方索性弃了碗筷,直接用木勺把锅端过来开动了。
绿奴太阳穴「突突」一跳,然后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薛黎陷正低头猛扒饭呢,他今天从祈安镇先奔去离这儿说不得近便又算不得远的公孙家老宅一趟,还是暗访,大夏天的纯粹是去房梁上喂蚊子的,接着又跑去江南分部那里,然后又赶了回来,正渴着呢,就见一套齐全的茶具端到了自个儿眼前,还附了一罐上好的君山白毫。
绿奴喏喏道,「薛大哥……这个,这套茶具先生说让你带走,茶罐上贴的那张字条是给福妹妹的。」
「唔?唔。」薛黎陷含糊的算应过去了,内心不断腹诽,他又不是甚么文人骚客有大把闲工夫能喝喝茶养养花,给他茶具干嘛?
终于干掉了这大半锅米饭,薛黎陷拿袖子擦了下嘴,直接拿过这个茶壶灌满了水就喝下去了,这才有空道,「你家先生呢?」
呃……这个……怎么说好呢。
薛黎陷看绿奴那一脸藏不住的犹豫神色,便也不再追问了,只是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瓷瓶子来,跟那日绿奴拿的一模一样。
「薛大哥,这……」
「这是我的。」
绿奴和薛黎陷同时抬头,就见说话的人是苏提灯,又穿回了素底淡紫夹鬼画符的袍子,只不过……换做提了盏白色的灯笼。
烛光也是白的。
苏提灯径自走来,捧起原先绿奴更他准备的羹碗来,轻声道,「你说吧,我都听着。」
「我说了你可别不爱听。」
「没事,反正你说的我都不爱听。不过,小生话也说在前头,若这瓶子是在正渊盟里发现的,那么,大概现在已经有正渊盟的人被下蛊了,或者准备死了。」
薛黎陷叫他前半句噎了一下,听到后半句的时候脸色并没有多坏,只是语气听得出几分难受,「柳妙妙发现了,暂时只能稳住他们的情况、但解蛊还要时间。这瓶子确实是离这里不远的江南正渊盟分部发现的。正渊盟退隐江湖很多年了,还有谁会知道它的分部在哪儿的?」
「鬼市那么大,小生不也照样被你们揪出来了么?」苏提灯喝了几口粥,就听薛黎陷好像并不太着急解蛊的事,反而更兴趣原先的小怜,「你说小怜姑娘本来只想杀她父亲,可镇里其他那么多疯掉的又是怎么回事?无缘无故,多丢了好几条人命去。」
「弧青想炼出情蛊,可她根本不可能做到。她却不信是她资质不行,反而一直认为是我配的绘心比她的更好。抢过去了药瓶自然是要对着药丸补出制法的,自然……也就需要药人人蛊试药,那些个本就会画画的一些男子更容易被引发绘心的幻毒之效。哦对了,她用幻毒无非也是为了加强她对情蛊的操纵能力。至于她杀江湖世家门派的人纯粹是为了验蛊,那便是后续了。」
眼看着薛黎陷一幅仍旧好奇宝宝的神色看着自己,苏提灯愣了下,反问,「怎么?没听懂?」
「情蛊……是个人都会有感情吧,可是为甚么一气儿死的都是男的呢?」
「因为男的更没有自控力。」苏提灯云淡风轻的说出这句话之后,薛黎陷就吓傻了。
这话从他的语气听来,就好像说他自己是个女的一样。
可再仔细一品,薛黎陷就觉得怪怪的,这人的语气就像是在讨论一种商品,好比那宰猪的屠夫在街市上拦着了一个熟客拉他进来买肉,然后这个熟客风轻云淡的讲了句,「要五花肉,带点肥头的那种,更好吃」。
这念头也只一闪而过,估计苏提灯这辈子别说去血淋淋脏兮兮的地方买肉了,就连猪跑他应该都没见过。
干咳了一声,薛掌柜笑的真诚道,「这么一说好像你真就跟那个叫弧青的人不是一伙的了。我信你没用,正渊盟的老大信你才行。毕竟你中途有几次回过山上,我又忙的没法跟来,谁知道你那时候做没做手脚。所以必然要麻烦苏善人,随我去正渊盟分部小住一段时日吧。」
「好说,容我去收拾一下,这就随你去。」
「苏善人,你不用给你妻子写封信吗?还是那日其实就是她在小楼里,是我莽撞了?」
她怎么可能在小楼里。
苏提灯心下一惊,心说要不是知道那根本不可能是她,此刻大概就被薛黎陷撞出谎来了。
「不能吧,那天不是没人么?如果是月娘,她若是感到有人在楼下对她出掌,以她那个性子,早出来同你决一死战了。」
「非也,是你那位南疆兄弟出手太巧,我的掌风有一个好处便是不击中不会产生风觉,他的飞镖也是使者巧劲甩的,镖冲地面先至挟裹风随后,我本来又不是为了摧毁你的楼,也留了几分力气,於是掌风就被抵了,那楼里的人自然也感受不到。」
太巧这两个字成功的扰起苏提灯心内警惕的那根弦,又自忖刚才那忽略了「月娘」的做法实在太考虑不周,心慌只一瞬,表面上仍旧强压着镇定,「是吗?可是如果有人的话,鸦敷也会同我说的。」
「於是你这意思是没人咯?」
要不是当天沉瑟先替自己熄了蜡,自己感受到部分精血循环的快了起来,自己定然无法知道这件事。
绝对不可能承认有人,那阵法连眼前这人都无法堪破第三层,他的心思已然可以说是很活络了,不算太懂阵的原理又没太接触过南疆苗蛊能达到这个效果已然很好。可是说没人又太假,又不是养了甚么猫狗能让薛黎陷查出不同来。
这些念头一晃而过,苏提灯还未再开口,就听薛黎陷道,「大概那天也是我听错了呼吸吧,反正你们现在没事就好,还是尽快收拾下,随我走吧。」
他听出来的成分不多,主要是闻出来的,之所以这么说,只是为了故意分散苏提灯的注意力,只要他认真听进去了这话、只要他心里有鬼,那么这次抓不到现形,下一次便一定可以。
*******
沉瑟原本正坐在鬼市主人的房间里头靠窗户的位置透气,桌上是乱七八糟堆满了的药瓶,思索半天无果,本身就不是甚么好脾气的冷面公子冷声道,「都拿走,拿走。」
阿炎默默的把那些药瓶堆到怀里,十七上去搭了把手,一褐一红一大一小的身影就这样渐渐远去了。
直到盯着那抹残红退出了屋子,侧头回望了他一眼,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做甚么,忙继续调开了视线,继续出神的看着窗外。
只是看着看着,他就不淡定了起来。
只见那雕工极其精细的深沉高雅的檀木窗花框上,突然多了一截黑漆漆的长条,尔后那长条又「啪」的一声,直挺挺的掉到了窗里面,只不过并没落到地面上,反而是黏在了窗户里。
沉瑟眼疾手快的把桌上的茶杯拿远了,皱着眉头眼睁睁瞅着那东西开始挪动,但遇到需要直上直下的地方,就开始像个木棍一样直上直下的翻。
等着那东西翻到书桌上时,已经有片刻的时间过了。
沉瑟换做单手托腮,单手捧着茶杯,仔细的看这只虫子怎样来给他带话——苏提灯这货又想怎样作死了?这么远距离的操控蛊虫,他难道就不怕反噬之痛了?
正疑惑的空当儿,他就瞧见那蛊虫再次直起了上半身,然后用力往下一蹲,几乎把整个上半身都压缩到身下的那个点去了。
然后,又开始蠕动了起来。
就见那蛊虫的尾部,渐渐出现了一些黑色的东西。
像液体,又有些粘稠度似的。
再过了片刻,那蛊虫完成了它的光荣使命,桌上一排黑漆漆的小字——我已去正渊盟。
若说沉瑟前一秒还想一扇子拍死这个在桌子上乱排泄的蛊虫,那下一秒就乐了。
苏提灯那个崽子,他是巴不得能去正渊盟里面呢,弧青啊弧青,你真是又帮了他一个大忙。
只是他一去正渊盟。势必要被监禁……就算苏提灯目光长远棋局早定,可剩下的路子该怎么走,他到底是无法即时通知自己了。
沉瑟将手里折扇开开合合了几个来回后,终于「乓」的一声收入手心。
作者有话要说:
、第12章  战时莲,乾瑞(二)
苏提灯将包裹在床上铺开了,拿出几个细长黑蜡来,便重新将其系好了,坐在床边发呆。
绿奴被隔在了另一件屋子里,他本意是想先去看看那几个被下了蛊的人,可没想到正渊盟小心至此,连让他去瞧一眼都不给的。
他人生死又于己有何关系,那心怀天下的大梦大爱早在三岁那年绝了个透彻,又在十六岁那年彻底断了个干净。
收拾好了这一切,他便开始在屋子里四处环顾了起来,这间屋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算气派也算不得平庸,总之就是一切恰好透出点舒服的味道来。
径自绕到了书架面前,是一些剑术心法,苍白的手指在那几本面前顿了一顿,尔后绕到其他书目面前了。
翻了翻大多没自己想找的,他又开始挨个抽书桌的抽屉,抽到第三个时,门直接被推开了,把苏提灯惊的手一收,却不料收手太快,那抽屉盒子直接被他扯了出来,还「咣当」一声落了地,可更令他惊恐的是,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薛黎陷,此刻此人正身形快如鬼魅的扑过来,看样子似乎是想接住那个抽屉,只可惜到底还是晚了一步,更不巧的是那抽屉落地撞到了桌角还反弹了一下,夹杂了里面的纸笺飞扬,抽屉一角还正好磕在苏提灯的左小腿上。
连忙抬手扶住了桌子,气力大的似乎能穿透了桌角,这才压制住体内冥蛊的啃啮,苏提灯这才得空暗喘了一口气,蹲下身帮薛黎陷拾掇起来。
只不过刚拈起两张来,他就吓傻了。
画画的人工笔极妙,一点一线无不是天作之谈,画风细腻传神,可是、可是就是画的东西奇怪了点……
侧过头去望了望正低头不管不顾大手往怀里划拉纸笺的薛黎陷,苏提灯冷静了一下,开口道,「薛掌柜,这房间原是你的么?」
这房子他是住过不假,只不过他这个人比较邋遢,往往一走了之之后,正渊盟里的人会来拾掇的干干净净,不留下一点痕迹……这人从哪儿看出来这是自己的房间了?
眼瞅着薛黎陷一幅被说中心事的表情望着自己,苏提灯干脆利落的把那两张纸用两根手指头捏着递到了对方面前,语气平静道,「先前倒是小生眼拙了,没想到薛掌柜也有一双妙手,这工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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