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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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外飞仙-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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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放下手我才看见,我袖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蹭了一层灰泥青苔,这一下汗没擦干净,倒把灰蹭到他脸上了……越擦越脏。

不过这家伙自己可瞧不见,我对他微笑,他也对我微笑。可是两个人微笑的原因却完全不同。

我怕自己忍不住爆笑破功,赶紧扭过头。

他顶着一张带着黑道道的脸,显得比白净无瑕的时候还可爱。

我忍不住,凑过去飞快在他嘴上亲了一下。

他眨眨眼,十分纯情的看着我——看得我都有点不大好意思欺负他。

不过亲都亲了,索性再贴过去,又重重的亲了一口,发出很响的“啾”的一声。

他摸摸脸,终于回过神来:“呃,练剑吧。”

嘿。

熟了以后就发现他其实没有一开始表现的那么豪放啊。

虽然他把头转过去了,盯着那边的山岭看,好象那山上突然开出一朵大红花儿来似的——仔细看他的耳朵,耳根那里微微的泛着红,象涂了一层小姑娘用的胭脂一样。

他整天对我亲亲摸摸的好象很随便,但是我近来发现我对他稍微亲热一点他的表现就纯情的不得了。

果然日久见人心——

相处的日子不长真的看不出这家伙的真面目来。

就象莫还真,我后来也又见过他几次,这人其实对人很不错,说话虽然有时候是太直了一点,可是相处起来却很轻松,一点没有什么猜疑或是压力。一个很真诚的人,就算脾气怪一点,也总比一个脾气很好的虚伪的人要好相处得多。

他猫着腰跑到一截断墙后头去,然后我就看到一捧落叶打着旋儿的飞舞起来。

这家伙的咒术练的不错哇,虽然不知道这风要练到可以对敌人造成伤害还要多久时间,但是看起来就是比剑术显得神奇。

我提起剑来继续练我的御剑术。

从初初入门,到现在已经可以稍稍说是摸着了门道,我觉得我很喜欢剑术。

就算将来再学法术和符咒,我想我还是会喜欢练剑。

这是个并不复杂的问题,或者说是爱好和天份……还有性格决定的。

太阳升到了头顶,正午了。我们带了干粮来的,就坐下来分着你一半我一半的吃了饼和咸菜。

吃完东西,他躺在一块平整些的青石上瞌睡。我靠着断墙,想了一会儿剑诀,也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

迷迷糊糊的赶路,好象前面有个人在走,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追着他想打听方向,但是那个人走的很快,我怎么努力也追不近距离,反而看着那人越走越远。

四周灰蒙蒙的没有亮光,不知道怎么的走到了一道长长的阶梯上,向上望不到顶,向下看不到底,我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又要到哪里去。可是我知道要找一个出口,焦躁不安的拼命向下方跑,可是不知道跑了多久,就是没有到底的时候。看看上面,仍然是一团迷朦,再看看下头,还是见不着底。

我觉得从来没有这样的失望和迷惘过,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有种巨大的惶惑笼罩下来,力气越来越小,腿软的站都站不稳了。

忽然身旁又有一个人出现,他从阶梯的下面走上来。这个人也显得很落魄,但是他身上似乎有一点希望的亮光。

我迎上去想和他说话,又用力睁大眼睛想看清楚他。

结果费尽力气睁开眼之后,刺眼的阳光就射得我眼痛的几乎流泪。

有人轻声说:“怎么了?”

我有点恍惚的说:“我……想出去。”

这句话说完,我就清醒了。

我醒过来了,刚才,我是在做梦。

眼前这个人,可不是我的梦中人。

我马上认出来他是谁。

姜明姜伯父,苏和的爹。

他怔了一下,微微笑了:“做了噩梦么?”

我赶紧翻身爬起来,不大好意思的和他打招呼:“姜伯父,你几时来的?”

他点了下头:“我前两天下山去探访朋友了,刚刚回来。”

苏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抱着膝坐在一旁。

这家伙,也不叫醒我,弄得我在姜伯父面前半睡半醒的出洋相,多尴尬!

要说以前我也不在乎姜伯父他们怎么看待我,或者说,我不在乎的人和事情……有很多。

但是现在却不一样。

我和苏和之间不一样,所以看着姜伯父的时候,心态和心情都和从前那种无关痛痒的心情大不相同了。

“你们练功呢?”

苏和点头说:“是啊。”他又问:“爹你从哪里来?”

姜明一笑:“还能是哪里。”

苏和问:“他们好么?”

“挺好的。”

我不知道他们聊的是谁,姜伯父说是朋友,看起来苏和也肯定认识,而且关系非常不错的样子。

回头问问他,只要我问,他肯定不会不说。

有一个人,你可以这样的相信他……感觉真的很不错。

姜伯父笑笑说:“你们慢慢练。”

我点头答应了一声,他的身形就象一道淡青的雾霭,渐淡的消失在眼前。

非常的神秘奥妙啊。

法术也真的挺有意思的——而且见得多了我也不奇怪了,知道他肯定是用那种土遁或是符遁的进入了那神秘的空间里去了。

“喂,想什么呢?”

苏和的手在我眼前晃晃,我回过神来:“我说,这里叫禁地还是有道理的,那个……姜伯父住在那么奇怪的地方……不知道和以前的锁妖塔有没有关系。”

苏和摸摸头:“这个问题很复杂咧,我也搞不清楚。那回来你再见我爹的时候自己问他好了。”

晚上回去的时候,苏和早早的洗净上床,又钻到了床里,我靠外睡着。这张床还是过去的那张床,但是躺在床上的人的心情,却和过去不一样了。

从第一次的试探,害臊,僵硬不自在,一直到现在,我觉得我们都快成老夫老妻了。我拍拍他的腿:“喂,再往里睡睡。”

他又向里退一退,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

忽然想起来件事,我问他:“喂,我中午说梦话没有?”

他说:“我也睡了呢,没留意。”

也是。

不知道我那会儿对姜伯父都说了什么?是只说了那一句,还是也说了别的什么胡里胡涂的梦话?

他涵养很好肯定不计较我胡言乱语的,不过……他那会儿露出的那一点怔忡的神情……是因为什么呢?

43

早起醒来没精打采,好象不是睡了一夜觉,而是干了一夜的活,熬了一宿的劲一样,腰酸背软,手脚没劲儿。我漱洗的时候很疑惑的问苏和:“你晚上是不是偷着压我挤我了?”

他很无辜的摇头:“没有啊。再说我要挤你你会不醒么?”

我搔搔头,想不出个头绪来。于是自我安慰,也许前一天练功练得太累了。

苏和说:“我替你扎发绳好不好?”

我瞅他一眼:“干嘛要你帮我扎?难道我自己不会?”

他伸过来的手又缩回去,没说什么,只是笑笑,弄得我倒有点不好意思。拿起梳子的时候还偷眼看他。

他好象没觉得什么,把床铺理好就说:“我先出去了,你快些,别晚了早饭。”

好在吃完早饭后,那种疲倦的感觉总算消褪了下去,就象潮水缓缓上涨,我练了一会儿剑,觉得自己精神多了。

御剑术的第一式我已经练的滚瓜烂熟,但是第二式还没学到。

苏和咬着草茎,枕着自己的手臂躺在草丛里树影下望着天空,许是阳光刺眼,他微微眯了眼,那懒洋洋的样子好象只慵懒的呃,猫儿?

这时我忽然想起那许久不见踪影的小狐狸。

不知道它又跑到哪里去了,下次见到莫还真的时候问他一声,是不是他养的小狐狸呢?它现在好吗?那么调皮又没有戒心,被猎人算计了怎么办?

阳光渐渐升到了头顶,树影移开了,苏和整个人沐浴在明媚的阳光底下,皮肤在阳光底下雪白晶莹,看上去简直剔透玲珑令人惊心动魄。我只觉得他仿佛一颗发光的美钻宝石,不敢逼视,把脸侧了开去。

长草招摇,一片莹绿让人觉得心里特别踏实。

“喂,你想什么呢?”我也扯了一根草茎在手里绕来绕去。

他懒洋洋的说:“想知道啊?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我切了一声,头转向一边。

他笑嘻嘻的翻身坐起来,头靠到我肩膀上:“好吧,那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我照他额头上弹了一下,其实我也没弹多重,但是他皮肤实在是……一个红印很清晰的浮了起来。我有点过意不去,他却只是笑笑,说:“你要不好意思的话,让我亲你一下,我告诉你也行啊。”

我哼了一声,不过谁都听得出这一声哼的其实……

算是半推半就吧。

他嘴嘴撅过来,在我唇上轻轻啾了一下,说:“我在想我们几时也有下山的机会,到时候要去什么地方,做什么事情。喂,你想过没有?”

我想了想:“以前没有。”

“那现在想想呢?”

我摇摇头:“就我们眼下的这点功夫要下山去?只怕还很不够用呢。”

他点头说:“也是,一般的本门子弟要下山,起码也得学艺五年以上才行呢。”他又重重的躺回去:“我们什么时候才熬得到五年啊。”

我不以为然:“那有什么关系?一转眼时间就过去了。”

他叹口气:“成名要趁早……做什么事都要趁年少的时候才好。要等年纪老大了之后,那就什么意趣都没有了。”

怪人。

不过也难怪他骄傲,他的确有骄傲的本钱。

如果他现在下山,就算他法术剑术什么都平平无奇,这凭这张越来越让人心惊的面孔,也绝不会是藉藉无名之辈。

想到这里突然有点心慌。

他和我相遇的那么早,世上的男男女女恐怕他根本没见过几个,只觉得我不错。

但是,将来他会遇到更精彩的人和事,我什么都只是普通而已,那时候,他还会象现在这样安静的躺在我身旁吗?

我转过头看着他,他侧身躺着,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拉出一排密密的让人怜爱的影子,那副安详的静止的神态,就是有让人移不开视线的魔力。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正伏在他身上,唇密密的吻着他的。

他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咿唔声,似乎有些意外,手臂却缠上来抱着我的肩膀。

我闻到浓烈的青草味,他头发里的一种淡香味,还有阳光,山风,绿树,泥土……似乎都在散发着各自不同的味道,让人沉醉。

我们纠缠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反客为主,连舌头都伸过来了。

从来没有这样深,这样毫无保留的亲密过。

以前的亲吻都是很有分寸的,这样的,还是第一次……

说不上来的感觉……他的身体也很热,肌肤紧紧相贴的感觉令胸口狂跳而四肢却越发无力。一阵阵陌生的感觉从背脊上漫过,身体象是一张要被张开的弓,越来越紧。

面孔越来越烫,我用力的吸了一大口气,他的唇移到了我的脖子上,而且一只手已经伸进了我的衣服里面来。

“停停……停!”

他抬起头来,眼睛水汪汪的看着我。

“为什么?”他问。

“什么为什么?”我反问。

他说:“感觉很好嘛,干嘛喊停?”

我咽口口水,觉得嗓子干巴巴的:“太快了……再说,光天化日让人看到怎么办?”

他笑笑:“这里才没人来呢。我们来了这么多次,你在这里遇见过人没有?”他停了一下,手忽然往下伸,按在我的某个……呃,身体部位上,眼睛笑得象弯月一样:“再说,你不是也很喜欢嘛。”

我觉得我的脸热的就要烧起来了,嘴巴动了一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还是微笑着的,笑容里却比刚才多了些东西。

阳光照得我睁不开眼,只听见他说:“相信我,蓉生,我不会伤害你的。”

他的手指拢在那里,忽然一收。

我惊得差点跳起来,却被他轻轻松松的压制住。

“什么也别想……”他的声音象是诱哄,又象是在保证。

我也很难再去想些什么,只觉得好象全身的热都往那里集涌过去,喘不上气,看不清东西,听不清声音……

陌生的快感尖锐的袭来,一层层一波波,越聚越高越来越不可掌控,我觉得自己被巨浪推上高高的潮头,一个闪失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那么危险陌生,又诱人沉迷的失控感,我感觉我的一切就握在他的手中,他可操纵我的喜怒哀乐甚至是生死。

然后好象一瞬间风刃穿透身体,从高高的浪头上跌了下来。

好象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一种感觉,下坠的,快乐的,一种生命被野火灼烧,整个人要化为灰烬,化为乌有的感觉。

天好蓝。

阳光正炽,烈烈的照在脸上身上。

我大口大口的喘气,所有的知觉慢慢的一一的恢复过来。

苏和摸出汗巾,把手上的东西慢慢的擦掉。我不太敢直视他。

他脸颊贴在我的胸口,低声说:“你心跳的好快。”

我费力的发出声音:“心不跳,人不就死了?”

他轻声笑,问我:“快乐吗?”

我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又说:“我有点害怕。”

“怕什么?”

我停了一下,说:“没什么。”

说不上来的感觉。

没来由的就有一种恐慌的感觉,这种感觉不光是因为刚才那危险的快感。

更多的,是因为苏和。

我反过手来抱住他,紧紧的。

他就在我身旁,就在我怀抱里面。

不知名的鸟儿拖着长长的尾翼,轻轻掠过头顶的晴空,艳阳下,山风中,如此悠闲动人。

我听见自己说:“苏和,我们在一起吧。”

他的头在我身上蹭了两下,说:“好。”

我们在草里躺了很久,爬起来的时候却都开始害羞。他没说什么,我也没说什么,下山的时候都没有象往常那样拉着手或是勾肩搭背。心里有种发涨的,酸软又甜蜜的感觉。

只要听着他的脚步声,感觉着他走在我的身边,就已经觉得这世界实在美好,自己也真的再没有别的奢求愿望。

44

这档子事儿,大概就象和尚对肉的感觉一样。

没吃过的时候也向往好奇,但是只是向往跟好奇而已。等到尝过肉味之后,不得了,那是天天想夜夜想,不知道滋味的空想,和食髓知味的渴望,那不是一码事。

而且苏和这家伙眼睛时常那么邪恶的,一瞟一瞟的朝我递眼色。他幸亏不是个女的,不然就凭这一双眼,当个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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