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把眼睛上蒙的东西扯掉,看看他到底用了什么,到底又是在做些什么,他……现在是个什么样,而我又是什么样。
是不是很丑陋,很难堪,很软弱……
很任人摆布的样子?
“喂,你不光脸红哪……”他小声说:“连胸口和腿都红起来了……”
这家伙!
他的手指在我的身体里停顿不动,似乎在等着我适应那种被异物侵入的不适感。
然后我感觉到他缓缓的向外退出。
刚刚觉得可以放松一点点,这家伙又向里刺入。
刚才的感觉有些凉,不知道是那膏体凉,还是他的手指凉。
现在却和我的身体差不多一样温热,不适的感觉也没有那么强。
从来不知道那里居然这么敏感。
我可以感觉到他手指上任何细节。指尖,指甲,指节……
可以感觉到他任何一个小小的动作,探索,屈伸,抚弄……
“蓉生……”他的声音听志来也有点与平时不同的谨慎:“不疼的吧?”
我就当作什么也没有听到。
他想让我怎么回答?象只被狼捕住的兔子一样,乖乖被他按住这样那样,还要听话的回答他疼不疼?
说疼?
说不疼?
我只想说,XX你个XX,滚你个王八蛋!
然后一根手指变成了两根。
可以感觉到被撑开的不适,但是,大概那带着甜美香气的邪恶膏液是真的有用处,我连一点刺痛也没有感觉到。
而且不适也很快变成了适应。
人的身体真是……
不争气啊!
应该是两个人都有份吧?
欲望的火苗又燃了起来,这一次与从前哪一次都不同。
不是那样直接的,快速的,让人急不可耐的。
这一次显得隐蔽,缓慢,从身体的内部慢慢的升起,在皮肤肌理覆盖之下,缓缓流窜的快感和温度。
觉得肌肤相触的地方都潮而黏腻,不知道是我们谁出了一身的细汗。
不知道他的指尖触到了什么地方,忽然间象是身体中深埋的一根丝线,隐藏的很深的,我自己从来没有发觉到的一点……
快感象密集的针尖,一下子从和缓变成了锋芒锐利。
他的另一只手还在细致的抚弄着我身上其他敏感的,容易被挑拨冲动的部位。
他的唇在我的唇上,颈上,胸口上流连往复,呼吸变得很重,比刚才显得急迫。
因为看不到,所以一切感觉都清晰明了。
有不适,但不是没有快感。
有害怕,可是似乎还有那么一点点我自己也不想承认的期待。
有点不甘,有些顾虑,有些畏缩,有些……
说不清,道不明的一切。
腿被分得更开,腰被轻轻托高,然后一个枕头塞过来垫在了腰下面。
“拿……拿下来。”
我的声音都哑的不成调,要喘了两口气,咳嗽过一声,才顺利的发出声音:“……我要看你。”
他扯脱了系在我眼上的蒙布。
在那么久的黑暗之后,突然看到他的脸出现在一片朦胧的幽光里。
他的脸庞绯红,额角挂着细密晶莹的汗珠。
忽然让我想起三月里的清早,晨光下,早开的桃花上面沾着细小的露珠。
火热的,跳着动不安的欲望,抵在那个已经被反复爱抚润滑过的部位。
我伸出手,两个人,四只手交握在一起。
49
被进入的时候,没有想象中那么疼痛难忍。
只是,有种要被撑裂的感觉。
他很慢,非常缓慢的将自己压入我的身体。
我觉得我的身体已经够热,可是觉得他那处似乎是更热。
有种要被烫化,要被撕裂的错觉。
要命的是,紧要关头他还停了下来,问:“难受吗?”
嘿!这种时候问这个,他是想让我说难受还是不难受?难道我骗人骗己的说很舒服?还是我说了难受他就会大发慈悲的停下来退出去?
就算这会儿他真能悬崖勒住马,深池停住步。这事肯定还有下一次,下下一次,总之,早晚都躲不了,长痛还不如短痛。
我只想说:滚你的蛋!
怎么可能不难受!不然你躺下让我试试看你不就知道了?
但是……
他的脸也红的厉害,就跟喝了三斤烈酒,抹了一足盒的胭脂一样。红色再多一分,我怀疑他脸上额上滴下来的就不是汗了,而是血。
我最后咬了咬唇,说了一句:“你快点儿!”
他居然还安慰我:“不要急不能急……第一次,慢慢来……”
我当然是第一次……他也是第一次。
但是谁说过第一次要慢慢来?
好象没谁说过。
总之我是没听说过的。
他还是保持着让人发疯的速度,以慢的不能再慢的速度,和不容抗拒的力道向里推入。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一句话,叫万事开头难。
的确是这样。
而且在这件事情上,尤其是这样。
因为这个头的确比后面的要艰难……
呃……
我深吸气,然后深呼气。
到了这个时候绷得紧纯粹是自找罪受。
最困难的顶端部分总算是已经进来了……
然后再推进的时候,就只觉得内壁一层层一点点的被撑开,紧紧的缠绕包裹住他的入侵,而一开始感觉到的那种似乎要裂开的刺痛,反而变得有些麻木了。
身体被深入的感觉异常奇怪,说不上来。
很陌生,有些恐惧,有些异样的……
热。
他脸上的汗珠变成汗滴,一点点的落下来,打在我的脸上身上。
石室里充溢着那股甜蜜的桂花糖的香气,让人觉得头晕目眩,我大口的吸气,牵动着我们身体相交接的部位。
真是奇异的体验。
从来没有和人如此亲近,亲近到……似乎变成了一个人。
两个不相关的部分,组成了一个相联系的整体。
呼吸,心跳,温度,血脉流动……
都互相感应着,呼应着。
以前我以为,做这种事不过是追求着快乐。
现在却发觉,除了快乐之外,这样的疼痛和毫无防备的坦露,似乎还代表着更多,更深的意义。
不适的感觉也渐渐的变成麻钝,只是还是越来越觉得热,热得我怀疑我们的身体里会不会窜出一把火,将我和他,一起烧成灰烬。
刚才曾经高潮的余韵似乎还没有全都消散,他的手轻轻覆在那还敏感的地方,轻轻握住。
我惊得睁大眼:“别……”
“没事的,相信我啊。”
相信你,相信你卖了我还差不多。
我瞪着他,腹诽归腹诽,但是还是慢慢的又放松了自己。
他缓缓的抽身,我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好象身体的一大部分都紧紧的贴着他,要被他这个动作带的抽离我自己的身体一样。
尽管克制,还是发出长长的,带着鼻音的“嗯”的一声。
声音让我和他都有点意外。
他看着我。
我看着他。
这……太丢人,好象撒娇似的声音。
他又紧张的问:“疼吗?不疼吧?”
我闭紧嘴,打死也不要再出声了。
“疼不疼啊?”他还是不屈不挠喋喋不休。
这个人!要做什么就做!哪来这么多废话啊!现在我觉得做这种事最不需要的就是废话连篇!
我用力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
要不是我现在下半身受制于人,上半身软的没劲儿,我是很想照脸给他一拳再一脚把他踢开的。
好不容易,他又小心翼翼的开始推进。
再退出。
再推进。
如此反复……
一开始让人咬牙切齿,需要极力克制不适感的动作,渐渐麻钝之后,却有另外一种感觉浮上来。
一种我不陌生的,令人沉醉的,有些甜蜜的危险快感,和刺痛麻钝一起浮泛起来。
尤其是身体里那奇怪的,隐藏的一点,反复被顶触摩擦到,就象许多尖锐细小的闪电一串串的打在身上。
欲望又一次抬头。
我感觉到了,他当然也感知到了。
然后他的顾忌明显变少了,动作却明显变重变快了。
越来越重的顶撞,越来越快的摩擦。
我再也没有能象刚才那样一半在意一半出神,整个思绪都和动荡的身体一样被冲撞的无力再保持清醒。
粗重的喘息,呻吟,身体碰撞摩擦的声音,桂花糖的香气越来越浓,似乎是被高温蒸腾得,薰人欲醉。快感象一剂麻药,令人忘记不适。更象一剂毒药,有着甜蜜的口感和令人无法抗拒的毒性。
我又一次攀上那高高的悬崖,然后重重飞身扑下。
体液翻溅在彼此身上,然后他的速度几乎失控到了疯狂,我觉得身体已经坏掉了,即使没有被他鸷猛的动作搅坏,也被剧烈的高温烫化了……
那一瞬间他重重的顶入,嘴激烈的咬住我的嘴唇,又深又重的亲吻咬噬……
好象有股巨大的力量将我的魂魄向外拉扯,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肩膀,觉得身体已经成了一个巨大的完全的空洞,神思和力量不知去向。然而却有另一股力量迅速的涌进来充填。
那是和我的力量,完全不同的另一种感觉。
眼前看不清东西,喘气不畅,我只能感觉着一种奇异的,陌生的循环:我的力量在流向他,他的力量在流向我。渐渐这种感觉从断续变得连贯。而且那首尾相衔的力量绵绵沛沛的象是融成了一体,在我们仍然紧紧结合在一起的身体里激荡回旋不休。
现在好象已经不是他在吻住我,我在包容着他了。
我已经分不出来彼此,好象我们的身体本来就是一体的。
高潮的一瞬间,那种让人疲倦的疼痛和虚软的感觉都褪的一干二净,他有些讶异的抬起头盯着我看,我也盯着他看。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刚才好象要断了腰,酸软的不得了的双腿,觉得非常不适的,隐密的内部……
为什么现在所有的那些感觉都渐渐被舒适取代?
我甚至觉得我的感觉比没做之前还要精力充沛?
难道那甜甜的糖香气,还有让人产生这种错觉的效用吗?
苏和看着我,问了句:“你……也懂双修?”
而我同时问的是:“你给我用的什么药?”
呃?
话一出口两个都愣了。
“你觉得……怎么样?”他试探着问。
我怔了一下,有点恼羞成怒,不过还是老实的说:“感觉不坏啊!”
我不是说和他那啥啥的感觉,我只是诚实的说,我现在的感觉,的确不坏。
“我也觉得……特别好……”他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这个时候,这个状态,他的这个动作,不知道为什么让我觉得这家伙邪恶的和莫还真那种狐媚有一拼。他的身上布满亮亮的一层水光,皮肤看起来仿佛皎月下的珍珠,带着融融的银辉。
他的脸上有着未褪尽的红晕,思索的神情,略微蹙起的眉头,水光盈漾的眼睛……
奇怪,为什么这种时候,我居然觉得这家伙……变得这么漂亮了呢?
“奇怪了。”他想了想,忽然俯下身来,用一种兴奋的,邪恶的,让我想用巴掌拳头脚丫甚至能找到的任何一样武器招呼他的口气说:“不如我们再来试试吧!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试?
我眨眼,吸气,握拳……
然后,重重的把一个枕头砸在他的脸上。
50
人……好奇怪。
要说自己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那人肯定有点毛病。
自己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那肯定也有毛病。
我现在可以确定,我有毛病。
虽然和他又踢又打折腾了好一会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呃,我们真的又试了一次。
这次换了姿势——准确的说,还换了不止一个姿势。
唔,比如说,他坐着,我也坐着……不过我是坐在他身上,两个人面对面,脸贴脸,我的腿夹着他的腰,开始是他在动,后来好象我也在动。反正,到了很热烈的时候就两个人一起动,喘息声连成一片。
总结一下,这个姿势好象,唔,结合的比较深。而且,可以看清对方的表情和眼神。
后来,我趴着,还是腰下面垫个枕头,他从后面……呃……
总结一下,这个姿势比较省力。
再后来,他躺着,我骑在他腰上。
总结一下,这个姿势让人有种虚伪的,居高临下的成就感。
居高临下是真的,但是成就感……就有点自欺欺人了。
至于我为什么这样说……唔,估计没人会不明白。
中间我们停下来喝水。
出了那么多的汗,还有,别的途径的水份消耗,很厉害。
口渴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他从水瓶里倒了水过来,盛水的杯子就是他常用来给我端水的那种竹制的,只是这个青翠的杯身上面刻着淡淡的桂花的图纹,和常见的那只不一样。
“哦,这只不是我爹刻的。”他微笑,我们分喝一杯水:“这是他们上次去看望的一位朋友刻的,然后我爹就顺手带回来了。”
顺手摸人家的茶杯?姜明前辈会干这种事吗?
对了,我想起件事来。
“你刚才用的……”我省略了中间的形容词:“那个东西是什么?”
他很明白我在问什么,痛痛快快从一边儿拿出个瓶子来递给我。
虽然石室里弥漫着这股味道,但是一凑近这个瓶子,就觉得这香味儿更浓了。
不是那种熏得人难受的浓冽,怎么说呢,是一种更清晰的,甜蜜的香味。
“这是什么?”
他笑,手臂勾住我的脖子:“这还不知道?我们不是用过了嘛。”
我一肘捣在他肚皮上。
不是吧,这东西居然专门就是做这个用处的?
我还以为……可能是姑娘家的擦手油,梳头油什么的。
不过想一想,在这里住的就是姜明前辈还有莫还真,苏和时来时不来的,又没有女子,的确……这个香喷喷的东西,不大可能是姑娘家用的。
多半是那个莫还真弄的东西。
妖人用的东西也是一股子妖……呃,好吧,算是香气。
苏和守着姜明前辈这样一个爹,却受莫还真的影响太多,好多时候也显得有点不正经。
胡天胡地的不知道折腾了多久,我忽然想起件事,猛然翻身坐起来:“天,现在什么时候了?”
苏和有点含含糊糊说:“不知道……天黑了吧?”
我推他一把:“天,那我们还在这儿……师傅师兄他们肯定要着急了。”
他打个呵欠:“我要是他们才不急呢,他们早知道我们两个喜欢单练功,午饭晚饭不回去吃也经常。照我说,天亮前回去就可以了。”
我一边找衣裳一边说:“那不成。”
他没有办法,也跟着起来穿衣,然后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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