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长指沾了那酒液,然后在她光洁的胸前一笔一划的写着:何以宁。
何以宁和耿健到达湖畔绿洲,暗夜的人还没有来,她焦急的看了眼手中的金表,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五分钟,他们必须赶紧拿到东西然后送到匪鹰的基地。
“我先给四少打电话。”耿健望了眼平静的湖面,如果暗夜的人来,应该是坐船。
接通电话,顾念西低沉磁性的声音略带压抑的传来,“喂。”
“四少,你们还在监视匪鹰吗?”
“嗯,他们部署的很周密,看样子是有备而来。”
“孟参谋长他们不会有危险吧?”
“我正想办法。”
“四少,何医生借了半吨的货,您先忍耐片刻,我们拿到货马上给您送去,有这批货做掩护,您就可以拿下匪鹰救出人质。”
顾念西先是一愣,紧接着便开始咆哮,“何以宁呢,你叫那个蠢女人接电话。”
靠,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跟毒枭做交易,她当是过家家呢?
何以宁急忙做手势,意思是说她不在。
她可不想被顾念西骂一顿,她的耳朵本来就不好使,别让他再给吼破一只。
耿健左右为难,“四少,何医生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顾念西似乎冷静了下来,“她跟谁借的?”
“暗夜,她曾经救过暗夜一次,暗夜答应还她的人情,四少,您放心,何医生不会有危险的。”
“她在你身边吧,你告诉她,她要敢有半点闪失,我回去剥了她的皮。”
他说得那么大声,何以宁都听见了,她往一边缩了缩,不用剥皮抽筋的吧,真吓人。
“拿到货,就把她赶紧带回来,她少一根寒毛,我唯你是问”
“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顾念西气极败坏的一拳捶在树干上,该死。
何以宁你这个蠢猪,谁要你自作主张,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笨蛋,真以为自己是万能的,你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你要我怎么办?
心里虽然把她骂了一通,但是不得不说,她的确帮了他一个大忙,匪鹰这些人多年摸爬滚打,没有那么好骗,如果不拿出真的货物来,人质就会有危险,要救出人质,又要剿灭匪鹰一伙,这批货是不可缺少的道具。
他没想到他的女人这么有本事,竟然可以借来半吨毒品,半吨的价值不菲,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轻松出手的,当然,不包括灰网的暗夜。
暗夜果然是坐着船来的,他只带了两个手下,看样子诚意十足。
耿健一身便装,不敢透露瞳鸟的身份,瞥了一眼船舱,里面果然装着满满几大袋货物。
“何医生,好久不见。”船靠岸,暗夜迈着修长的腿跨下船,没有了那日浑身是血的狼狈,身形高大,眉目俊朗,饱满的唇角永远衔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淡笑,不亲近亦不疏远。
身后,他的属下正将货物搬下船,他回手一指,“整整半吨,一克不少。”
何以宁感激的道谢,“用完后,我马上还给你,还有,这是你的表,也还给你。”
她将一直握在手里的金表递过去,“不好意思,我也是万不得已才麻烦你。”
“没关系,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特别还是漂亮女人。”他眸光流转,接过手表,“不是我不相信何医生,只不过,半吨货的价钱不是小数目……”他语气顿住,后面的话便没有再说,但何以宁已经猜到了,美眸一扬,“你想用我来当抵押,货送回来,你再放了我,对吗?”
暗夜笑得暧昧不明,“何医生,你很聪明,我喜欢跟聪明的女人办事。”
“不行。”耿健急忙出声,他答应了顾念西,货到时她的人也要到,暗夜虽然不会对何医生恩将仇报,但是留在这里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有危险。
“没关系,我留下来。”
何以宁冲耿健摇头,示意他不要再多言语,如果让暗夜发现他们其实是瞳鸟的人,那样后果才不堪设想,金三区的毒枭,哪一个不想把瞳鸟的人赶尽杀绝。
她相信暗夜的为人,他既然当初会把表留下来,就说明他是重情重义,知恩图报的人,应该不会伤害她。
耿健思索再三,也是被逼无奈,离匪鹰所要求的时间越来越近了,他必须要抓紧赶过去,等任务一完成再把货原封不动的送回来将何医生换回去,只要动作够快,她应该不会有事。
耿健咬咬牙,说了声,“好。”
他和暗夜的两个属下把货搬上停在不远处的货车,还是忍不住担心的看向何以宁,何以宁倒是一脸的镇定自若,“让他快点来接我。”
他知道她所说的这个‘他’是顾念西。
耿健点头,“你自己小心。”
听着车声隆隆远去,暗夜笑道:“何医生,我佩服你的胆量,你一个女孩子竟然敢单独留下来。”
何以宁不着痕迹的别开目光,声音一如人般清淡,“你不会伤害我。”
暗夜闻言而笑,“你就是笃定这一点才敢留下吧?”
她沉默不语。
“的确,我是不会伤害何医生的,何医生对我有救命之恩。”他拉开胸前的衣襟,指着上面早就愈合的疤痕,“这道伤替我记着呢,我是绝对不会碰你的,相反,如果有人要对你不利,我会取他的性命。”
他向后一指,“我们船上等吧,我让人准备吃的,这河里的河鲜你还没尝过吧?”
何以宁坐在船上,吃着新鲜的河鱼,却是食不知味,这两岸风光虽好,却总觉得危机四伏,好像一场风云正在暗无边际的汹涌酝酿。
危机重重
何以宁坐在船上,吃着新鲜的河鱼,却是食不知味,这两岸风光虽好,却总觉得危机四伏,好像一场风云正在暗无边际的汹涌酝酿。舒殢殩獍
她放下筷子,真的一口也吃不下去了,暗夜坐在对面,杯里是最烈的酒,他悠闲的盯着湖面,似乎十分惬意,目光往她脸上一扫,“让我猜猜,你在担心谁?”
何以宁没有心思跟他开玩笑,这男人虽然不会伤害他,但他是危险的,好像看起来安全无害的白色粉沫,一旦吃下去就是致命的毒药。
他轻啜了口酒,做出思考的样子,好像真的是在苦思冥想,忽然,灵光一现般,放下手中的杯子,轻轻吐出几个字,“我猜是。。。顾念西。”
何以宁倏然撑大了美眸,不可思议的看向他。
顾念西与耿健汇合,意外的没有看到何以宁,他上前一把提起耿健的衣领,“她人呢?”
耿健只好把暗夜留下她做抵押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四少,您别担心,暗夜不会伤害何医生的,他对何医生非常客气。”
“放屁,你有多了解暗夜?你就这么肯定他不会伤害何以宁?”顾念西暴燥的猩红了眼睛,他就不该让她只身涉险的,她是单纯洁白的百合,怎么能沾染罪恶肮脏的泥土。
手上一用力将耿健推了出去, “出了这种事,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当时暗夜在场,我们都不敢打电话,一旦暴露了身份就更危险了。”耿健知道他的担心,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快点收拾掉匪鹰的人救出人质,然后再去换回何医生,“四少,我们得抓紧时间了,拖一分钟,何医生就有一分钟的危险。”
顾念西瞪了他一眼,“还不去布置。”
“是。”
他烦燥的抓着头发,现在只能如耿健所说,尽快解决掉这边的事情。
何以宁,蠢女人,要等我。
在与匪鹰约定好的时间,他们准时到达,匪鹰一行人背靠着一座二层小碉堡,四周是密集的铁丝网,防卫森严。
听见车声,有几个人走了出来,为首的就是他们的头目,因为长着一双鹰一般的眼睛,所以外号匪鹰,他曾经不止一次栽在瞳鸟的手中,损失不计其数。
自从上次丢失了半吨货物后,他就一直盘踞在这片林子的四周,随时等待机会下手,他知道顾念西对手下的兵情深义重,本来只准备抓几个小战士来威胁他,没想到竟然钓到了大鱼,看那女人肩上的徽章就知道她在军队中的等级,而且说不定还跟顾念西有一腿。
匪鹰的手下将双手被捆的孟陆和几个人质推了出来,孟陆一看到顾念西,没有像别的女人那样哭着求救,而是目光凛然,视死如归,“顾军长,你不用管我,我们是军人,死在沙场上无怨无悔。”
顾念西站在不远处,紧盯着匪鹰的双眸,桀然阴沉,睥睨的姿态,高高在上,凌驾于一切。
匪鹰手下的大多数人都没有见过顾念西,只是听说过他的名字,毕竟对付他们这些人,还不用他亲自出手。
他们本以为瞳鸟的指挥官是个满面红光,久经沙场的中年军官,没想到站在面前的男人年轻帅气,阴戾的神色,强大的气场,只是一个眼神便有种震慑全场的气势,年轻却不容小窥。
匪鹰阴阴一笑,“顾军长,别来无恙。”
顾念西面无表情,“叙旧就免了,这是你要的货,毫克不少。”
他做了一个手势,立刻有人开来一台小货车,车上盖着一块帆布。
“等等。”匪鹰警惕的做出制止的手势,他向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走过去,用枪挑起那块帆布,里面满满的都是白色的粉沫,他用手捏了一点尝了尝,冲匪鹰肯定的点点头。
“开进来吧。”
车子开进大院。
孟陆急忙喊道:“顾军长,你别答应他们。”
“闭嘴,臭娘们。”匪鹰突然将孟陆拽到自己怀中,淫笑着搂住她的纤腰,盯着顾念西说道:“顾军长,货我收到了,但是,你之前害我损失的那些钱呢,你要怎么补偿?”
顾念西冷了脸色,“你先把人放了。”
“放人?可以。”匪鹰的大手摸向孟陆的胸前,放肆的揉搓着,“你先朝自己的左腿开一枪,我就放人,要不然,我就让我的手下轮番上了这个女人。”
孟陆闻言,镇定的眼眸中也难免流露出慌乱,“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杀了你?那多便宜你,我要看看顾大军长是不是真的在乎他的兵,愿意往自己腿上开一枪。”
“顾军长,别答应他。”孟陆急忙喊道。
匪鹰的手伸进她的裤子,朝那神秘地带探去,“臭娘们,闭嘴。”
“混蛋。”孟陆自视清高,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污辱,可是她现在反抗无力,只能被迫承受恶人的轻薄,红润的唇几乎咬出血来。
“住手。”顾念西往前一步,倏然从身边的士兵身上拨出枪,眸中寒光一闪,“你放开她,我开就是。”
“这才对嘛。”匪鹰阴森森的笑着,“动手吧。”
“不要,顾军长。”
顾念西举起枪,毫不犹豫的朝着自己的左腿扣下扳机,就在所有人都认为这一枪打在了他的腿上,他却以一种奇快的速度突然调转枪头,子弹飞进二楼的碉堡,一个狙击手应声坠落,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顾念西。。。你。。”匪鹰恼羞如怒,大声的咆哮,“我要杀了他们。”
话音刚落,身前装着白粉的货车忽然一动,里面猛然跃出两个人,一个扑倒了匪鹰,一个拿着枪击毙了他身边的手下。
顾念西一声令下,身后的大兵们立刻冲了上去,耳边只听见噼里啪啦的枪声。
孟陆在众人的保护下快速跑过来,顾念刚要将她拉到身边,她忽然说:“我身上有炸弹。”
她解开外套,露出腰间捆着的黑色盒子。
“你们去抓匪鹰,我来拆弹。”
顾念西将孟陆带到一边,然后低下头去拆炸弹,孟陆看着他认真专注的侧颜,鬓角一层薄薄的虚汗,心中不由狂喜,她就知道,顾念西一定是在乎她的,他冒着危险前来救她,而且看到她被辱,他竟然差点朝着自己开了一枪,现在又不顾自身安危给她拆炸弹。
她越想心中越高兴,炸弹带来的威胁已经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那边激战正酣,这边,顾念西已经成功的拆下了孟陆身上的炸弹,他现在只想快点结束这里的战斗,心里满满的都在担心何以宁的安全。
“你在这里别动,我去把炸弹引爆。”他拿着炸弹起身。
“你小心。”孟陆担心的眼眸流露出别样的柔情。
顾念西刚一转身,孟陆突然发现有一个小红点落向他的后背,那是。。。红点瞄准镜,二楼还有狙击手。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大喊了一声“小心”,然后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顾念西只觉后背一沉,人已经被扑倒在地,同时,耳边一计沉闷的响声。
逃脱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大喊了一声“小心”,然后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顾念西只觉后背一沉,人已经被扑倒在地,同时,耳边一计沉闷的响声。舒殢殩獍
身下的泥土呛进嘴巴,他猛地一翻身,背上的孟陆沉沉滚落,军装的后背被鲜血染红,她翕合着双唇,竟然如释重负的笑了出来,声音几乎弱不可闻,“好险。”
顾念西震惊的看着她,在离自己不足半米的地方,孟陆气息微弱,好像一朵濒临凋谢的花朵。
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当年他在任务中重伤,是阿正不顾自己的安危替他挡了一颗子弹,然后背着他从枪林弹雨中冲出重围,一转眼,阿正都已经离开他这么久了,战场上难免有死伤,可他至今仍然无法直面战友的死亡。
他上前一步,一把将孟陆抱了起来,手上粘了她的血,热烫着滚过他的心脏。
“四少,匪鹰被击毙了。”耿健跑过来报告,看到重伤的孟陆,他一愣,“怎么会这样?”
“还愣着干什么,去把车开过来。”
“是。”
上了车,孟陆还在流血,顾念西急忙从车里翻出急救箱,先是给她做止血处理,然后用绷带缠紧了她的伤口。
孟陆虽然气息虚弱,却还勉强能开口说话,“顾军长,你没受伤真是太好了。。。谢谢。。谢谢你来救我。”
顾念西神色复杂,此刻孟陆的样子让他想到了死去的阿正,当年阿正在他怀里死去的情景历历在目,可是,他的心却丝丝扣扣缠绕在那个等待在湖畔的小女人身上。
“耿健,你让李排长带人去把她换回来,一定要小心。”
耿健说了声好,便拿出电话开始联系。
他知道,四少不能放弃她的女人,也不能放弃同一个战场上的战友,他的人只有一个,也只能顾全一面,现在孟陆为了他中枪危在旦夕,只能祈祷何以宁能全身而退。
何以宁望着湖面发呆,湖水很深,偶尔能看到湖鱼的游动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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