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宁越发奇怪了。
也许是盯着他的时间太长,他终于感觉到了,回头看了她一眼,目光立刻变得凶狠起来,“你看我干什么?”
他脸上又没写着“闲人免看”,看他难道还犯法。
他痞痞一笑,更显得妖孽狂狷,“何以宁,我就这么帅吗?你都舍不得移开目光了。”
何以宁赶紧低下头,脸颊不自然的绯红。
顾念西,不要脸。
“上菜了。”刚才的老爷子端上一盘热气腾腾的香辣土匪肝放在桌子中间,笑着说:“四少,这是你最喜欢吃的菜。”
猪肝?
老爷子没搞错吧,顾念西从来不吃动物的内脏,他那嘴刁得很。
顾念西嗯了一声,却没有动筷,老爷子又去端另一盘菜。
店里没有客人,所以半个小时之后,八道菜便上齐了。
他一个人吃八个菜?
顾念西二话没说的端起饭碗,整个过程中,他只动了其中的一盘西红柿炒蛋,其它的菜,他根本没有碰,跟这里的老板老板娘也没有任何的交流,好像只是一个普通的顾客。
何以宁刚才吃得饱饱的,现在什么也吃不下,只能坐在一边枯等顾念西吃完。
也许是在部队养成的习惯,他吃饭很快,一碗米饭很快就见底了,吃完了,从口袋里掏出钱夹,数也没数的抽出一叠百元大钞往桌子上一放,起身就走。
何以宁心想,虽然有八个菜,但也没这么贵吧,不过钱也不是从她的口袋里拿的,她自然没意见。
“四少,慢走。”老两口一直送出店门,顾念西只是摆了摆手,然后快速跳上自己的车子。
何以宁总感觉他在压抑着什么,这样子的顾念西很奇怪。
车子开出去没多远,他打开了车窗,晚风灌进来,有点冷,何以宁想紧一下外套,突然发现外套没在身上。
“顾念西,我外套落在店里了。”
“真麻烦。”他不耐的将车靠着路边停下来。
何以宁腹诽,又不是她想来,是谁非要拽着她来陪吃,现在倒嫌她麻烦了。
“还不快去拿?”他瞪她一眼。
他有点耐心会早逝吗?
何以宁只得小跑着回到刚才的店里。
还没等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呜咽声,刚才那对老夫妻正捧着墙上的那张全家福痛哭流涕。
买车
何以宁只得小跑着回到刚才的店里。舒虺璩丣
还没等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呜咽声,刚才那对老夫妻正捧着墙上的全家福痛哭流涕。
“阿正,四少又来看我们了,他点了你最爱吃的土匪肝,他还留了好多钱,你放心,我们现在过得很好,你在那边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别饿了渴了,我们一有空,就会到墓地给你烧些纸钱,阿正,爸妈想你啊,阿正,我们的儿子啊,你怎么就这样不声不响的走了啊。”
何以宁看着两个老人黯然垂泪的模样,鼻头忍不住一酸,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个叫阿正的年轻人应该是瞳鸟的一员,也许是因为任务牺牲了,顾念西来吃饭是幌子,来看两位老人家才是真的。
可他那个人,明明是想帮助别人,却还要摆出一副高傲的蛮不在乎的嘴脸来,看着可气,其实那又是他的脾性,明明不吃肝,还要点肝,明明吃不了一桌子菜却还是要点一桌子,他是想多给人家钱,又找不到好的借口吧。
其实,他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狂傲冷血,起码,他对他的兵是真的挺不错。
何以宁悄悄的走到座位上拿起自己的外套,脚步轻得没有惊动正在悲伤中的老两口,她抽出自己的钱夹,从里面拿出几张百元大钞压在茶杯下,然后悄然离开。
回到车上,顾念西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扬着好看的眉毛骂她,“你属乌龟的,爬过来的?就不能爬快点,尾巴让车轱辘压了?”
平时被他骂,她一半时候假装听不到,一半时候在心里回骂他,可是这一次,任着他发脾气,她也没有吭声。
她突然觉得,其实顾念西这个人有时候也挺善良的,想帮别人,还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永远的鼻孔朝天。
唉,也辛苦他了。
回去的路上,塞车。
纵然是豪华越野也不得不在车流中龟速前进。
顾念西本来就没什么耐性,这时把喇叭按得都能奏出一首贝多芬狂暴曲。
相比他的暴躁,何以宁脸贴着玻璃,悠然的望着窗外。
在车水马龙中,一个女孩骑着电动车逍遥而过。
她突然想,自己要是有一台电动车就好了,每天早上就不用为了打的士而发愁,晚上回来也不用费很大的力气爬坡。
车子几乎停止不前了,她忽然看到路旁有一家电动车店,于是,她跟顾念西说了声,“你先走吧,别等我了。”
解开安全带便跳了下去。
“喂。。”
顾念西眼睁睁的看着她小心的穿过车流,乌黑的发丝随着她每一次转头的动作而轻舞飞扬,她一直过了马路进到对面的车店。
“小姐,你骑过电动车吗?”店员热情的问。
“没有。”
“那选这款吧,对于初学者来说,很容易上手,而且安全性能又高,现在有活动,买车送两个安全帽。”
“我不太懂,你说哪个好就买哪个吧。”何以宁倒是挺喜欢这车的颜色,淡绿色,很清新,“这辆多少钱?”
“一千二百块。”
何以宁拿出钱包点了一下,本来是够的,但是刚才给了那对老夫妻几百块,现在愣是少了两百。
“能刷卡吗?”
“对不起,我们的刷卡机坏了。”店员抱歉的说。
何以宁很失望,她真觉得这部车挺不错的,“那。。那我下次来吧。”
叭!
一摞现金拍在收银台上,钱的主人冷冷的说道:“蠢女人,不带钱买个屁车。”
练车
何以宁很失望,她真觉得这部车挺不错的,“那。舒虺璩丣。那我下次来吧。”
叭!
一摞现金拍在收银台上,钱的主人冷冷的说道:“蠢女人,不带钱买个屁车。”
何以宁和店员都吓了一跳。
店员最先反应过来,顺着这只修长的手往上看,立刻露出花痴的表情,这么帅的男人,不是明星吧。
“看什么看,车不要钱?”顾念西狠狠的一眼瞪过来,顿时吓得小店员赶紧开票收钱,心想,妈呀,这男人看着好看,这脾气也太火暴了些。
“那个,钱我会还你的。”回去的路上,何以宁小声说。
顾念西从来没为她花过钱,这是史无前例的第一次,她觉得他最近好像是转性了,只是不知道稳定期有多久。
“你买这破玩意干什么?”
“骑啊。”
“废话,不骑还能吃?”
“我早晨总是打不到车,以后可以骑着电动车去上班,又方便又环保,现在不都提倡绿色出行吗?”
“那你就买个绿车?丑死了。”
何以宁憋憋嘴,她觉得很好看啊。
“你会骑?”他突然问。
“不会。”
“蠢。”
“我会学。”她不服气的反驳,谁生下来就会骑车,那是怪物。
他没有再说话,此时交通也恢复了顺畅,何以宁抱着怀里的安全帽,欣喜的好像得到了什么宝贝。
顾念西自后视镜中看了她一眼,她天真的模样跟个吃到糖的孩子似的,嘴边两个浅浅的梨涡里盛满了笑意,他没发现,看到她开心,自己的嘴角竟然也轻轻上扬了一个微小的弧度。
“咦,这不是回家的路啊?”何以宁突然觉察到不对劲,转头向顾念西求证。
“慌什么,我还能把你卖了,再说。。。”他上下打量着她,“就你这几斤肉,卖给杀猪的,人家还嫌瘦。”
“。。。”
何以宁忽然看到了海,瞬间忘记了顾念西的讽刺,高兴的说:“大海。”
顾念西将车停下来,“下车。”
何以宁想,这大半夜的把她带到海边,难不成是想在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的掩护下,把她咔嚓掉,还是先奸后杀,然后丢到大海里喂鲨鱼?
她打了一个寒噤。
虽然他们的婚姻名存实亡,但还没有上升到要杀人毁尸的地步吧。
见她久久没动静,好像还一脸的惊悚,顾念西不耐的推她,“何以宁,你发什么呆,滚下去。”
“啊?”
“你不是想学骑车吗?滚下去!”
何以宁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大半夜把她带到海边来,原来是为了让她学骑车。
她弱弱的问:“顾念西,你最近。。。嗯,是不是。。吃错了药?”
他会这么好心?
“吃你的头,赶紧滚下来。”顾念西打开后备箱取出电动车,往沙滩上一放,“上去。”
“这个。。沙滩上也能骑车?”
“让你上去就上去,哪来那么多废话。”
蠢女人自然不知道,沙滩上的车虽然不好骑,但是摔倒了不疼,她是新手,难免要摔跤,这样摔上几十下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何以宁赶紧双手扶着车把,一条腿探过去踩在地上,屁股往后一放,坐稳了。
顾念西站在一边说:“把电门锁打开。”
何以宁低下头找了一圈儿,没头没脑的问:“电门锁在哪儿?”
“何以宁,你笨死算了。”他一巴掌拍上她的后脑勺,何以宁痛得啊了一声,“你干嘛打人?”
你是不是男人
“何以宁,你笨死算了。舒虺璩丣”他一巴掌拍上她的后脑勺,何以宁痛得啊了一声,“你干嘛打人?”
“我愿意打怎么了?”他打得理所当然,伸手又是一巴掌,“蠢得像猪。”
何以宁气乎乎的说:“你走行不行,我自己学。”
“就你那米粒高的智商,你能学会?”
学不会也不要挨打,一想到顾念西要教她学车,她真是投海的心都有了,她可没忘记这个疯子是怎么教那个新兵打靶的,他疯起来,真是神鬼挡不住。
“电门锁在这里。”顾念西用力按了一下车把上的黑色开关。
这么显眼的位置,他早说会死吗?
其实何以宁没有他说得那么笨,她上手挺容易的,学车这东西,只要可以把握身体的平衡,其余的就是熟练的问题。
何以宁骑着电动车缓慢的在沙滩上前进,她走过的地方,留下一条长长的痕迹,湿润的沙子被翻挤了出来。
“何以宁,开快点。”
“何以宁,身子摆正。”
“何以宁,你眼睛往哪看?”
顾念西拿出平常训练时的严格来要求她,他大步走在她的身旁,不时朝她着她的脑袋就是一下。
何以宁被打怕了,不得不全神贯注的注视前方。
夜晚的海潮一声一声拍打着袭卷而来,上弦月,光芒撒满了黑蓝色的海面。
她骑着电动车,不时晃一下身子,仅紧着就听到他的训骂。
月光罩着两人一高一矮的身影,将他们的影子投射在细软的沙滩上,从后面看去,就像是交叠在一起的情侣。
砰!
何以宁摔了一跤,摔了一身的沙子。
“何以宁,爬起来,继续。”他站在一边,抱着双臂,好整以暇,丝毫没有施以援手的意思。
何以宁恨恨瞪他一眼,双手撑地,支起身子。
在顾念西的打骂暴力教学中,何以宁终于可以把电动车骑得有模有样,正当她欣喜的时候,他突然转身往车的方向走去,然后在何以宁的一脸震惊中,他启动了越野车,然后。。。扬长而去。
“喂,顾念西。”何以宁急了,这深更半夜的,他该不会把她丢在这里吧,她顾不了许多,赶紧追了上去。
于是,马路上有这样一副情景,一个帅到拉风的男人开着越野在前面奔驰,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孩儿踩着电动车在后面狂奔。
顾念西瞄了一眼后视镜,何以宁的身影已经越来越远,渐渐的成了一个黑点。
他不屑的冷笑,“蠢女人。”
何以宁追到家的时候,顾念西已经到了很久,此时正倚在车边抽烟,他半靠着车门,微微仰起脸,月光勾勒着他邪肆英挺的轮廓,散发着幽幽寒光。
“顾念西,你是不是男人?”何以宁抹了把头上的汗,第一次敢这样跟他大喊大叫。
顾念西缓缓转过头,狭长的眸子危险的眯起,指尖烟雾缭绕,“我是不是男人?你想难证一下吗,何以宁?”
何以宁立刻羞红了脸,只当自己没有说过那句话。
她推着电动车往里走,他的电话突然响了。
她听见他说了几个字,“明天我会过去,哆嗦什么??”口气很不耐烦。
管你跟谁打电话
“你偷听我电话?”顾念西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她身后,一副怀疑的语气。舒虺璩丣
“你跟谁讲电话关我什么事,我只是不知道该把这台车放在哪里?”
一定又是那小三小四五六七八九十jqka。
她才懒得理。
他插着口袋,嘲讽的说:“只要你不放在车库里丢人现眼,放在哪都无所谓。”
说完,他直接将她无视,一边用手机发着短信,一边走进灯光通明的大宅。
何以宁望着他的背影发了会呆,转身将车子推到外面的栏杆下面,买车的时候送了锁,她用链锁将车跟栏杆锁在一起。
次日一早,何以宁便尝试骑着电动车去上班,除了技术还不是太娴熟,一路畅通。
何以宁到达医院,先是跟值班的医生交接班,然后挨个病房查房,当她来到萧萧的房间时,他正坐在床头,两只大眼睛紧紧的盯着对面的阳台,那些小西红柿,似乎有变红的迹象。
“萧萧,今天感觉怎么样?”何以宁坐在他对面,笑着问。
萧萧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抿了下苍白的唇,然后继续看着窗外。
何以宁耸耸肩,虽然萧萧依然对她不太搭理,但是整个医院,只有在听到何以宁的声音时他才会有些思绪,真是个神秘而又特殊的孩子。
何以宁将买来的几本故事书放在他的床头,“萧萧,如果你觉得闷呢,就看书吧。”
萧萧像是没听见,还保持着刚才的动作,何以宁似乎习以为常,又叮嘱了他几句才离开病房,她习惯的拨通了那个一直关机的电话号码,同平常一样,仍然还是关机状态。
唉,真不知道萧萧的家长是怎么想的,好好一个孩子就这么弃之不顾,真够狠心的。
何以宁回到科室,准备下午的手术。
她习惯性的去拿书立中的笔记本,找了一圈后蓦地想起,那个笔记本丢了,顾奈送给她的唯一一个礼物,她给弄丢了。
还记得那时是个深秋,他发短信约她放学后老地方见。
她当时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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