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翠翠看了看自己镶钻的指甲,十分得意,“我要让她在那个医院呆不下去。”
车里的空气很新鲜,但是气氛有一点压抑。
何以宁抱着自己的包,一直目不转睛的望着前方。
“以宁。”顾奈轻轻喊了她一声。
“啊?”
他双手握着方向盘,神色中透着一丝忧伤,声音沉缓的问:“当初,你为什么嫁给小四?”
何以宁有一瞬间的恍惚,但马上就反应过来,“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
“你根本不爱他。”
“。。。。”她垂下头,将包带往手指头上缠着,没否认也没承认。
“既然你不爱他,为什么还要嫁给他,他对你的态度这么恶劣,你何必要。。。”
“何必要自讨苦吃是吗?”何以宁突然情绪激动,眼眶红红的望着他。
他根本就什么也不知道,那些她受过的苦。
别丢人现眼
三年前,何家大难,做为军长的父亲突然被双规,上面一查到底,收集了他许多证据,他在就职期间,大肆受贿,数额巨大,这些钱足够判他死刑,家里乱成了一窝粥,而当时能拯救何家的只有实力强大的顾家。舒虺璩丣
妈妈对她说,以宁,你当初不是和顾家的三少爷有些交情吗,你去求求他,让顾家帮我们。
妈妈不知道,她已经跟顾奈四年多没联系了,她连他的人在哪里都不知道,又怎么去求他帮忙。
爸爸还在监狱,妈妈整日愁眉不展,哀声叹气,刚刚毕业的何以宁感觉每天都像生活在黑压压的山洞中,不见天日。
终于,她决定去求顾家的人。
何顾两家的家长年轻时是两个部队的,属于两个派系,互相看着不顺眼,何家落难,顾家对这件事根本就是袖手旁观,帮他们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但是她想赌一把,为了这个摇摇欲坠的家,她必须要赌一把,哪怕没有结果。
于是,在一个大雪夜,何以宁独自跪在顾家的门前,她不知道跪了多久,身体渐渐开始僵硬,连着头颅也跟着垂了下来,可是顾家的大门紧闭,根本没有人搭理这个可怜倔强的女孩儿。
就在她觉得自己马上坚持不住的时候,忽然,她听见雪地里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她抬起麻木的头,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双黑色的男士军靴,踩在雪地里,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她顺着这双鞋子往上看去,便看到了一个披着黑色风衣,目光邪肆妖冶的的男人。
他的个子太高了,挡住了身后细细碎碎的雪,一双眼睛深得如同广袤宁静的夜空,遥遥的没有边际。
她哆嗦着冻僵了的嘴唇,牙齿轻颤着吐出几个字,“求求你们帮帮我。”
他俯视着她,如同高高在上的帝王。
风吹来,他披在身上的风衣被吹得猎猎作响,衣袂舞动,如张开的风帆。
他的声音听起来遥远而空寂,随着他转身的动作清晰的传入耳畔,狂狷跋扈。
“嫁给我,做顾家的四少奶奶,我帮你。”
她震惊的望着他。
“顾念西。。”她知道他是顾奈的弟弟,他们见过一次。
“别叫我的名字。”他冷冷的转身,“你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我答应你。”
直到和他走出民政局,何以宁恍惚还在梦里,她结婚了!
她现在的腿疾就是三年前落下的病根,而她当时也天真的以为,顾念西会帮他,也许是因为顾奈的关系。
可是,她想错了。
“顾奈。”何以宁咬着唇,“你没有资格问我,在我最需要的时候,你音讯全无。”
她松开缠着手指的带子,忽然大声说:“停车。”
顾奈表情痛苦,惯性的将车靠着路边停下,何以宁打开车门跑出去,瘦弱的背影却有种挺拔的坚韧。
他趴在方向盘上,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的以宁,真的要失去了吗?
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顾奈重新发动车子,正准备离开,忽然一辆跑车自他的身边飞驰而过,车牌号是他熟悉的,顾念西的车。
他追上去,看到顾念西驾车,副驾驶上坐着一个年轻女孩儿,车里的音响震耳欲聋。
顾奈跟在后面按喇叭。
顾念西自后视镜中扫了一眼,没有理会,反倒把车飚得更快。
他不停,顾奈就一直追,两辆车在清晨的公路上互不相让,成为一道新鲜的景观。
终于,因为前面的道路塞得紧紧的,跑车不得不停了下来。
顾奈趁机停在它的一侧,他摇下车窗,一脸愤怒,“小四,这个女人是谁?”
顾念西戴着墨镜,傲慢的撇了下嘴角,“跟你有关吗?”
“让以宁看见,她会难过的。”
难过?
顾念西冷笑,那个女人根本没有心,她的眼里只有顾奈,他就算当着她的面跟别的女人上床,她恐怕还要替他拿安全tao。
“你想说什么?你赢了,她是你的了。”顾念西随便的语气好像是在转让一件商品。
“小四,你不能这样对以宁。”
“我怎么对她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来指手划脚。”他长臂一伸将旁边的女孩儿搂进怀里,暧昧的摩挲着她细白的皮肤,“你觉得不爽可以找我单挑,随时欢迎。”
“你。。。”
“喂,帅哥,在大街上吵架很不礼貌哦。”林易可搂着顾念西的胳膊,笑呵呵的说。
“别理他,我们走。”顾念西启动了车子,双黄线调头,直接朝着另一条车道驶去。
“小四。”顾奈恨恨的一拍方向盘,这厮明明就是故意的。
何以宁回到家,拿出工具箱蹲在院墙下面修理电动车的车胎,拿惯了手术刀的人,手也灵巧,自己鼓捣了一会儿便能摸出个大概,里胎被扎了几个洞,需要用新的胶皮补上。
她坐在那里,一边低头一边修补,不时用手背蹭一下额头的汗珠。
她已经不是何家的大小姐了,这些年,她学会了织织补补,学会了自力更生,学会了小心伺候,她每走一步都是如履薄冰,小心翼翼。
“呀,这不是何医生吗,在干什么呢?”
清脆的女声自头顶响起,何以宁抬起头便看到了林易可,她术后伤口恢复的很快,没几天便出了院。
“你看不到?”何以宁对病人关怀爱护,但是对于一个总是挑衅自己的女人就另当别论。
她继续仔细的修补车胎,用小矬子一点点打磨,再涂上胶水粘上新的胶皮。
“这种粗活怎么能由你来干呢?何医生的手可是要拿手术刀的啊。”
何以宁不搭理,好像根本没听见。
“念西哥,你快帮帮何医生啊。”林易可忽然笑着跑开了。
何以宁这才惊觉,顾念西也在。
抬起头,果然看到他站在不远处,单手插着裤袋,另一只手搂着林易可的肩膀,正冷冷的望着她。
她的脸上全是黑色的灰渍,两只手也脏乎乎的,看上去完全不像是豪门里出来的人。
她怔怔的停止了手里的动作,盯着他大步走来。
他看了眼地上堆成小山似的零件,然后飞起一脚将它们踢得四处乱飞,有一盆补胎用的水,此时也翻了过去,半盆水都浇在何以宁的身上,她本就狼狈,此时看上去更像是逃难的难民,头发湿了,衣服湿了,脸上像是被人用毛笔画了幅画。
她难以置信的瞪向他,湿衣服贴在身上,冰冷的寒意却不及他眸中的一分。
他俯睨着她,讽刺的扬着嘴角,“别在这给我丢人现眼了,我们顾家是要面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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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章,五点更新!
他留了别的女人
她难以置信的瞪向他,湿衣服贴在身上,冰冷的寒意却不及他眸中的一分。舒虺璩丣
他俯睨着她,讽刺的扬着嘴角,“别在这给我丢人现眼了,我们顾家是要面子的。”
她听见林易可毫不掩饰的嘲笑声,整个人都快笑晕在顾念西的怀里,看着她仿佛在看世界上最可怜的女人。
“何医生,你瞧你,弄得满身都是,还不去洗洗啊。”她看似好心的提醒落在何以宁的耳中却是无比刺耳,此前顾念西再过分,也不会当着别的女人的面羞辱她。
“给你。”林易可掏出一包面巾纸扔在何以宁的脚下,“好好擦擦哦。”
何以宁盯着那包蓝色包装的纸巾,拳头越握越紧,脚下的水盆倾斜着,里面还有半分污水,她几乎是想也不想,飞快的端起水盆直接朝两人泼了过去。
林易可还在娇笑,冷不丁一盆水落了下来,她尖叫一声,瞬间变成了落汤鸡,站在一旁的顾念西也被溅了一身的水。
他狠狠的瞪着她,大步走来,扬起手就要打她。
何以宁毫不畏惧的把脸伸过去。
顾念西,你打,你打吧!
她的脸上写满了倔强与不屈,好像是一只濒死的小兽,做着殊死的一搏。
他的这一巴掌终于没有落下来,拉着她的衣襟往后一推,何以宁一屁股跌坐在地,满面委屈的望着他。
他转过身,头也不回的拉着林易可离开。
何以宁坐在原地,抹了把头上脸上的脏水,眼泪在眼圈中打转。
顾念西,混蛋,混蛋!
吃晚饭的时候,没有人来喊她一声,对于顾家来说,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更好。
听着里面不时传来的笑声,何以宁充耳不闻,只是专心的修理着自己的电动车,零件被顾念西踢散了,她找了很久才找回来,她开着手电,补上最后一个洞。
“念西哥,吃这个。”林易可夹了一块葱爆羊肉放在顾念西的吃碟里。
“你不知道我不吃葱?”顾念西冷冷的打开她的筷子。
林易可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
还是顾老夫人替她解围,嗔怪的瞪了顾念西一眼,“小四,可可第一次来家里吃饭,你怎么说话的?她怎么会知道你不吃葱花,你毛病那么多。”
顾念西没说话,心里却想,何以宁就知道,可一想到那个女人,他就恨不得杀了她。
“来来,可可,吃这个。”顾老夫人忙着往林易可的面前夹菜,十分热情。
“伯母,您看起来真年轻,不像是这么多孩子的母亲,您是怎么保养的,脸上怎么没有皱纹啊?”林易可的夸赞让顾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唉呀,你这孩子真会说话,我都是六十岁的人了。”
“真的吗?”林易可一脸惊讶,“不像耶,您像四十岁。”
许翠翠和刁娟对视了一眼,两人的想法是一样的。
马屁精!
“可可,你父亲最近怎么样?”顾老爷子笑着关心。
林易可急忙说:“爸爸一直在忙他的生意,但是他经常会关注伯父您的消息,伯父您年轻的时候英明神武,现在也是老当益壮,是国家的栋梁之材,缺你不可。”
顾老爷子呵呵一笑,“老了,老了,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
顾老夫人更是说得直白,“可可又聪明又会说话,家世也好,要是给咱们顾家当儿媳妇,那该多好。”
说完,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顾念西,顾念西在扒拉着碟子里的几粒花生,不知道想什么。
何以宁修完了车,已经只剩下冷饭残羹,她随便将就吃了一口便回屋洗澡。
她现在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从破烂市场上淘宝回来的。
温温的水流从头顶浇下,全身的毛孔扩张,整个人都得到了放松,一些思绪也逐渐的浮了出来。
顾念西突然间的变化让何以宁摸不着头脑,林易可的到来又让她方寸大乱。
当初她在手术台上挑衅自己的时候,她心无波澜,可是现在,却能轻易的被她的言语所左右。
是她变了吗?不再有当初淡定的心态?
何以宁换上睡衣,刚穿了一半便听到敲门声,能走进这个卧室敲她门的,只有顾念西。
她将湿头发用毛巾一缠,露出细瓷般的长颈,一双眼睛更显得晶莹明亮。
她匆匆穿好衣服跑去开门。
“唉呀,何医生,不好意思,请问你有多余的浴袍吗,念西哥的浴室里全是男式的浴袍,穿着好不合身啊。”
林易可笑盈盈的站在门口,看起来安全无害。
何以宁怔住,她今天晚上。。。要留下来?
“何医生,你怎么了?”林易可在她面前晃了晃手指,天真的问:“你是不是不想借我浴袍啊,你是吃醋了吧?”
何以宁冷冷的看着她,觉得她这个人真是奇怪,她明知道自己和顾念西是夫妻,却还在这里扮演无害大白兔,问她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她想看她难过,她偏偏不让她如愿。
“我在想,你比我要胖,不知道能不能穿得下。”何以宁淡淡的扫过她的身材。
林易可的身材非常匀称,但是比起纤瘦的何以宁,她确实要胖那么一点。
女人最不喜欢听到的就是别人说自己胖,所以她的脸色立刻就变得很不好看,“何医生,我这可是黄金比例,你不懂。”
“是吗?按照人体解剖学来分析,你这是提前发育。”何以宁冲她皮笑肉不笑的摇了摇头,“你等着,我去给你找浴袍。”
“你。。。”林易可嘟着嘴,用力跺了跺脚。
走进浴室,何以宁的拳头便倏然握紧,刚才强装的镇定也在一瞬间塌陷。
顾念西以前再过分,也不会把女人公开领到家里来,还要睡在一个房间。
他到底想怎样?
“这是新浴袍,你拿去吧。”何以宁调整了心绪,将一件白色的浴袍递给林易可。
林易可千恩万谢的接过去,“何医生,你人真是太好了,那我不打扰你了哦。”
她冲何以宁意味深刻的眨了两下眼睛,快速的返回顾念西的卧室。
顾念西正在洗澡,衣服随意扔在沙发上。
林易可拿起来闻了闻,那是属于他的独特气息,她如痴如醉的抱在怀里。
她的念西哥,今夜就是她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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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完毕!面对上门的情敌,以宁会反抗还是会。。。。继续忍耐呢?
我在被窝里等你
顾念西正在洗澡,衣服随意扔在沙发上。
林易可拿起来闻了闻,那是属于他的独特气息,她如痴如醉的抱在怀里。
她的念西哥,今夜就是她的了。
屋子里没有收拾,有些乱。
林易可挽起袖子就开始打扫,乱丢的游戏手柄,堆满烟头的烟灰缸……
她手捧着烟灰缸,心想,念西哥怎么抽这么多烟啊,对身体多不好,他是有什么闹心的事情吧。
“你干什么?”顾念西从洗漱间走出来,正用一条白毛巾在擦头发,看到林易可拿着烟灰缸,立刻吼道。
林易可被这一声吼吓得一个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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