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官憨直刚毅的脸上显出敬仰的神色:“这声前辈我可不敢当!”说着他苦笑着抚了抚自己的肩章,“我出来了这么久,也只混到了个少校的位置!”
木佳走上前来,习惯性地揽着警卫的肩膀,靠着男人说道:“前辈这句话不对,在外面混和在里面混可不一样,外面得靠关系靠人脉,里面就靠自己就成了!”
警卫有些不适地动了动身子,挤出抹笑容回答道:“这倒是真的!”明显是武将的军官梗了梗脖子:“那也是我学艺不精,丢了家里的脸!”
蓦然又感觉头隐隐作痛,他看看木佳,示意他把话题拉回来。木佳撇了撇嘴,眼珠一转开口:“不知前辈们是哪一届的学长?”
木颜在旁边看傻子一般看着木佳,只觉得他问一个已经调查清楚的问题实在是太白痴了,但看看蓦然没有阻止,他只好没有插嘴,继续保持着冷厉的神情沉默着。
果然,军官奇怪地眨眨眼睛:“你们不知道?”他怀疑地质问道,“若是家里的人,你们不会不知道!
他身旁的警卫眼神瞬间凛厉,两个男人都在腰间一抚,精致的小手枪出现在手中。房间里同时无声无息地移动出无数细小的暗格,其中显露出无数黝黑的枪口,预示着其后无数双冷冷瞄准的眼睛。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吧!我们当然知道!”木佳摆摆手,却对前辈们的高度警惕很是赞赏,“任务过来的太急,大家第一次搞实战,也没时间弄明白自己人的资料!”
军官依旧狐疑地看了几个人一会儿,没有撤掉防护,开口道:“第二届,我是龙鸣,他是龙潜!”
蓦然了然地开了口:“龙鸣学长还是怀疑吧!”在这样的危险中他潇洒地伸手一甩,一把金色的匕首被死死的钉到了墙上,男孩浅浅一笑,有着绝伦的骄傲,“狮龙匕首,独一无二!”说着他微笑躬身,“若求真假,一验便知!”
龙鸣和龙潜没有动身,冷眼注视着男孩优雅地走到墙边,姿态高贵的在刀锋上轻轻一抹,鲜红的血液慢慢地布满了刀身,在众目注视下显出璀璨的蓝色光线,顺时针流转,勾勒出一只栩栩如生的狮头,在之后,又显出银色的亮线,勾画出下方的细小银色飞龙。
光芒闪烁四次后,龙鸣舒展了脸色,一挥手,房间里的暗格立刻闭合,他和龙潜将手枪收起来,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希望你不要介意!”
蓦然吮掉了手上的血液,反手将匕首收起来,若无其事地开口:“你做的对!”
正在龙潜想要接口时,房间里响起敲墙壁的声音:“鸣哥,小邓过来了!”
龙鸣皱皱眉:“放线进来!”
果然门口传来响亮的报告声:“报告!”
龙鸣肃声回答:“什么事?”
小邓的话被递进来:“鸣团长,mtac会议!”
龙鸣看看伊蓦然,笑了笑:“知道了,兄弟连队们做得这么样了?”
“还未完成,我马上回去!”小邓敬了个礼,面容平板无波,身子一转就快步离开了。
神秘的玉
密室里就剩下上官思辰、陆凌和慕容紫三人,慕容紫侧目看了一眼陆凌,突然发现这个一直保持安静的男人有些怪异,那是她从未见过神色,那漂亮潋滟的黑眸中居然让她感觉到一丝疏离。舒虺璩丣心莫名的就揪了一下,可眼下她实在是有话要说,根本不容她有过多的想法。
撇开陆凌,她走上前在上官思辰面前站定,双目冷漠的看着已是阶下囚的上官思辰,无视上官思辰脸上带着愤怒的狰狞,淡然自若的说道:
“楚王对慕容紫有养育之恩这是大家都知道的,我也没有否认。可是大家不知道的是楚王口中的慕容紫早已不在人世,换句话说楚王您所养育的人早就已经死了。”
对于上官思辰的纠缠,她实在是厌恶得不得了。如果只是一般的纠缠那就算了,偏偏这男人自负的一次又一次的想毁她的清白。她今日如果不说清楚,那即便杀了他,那也会像他所说自己是恩将仇报。
“慕容紫,别以后找些借口就可以撇开你我之间的关系,你是我府中走出的人,就算你死了,也抹不掉我母妃对你的养育之恩!”
愤怒中的上官思辰自然是不会相信慕容紫的话,看着慕容紫那淡然自若的神情,他就恨得咬牙切齿。这女人居然会变得这么生疏冷清!
慕容紫突然抬手猛的朝上官思辰扬了一耳光。
“啪!”
她的目的只是希望上官思辰能冷静下来听她把话说完。
“上官思辰,别动不动就拿养育说事。养育慕容紫的的确是你的母妃,但害死慕容紫的确是你!”慕容紫随着自己的巴掌突然低吼出声,随后吸了吸气平复下心中的不耐,冷着脸继续道,“从小你母妃对慕容紫疼爱有加,可你却把这个收养的妹妹当成陌人,慕容紫从小心系于你,可你却从未正眼看过她,那日她大着胆子宽衣解带的爬上你的床试图想勾引你,可你却羞辱她至深。以至于慕容紫心碎欲裂,撞墙自尽。我不过就是借她死去的肉身而已,你却把我当成了她,不但想染指我让我为你做事,甚至几次三番想令我难堪。你这种卑鄙无耻的人,有什么资格跟我说恩将仇报?”
“你这纯属狡辩之词!”被打了一耳光的上官思辰不甘受辱的开始挣扎起来,扭动着身体试图睁开身上的绳索,双眼也布满了骇人的赤红之色,使他看起来更加狰狞,犹如发怒的猛兽般恨不能立马朝慕容紫扑过去将她撕碎。
“我狡辩?”慕容紫嘲讽的轻笑出声。“神鬼乱力你们都能相信,为何又不能相信灵魂附体?我跟你说这些也不过是希望你别再把主意打到我身上。别打着要我报恩的幌子意图玷污我!”
慕容紫走到墙角的桌边拿起桌上的一把锋利的匕首,昏暗的密室中,桌上燃烧的烛火将她清冷淡然的脸颊映出几分神秘,那程亮的匕首在烛火的映照下散发着忽红忽黄的光晕,隐隐的透露着几分诡异一般。
慕容紫拿着匕首走到上官振宇的尸体边蹲了下来,转头面无表情的对着上官思辰说道:“楚王可要看清楚了,看看我究竟是不是你府中养出来的那个慕容紫。”
说完,她转回头,垂下双眸,手拿着匕首对着上官振宇的脖子划下——
静谧的密室在慕容紫的收起刀落之间更显得阴森沉冷,明明四面围墙都是密不透风,可上官思辰却感觉自己背脊渐渐的透着凉意。
这个女人——她不是慕容紫!
绝对不是!
他记得有次在府上,慕容紫偶然间到膳房看到一个厨子剁鱼都吓得躲在房里好几天都不敢出门,这事还被王府里的下人当成了笑话谈论。说慕容紫不过就是一个草包,只知道吃喝享受,却连杀鱼都怕。
而现在的这个慕容紫此刻所做的事,比起剁鱼不知道恐怖了多少……
那是一个人!虽然只是一具尸体,可她竟然就这么下了手!
那么的从容镇定,根本看不出她有一丝的慌乱和恐惧,手稳刀快,仿佛她在割的不是人肉,只是一个玩偶。
眼前淡然镇定的慕容紫让上官思辰双眼突兀,不由的就想到在府中林夕儿的丫鬟中毒时她亲自去检验尸体时的情景,那时的她和此刻的她如出一辙……
慕容紫自认为也没做的多骇人,只不过她心中有计划,所以当着上官思辰的面小试牛刀而已。她从身上摸了一大块布巾,将上官振宇的头颅放到布巾上包裹住,看起来就只是一个圆溜溜的球形一般,提着那颗‘球’走到上官思辰面前,她抬了抬尖削的下巴,无视上官思辰傻了一般的震惊摸样,冷声道:
“这份礼,麻烦你拿回京,献给您们‘敬爱’的皇上,就说是容仕海的女儿特意送他的礼物。”
“你知道自己的身世?”上官思辰看着眼前明明熟悉又陌生的慕容紫,顿时忘记了刚才惊骇的一幕,很是震惊的睁大双眼问道。
慕容紫的身世他也是从皇上那里听来的,连他的母妃都不曾给他细说过,只说是抱养来的。可以说皇上从刚开始就怀疑慕容紫的出现,可碍于他母妃不承认,皇上也没证据证明。母妃去世后,皇上见慕容紫娇蛮跋扈,难成气候,根本不能对他造成威胁,所以才勉强留了她一条性命,好待以后利用。
可没想到这女人居然到最后还能有这份胆量,去威胁皇上!
她是想替容家报仇!
“紫儿,你要放了他?”站在一旁因为慕容紫的话久久不能回过味来的陆凌突然拧着眉头出声问道,上前将慕容紫抓到自己身前,凤眸复杂的看着她。
他知道她不是那个慕容紫,但没想到她居然……灵魂附体?
他一时半会根本有些接受不了,不是不相信她的话,而是这些事太过匪夷所思了!
这些他可以另找时间问个清楚,可眼下,她居然想放走上官思辰。要知道上官思辰卑鄙狡猾,根本就不容易抓获。如果这次不是他特意来雨汪县想置太子死地,根本不容易抓获他。
慕容紫没有再理会上官思辰,被陆凌抓在胸前,她双手举得高高的,不敢碰他,“夫君,你别靠这么近,我还没洗手呢。”
陆凌不依她,将她双手抓下才不管她是不是碰过尸体,紧紧的握在手中,挺着背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不及自己肩膀的脑袋。“夫君我好不容易给你找了个药人,你就这样打算把她放了,别告诉我你是因为舍不得。”
她要敢承认是舍不得,他绝对不会放过她!
“你想哪儿去了?”慕容紫抬头白了他一眼。看着陆凌难看的脸,她耐心的温声解释道,“这人害了我好几次,我哪会这么容易放过他。我们要向皇上示威,最佳的‘使者’不正是他吗?这人留着还有用,你别把私人感情掺合进去,我对这种不把女人当人的男人没感觉,你要乱冤枉我,我可不依。”
听着她温声细语的解释,陆凌心中这才稍微舒坦了一些。凤眸凌厉的看了一眼可以任人宰割的上官思辰,他挑衅的抬了抬下巴,慕容紫看他那摸样就跟小孩子打赢了架似地特滑稽,不由的摇头笑了笑。
“我们把他放回去,拿毒药控制着他,量他也不敢再做什么卑鄙的事情。”慕容紫兀自说着自己的计划。
陆凌一直都纠结着慕容紫是不是还对上官思辰有情,眼下一切都明了,他哪里还会去阻止慕容紫的行为。
“你想如何做为夫都不阻拦。”低头用额头抵着慕容紫的脑门,尽显亲昵的小声道,“你先前说的那番话,回去给为夫好好解释一番,否则……”对于她不是慕容紫的事,他现在相当于一知半解,这事他要不弄个清楚,整颗心都提得老高,以后根本没办法安宁下来。
慕容紫既然让陆凌留下来,其实也是有想向他说明的意思。在京城的时候她就知道陆凌同样怀疑过她的身份,只是和上官思辰一样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她不是原来的那个慕容紫。
她可以隐瞒容秋这个大哥,但没有必要隐瞒陆凌这个丈夫,因为她知道陆凌会喜欢她,绝对不是因为她的身份,而是她这个人。
在门外等候的鲁雨菲见两人久久都没出来,好几次都急匆匆要进密室去,都被容秋给拦住了。
过了许久,才见陆凌牵着慕容紫的手从密室里走出来,鲁雨菲赶紧跑过去搭着慕容紫的肩就开始问:“阿紫,你们在里面做什么,怎么这么久才出来?那个被绑的男人是谁啊?”
慕容紫当然不可能回答她前一个问题,看着鲁雨菲好奇万分的样子,她勾勾樱唇,回道:“就是一个想占我便宜的人罢了。”
闻言,鲁雨菲愣了愣,随即愤愤的磨牙嚷着:“那怎么不把他阉了?这种男人最该死了!”
不光慕容紫嘴角抽搐,连容秋和陆凌都有些抽搐。
这女人!
容秋也没问什么,只是耐人寻味的看了陆凌两眼,然后拉着一点安分意识都没有的鲁雨菲率先走了。
为了明天赶路,四人回到客栈早早的就歇下了,第二天一早,收拾好东西吃过早饭,鲁雨菲看着外面停靠的两辆马车顿时兴奋的只差手舞足蹈了。
“阿紫,你哥说我们要去一个好玩的地方,我还以为他是骗我的呢,没想到是真的。”四人站在马车外,鲁雨菲拉着慕容紫就准备上车。昨晚就知道莫洛和那老头已经先去了,她一想到以后要开始自由自在的生活,差点都失眠了。
一条手臂突然挡在鲁雨菲面前,挡住了她去拉慕容紫的动作。鲁雨菲眨着眼抬眼望去,就见那个美的跟朵鲜花似地男人像只母鸡护小鸡似的怒瞪着她,还没等她不满的开口再说话,就被身后的容秋给直接拉上了一辆马车。
慕容紫对于鲁雨菲的大马虎表示很无语,又这两个男人在场,她们哪可能有机会同乘一车。
这丫头得有多迟钝!好玩的地方?真亏大哥说的出来,居然没说实话。
她这个准大嫂还真是被骗了还要去帮人数钱的……
马车刚刚行驶到郊外,突然马儿嘶鸣,马车被迫停了下来,一群蒙面的黑衣人差不多有二三十个将两辆马车团团围住……
沉默的电话
沈棠应了李公公的要求,去陆笙睿说的地方用了午膳。舒虺璩丣
柳风拂面,一侧头,便能看到青山绿水。
能在皇宫看见如此大好的景象,实属不易。
漫长岁月,望过了海棠,嗅过了木兰,再回首,恍然,如梦。
沈棠的心湖,就像这湖一样,平静,没有一丝涟漪。
误打误撞入了宫,再误打误撞当了皇上的女人,这一切,是多么的戏剧化。
现在,她即将面临的,是质疑,又或是鄙夷……
“伊答应。” 沈棠抬头, 看见一张放荡不羁的脸,是李茜。
沈棠苦笑,“茜嫔娘娘有礼了。”
“事情,本宫早已略有所闻,待会儿,便会有一堆儿的人来,伊答应可要做好心理准备。”李茜提醒。
“谢过茜嫔娘娘的提点了。冒昧问娘娘一句,娘娘觉得,我真的与陆世子有染吗?” 沈棠眸中闪烁着晶莹的泪珠,苍白,无助。
李茜执起帕子,替沈棠擦干了泪,“人这一生,要遇到很多事情。伊答应刚渡过了一场风波,便又迎来了另一场风波,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让你变得更加强大罢了。”
“强大?即使变得再强大,又有什么用。”
“的确!不能有什么用,可,至少能让你平安渡过这悠然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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