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看训练是假,多数是来看那几个单身的小医生小护士,一个个交头接耳,面带微笑。
何以宁又是两枪不中,气恼极了,正要起身,就听见耿健声音洪亮的喊道:“四少。”
顾念西来到何以宁身后,看她趴在地上,灰头土脸,很不开心,知道她是打不中,恼了。
他笑了下,然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蹲下来,亲自纠正她的姿势,“何以宁,肩膀要正,眼睛自然平视。”
他扳正她的肩膀,用手臂做她的平衡线。
他在一边,她莫名的紧张,用别人听不见的声音小声说:“顾念西,我射不准。”
他也把声音低下来,“怕什么,激情来了,一定射得准,你看我哪天晚上射得不准。”
她差点把枪头调转过来给他一枪了,这个男人,说这么没羞没臊的话,要是被人听见了,她还活不活了。
也许是被他这么一激,她心里头的火发不出去,举起枪朝着前面的靶子砰砰两枪。
报靶的人在远处喊,“两个七环。”
何以宁惊喜的差点跳起来,这是她打过最好的环数,顾念西没来之前,她一直都是脱靶。
耿健心想,还是四少厉害啊,一人出马,一个顶两。
其它的人都眼巴巴的望着他,希望他能够亲自指导,他却连个眼神都很吝啬,拍了拍何以宁的肩膀直接起身,“小何同志,再接再厉。”
他与耿健说了几句,耿健一个劲儿的是是是。
“你们继续。”
他转身走了,自然的就像是真的是路过一样。
远处看热闹的大兵们一个个笑得像花儿,四少亲自指导何医生打靶耶,好甜蜜有木有。
这次,蒋心灵她们可不放过她了,休息的时候一个劲儿的追问她跟那个英俊潇洒的军官的关系。
何以宁被逼无奈,只好说:“我说得那个人就是他。”
“哇。”大家一阵尖叫,“以宁姐,你好厉害,他是部队里挺大的官吧,叫什么啊?”
“以宁姐,你多说一点满足我们一下下啦。”
何以宁正不知如何回答,耿健一边吹着哨子一边喊,“集合,集合。”
没有满足这些年轻人的好奇心,训练很快开始了,最后一个个累得虚脱,也没力气再追着她问来问去。
回到家属楼,何以宁洗过澡换好衣服,顾念西还在训练场,她刚要准备晚饭,蒋心灵就打电话来,一张嘴都快哭了,“以宁姐,不好了。”
说完就开始哭。
何以宁放下手里的菜刀,赶紧问:“怎么了,你别哭,慢慢说。”
“孙杨他们说在食堂吃不到肉就想去林子里打野味,可是我刚听人家说,林子里有熊还有狼,他们会不会有危险啊?”
“你先别着急,我马上过去。”
何以宁赶紧给顾念西打电话,他的电话在王经伟手里,王经伟一听是她就把电话转过去。
“顾念西,孙杨他们去林子里打猎了,会不会有危险啊?”
顾念西听了,脸色一沉,“胡闹,耿健没有警告过他们,林子里有熊和狼出没吗?”
何以宁一听,就更加焦急了,“那怎么办,你快派人去找找他们,也许他们还没有走远,你上次打野鸡的地方不就很安全吗?”
“他们有我熟悉这片林子?我知道了,你在那里等我,我马上回去。”
你火星来的啊
不一会儿,顾念西匆匆而至,耿健也来了,带了十多个人,都是荷枪实弹,看他们神情这么严峻,何以宁就知道事态可能会恶化。舒殢殩獍
是孙杨他们太小瞧这片原始森林了。
大家开始四处寻找,他们的手机放在宿舍,也根本联系不上。
两个小时后,有人发现外围的铁丝网上有一个洞,大小正好够一个人出入,他们一定是在里面没发现好东西,所以跑到外面去了。
何以宁还跟着他们,顾念西说:“你别进去,里面很危险,不但有熊,而且这里是边境,紧临着金三区,是毒枭的集中地。”
“可是孙杨他们。。。”她答应了科长会负责这几个新人的安全,现在却把人弄丢了。
见她急得团团转,顾念西拍拍她的肩膀,“我一定会把人带回来,你乖乖等我。”
她不知怎地,心里忽然就不安起来,望着他的目光隐隐透着不舍,“顾念西,你要好好的。”
他点了下她的额头,“你担心我?嗯?”
她不想跟他开玩笑,扯着他的衣袖,眼中有水光浮起。
“好啦,好啦,别做出恋恋不舍的表情,我速去速回,你要乖乖听话。”
她重重的点了点头,“你要小心。”
顾念西带着人钻出铁丝网,留下一个小战士陪着她。
她隔着交叉的网格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心里的不安欲加的明显,都说女人的第六感非常灵,此时,她倒不希望它灵验。
天越来越黑,她焦躁不安的等待着,听见一点风吹草动就兴奋的看过去,发现只是风,便又深深的失望。
小战士看她是真的急了,便在一边安慰,“何医生,没事的,四少他们都是深经百战的,这片林子难不倒他们。”
“可是,他们为什么还不回来?”她焦急的原地转圈,把小战士转得晕头转向。
正要再说点宽慰的话,忽然林子里传来几声枪响,尖锐的划破了夜空的宁静,这响声就像是敲击在何以宁的身上一样,她全身出了层冷汗,紧紧的抓住了手下的铁丝网,唇色泛白,明亮的眸子里装着担忧,“为什么会有枪声,是不是出事了?”
小战士也疑惑着,见她正要往那个缝隙里钻,他急忙将她拉住了,他的任务是保护何医生的安全,他可不能让她有任何的闪失。
“何医生,你冷静点,不会有事的。”
她的手被铁丝网划破了,很痛。
她却感觉不到似的,心里只是担心着他的安全。
她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他以前也经常去执行各种各样的任务,她巴不得他不回来,可是现在,他一离开她的视线去接触危险的事情,她就怕得厉害,好像被恐惧的魇缠住了,一时一刻也不得安宁。
“何医生,你不能去,里面太危险了,你不想四少担心你吧。。。”小战士拉住她大声说。
何以宁终于冷静了下来,呆呆的望着枪响的方向,一个劲儿的自我安慰,“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她搓着自己的双手,想要搓掉心中的不安。
不久,前面的林子里传来沙沙声,小战士急忙将她护在身后,端起枪戒备。
林子被人拂开,正是刚才进去找人的那一群大兵,紧跟在身后的是一身狼狈的孙杨三人,看到何以宁,不好意思的挠着头,连声说着对不起。
何以宁没有看到顾念西,她的心几乎堵在了喉咙里,“顾念西呢?他人呢?”
她抓住走在最前面的大兵,焦急的问。
那大兵说:“四少在后面呢。”
话音刚落,顾念西就扒开树枝钻了出来,他们两个人,像是拖着什么东西,很重的样子。
走近了,她才看清他,满脸的血,身上的制服也被刮破了,隐约可以看见下面伤痕累累。
她几乎是不顾一切的奔过去,双手抱住他,“顾念西,你搞什么,我很担心你,你知不知道?”
他被抱得一愣,这女人看来是真的怕了,要不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是不会主动跟他亲密的。
他笑说:“我这不是没事吗?”
“还说没事,你这头上是怎么了?”她伸手去探他的额头,紧张的要命,他上次的伤还没好,那疤还在。
倒是一边的小战士回答,“四少没事,那是熊血。”
“熊血?”何以宁狐疑的蹭了一点放到鼻尖闻了闻,果然不是正常的血的味道。
孙杨不好意思的解释,“我们刚才遇到了熊,差点一巴掌拍掉了我的脑袋,关键时候被这位军官扑倒了,那一爪子却划伤了他的胳膊,他把我推开后,回头几枪将熊杀死了。”孙杨说完,一个劲儿的朝顾念西鞠躬感谢,“谢谢,真是太感谢了,我们下次一定不会再做这么愚蠢的事情。”
何以宁这才如释重负,又急急的去看他手臂的伤,他贴着她的耳边悄声说:“一会儿回去,我脱光了给你看。”
她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嗔怪他的没正经。
几人将熊拖出来,好家伙,站起来足有两米高,费了好大的劲才弄到这里。
顾念西吩咐王经伟,“把蹄子剁了,给我老婆炖汤。”
老婆?
众人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何以宁也不好意思的扯了扯他的衣襟,脸颊绯红像是染了胭脂。
他倒是不以为然,吼了声,“还不快去。”
王经伟立刻洪声喊道:“是。”
“不行,不行。”何以宁急忙阻止,“熊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不能随便吃。”
王经伟笑说:“嫂子,你放心吧,这里没人管,再说它都死了,不吃也浪费,嫂子,你没吃过熊掌吧,跟猪蹄子似的,可香了。”
嫂子?
何以宁的脸越发的红了!
晚上,王经伟送了一只熊掌来,何以宁打死也不肯吃,最后让顾念西全部消灭了。
她坐在一旁谆谆教诲,希望他回头是岸,“顾念西,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吃熊掌是不对的。”
他把汤也全喝了,看她一眼,“你那天不是也吃了野鸡?”
她理亏,小声为自己解释,“你说野鸡多得是嘛。”
“熊在这个森林里也多得是。”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他挑了挑眉头。
“反正就是不一样。”
“你倒说说。”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她讲不出道理,便学他不讲理,他反倒好笑的问:“何以宁,你火星来的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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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很甜蜜吧。。。赶紧珍惜甜蜜时光吧。。。你们懂的,更新完毕!
老天爷没我灵
被火星人说是火星来的,何以宁觉得冤枉极了。
给他包扎手臂上的伤口时,看到他被熊抓伤的地方,三道深深的长痕,她又想,熊把他抓伤了,他把熊掌吃了,一报还一报,吃就吃了吧。
“顾念西,你以后能不能少受伤?”他身上一道又一道伤口,旧伤好了又添新伤,她看着着实心疼。
他不以为然,“当兵的哪个身上没有伤,你就是大惊小怪。”
她把手里的剪刀一扔,粉腮鼓了起来,“顾念西,你少找这种理由,你根本就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现在觉得死不了,将来你老了,这些病就全找回来了,到时候,你别痛得叫我给你揉。”
他默默的注视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半天没有说话。
她被看得不好意思,他微亮的瞳仁里几乎可以映出她略显绯红的脸。
“顾念西,你看什么?”
他这才幽幽说道:“何以宁,你刚才说我老了……你还愿意陪在我身边,是吗?”
原来,他在乎的是这个。
何以宁的心头仿佛萦绕着一股暖流,低下头,唇角含了丝笑,算是默认了。
那只鸟蛋都可以生出小鸟,他们之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只要他想要地久,她就愿意陪他天长。
他将她扯到自己怀里,“何以宁,你要是敢后悔,我一定揍扁你。”
“顾念西,你能不能不打人?”
“不能。”
“那你现在揍好了。”她扬起下巴,不服气的挑衅。
他顺势吻上来,“我有比揍更有效的办法。”
他抱着她吻了一会儿,忽然问:“想不想看星星?”
“去哪里看。”
“我有好地方。”
家属楼是五层,他牵着她的手来到最顶层,这里有一个通往天台的楼梯,不过有一道铁门,还上了锁,经久未用,上面落满了灰尘。
“你有钥匙吗?”何以宁纳闷的问。
他摇摇头,然后在一边的破烂堆里翻找了一通,最后翻出一圈铁丝,他截下一块,在锁眼里捅了几下。
何以宁正担心他能不能弄开,就听咔得一声,他说:“好了。”
这种感觉有种偷窃般的刺激,他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怕会惊动警卫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何以宁捂着自己的嘴巴,紧紧的跟在他身后。
来到天台,他拉着她坐在楼角的最边缘,她有些怕,不太敢过去,这可是五层楼,往下看一眼,头都要晕了。
“胆小鬼,过来,有我在,你怕什么。”他招招手。
她咬了咬牙,小步小步的挪过去,天台上有风,吹着她一头青丝凌乱如妖,粉白的脸在月光中又如玉雕一般,他伸手拉住她,她仿佛松了口气似的,往他身边小心的坐下。
双腿悬空,好像随时会掉下去,她紧张的出了层细汗,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坐在天台上看星星,耳边是吹拂而过的风,下面是万丈深渊般的漆黑,抬头仰望,广袤的天宇如一块黑色的画布,突发狂想的艺术家将手中的白色水彩甩上去,于是便有了这些大小不一,亮度不均的满天星,人在星空下,渺小的就如沙粒。
他们坐在楼顶,只有依稀两道剪影,她忽然伸出手臂,兴奋的喊,“顾念西,流星。”
“大惊小怪。”
何以宁急忙双手合十,“顾念西,看到流星要许愿的。”
他不冷不热的,“迷信。”
“你快许愿。”她拉着他的衣角。
他双手支在身侧,歪着脑袋仰望着无际的星空,“真灵?”
“你试试嘛!”她催促。
“好,那我就许愿何以宁今天晚上主动要求在上面。”
“……”
何以宁彻底的无视他了,自己合着双手,额头抵着指尖,心中默默的许愿。
“何以宁,你许什么愿了?”
她不理他,说出来就不灵了,如果真有神明,就冲他刚才许得那个愿意,一定会有雷砸在他头上。
“你对它许愿有个屁用,你对我许愿,我满足你。”他点她的脑门,“快点,说说你的愿望。”
她被他点得直往后缩,痛了便赌气的喊,“我许愿你从这里跳下去。”
他轻哼了一声,“这个容易。”
腿一伸就真的要往下跳,何以宁一把拉住他的手,“顾念西,你傻啊?”
他说:“这是你许的愿望啊,我帮你实现,我说我比较灵,你还不信,老天爷比我灵吗,我可是说跳就能跳。”
她被他弄得哭笑不得,“行,你厉害,你比老天爷灵,行吧。”
他一把搂过她,说得十分认真,“何以宁,你要是让我去死,我也二话不说。”
她捶一下他的肩膀,“别瞎说。”
说完便把脑袋靠在他胸前,“顾念西,永远也不会有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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