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温文的顾家三少爷突然发起脾气,顿时惊得众人没一个敢出声的。
他更加肯定,这是一个阴谋。
他向经理使了个眼色,经理立刻和保安一起将所有记者的相机没收。
顾奈扯了扯衬衫的领子,烦燥的踢了一脚被他摔掉的相机,“是谁通知你们的?”
你听我解释
顾奈扯了扯衬衫的领子,烦燥的踢了一脚被他摔掉的相机,“是谁通知你们的?”
记者们面面相觑,最后一个胆大的说:“我们接到了一个电话,说是尊皇酒店1708有猛料。舒殢殩獍”
“那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这里是五星级酒店,不是菜市场。
“房卡就放在门口。”
不用想,一定是当初订这个房间的人放的,他们早有安排。
保安已经取下了所有相机的存储卡,恭恭敬敬的交给顾奈,顾奈拿过来,走到洗漱间,直接扔进马桶冲了下去。
是谁这么狠毒设下这个陷阱,这些东西一旦被报纸曝光,以宁就完了。
顾奈走出去,留下那个电话号码,他让保安把相机还给了这些记者,环视了众人一眼,沉声警告,“如果谁敢对外透露一个字,我保证你们以后在记者这一行混不下去。”他看了一眼被砸碎的相机,对相机的主人说:“相机的钱明天会有人给你,现在,你们可以离开了。”
记者们知道顾家的人都是自己惹不起的角色,偷偷摸摸的报导就算了,现在被人抓了现形,自然不敢再出去胡说八道。
大家拿了自己的相机立刻走人,来去匆匆,就像是一幕很快散场的戏。
经理一个劲儿的道歉,脸上的汗都下来了,没想到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的酒店,幸好下面的保安比较负责,及时发现了这些伪装过的记者,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真要把顾家三公子得罪了,那还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顾奈瞥了眼还在被子下面别扭的何以宁,回头吩咐酒店经理,“你现在立刻去查,是谁订得这个房间。”
“好,我马上去。”
经理走后,顾奈将何以宁从床上抱起来,她还在往他的身上缠,四肢烫得要命,他把浴缸放满了冷水,说了声,以宁对不起,便把她放了进去。
碰到冷的东西,她的身子下意识的一缩,紧接着铺天盖地的冷水从头顶浇灌了下来,她伸出双手抗拒着,在水里乱扑腾,连续呛了好几口水。
顾奈心疼的要命,几次都要把她捞上来,最后还是狠了心,不用凉水激一下,她就没办法清醒。
何以宁抓着浴缸的边缘,努力把头探出水面,稀里哗拉的吐出很多水,她大口的喘息,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水气氤氲的眸子看到蹲在一边,脸色痛苦的人,她吃惊的睁大了眼睛,“顾奈?”
顾奈撩开她额前的湿发,努力笑出来,“以宁,你还难受吗?”
她眨着迷茫的大眼睛,“我怎么了?”
他轻轻拥住她,“没事了,你很好。”
何以宁努力回想着之前的事情,她抓着他的手紧张的说:“顾奈,我被人袭击了。”
“我知道,现在已经没事了。”
他摸摸她的头发,“我去给你弄一套干衣服,你把头发吹干。”
她还是愣愣的,不知道自己出了什么事,那个人为什么会迷晕她,顾奈又怎么会在这里?
顾奈将那些情花用袋子封好然后丢进外面的垃圾筒,他让服务生去买了干净的衣服和药品,何以宁看到自己吃的药,好像是明白了,“我被人下药?”
“嗯。”他把水杯递过来,眼波柔软的落在她的脸上。
“那。。。那我。。和你。。。。”她眼中复杂而担心的表情他不是看不懂,又是揉了揉她的发,“傻瓜,你这不是好好的吗?”
“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她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可对方似乎是恨透了她,如果这件事传出去,她会被扣上勾引兄长的罪名,而且顾念西也会被扣上一顶绿帽子,顾奈在顾家企业中的地位也会受到动摇,究竟是谁跟她有这么大的仇恨,这个计划真的是一石三鸟。
顾奈看她的头发湿湿的,便拿来吹筒给她吹头发,“我已经去查了,很快就会有结果。”
“会不会是许翠翠?”何以宁猜测,在顾家,跟她有仇的恐怕就数许翠翠了,而且听顾震亭说,顾念西当初为了自己的事情还打过许翠翠。
“我也觉得像她。”
何以宁听着耳边嗡嗡的听筒的声音,才蓦地惊觉他在给自己吹头发,她往一边缩了缩脑袋,这样的姿势是不是太亲密了,“顾奈,我们回去吧。”
“好。”
他刚要收起吹筒,忽然听见一声不冷不热的语调,“这么急着回去,不再缠绵一会?”
听到这个声音,何以宁突然全身发冷,几乎是惯性的往后退了一步,与顾奈保持着距离,自有些凌乱的发丝中看过去,只见顾念西站在门口,一只手插着口袋,唇角讽刺般的扬起。
他怎么回来了?
“我回来了,很意外?打扰到你们了。”他笑得更加讥讽,高高在上的样子好像随时准备宣判别人死刑的帝王。
“小四,是谁通知你来的?你看不出这是个陷阱,是有人故意。。。”
“行了,是不是陷阱我不在意,看看你们现在这么亲密的样子,也是有人让你们装出来的?啧啧,吹头发。。”
他突然大步走来一把夺下了顾奈手中的吹筒,当着两人的面用力掼在磁砖地上,听筒发出一声巨响,顿时摔得四分五裂,那声音吓得何以宁打了一个寒颤,不可思议的望着此时暴怒的顾念西。
他正死死的盯着她,双眸仿佛充了血一般,如果有火引子,她毫不怀疑片刻之间他就能燃烧起来。
这是几个小时前跟自己耍赖皮说想自己的那个顾念西吗?为什么摇身一变,她就觉得不认识他了。
她握紧了拳头,努力让自己冷静,“顾念西,你听我说。”
“不必了,我什么也不想听,何以宁,你有种。”
说完,他毫无留恋的转身就走。
“顾念西。”何以宁来不及换下身上的湿衣服就追了出去。
顾奈急忙拿起衣服又去追她,“以宁,你把衣服换上,别感冒了。”
顾念西拐过走廊,正好有一部电梯停在这一层,他直接跨了进去。
何以宁赶来的时候,电梯门刚刚关合,她想把手伸进来卡住电梯,却险些被电梯门夹住,顾念西心中一慌,差点就把电梯停下了,但他很快眸色一敛,握紧的拳头又松开,隔着那一条极细小的缝看着她焦急的脸庞慢慢的消失在面前。
太委屈
何以宁坐着顾奈的车子回到家,也不管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就跑进大厅。
刚过晚饭时间,顾家的人都坐在客厅里闲聊,看到她一身狼狈的跑进来,顾老夫人首先发难,“一个女人弄成这样回到家,不知道的还以为被人抢劫了,你是顾家的媳妇,你一出门就代表着顾家的面子,别丢顾家的脸。”
何以宁一声不吭,看到顾念西坐在沙发的一侧,正翻看着手里的杂志,看见她进来,连头都没抬。
她顶着这么多看热闹的目光走过去,轻轻拽了一下杂志的边角,“顾念西,我们上楼说。”
他把杂志一合,直接摔在茶几上,巨大的响声让何以宁一缩脖子。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是你怕人,还是他怕人?”
紧随而至的顾奈听到这句话,眉峰微挫。
何以宁咬着唇,难以置信的盯着他此时冷淡的面孔,他毫不留情的碾压她的自尊心,他让她在顾家人面前颜面尽失,她心里一阵委屈,扭身往楼上跑去。
顾念西盯着她倔强受伤的背影,一句话没说,坐在沙发上也没有动。
顾奈见客厅里坐着这么多人,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跟顾念西起争端,说了声,“妈,我上楼去了”便匆匆离开。
“你们三个人,怎么回事啊?”顾老太太显然看出了端倪,瞅着顾念西想要寻求一个答案。
顾念西冷冷的说:“能有什么事?妈,你别管了。”
“依我看啊,何以宁一定是跟老三又牵扯不清,小四才会生气。”刁娟吃着葡萄,用手肘捅了捅一边的许翠翠,“翠翠,你说是不是?”
许翠翠倒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充当起了和事老,“小四,可能只是误会,这世上巧合的事情多着呢。”
“误会?哼!”顾老太太冷哼,“那个女人就是水性杨花,吃着锅里还要看着盆里,我看老三对她也是不死心。”
顾念西的脸色越来越沉,最后一脚踢开了身前的茶几,轰隆一声,把众人吓了一跳,“我出去走走。”
顾老太太在身后焦急的喊,“这么晚,你去哪?”
他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何以宁回到房间,一肚子委屈,阳台上,小灰还在叽叽喳喳的叫着,她推开阳台的门,它立刻叫得更欢。
何以宁拿了虫子喂它,它立刻扑腾着还没长全的小翅膀,欢欢喜喜的吃起来。
她看着小灰这股高兴劲儿,心里却怎么也乐不起来。
她跟顾念西之间,难道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他甚至连一句解释都不肯听,她突然觉得很失望。
可是,她又觉得顾念西有些反常,他平时是臭屁了一些,爱吃醋,爱发脾气,可是这一次,他就好像是故意的一样。
不会的,一定有原因,他不会这么对她。
何以宁叹了口气,又夹了条虫子递给小灰,小灰高兴啊,吃得那叫一个欢实。
顾念西在客厅里发了顿脾气便走了,大家又聊了会儿便各自回屋忙去了。
许翠翠一进门,将脚上的鞋子一甩,直接光脚踩在地板上,心情好像爽透了。
李缺热了牛奶进来,看到她高兴的哼着小曲,也跟着笑起来,“小姐,这次你可出气了。”
“是啊。”许翠翠接过牛奶,一脸的得意,“你刚才没看到何以宁那个狼狈的样子,还有顾念西黑成锅底的脸,嘿,我真怀疑,他们晚上就会打起来去闹离婚。”
“小姐,看他们闹得这么僵,恐怕那些记者也拍到了该拍的照片,明天一上报,就有好戏看了。”
许翠翠喝了口牛奶,从头到脚都舒畅无比,“到时候我得看看顾念西要怎么收场,这顶绿帽子可大了,对方还是他的亲哥哥。”
李缺补充,“恐怕哭都哭不出来了。”
“的确,我是哭都哭不出来了。”这里只有两个人,突然响起另一道声音,许翠翠吓得手一抖,牛奶杯打洒在地板上,顺着白色的地板一直滚了出去。
她慌张的转过头,就见顾念西倚在窗台上,窗外是轮皎月,漆黑的只剩下一道凌厉的剪影,他的人好像就嵌在月中。
许翠翠直接从床上站了起来,退到李缺的身后,“你……你怎么在我房间?”
他闲适的抱着双臂,“我不来,怎么能听到这么一出好戏。”
他干拍了两下巴掌,声音冷得像是浸在碎冰碴里,“许翠翠,我想你忘记了我的警告。”
“你……你是故意的?”
故意装做跟何以宁闹掰,让她相信她安排的计划成功了,让她放松了警惕。
而且,她今天还在客厅说了一句多余的话,她说“这世上巧合的事情多着呢”如果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可以一语中的。
顾念西一开始就在怀疑她,观察她,他说出去走走,根本就是等在这里看她不打自招。
她以为他是笨蛋,被她挑唆还不自知,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暴露了。
顾念西依然倚着窗台没有动,这个女人的心理变化几乎都写在了脸上,他冷冷一笑,“我说过,你再敢动她一下,我就会让你们父女付出惨痛的代价。”
许翠翠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虽然努力让自己冷静,声音还是忍不住颤抖,“你想怎样?”
“明天你就知道了。”
他的影子渐渐的清晰了起来,许翠翠看到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像一只狼在月光下对着猎物露出锋利的獠牙,宣布着,你死定了!
她浑身发冷,紧紧抓住了李缺的手。
“你现在可以打电话通知一下许淳,免得他没有心理准备,对了,还有你。”他看向许翠翠身边的李缺,“你有一个要好的男人,他一直在黑市做生意是吧?你也最好给他打个电话,现在逃,也许还来得及。”
李缺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攥着许翠翠的胳膊,带着哭腔,“小姐,怎么办,怎么办?我不能让戚磊有事啊。”
说着,她扑通一声给顾念西跪了下来,“四少爷,全都是我不好,你打我骂我都行,你别为难戚磊。”
许翠翠倒是没有说话,她知道,求顾念西根本没用,与其浪费这个时间还不如给爸爸打电话让他防备一下,她想,顾念西短短几天也做不出什么事情来。
“小姐。”李缺哭着扯着她的裙角。
等她再一抬头,窗台上已经空空荡荡,早就没有了顾念西的影子,他好像是被风吹来的,此刻也随着卷起窗帘的风一起消失了。
何以宁拉开抽屉,看着那两块手表,鼻子一酸,心里更加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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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宁拉开抽屉,看着那两块手表,鼻子一酸,心里更加的委屈。
顾念西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他不会这么对她。
她独自对着手表出神,连门被人推开都不知道。
“以宁。”
她猛地一怔,赶紧将手表塞进抽屉,吸了下鼻子,强忍住眼中的酸涩,回头一笑,“还没睡?”
“你怎么了?我敲半天的门也没人答应,还以为你不舒服,我就推门进来了。”顾奈将一只小玩具递过来,“我秘书买的,看着好玩,觉得你会喜欢。”
他拿得是一个兔子模型,穿着囚服,耳朵别一个大别针。
“把头摘下来就是个存钱罐,好玩吧?”顾奈放到她手里,“我记得你一直喜欢跟兔子有关的东西,因为你属兔。”
何以宁接过来,倒挺沉的,那兔子一脸的呆瓜模样,可看着又很凶似的,她晃了晃,里面传来硬币相撞的声音。
她终于笑了,“真可爱。”
看到她舒展的笑容,他一直紧巴巴的心也仿佛被熨平了,“以宁,你别怪小四,我觉得他不是故意的,他可能是太在乎你了。”
何以宁手捧着兔子,点了点头,“我不怪他。”
她就是觉得很委屈。
她扬起脸冲他笑,“顾念西很幸运,有你这么好的哥哥,只是,他一直身在福中不知福。”
顾奈摇摇头,“我不想他感激我,他不跟我对着干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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