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子聪就这样一路胡思乱想着,很快卞克林的单位到了。她把车子一直开到了他的办公室楼下,远远看上去,那间窗户的灯还亮着。这么晚,他究竟是在上面干什么呢?电梯已经关了,耿子聪只得爬楼梯了。十二层啊,这对耿子聪来说是什么概念啊!可是由于心急,她没有感觉到力不从心,很快就来到了那间熟悉的办公室门前。
她没有急着闯进去,而是稍稍站了一会儿,她要等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再与他对话。今晚,一定不能吵架,她需要与他好好谈谈。
门没有锁,耿子聪只轻轻一推就开了。当门打开的一瞬间,一股浓烈的酒精味扑面而来,耿子聪马上捂住了鼻子,她心里的火又开始往上窜了起来。
意外的是——里面没有人。他会不会出事了?耿子聪发现桌上也没有丈夫常背地那个挎包,地上放着几个空空的酒瓶,还有半瓶没有喝完,歪下来泼了一地……看着四壁空空的房间,她突然神经质般的担心起来。
思维只停顿了片刻,她就迅速往楼下冲去,她得要找到他,如果他离开后还开着车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到了楼下,她四处寻找着丈夫的那辆黑色的本田,楼下本来就停了三辆车,很明显——没有。她又开车沿着校园里的马路四处瞧了瞧,还是没有发现,她只好丧气而焦虑地准备离开。
车的速度很慢,耿子聪还有点不甘心。就在快要接近大门口时,她的眼睛也只是无意中的一瞥,围墙深处的那个树林边,一个昏暗的角落里似乎有一个外形酷似车辆的黑乎乎的影子,为了不放过任何机会,耿子聪立即掉头驶了过去。
那里果真是一辆车,而且正是卞克林的那辆本田。耿子聪打开车门就跑上前去,借着微弱的路灯往里一看,车箱里空空如也,不过靠里侧的门却开着。
就在耿子聪疑惑之间,一个男人微弱的呻吟声从车尾传来。她马上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过去,就在她越来越接近目标的时候,一种让人作呕的秽物的腥臭味迎风飘来,耿子聪忍住胃里的那阵翻腾,在一团黑影的面前蹲下了身子——原来,卞克林正靠在后面一侧的轮胎上呻吟着,一旁的地上洒满了难闻的呕吐物!
耿子聪本来已经伸出去的双手又缩了回来,她感觉自己的情绪正在燃烧!
眼前的哪里是自己昔日温文尔雅的丈夫啊,这分明就是一个酒鬼!耿子聪恨极气极咬牙猛的踹了他一脚,用自己也没有预料到的尖厉而愤怒的声音咆哮道:“卞克林,你这个废物,给我滚起来!”
“谁……谁这么……大声叫……我?谁?我……我倒……要看……看……”卞克林挣扎着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你……你是……谁?干……干什么,这……这么大声?我又……又没犯法!”
“卞克林,你,你给我赶紧回去!”耿子聪看着他那个醉醺醺的样子又可气又可怜,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扶着他往自己的车走去。
“呵呵,原……来是……是你,不!放,放放……下我,我……我不要回……去。”卞克林一边挣扎着,一边喷着酒气。
“为什么,你这是为什么啊!你是不是要把我的心伤透了才肯罢休啊!”耿子聪将卞克林一搡,顿足道。
“我,我回去干……干什么?看,看你的……脸色啊?还……还有,那里……早,早就不是我的……家了,一个……小,小保姆都……可以在我……面前作,作威作……福,你们……不就是……想我走吗?”卞克林靠在身后的墙上,手舞足蹈地叫喊着。
“你简直不可理喻,你把自己给废了,知道吗?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了?我,我不跟你说了,你要不走,我走!”耿子聪气得脸色苍白,转身上车,将车子发动了。
“哈哈,滚……滚吧,耿……子聪,你以为我不知道?梅美……又……又回来了,你们……团圆了!不……不需要我了!”卞克林狂笑着,像个发疯的魔鬼一般拍打着耿子聪的车门。
“你说什么,你,你简直是个疯子……”耿子聪一气之下,车子像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
16.计划中的计划
自那天卞克林一气之下离家以后,他差不多一个月都没有回来,耿子聪也懒得理会,自此,夫妻两人的冷战已经处于胶着状态。
这一天,吃完晚饭后方斐来了,她像是有什么心事似的,匆匆也白荷打过招呼后就独自进了耿子聪的书房,此时耿子聪正在准备一份公司的材料。
“姨,明天王强就要出来了。”方斐突然来到耿子聪的面前把她吓了一跳,耿子聪抬眼看了看方斐有些忧郁的样子,就放下了手中的工作两人一起坐在了沙发上。
“怎么啦?这是个喜事啊,你怎么不高兴?”
“是啊,只是有件事我解决不了,想来跟您商量一下。”
“说吧,瞧你!跟姨说话还这么吞吞吐吐的!什么事情让你愁成了这样啊?”
“我想给王强找份工作,可是他没啥文凭,这事真难办。我怕他出来后没有个精神寄托再出点什么事就不好了。”
“哦,我明白了,看样子你对王强还真的有点那个意思。你要再这样,我可就的意见了。要说,你给他帮的忙也够多的了,你这两年投入的的感情和金钱已经不少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到今天为止,那些付出就算是还债也是绰绰有余的。我不是说他这人不好,只是他是一个犯过错误的人,你还是跟他离远点好,我不想你以后的生活再有什么波折。我知道你是喜欢他,可是你们俩在一配吗?要是让你妈知道了还不气死啊!”耿子聪没想到方斐竟然陷得这么深,原想她只是作为朋友去帮助王强的,没想到他们不产生了不该产生的感情。而这,让耿子聪无论如何也难以接受的。
“姨,你不了解他这个人,虽然他犯过错,难道我就没有犯过吗?他其实是一个很善良的一个人,跟他在一起我才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踏实。也许您还会说到年龄问题,文化层次的问题等等,可是爱情是不需要那么附加的条件的,你是过来人,你应该比我清楚啊!”方斐一脸焦急地拉着耿子聪的手说。
“你先把感情的事放一放吧,你以前受过太多的挫折,我是真心希望你以后的生活能够幸福啊!你要帮他也可以,但是在我同意之前你一定不要再与他有更深入的发展。婚姻这东西可是千万不能当儿戏啊!就拿我来说,不是个活生生的教训吗?你姨夫以前对我无可挑剔吗?现在你看他……也许,白荷说得没错……”
“白荷说过什么啊?”
“哦,没什么,你还没有经历过婚姻,我不忍心泼你的冷水,毕竟,人总是要走这一步,除非你脱离社会这个群体才能自由选择你想要的生活,不过,这几乎是不可能的。知道吗?很多时候我就想,一个人之所以选择婚姻其实并不是为了自己,或许是为了一种社会舆论,或许是为了自己的亲人和责任,也有可能是为了一时对男女情爱生活的幻想……”
“是啊,姨,经历了这么多我怎么不知道呢?既然人无法逃避婚姻,那就算被迫无奈,我也要选择一个有把握的,即使以后他不再是他了,但因为我曾经拥有过我就不后悔。”
“你的想法跟我当初一个样,可是你知道吗?失败的爱情可能会成为一个人内心永久的痛,可是失败的婚姻却是一种毁灭——是那种烈火烧身而不能自拔的痛苦、更是那种被打入地狱无回的绝望!”
“姨,别说了!要是我真的与你感同身受的话,我觉得我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对不起!姨,我不该这么说。你的苦衷我是知道的。”
“应该就对不起的是我,我不该对你说这些,太残忍了!我虽然是你的姨,但年龄相隔不太大,你想的什么我又怎能不理解?只是,当初你妈已经将你婚姻的大事托付给了我,也是这个责任要求我不得不慎重啊!”耿子聪看着方斐一脸痛苦的样子有些心疼地抚着她的头缓缓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要先观察观察他再说?”
“是啊,这样吧,先让他到我公司里做着再说。这样我也方便了解,同时也解决了他工作的问题。他要真是的那么好,我也无话可说!”
“姨!你真好!我先谢谢你了!”方斐听了耿子聪的安排后,觉得这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她激动地搂着耿子聪欣然答道。
就在两人还在交谈的时候,楼下的白荷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是张金胜打来了,说是要她赶紧去附近的一个宾馆见面。
看来,那个事情有眉目了——白荷的心里一阵窃喜。她看了看熟睡中的朵儿,然后匆匆上楼跟耿子聪交代了一声就出门了。
“宝贝,可想死我了!”张金胜一开门就将白荷紧紧的抱在怀里,迫不及待地就要将嘴巴凑了过去。白荷一时没有防备,就感觉张金胜的舌头伸了进来。
“哎哟!你也太狠心了吧?”张金胜心里正无比陶醉着呢,没想到却被白荷将他的舌头咬了一口,他有些懊丧地松手倒在床上懒着不起来。
“起来吧!再不起来我可就要走了!”
“是你说要走的,不会儿别后悔!”
“你还想怎么样?想我求你?你应该明白我白荷是从来不会求人的。爱说不说随你……”白荷有些不耐烦的一屁股坐在床边的沙发上。
“又要说散伙了,是吧?我怕了你行吗?我可个是男人啊!非要把我给憋死啊?就是牛郎织女一年也会有那么一次呢?来,就一会儿,不耽误你白领级保姆的工作!”张金胜从床上一跃而起,死皮赖脸地又凑到白荷面前哀求着。旋即又转身端了一杯早就倒好的红酒来。“来,为了我们的相聚,这一杯你得喝!喝完我就向你汇报我的任务。”张金胜由不得白荷推却,已经将杯子送到了她的唇边。白荷平素就喜欢喝点红酒,当下也没有拒绝,一仰脖子就干了。
“好样的,我喜欢你喝酒的样子!”张金胜也早就喝光了手里的那杯,他还要倒,被白荷拦住了。
“十五分钟后我就离开,你先答应我……”白荷有些犹豫,事情在这个结骨眼上搞翻了也不好,只好不情愿地迁就他。
张金胜听她这样说不由得喜出望外,自认识白荷以来他还没有得到过这样一来的许诺,看来,那个哥们推荐的东西还是没错的。他看着白荷潮水红的脸,一时不知道从哪个步骤开始才好。他看着白荷已经闭上了眼睛热血一下子往上直窜,又怕自己莽撞惹她不高兴就下意识地打消了自己那些粗俗的念头。他的动作尽量做得轻柔而深情,像对待女神一般的将她轻轻地平放在那张大床上,感激之下恨不得先三叩九拜才好。当他好不容易脱下白荷全身的衣服时,他惊呆了——那是一个多么美好的胴体啊!那紧绷的肌肤如凝脂般光滑白皙、身材因婀娜而极具曼妙、大腿又是那样的修长而性感、双ru如高耸而坚挺的两坐小山……最让他心荡神摇的是那半遮半掩的犹如一抹轻云样的……还等什么?他三下五除二地剥光了自己,如痴如醉地匍匐在白荷的身旁,他滚烫的舌头如游龙般的在她泛着清辉的身体上逡巡着……毕竟张金胜是情场的老手,他最清楚用怎样的手段去唤醒女人心里那个原始的欲望。也许更是那杯红酒的作用,不消片刻,白荷心里的对他的那种强烈的厌恶感没有了,随着张金胜体贴的富有激情的深入,竟将她渐渐带入到了那个久违的几乎尘封的意境中,迷蒙之间,还是在那个熟悉的床上——还是她和自己刻骨铭心的爱人……
19.最为龌龊的一幕
卞珊婷一反常态的喝斥声把白荷吓了一跳,她正欲转身跟卞珊婷解释,却在转眼的瞬间,眼睛的余光将那幅油画上的内容一下子定格在她的大脑皮层里。她不由自主地站立在那幅画的面前,像着了魔一般。
这是一张人物画,上面画有两个美妙绝伦的女孩,背景是一块巨大的伸向海面的岩石,再后面是就一望无际的大海,岩石上一个女孩在阳光下坐着,低头俯身正抚摸着躺在腿上的另一个女孩的脸,坐着的女孩温柔而妩媚,一头微卷的长发从肩头倾泄而下,那低垂的眼神落满了深切的爱意。而躺着的女孩脸朝里侧,脸部的轮廓是那样的优美,她的一只手搂着那个女孩的腰,另一只手正嗅着一束说不出名字的野花。就白荷看来,她的脸虽然是侧着的,不过看上去却是那样的熟悉……
看着这样一幅温情脉脉的画面,白荷不知是被卞珊婷的吼叫给震住了还是被画面上的氛围给感动了,情不自禁地呆在那里半天没动。
白布在卞珊婷的手里一扬又把那画给遮住了,白荷这才从恍惚中清醒了过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白荷虽然有些不解,但在别人的家里她不得不为自己刚才的行为道歉。
“你太残忍了,我不要,不要再看到它啊……”
卞珊婷早已蹲下了身子将脸深深地埋在掌心里,悲痛的抽泣声被极度地压抑着,她的背还在不住地颤抖,顺着指间,白荷清楚地看到有泪水从里面滑落了下来,孤单地滴落在冰凉的地面上。
“对不起。”白荷在卞珊婷的对面也蹲了下来。
“不,要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太过分了……”过了好久,卞珊婷终于止住了悲痛,她抬起苍白的脸真诚地对白荷说。
对于这样一个遭过重创的女孩,白荷是不会计较她偶尔的过激行为的。她什么也没说,将卞珊婷扶到床上,很快打来一盆热水,轻轻地用手巾擦拭着卞珊婷那满是泪痕脸。收拾停当,两人就默默地躺了下来,白荷有些累,不久就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不知什么时候,白荷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那是五月里的江南小镇,她撑着一把雨伞走在烟雾缭绕的石桥上,远处有的白墙黑瓦的农舍在雾霭中时隐时现,她边走边欣赏着这美好的雨景。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远处飘来,似乎是有人在呼唤自己,她向周围看了看,却一个人也没有……
“卓卓,我来救你!你快给我回来……”突然,卞珊婷的梦呓声将白荷从梦中拉了回来。她想翻身却感到卞珊婷的一只手正紧紧地搂着她的腰——她仍旧在做着一个悲凉的梦,不时还在梦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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