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车来的,再说你一个单身女子走在外面很不安全,昨天报上的那个新闻你没有看过吗?”彭学彬提醒她说。
“看过,你这样一说我倒是真有些害怕,既然这样就麻烦你了!”李萌萌想起了报纸上那幅血腥的场面。脖子上麻飕飕的,她只好答应了他,其实她并不是真的怕麻烦他而是想到这样一个夜晚孤男寡女的走在一起引起门卫的怀疑。
两人刚出公司大门,李萌萌的手机就响了。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请问,你是李萌萌吗?”那声音很大,听得出他周围很嘈杂,甚至还有警笛的那急促的叫声。李萌萌的心里猛的一紧,手就颤抖了起来。她的直觉告诉她,有大事发生了。
“是的,我就是,你有什么事吗?”李萌萌的声音有些结巴。
“我是A市交通巡警,刚才在高速公路上发生了一起重大交通事故,从伤者的车中找到了你的电话,伤者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性,车号是*,请问你和她认识吗?”
“是的,我是她的……”李萌萌话未说完就晕倒了,幸好彭学彬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
23. 白雨轩失踪了
c市南飞机场,时间是五月十八日晚上六点二十分。由越南直飞c市的旅客正有序地通过机场的安检口,一个四十来岁的红发女人被警察留了下来,原本海关警察通过x光检查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痕迹,但女人脸上一瞬间掠过的惊慌引起了警察的警觉,他打开了女人的那只鼓鼓囊囊的旅行包,里面是十来条长裙子,女人解释说是给朋友带的。可无论怎么看都觉得按照那些裙子的款式风格是不应该有如此之多的钮扣作为装饰的。其中的一个警察顺手拆下了一枚,那是直径4厘米左右的布艺钮扣,将外面包裹的一层布拆下时竟然发现里面是一包白色的粉末,经化验所有的钮扣全部包有冰毒。刚开始还态度强硬的女人在铁一般的证据面前彻底瘫软了下来,经反复审讯她最后作了完全坦白的交待。
警方了解到这个红衣女人名叫阿霞,原本在c市阿芳洗脚城工作,是老板娘金阿芳的堂姐。这间洗脚城为了吸纳高消费层更多的客户,从去年底就开始秘密贩卖毒品。阿霞说这是她第一次去越南,一下飞机有一个叫豹子的会说中国话的当地人接机,收到货后立即乘当天的返程飞机回到c市。对豹子的情况不清楚,更不知他们的老窝和主要头目。凭着警方敏锐的直觉,以阿芳洗脚城在本市的知名度及其贩毒时间之久和操作之严密来看,这绝对是一桩惊天大案,为了不打草惊蛇摸清这个毒品网络,警方决定立即释放阿霞配合警方侦察争取立功赎罪。市公安局同时迅速成立了5。18毒品走私侦破小组,副局长张大强任组长,缉毒科科长毛征明为副组长。一个富有丰富缉毒经验的队伍即刻聚集一堂随时待命,在两位组长的严密安排下,整套工作方案紧张有序地进行着:先是对外封锁这一大案的所有消息,然后安排便衣警察化装成客人潜入阿芳洗脚城内部以摸清源头,掌握贩毒证据;并派专门人员于洗脚城附近严密布控,并适时跟踪嫌疑人。
话说六一儿童节这天,南桥小学全体师生于上午开完庆祝会还不到11点钟,校长宣布从现在起开始放假半天。孩子们高兴得到欢呼雀跃着,此刻王强带着一帮子同学到处寻找张小坤,终于在校园的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专心致志地埋头捡着废品的他。原来今天是王强想邀大家在家里搞个聚会,他想顺便把张小坤叫了去,张小坤很勤快况且又一直在给他“打工”合作得还不错。反正散场时需要个人帮忙收拾收拾屋子,免得妈妈回来又骂他。而张小坤想也好省得回家让妈妈专门为他做饭,他早就知道王强家很有钱,所以每次他们聚会时一向是胡吃海喝的,跟着也可以解解馋顺便还可以带回不少饮料瓶包装袋之类的废品,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王强家很大装修得非常豪华,是两个套间中间打通了连在一起的。一进门王强就得意地领着大家参观了一番,让人感到有些奇怪的是靠西边阳台边一个安静的角落装有一个造型奇特的防盗门,这是张小坤无意中发现的。一般人家只是在大门口装上防盗门的,在房子内部再弄一个,岂不是多此一举。大家都感到好奇纷纷要求进去瞧瞧,可王强遗憾地告诉大家说他还未进去过,而且这门一般总是锁着的,也很少发现父母将它打开过。
大家虽然有些扫兴可马上就被家里各种各样一美食给吸引住了,他们一边尽情地玩着网游,一边不停地吃这喝那。玩得兴奋的时候还放肆的大喊大叫起来。张小坤第一次参加他们的聚会很不习惯,他虽然也想凑上去瞧瞧他们在玩些什么游戏,可他马上想起了*经常叮嘱他的那些话,就马上打消了那个念头。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做起家庭作业来。
快晚上7点的时候,张小坤看了看那帮同学还没有散场的意思,就给妈妈打了个电话说是马上回来。出门的时候他的那个大编织袋也被塞得满满的,粗粗估计了一下这回可以卖个十来块不由得心里很很高兴,他的心里还真有些感激王强,这家伙成绩不好,但还有些义气。于是顺便也将王强家的垃圾一并带了出去,看样子那垃圾怕是聚了好长时间了,整整三四袋还装得满满的,幸亏有电梯不然他可要费一番力气才能弄下楼来。
因为不熟悉环境一时没有找到垃圾筒,只好拧着沉重的垃圾袋在小区内四处寻找,这时黑暗中的拐角处突然开过来来了辆轿车险些撞上他,他吓得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手中的东西丢了一地。而那辆车也由于急刹车发出刺耳的声音,随即车上两身材魁梧的男个人很快地走了过来,他们扶起了张小坤关切地询问着有没有伤着他,在帮他收拾散落在一地的东西时发现那个垃圾袋里的东西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他们立刻收集了所有的垃圾象宝贝似的放进了车里。然后还仔细地问了这些垃圾的来源和张小坤的学校班级和家庭住址就迅速离开了。本来他们坚持要送张小坤回家的,因怕他们是坏人就拒绝了。张小坤对他们的这一举动感到非常诧异,在回家的路上一直捉摸着:刚才走得很匆忙竟然忘了看垃圾袋里有没有值钱的废品,莫非那里面装有什么金子?
24.黑色的诊断书
“报告毛队,发现新情况!”民警钱畅和江培气喘吁吁地闯进来,兴奋地对副队长毛征明说。
“来来来,快给大伙说说!”毛征明一边说一边示意他们坐下。
“是这样的,我们刚才芝兰雅苑小区监视时得到这个东西!”钱畅从江培手中拿过并打开一只鼓鼓囊囊的黑色塑料袋,大伙凑近一瞧,里面的东西马上引起了大家的兴趣。
“快快,小王,你立即拿去化验一下!看样子情况与我们料想的相当吻合,今天很有收获啊!”毛征明有些激动地说。
小王接受任务转离去后,毛征明一边听着钱江二人汇报当晚的详细情况,一边在大脑中将各种线索飞快地行着各种可能的组合。
“对了,你们留下了那男孩的联系方式吗?”毛征明提醒道。
“当然,家庭住址和他父亲的手机号全抄写在这儿了,我当时还试着拔通了一次,是有效电话。”江培递过一个笔记本。
一顿饭的功夫,小王就风风火火地将化验结果送了过来。
“毛队真是料事如神,大伙看看真的是冰毒,还有吗啡呢!”小王大声地宣布。
“太好了,明天继续去那个小区监视,对了,同时注意一下那个男孩的来历看看与我们的目标有无瓜葛。抓住这个线索重点突破,我想主离我们收网的时候应该不远了!”毛队若有所思地说。
“你是那孩子的老师,我见过你好多次了。我劝你别再来了,实话跟你说,我们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她们家的人了。前几天我们物业站的站长在安排工作时好像说过那房子已办了过户手续。”守门的保安客气地给李萌萌倒了一杯水,有些同情地说。
“那你们有没有她爸爸公司的地址啊?或者电话也行!”李萌萌仍旧不死心。
“我们一般不会登记业主工作单位的电话或地址的,除了家庭联系电话以外。”保安有些遗憾地说。
“我打过无数次她家的电话总是没人接的,她爸爸的电话现在也成了空号,真是很奇怪。”李萌萌心里有些愤怒,心想就算发生了什么事,家长也应该和自己联系一下。何况自己曾经对他们是那样的帮助和照顾。
“那孩子也没上学吗?”保安想了想问道。
“她只是在我们培训学校上课的,不过我也去过她所在的学校,她的班主任也说好长时间没见过她了。同样没有联系上家长。”李萌萌的心这回算是彻底绝望了。
白雨轩失踪已经三个多月了,在彭学彬的提醒下虽然早就报了案但公安局那边一直没有任何调查的进展。随着时间的推移李萌萌的越来越焦躁不安。这件事怎么想都有些蹊跷,几天来她的眼前总是不断地浮现出那个陌生女人的脸。她默默地转身往回走着,时而低头瞑想,感到自己被生活中的千头万绪倾轧得极其无助,时而抬头茫然地望着周围那熟悉的街景,觉得其实人所拥有的一切是那么的不确定,不知是谁在用一种无法掌控的力量戏弄着尘世那些卑微的生命。
这时一辆出租车在路边停了下来,彭学彬从车窗里探出头来。
“真叫我好找,原来你在这儿!”彭学彬边说边向李萌萌招手。
“哦,是你啊,有事吗?”李萌萌闻声看着前面不远去的彭学彬有些诧异地说,心想一定有什么急事,看着他神色慌张的样子她的心里有些害怕。她近来已经被接二连三的变故弄得很受打击,人就特别敏感。
“快点,先上车再说吧!”彭学彬焦急地说。
原来今天是梅美主治医生下达诊断决定书的日子,那个从北京请来的教授下午返程,他们必须赶在中午之前来到医院。算来已经三个月整了,梅美自从住院以来经过多方治疗仍旧迷不醒,医生说如果三个月后还是这样那就基本可以断定为植物人,而今天正好是三个月的最后一天。一路上两人再也无话,将心悬得老高,不停地在心里乞求着奇迹的出现。
病房里老教授正在和几个医生和护士分析着梅美的病情,李萌萌一路上紧赶慢赶的想快点了解梅美的诊断结果,而当她走到病房门口时看到眼前的场面她的心有些退缩了,一时还没有足够的勇气去接受一直担忧的结果。这时她感觉到有人在向她招手,她定睛一看原来是梅美的母亲,只好硬着头皮进去坐在了她身边。梅美的母亲默默地递过来一张纸——那就是让她心生畏惧的诊断书,上面赫然写着:“植物人确诊”几个清晰的字迹!
李萌萌一瞬间又感到有些眩晕,同时更感到自己的双肩上的重担沉重了起来。她的心里一时心潮起伏,被伤痛、遗憾、无奈、同情、困惑和忧虑更多的无助塞得满满的!她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情感,拿着那张可恶的诊断书站了起来,没有任何言语,脚步有些踉跄地来到医院后的草坪,独自坐在一个安静的角落双手掩面不住地抽泣了起来。这是她第一次被自己的脆弱给击中了。
这时,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地放在了李萌萌的肩头。一直紧随其后的彭学彬悄无声息地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也难过地低头不语。李萌萌这几个月来的情绪让他极为担心,毕竟再坚强的女人也还只是个女人啊,何况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经受不同的打击呢。老天爷真是不公,为何总是惩罚那些心地善良的好人啊!
这个同病相怜的男人不由得眼圈也红了,他再也不忍心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如此痛苦,侧身将李萌萌拥在了怀里。这算得上是他们第二次的亲密接触——如果那次李萌萌晕倒时也算上的话。
27.幸福悄悄而来
c市精神病院看着被白布单蒙得严严实实的那具还没有来得及僵硬的尸体,李萌萌没有眼泪更没有上去揭开单子最后看一眼那个毁掉她所有幸福和给她带来无尽耻辱的男人的尸体,在外人看来她也许应该那样去做一下,可是她实在没有勇气,对于她来说那人是那样的遥远虽然从概念上来说他们曾经有过一种极为亲密的关系,而在她心目中那个成了尸体的男人早在很久以前就只是一个令她伤痛的符号罢了,如今他终于走了,对于这他们而言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最好的解脱。不过她的心里隐约还是有一丝惆怅,说不出来为什么。
安小婧眼圈有些红,但眼泪终究还是没有落下来,这个从小失去父爱的孩子还没有足够的感情准备来体会这种常人应有的悲痛。她只是觉得他有些可怜,又有些遗憾,这种遗憾不知是来自于自己还是对那个渐渐冰冷的父亲。
“按说今年他恢复得还不错,情绪还算稳定,清醒的时间要占大多数,为此我们院还专门安排他协助管理病人的就寝纪律,他在每个周五的下午还能教其他病员写写画画的。可没想到今天晚饭后他就一直没有从洗手间里出来,发现时已经太晚了!你也知道我们院里什么性质的精神病人都有,为了避免自杀这种情况发生我们采取了很多严密的措施,在他们的活动范围内应该说是没有自杀的条件的。可他还是用一根不知从哪儿找来的一小截绳子结束了自己。喏,这是我们在他枕头下面发现的遗书!你看看吧!”张院长介绍完事情的情况就将一张纸递给了李萌萌。她只看了一眼就默默地又传给了一旁的女儿。
那信是这样写的:
小婧:我的好女儿!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爸爸已经永远地离开了你,不要悲伤也不需要遗憾。你知道爸爸不配的。爸爸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和妈妈,而对于妈妈,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刻我仍旧没有勇气去以任何一种形式与她道别,趁我现在还能清醒地考虑一些事情,我必须作出最后的决定,也许我安静的离去才是对她最好的赎罪。虽然爸爸罪孽深重,可是你还是要记住爸爸是爱你的!我也曾经深深地爱过你的妈妈!
父绝笔于05年8月3日看完信,安小婧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悲伤她转身扑入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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