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讨好地笑:“阿豫,要不你告诉我吧,让暴风帝国多年阳光灿烂的秘密,那本札记上说三年都没下过一滴雨呢。”
“呵呵,你想做什么?”
“也没什么啦,我就想看看帝国最尊贵最温柔的人,在通神塔的清晨,站在帝国的最顶端,被金色阳光洒满一身的美景,那么独特的风采,见过的人定然永生永世都难忘。”
阿豫极难得地大笑起来,被人夸总是开心的,他点点我的鼻头,掩不住笑意地说:“那天你可没这么老实。”
“可是那天你生气走掉了呀。”我摆摆手,其实我本不用说这么多,我的要求不论多么任性,他们从来也没有拒绝过,但是,这一次例外。
我和他也许心知肚明,也许谁也没有猜中对方的心思呢?
这个世界很复杂,复杂到我们常常被迷惑。但是我那个温柔而又残忍的情人,想要让我开心的时候,却是个很简单的好情人。
第二天,放晴了。
毫不意外地,我醒来的时候他不在房间里。
我走出了通神塔,伸了一个懒腰,帝国上空的阳光真是前所未有的无比灿烂。
卡姆王不失时机地将我请入帝国的王宫,在王宫的阶梯上,我碰上了孟焦不相离的两个人:坎朴托与蓝。卡斯顿。
我很热情地跟他们打招呼,坎朴托神色激动自是不必说,他伸出手想要摸摸我这个人的出现是真实亦或幻影。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克制了自己地失态,我其实都已经张开双臂准备拥抱他一下下。可惜,他的老毛病还是那样子让人不爽。
因为不满。我选择漠视那双饱含深意的眼,那样湿润谁还瞧不出来。
卡斯顿没有他那个臭毛病,我们两个手臂交错,你拍我我拍你,分享着朋友相识地这场激动。
“庄庄现在笑起来很美。”
“真的么?嘿嘿。你以前嘴比较能说。”我毫不客气地吐槽。
卡斯顿眼中也是星光点点,说不出口地话总结为一句:“我以为永远得到庄庄的原谅了。”
我再笑:“当时年少嘛。”
“庄庄!”
我快乐地回头,来了,好戏终于开场了。
普列这样责怪我:“庄庄,大清早的你发什么神经,对他笑得像个花痴!你怎么就不对我这么笑?”
我笑眯眯地反诘:“普列,我是花痴你是什么?”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一向那么笑,怎么对坎朴托、蓝。卡斯顿笑就变成了花痴?呵呵。生气吃醋都好,继续吧。
优也是横眉倒竖,盯着我和卡斯顿仍交卧在一起的手臂。满面阴狠,杀气陡然而现:“庄庄。他是谁?”
他的问题。我自是了然,可是。就是了然才要这么做地呢。
我依旧笑容可掬,说出一番迟了很多年的介绍之词:“优,他就是卡斯顿,我新认识的朋友。”
优的脸顿时雪白,震惊莫名,普列亦然,他还有力气怒喝:“庄庄!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我好笑地提醒他们:“我交几个朋友很正常啊,别大惊小怪的,你们进去不?”
他们当然不会跟进去,气都气疯掉了,赶紧去请某人来吧。我心情极度愉快地跟着两个旧相识,走向我选择的方向,谁也不阻止。
卡姆不外乎就是要拿我做幌子,做正名的旗帜,何谓师出有名,就是打着本姑娘的名头,去换回他认为该属于他地东西。
我只是笑,不论他说什么,我都回答说好。艾尔塔、司葛尔、西西老大、坎朴托、蓝。卡斯顿、龙阿莫等熟人都坐在离我最近的地方,他们脸上的神色精彩极了,我猜他们来这儿应该是来支持我做任何决定地,而非如卡姆所想,为巩固他的权力而努力。
卡姆希望我收下赐予我地土地财产与头衔,我欣然接受。
他问封魔法杖地制作办法,我说向我的老师伊特礼斯大法师咨询比较好。
他再要求,请我打开亚克罗斯神殿之门,取出里面地神器,归还神祗的冠冕时,我点头同意。他不知道这个要求意味着什么,他不是神使,也不是阿豫,他只是一个再实在不过的君王,自以为是地做着他认为最有利于他自己的决定。
所以,他永远都不会有机会后悔了。
龙阿莫忍不住,跳起来恳求我再三思虑:“庄庄,你别怕,现在没人敢要你做你不喜欢做的事了,这些跟你无关的,你、你跟那个人快快乐乐地过日子就好。”
我看看其他人,他们也有同样的意思,证明我的猜测没有出错,心中只觉得一阵阵好笑,想当年,我什么也不想做只想开心生活时,他们逼我迫我直至把我推进迷失深渊;如今,我愿意接受我的命运,他们倒一个个地不同意了,这还不好笑么?
我要是听他们的话,岂不是一生都要被这些人耍来耍去,不能自主么?
“龙阿莫,谢谢你的关心。”我淡淡地回答,“魔族大敌当前,身为光明神的后裔,每一个人都必须负起自己的责任,我也不能例外。放心,我完全是自愿的,没有人逼迫我。”
“”地一声,议事厅的大门被普列一脚踢开,他满脸怒容。高大俊美,身形笔直而修长,威风凛凛。头盔上猩红的羽翎迎风飘扬,让人赞一声:好一个俊哥儿!
他的右手走来沉着脸地优。他的银发无风自扬,他的眼睛微红,尖尖地耳朵不停地抖动,柔韧的细手指骨节分外明显,握着地剑柄上布满裂纹。鲜血淋漓,他的反应还是这样的激烈不留余地。
亚斯笑得淡淡地,极力维系他的优雅,可不太成功,他在生气,虽然他生气的次数屈指可数,虽然我知道让优雅地他破功生气,我的下场会很惨,可是。能惨得过阿豫的手段么?
这么一想,我看向米芳的眼光反显得坦然。既然决定做了,就做到底。
米芳的眉头只是耸着。就好像天生他的眉头不会平一样。
四个人个个英挺俊秀,进入大厅漠视群雄。那样绝对傲然的气势。甚至盖过了这座王宫的主人卡姆王。
而剩下的那个人却是让全场鸦雀无音地存在,众皆屏气凝神。不敢或有不从他的意旨,即使如司葛尔、艾尔塔、西西老大之流,也尊敬他为大陆所做的一
至今我还是不敢看这个被我气着地人,眼角扫过的时候,看到他跟在他们四个人地后面,步子还是那样不徐不急,看不出他地意思,更不能测他的深浅。
“怎么,敢做倒不敢看我?”他地声音有些虚弱,因为太过温和。
我该死地早知道他有问题,但是,阿豫,箭离弦后是没有回头弓的,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该是谁的错呢?
我抬起头,勇敢地直视他的双眼,我的眼看不见其他人,我的耳听不见其他的声音,我带着笑容,无比骄傲地宣布:“我原谅了所有的过去,我要参加他们除魔卫道的伟大事业,我决定跟随这位流芳千古的大陆王,做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你,来不来?”
阿豫的一眼,穿越千年,穿越所有,看进我的心底,他面无表情,平静无波,在我邀请的时候,眸子里寒光一闪而逝,再次回到闻风不动的漠然:“我不是跟你说过,叫你不要插手这些事?你不是一向嫌它们无聊又烦人么?”
“那是以前我愚昧我无知我在逃避我的责任,我来到这片大陆,我就必须要负起我的使命,我要改变这个世界,这是我的宿命!这是我的命运之路!”
阿豫的回答有些漫不经心,“哦,这样,可是你以前从不相信命运,你总自信你能改变一
我斜头看他,也放松了姿态,草草回答:“是!我现在也自信我能改变一切。”
我的意志这样坚定,以至于阿豫没有办法漠然置之:“所以,你选择的盟友就是他们?”
“对啊。”我轻飘飘地应声,这本就是我的愿望,让他也尝尝被情人欺骗的下场,可是我没有想到结果会这么严重。
我总以为阿豫这样子淡漠了一切的人,骨子里是温柔又残忍的无情,我怎么也不可能把他激怒,大不了让他生气而已。
但是,这一次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在我面前喷出一口血来,只为我说我选择的盟友是他的敌人。普列他们慌成一团,我附近的人也焦急万分,我却怎么也听不到他们的声音,近在咫尺的东西似离我而去,我孤伶伶地一个人站在那儿,无边无际,没有任何的依靠。
就像百年之中的迷失空间。
“叛徒!”
人们走得一干二净,瞧,这就是我报复他的下场。
我抱着头,缩在柱子后面的角落里,我讨厌一个人被留下的感觉。
光彩夺目的辉煌大厅里,还有一个人,他不能用拥抱安慰我,只是蹲在我面前,用一种极哀伤的目光看着我,我没有哭,我的眼泪很久以前就流光了。
“他不知道的,今天的事我很早以前就决定了。他自己也知道我要做什么事,可还是被我气成这个样子,你说是不是很有趣?他这个天赋第一的预言师,也会做这么白痴的事。”
“我的命运,谁知道是什么样子的呢?我现在妥协,那是因为我受够了没有尽头的折磨,只要我不接受我的使命,不走我该走的路,宿命的力量就会一次次地提醒我,一遍遍地虐待我,一回回地打击我,毁掉我珍爱的一切,让我承受无边无际的痛苦与孤寂!
宿命告诉我,只有我完成了我的使命,我才会找到我的幸福,它才会彻底地给我我想的一切!
它给我一次又一次的机会,我都没有抓住,直至它再也不能容忍我的任性,所以它让我失去我最重要的东西,让我沉沦永远的孤独和寂寞,让我的生命充满遗憾!所以,这一次,我会乖乖地听从它的命令,它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即使是违背我的信念我的原则我的心意,我也会照做!”
9…4 导正的命运 1
9…4 导正的命运 1 我很快就忘了对阿豫做的事,本来我是意识不到我又忘了什么,但是,谁叫他板着一张脸出现在我面前,身边又有无数人提醒我,说全是因为我的错,惹毛了他,我就算不得意一下都会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说。
现在觉得那可爱的遗忘症真正是再好没有的毛病,瞧啊,他自己气得半死不活,我却能吃得开心玩得开心,当我对他们笑时,他们五个脸色变得极黑极沉,心中真正开心不已。
当然,那场被我忘得的较量中,获利最丰的自然是卡姆。
我要做的事其实很简单,就是接受神谕中的安排,去打开亚克罗斯神殿大门,给小麻雀解封印,然后跟魔族打架打到世界末日。至于手段,我只不过原谅了曾经对不起我的那些人,这样我才能得到卡姆的帮助;只不过在与阿豫的较量中,选择卡姆作助力而已。
阿豫先前不许我出通神塔的意义,不许我帮那些害我吃尽苦头的众人,不许我与玛多直接对上。。。最直接的因素,就是让我在他和卡姆之间做选择。
如果我不出通神塔,那么不论外面闹成什么样子,都不关我的事,就像阿豫他们说的,我只要负责开心地过日子就好。
如果我走出通神塔,就说明我要插手神谕事件,卡姆是神选的大陆王,我既然要打开众神之殿,那么必然要借助他的名义,比如神器的赐予。
阿豫像从前一样,一心一意不让我卷入麻烦之中。可惜我骗了他,也不能算骗。只是利用了他的一点点情义,然后,我就走出了通神塔。走进卡姆的算计,再次走进了纷争之中。完全是自愿地哦,我想他一定气得不轻,否则不至于到现在都没看过我一眼,冷冷地坐在卡姆的旁边,像盛世王朝中君临天下的帝王。高傲无情,洒脱不凡。
他坐在那儿其实很冷漠,无形中散发出来地傲然气势却是盖过那位卡姆王无数倍。
因为一个无欲无情一如最高神,一个沉湎于世俗权势难自拔,两相对比,高低立判。
人们围成一个圆圈,中间是一个石台坐着卡姆那帮子高位者,他们在讨论需要派多少人,或者派哪些人随我去开门。对于众人来说,这是头等扬名立万的机遇,英雄传世地最热门最荣誉事件。说不准还能由此晋升为神呢。
这样的好机会谁还不抢破头去?
连西西老大等人亦是不能免俗地为自己的人,多争取好点的福利。我能说什么?
我以为他们要准备来一次比武大赛。那样会让我吐死的,在这等要命地关头。还要玩那么多虚招,不是自取灭亡么?难怪阿豫迟迟不肯出手,也不许我帮他们,千金难买早知道呀。
还好,暴风帝国的王后陛下对打打闹闹的事不敢兴趣,我瞧她坐在卡姆的旁边笑得极为娴雅,她是个可爱的小女人,从头到脚无不透露着女性的优雅与柔情,个人觉得她坐王后的那位置真正适合不过。
她巧笑俏兮,给众多成名在外的英雄豪杰们说:“只要人选非沾染魔性的人即可,每个暴风帝国地公民都有权力沐浴神的光泽。素知坎朴托王手中有把长弓,安。比塔斯大师的杰作之一,仍大陆上唯一地远攻类神器,未开光的神器也能测神魔立场,相信,能拉开这把弓地人必然符合光明神地旨意。。。”
拉开弓弦,一来查验测试者的实力,二来测查体验者是否被魔化感染。
我本打算睡上一觉再想事,卡布奈特这个新颖地点子,把我的睡意赶跑不少,她的建议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但是,让我觉得古怪的是我总觉得她此举颇有深意。
不少人还在讨论这个点子的可行性,卡布奈特已经带着自得的笑容,对上在座的某个人:“艾尔塔大人,您是射箭名家,何不来试试类神器是否有如传说中般的深意?”
我摸着下巴,卡布奈特对艾尔塔的敌意,也做得太明显了。艾尔塔绝对拉不开那把黑漆漆的弓,心中有魔意的人怎么做得到呢?
果然,艾尔塔坐在不远的位置上,从我身边看过,然后对着那位青春亮丽的年轻王后苦笑:“我放弃。”
“艾尔塔大人,请不必过于自责,你若有机会,请穿过封魔山到达清河之流,一饮清之河水,魔障自能解除。”我微微一笑,卡布奈特为谁打抱不平呢?我并不需要呢。
这位帝国第一女性,怒气顿涨:“庄庄!”
我对她笑笑,提醒她的所作所为并不合时宜,这种时候可不能自削实力,反趁了敌人的
“卡姆陛下,我觉得王后的建议非常好,尽快解开神殿的封印才是正事。”我换了方向,站起来走到坎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