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功清大声对所有人解释道:“蕊凤侄女因为伤心过度,现在卧病在床,大夫让她要先吃完药,才能见大家,请大家再稍微等一会儿,还请大家多多包涵。”
曹功清这么说,大家也没有办法,总不能让人家不吃药就出来吧,这于理不合,没有办法,大家也就默默的等下去。
等人的过程中,林福悄悄的将厅中所有认识的人都介绍给长风听,免得以后大家见面还不认识,那岂不是很尴尬。
什么冀北宋家来了的是宋越的弟弟宋钱,岭南天家来了个长老,叫什么长风没有听清楚,陇西温家来得是二公子温雨,至于还有天龙寺来的是云吾大师,武夷门门主方浩,青松剑派的青云道长,天池剑阁没有人来,来的只是天池宗主的大徒弟公孙杨和师弟宇文朔,其他的就是长辈没有来,都派了大弟子或者派中有点份量的人来了。长风通通记住所有人的名字,人长的什么样他确什么也没有记住。
大家面前有茶的再喝了口茶,没茶的咽几口吐沫。
大约一柱香的时间,大家听到内堂细碎的脚步声,曹蕊凤终于姗姗来了,大家静静的看着内堂到厅中的入口,林绮梦也焦急的看着门口,因为长风看到她手已经紧紧的拽着自己的手绢扯过几个来回了。
曹蕊凤自从出现开始,眼光就没有离开过大厅里所有人,虽然只是轻轻的扫视了一下,但还是在扫到长风脸上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众人也只当她不认识长风而特别留意了一下,长风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这一眼是长风首次以来可以正视,而且心动的眼神,红肿的眼睛里明显透露出对自己的情意,原来她的眼神是那么的美丽,虽是身着缟白的丧服,脸庞还有点清瘦,她是长风有生以来见过的最为美丽的女子,长风心中顿时涌起强烈的保护欲望,不能让她再这么消瘦下去了,内心久久不能平息。
“各位寨主,掌门,以及所有家父的朋友,蕊凤刚才身体有所不适,所以才来迟,请各位见谅!”曹蕊凤盈盈对在场的所有人道了个歉。
“曹大哥刚刚过世,蕊凤侄女悲伤过度,以至伤了身子,在场都是你的长辈或者平辈,侄女孝心值得嘉许,我等又岂会怪罪侄女呢?”连腾已经是十三路人中的第二号人物,由他出来应答到也合情合理,因此博得众人的一阵赞同。
“多谢连寨主对蕊凤的关心。”曹蕊凤回答时连声叔叔也没有称呼,在场人都是在外面跌滚不知多少年的老江湖,从曹蕊凤的话中就可以断定他们二人之间已经水火不容,今天的吊唁大会一定不会平平安安的,自己就等着看好戏了。
“蕊凤今天十分感激众多的武林同道和家父生意上的朋友来凭吊家父,蕊凤再次对各位说声谢谢。”曹蕊凤再次对众人低头行礼道。
“阿弥陀佛,平僧是天龙寺的云吾,自从十年前见过曹老施主的怒江十八翻之后,自觉曹老施主的水功为当世天下第一人,所以平僧就自荐代天龙寺来给曹老施主上注香,希望曹小姐首肯。”众人知道天龙寺在武林中的地位,云吾大师说话谁也不敢答话,只等曹蕊凤如何回答。
“大师是得道高僧,能够得到大师一注香,相信爹在九泉之下,也会感谢大师的高义的,蕊凤高兴还来不及呢!”曹蕊凤当然不会阻拦云吾大师的请求。
果然在云吾大师的带头下,厅中的所有的人都在“曹公功方之灵位”的灵位牌面前上了一注香,长风也上前上了一注香,不经意地瞥了一下在旁答礼的曹蕊凤,两人双目交接,有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等所有的人都上完香,回到座位,长风依然站在林绮梦的后面,曹蕊凤从灵前转过身来,大家都知道吊唁的仪式已经算是结束了,各人心里都知道正题就快要到了。
待众人坐定,一人当中站出道:“如今曹寨主已经仙逝,我们十三路人马也就没有了龙头,所以借今天我们十三路人马都到齐了,我们是不是应该选出一个新的总寨主,继续领导我们,大家说是不是?”说话是泗水寨的寨主齐三槐,不要说这一定是那个连腾示意的。
下面顿时得到一阵赞同声,叫得最凶的就是梅龙、梅虎、梅豹三兄弟,他们一向是连腾的跟班。
“我提议由腾空寨的连腾连寨主继任总寨主?”说这话的是三兄弟中的老大梅龙。
话一刚落,厅里顿时炸开了窝,赞同的、反对的骂成一片,其他人只要不是十三路人马中的人,都悄悄的移到一边,深怕到时候他们意见不合动手打起来,可能就会殃及池鱼,欧阳震也与他的三徒弟也悄悄的站在一边,睁眼看好戏。林绮梦不会武功早就让林福拉入内堂,留下长风一人在厅中观察局势,其实也是长风放心不下曹蕊凤的安全才坚持留下。
曹蕊凤看自己父亲灵堂里乱成这样,当然火起,一拍供桌道:“各位寨主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这里是家父的灵堂,你们在这里吵闹,是不是不想让家父在阴间也要受你们的气呀!”这句话不但深含悲愤之情,而且运足了毕生功力,传出去,几里内都可耳闻,厅中霎时静了下来。
“不错,群龙不可以没首,你们这样就可以选出新的总寨主吗?”曹蕊凤见众人都静下来继续道:“我建议由各位寨主提出三个候选的名单,再有各寨投票选出最多得票的人做总寨主,大家以为意下如何?”
“连某认为蕊凤侄女的办法可行?不知道各位寨主的意思?”连腾首先表态道。
支持连腾固然没话说,支持曹蕊凤也不好反对,所以就一致通过。长风也暗赞曹蕊凤果然高招,她没有说提名两人而是三个人,就有一个人是各未知之数,谁也猜不出来,谁会被提名到时候谁输谁赢就很难说了。
“既然大家都同意用这种方法决定总寨主的人选,蕊凤在此必须说一句,一路人马只有一张票,我们会请天龙寺的云吾大师、江南林家的林大小姐还有朝廷派来的特使做见证人,不知道大师愿不愿意?”曹蕊凤接着道。
云吾大师双掌合十表示愿意,林绮梦由于不再厅中,长风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走进内堂去请示。
不一会儿长风从内堂回来,说林大小姐也表示愿意。
“但是林大小姐与曹少寨主一向关系密切,而且她资历尚浅,能否做到公证,张忠难以相信。”说话的是四龙滩的大寨主张忠。
“不错,不错。”下面一阵附和。
“平僧相信林大小姐不会拿林家的信誉做赌注的,因为她如果偏袒任何一方的话,我们还有朝廷的特使为我们主持公道的,这个张寨主不必担心。”云吾大师站起来说话道。
那个朝廷的吊唁特使本来不愿参与江湖事,事到临头也不能不出来说话,他不能丢了朝廷的脸面,于是勉强同意愿意在有必要的时候会主持公道。
“好,时间已经到了日中,寨中已经为大家准备了薄酒,还有一些酒菜,请大家到后堂享用,蕊凤身子虚弱,不能饮酒,就不能陪各位了,由我二叔代劳。”曹蕊凤对所有人躬身道。
曹功清说了声:“请大家随我来。”起身将厅中的人领往后堂。
长风刚想随大队人马一起前进,却被曹蕊凤一声叫住:“先生请留步。”
长风知道自己不能不理她,于是停下来道:“曹小姐叫住在下有何吩咐?”
“这儿已经没什么外人了,你大可不必叫我曹小姐,叫蕊凤就可以了。”曹蕊凤说话很直接道。
长风抬头一看,厅中已空无一人,于是尴尬的叫了声:“蕊凤小姐。”
“待会儿我会和绮梦妹妹一起吃饭,你和林福也会在旁,记得不要随便说话。”曹蕊凤道。
“在下明白。”长风叫过一次不敢叫第二次,曹蕊凤也拿他没有办法,也不再逼他。
“跟我来吧。”长风只好乖乖的跟在后面走,长风这辈子最抬不起头的就是这件事情,几乎被曹蕊凤笑了半辈子,堂堂开国皇帝居然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跟在曹蕊凤后面,小心翼翼的深怕被责骂似的。
“自从上次跟姐姐一块吃饭,已经快有半年了。”林绮梦刚坐上桌子就对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对曹蕊凤道。
“不错,妹妹也有半年没有上寨里来看姐姐了。”曹蕊凤也有些伤感的回答道,半年的时间说长也不长,如今断情寨已经人士已非,失去了主心骨,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下去。
“真想不到,再次来看姐姐却是伯父的忌日,伯父待绮梦就像亲生女儿一般,想不到……姐姐还是节哀顺便吧。”林绮梦不禁潸然泪下,还在不停的安慰曹蕊凤道。
“谢谢妹妹关心,姐姐会注意自己的身体。”曹蕊凤点头道。
“听说姐姐生病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林绮梦疑惑的问道。
“没有什么,姐姐只是偶感风寒,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妹妹无须担心。”曹蕊凤当然不能说出自己已经失身坐在旁边的长风,身体不适是因为下身的疼痛。
“上午,妹妹见姐姐迟迟未到,所以有些担心。”林绮梦止住泪水问道。
她们俩说话,可苦了长风与林福两人,对着满桌饭菜又吃不是,不吃自己等人实在饿了,现在主人没有动筷,哪有客人先动筷的道理,长风可不敢开口,深怕自己会不小心说漏什么,林福呢,不知道怎么说,两人就这么看着两位大小姐这样聊下去,肚子饿的却是饥肠轱辘。
好不容易等到两姐妹开始动筷了,长风与林福迅速拿起筷子,刚伸出,发现曹蕊凤的的筷子缩了回去,林绮梦也搁下筷子,长风与林福的筷子搁在空中是收也不是,往下夹菜也不是,真是尴尬万分。
曹蕊凤好像没有看到两人窘迫的样子道:“妹妹,姐姐有一事相求。”
林绮梦奇怪了今天曹蕊凤说话一点也不像以前那样的爽快,于是道:“姐姐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出来,妹妹能够做到的,妹妹一定回答应你。”
“多谢妹妹,姐姐想向妹妹借一个人,不知道姐姐愿不愿意?”曹蕊凤小心开口道。
林绮梦心中以为她会要求她暗中支持她做上总寨主,没想到她会开口向她借一个人,心中有些猜疑地问道:“姐姐到底要向妹妹借什么人?”
从曹蕊凤向林绮梦借人地那句话出口,长风心中就有点感觉到这件事与他脱不了干系。
“姐姐想向妹妹借用府中地西席先生一个月,不知妹妹可否答应?”曹蕊凤脸上露出少许红晕道。
大家以为曹蕊凤生病才这样,只有长风心中明白她脸红的原因,不由得心中一跳,她这是要干什么?
林绮梦还以为她会借用她自己或者是林福,没想到居然是长风顿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怔在那儿,长风也不知道曹蕊凤打的是什么注意,心中也乱成一团。
林福就更不明白了,不知道曹蕊凤会向绮梦借一个连她自己都不熟悉的人。
好久,曹蕊凤见林绮梦不回答道:“妹妹莫非有什么难处?”
“这,长风先生到林府还不过数日,妹妹也不是对他十分了解,所有这个主妹妹真的很难做。”林绮梦只能将问题转到长风身上,让他自己去面对。
“这么说还要看先生的意思了?”曹蕊凤转过来对长风道:“先生的觉得蕊凤的要求怎么样?”
长风这时已经完全忘记饥饿,要是没有面具,大家一定可以看到他额头上的满头大汗。
只好小心应答道:“长风已经和东主有合约,有半年之期,在下需要得到东主的允许才可答应曹小姐。”又把绣球踢给了林绮梦。
反正留你在府中,还要分出心神去留意他,倒不如就借给曹蕊凤吧,林绮梦不是傻子,与其留下一个祸胎在自己身边,不如将祸水往别人身上引,但是对方是自己十几年好姐妹,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顾不了那么多了,为了家人的安全,于是下定决心道:“既然姐姐一定要借用长风先生,先生也愿意听妹妹的,那先生就在姐姐身边留一个月吧。”
话一既出,由不得长风再有拒绝的理由,长风只能应下。
但是在林绮梦的头里留下一个巨大的问号?那就是曹蕊凤为什么会要借用长风,她这是有什么目的?难道她认识长风这个人,或者长风本身并对自己没有恶意,是自己太命敏感了,错把好人当作坏人了。
于是追查长风来历的林福就也就更加繁忙了。
一顿饭几乎吃了将近半个时辰,饭后,云吾大师派人来请林绮梦去商量关于下午投票选取总寨主做公证人的事情,于是林福就陪她去了,留下长风与曹蕊凤两人在内堂。
“我只知道先生叫做长风,还不知道先生的姓什么?”曹蕊凤因为侍女在身旁,只能这么问道。
“在下就叫做长风,并没有姓氏。”长风也自然的回答,但是不敢正眼看曹蕊凤。
“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留在身边?”曹蕊凤知道这样说话长风放不开,就遣开侍女对他道。
长风实在不明白曹蕊凤为什么会跟林绮梦要求把他给借用过来道:“在下不知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会有这个想法……”曹蕊凤幽幽的转过身去站起来话没说完就往后面跌过去,长风忙从座位上站起来,从后面一把揽住跌倒的曹蕊凤。
长风再看怀里的曹蕊凤柔软的身躯,佳人早晕了过去,一定是悲伤过度,加上昨晚的初经风雨,又没有好好休息,就算是铁人,也会熬不住的,晕倒已经是最轻的了。
长风不知所措,怀里抱了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内堂又没有人,又不知道到那儿找人,看来只有自己能够救她了。
反正自己已经与她互定终生,自己这样救她也应该不会毁她的名节,于是深吸了一口气,捏住曹蕊凤鼻子,张开她的嘴唇,对准的樱唇吻了下去,连续度几次气,曹蕊凤终于悠悠的醒转过来。
当她发现自己躺在长风的怀里,而且自己好像是抱着他,两人是紧紧的相拥着,长风静静的看着她醒过来,曹蕊凤的脸霎时变得通红,又霎时变得煞白,长风真的吓了一跳,以为她又出了什么状况,焦急的道:“蕊凤,你怎么了?”
曹蕊凤突然噗哧一笑道:“这可能就是我想把你留在我身边的原因。”
长风听到后真是莫名其妙,难道就是为了让自己叫她一声“蕊凤”才把他留在自己身边一个月,长风真是很难理解曹蕊凤的想法。
其实曹蕊凤的心思很简单,父亲死后,她很害怕,内有连腾这样的害群之马,处心积虑的想夺取父亲的基业,外就是强敌伺候,想要得到她的人很多,所以她就是找一个可以依靠的人,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