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耳聪目明,自然很快就找出了不同之处,不过是原先的玺印上,“皇帝印”的“白”字中间那一横,密合无缝,而新帝的玺印上面,却是纹路分明的裂缝。
一切真相呼之欲出,花魄再蠢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当下不容分说,拿起挂在一旁壁上的尚方宝剑,直直逼来。
十一和生烟当即闪身上前,三个同等分量的高手,十一和生烟明显在数量上取胜。高手过招总是招招致命,他们二人合力,三两下就把花魄制伏。
众大臣平日里是最喜瞎逼逼的,如今看着他们的新帝被如此狼狈地制伏在地上,纷纷议论开来,可笑的是,竟没有一个人上前去救。
木槿清了清嗓子,放亮了声音说道:“众位大人可知道这真正的玉缺在谁手上?”
“你有你尽管拿出来便是!”其中有个不怕死的冒头说了这么一句。有人带头,就代表离起哄不远了。
花容错一手牵着萧瑛,一手持剑。见此情景脸沉了下来,气沉丹田酝酿了一番,这才很具威严的说:“玉缺在本王手上。”
众臣再次沉默了,这位平日里嬉笑怒骂姿态万千的王爷如今也学会装逼了,了不得啊!可待到花容错从怀里摸出了那块玉缺,准确无误地镶进那块从花魄身上摸出来的玉玺时,众臣再度哗然。
作者有话要说:结局了t。t
成绩不好,待石刻修炼一番,下篇再战!
☆、大结局(中)
正当众臣议论纷纷之时,龙榻上那位倒是悠悠转醒。见外面吵吵嚷嚷,忙问近侍发生了何事。
酥酥听见里间的动静,心中暗道这老狗要晚节不保了哈哈哈。
而后便听见里面传出一个尖细的声音:“都吵嚷什么吵嚷什么,扰了太上皇休息你们担罪得起吗?”
“太上皇?哼!”一声轻蔑的女声从殿门口传来。声音沧桑不辨年纪,只见那夫人披光而来,身着布衣,眉眼之间却还有几分贵气。再近些,可见得那夫人头上的白发苍苍,却是梳得光洁靓丽。不是那次给十一一篮子鸡蛋的老妇人又是谁?
只见她拄着拐杖近前来。
待看清了夫人脸上的容貌,众人惊愕之余,门外又传来十分滑稽的声音。“太妃娘娘您小心着些可别跌着了!”而后一声巨大的“噗通”,酥酥别过眼睛,不忍心看她爹跌在地上那副惨烈的模样。
木槿忍着笑,上前去扶起老丈人,调笑道:“老丈人可别跌着了……”
花容错见状,暗咳了两声,示意现在不是翁婿情深的时候。
眼见着自家爹瞪着眼睛摸着屁股一拐一拐朝这边走来,酥酥往边上让了又让,终于被她爹严严实实堵住了视线……
她爹也是……睚眦必报啊……
众大臣经过这场闹剧,认清楚了这是最得先帝宠的景太妃娘娘,只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你们,是非不明,忠奸不辨,奉贼为主,你们,你们糊涂啊!”景太妃声嘶力竭地指责着匍匐一地的大臣,酥酥真怕她一个激动就挂了。
内里的太上皇挂在内侍公公的身上,就要出来。
景太妃在民间生活多年,站在这荣华殿内,全身上下却仍旧是贵胄之气。指着内堂的龙榻,对着那些大臣说:“此贼弑父夺位,杀弟夺尊,你们这群饭桶,竟然全然不知!”
这么一说,人家可就不满意了。骂谁饭桶呢?“不知太妃娘娘有何凭证证明自身身份,证明当今太上皇的种种不端?”
酥酥看着景太妃的鼻孔慢慢变圆,再变成直径大一点的圆,一声重重的“哼”终于喷薄而出。这气势,震得她爹往后一仰,“吭”的一声撞上酥酥的前额。而后酥酥再度眼睁睁的看着自家相公的修长的手指,在她爹头上揉来揉去。T。T相公,伦家也很疼的啊……
不过太妃就是太妃,没有证据她就不敢在这里掷地有声。从袖子里掏掏掏掏出一只镯子,举着说:“这是先帝赠予本宫的,至今天下仍旧独一无二的凤血玉。”交给墨水送下去给众大臣观瞻之后,举起双手,十指向前,“啪啪”两声击掌,武大娘和柳家婆婆走了进来,以礼参见之后,便开始了她们辛酸的人生历程的描述。
众大臣忍着一起一落的情绪起伏,听她们唱双簧一样唱完了当今太上皇年轻时候的恶行。
矮油造孽啊!这太上皇难道真是谋朝篡位才得这皇位?
矮油造孽啊,这太上皇年轻时候当真如此凶残无德?
矮油造孽啊……
这时,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终于出来了。花容错从袖子里掏掏掏又掏出一卷圣旨。“当年先帝遗旨再此,众位大人尽可观瞻。”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太上皇他老人家还没走出帷帐,听见这么一句话,当下白眼一翻,嘴角一撇,就被这最后一根稻草压死了。
在场的大臣多是三朝元老,看见先帝的亲迹泪眼汪汪,终于俯首叩头,对着花容错直喊太皇孙之幸,天下之大幸!
花魄一时想不明白这中间的行当,看着站在花容错身边的萧瑛,破口大骂:“你这贱、人不与朕云、雨竟是另有图谋,你这贱、人,朕要杀了你!”
矮油,又是一个自身不成事怪在他人身上的家伙。若是他不对木槿一行赶尽杀绝,不逼萧瑛就范,那花容错是否会夺回属于他的东西酥酥不知道,但是一定不会这么快,时机就不会如此得宜。
终究是一切尘埃落定,花容错名正言顺重归帝位。
花魄仍旧是不死心,被贬为庶民之后,竟又千方百计进宫来刺杀。
花容错怕的就是他不来。当即又拉出十一生烟二人去应战了,并下令留活口。
一转头拉着木槿两人趴在龙案上嗑起瓜子,一边谈论着谁的招式好看。
十一满头黑线,当即停了下来,悠悠闲闲得走到龙案前拿起瓜子磕了起来:“生烟你加把劲儿!”
而后就见生烟一个发狠,一剑直插花魄门面。三人同时大骇,十一飞身而起,一身繁服在宣政殿内开出璀璨的花,而后徒手拨开了生烟凌厉的剑势。
时光好像静止一般,血滴落到大理石点的声音响亮而清脆。生烟气急败坏,一剑又朝花魄刺去。十一见状,再度飞身而起,脚尖点到生烟手腕,长剑依势而落。
花魄此时本就是亡命之徒,虽然不知道花容错留着他有什么目的,可他十分清楚,他依旧有价值。
这个认定使他更加荒唐霸道起来,猛地出了一掌,直击十一胸口。生烟见状,闪身上前,生生为他挨下了这一掌。身体像被抽出了主心骨一般,顿时瘫软在地。
花魄这一掌用了十成的功力,生烟他……非死便是重伤……
此时从门外跑进一个内侍,在花容错身边嘀咕了几句。
花容错拨开那内侍,从墙上拿了一把剑扔给木槿,而后自己赤手空拳地上前。得到了想要的东西,这货,就不必留着了。
花魄看着渐渐围过来的三人,再看一眼那个被抬出去救治的生烟,心下有些惧意。可是长久以来的骄傲仍旧使他挺直了脊梁。三人对视一眼,花容错和十一闪身上前,“噼里啪啦”神速出了几十掌,成功把他绕晕。而后木槿拿着剑悠悠走上前。
“依你我的三年之约,我已然废了一身功夫。可这不代表我杀不了你。”说完未等他反应,长剑一横,花魄已然血流如注。
花容错和十一松开了他,任由他晃晃悠悠支撑着身子。
花容错接过木槿手中的剑:“当年你向你爹举荐十一的时候,就应该明白,被欺凌的十一不会放过你,与十一同生共死的我们也不会让你死得安稳。”说完又是一剑,连给他反应的机会都不肯。
花容错把剑扔给十一,十一眸光微黯。不堪的过去历历在目。他一言不发,一剑刺穿花魄的腑肠后才道:“长得好看不是我的错。如若当时你利落地给我一剑让我痛快脱离,或许今日,就不一样了。”说完,又使尽了力气,把剑再往里刺了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个下呦~
☆、大结局(下)
酥酥靠在木槿怀里。马车摇摇晃晃,一切都如昨日,历历在目。却又飘渺着远去,再也与他们无关。
生烟四肢不遂,醒来之后问的第一句话竟是:“花魄死了没有?”惹得墨水脸上两道泪光在肤色的映衬下闪闪发亮。生烟的忠心自是毋庸置疑。自从他知道原来少爷小时候受过那种不堪的日子,他就一股气愤难平,必要替失了功夫的少爷手刃仇人。如今也好,坏人死尽,即便筋脉尽损,也是无悔。摸了摸旁边一脸傲娇的七窍,生烟笑着道:“这下子墨水就七窍生烟的了……”惹得墨水的脸更黑了。唉,肤色不好就是这坏处,脸红也显不出来。
十一回家了。他爹如今的身子骨不太好。恍然之间,自从上次离家,已经过去将近两年。当年孩童青涩,今日少年新生。过往种种,皆尽如烟。
花容错和萧瑛整日腻歪。可是那个位子上的事,说得准的又有多少?
酥酥她爹继续与老道长云游四海去了,花二也和她家重回傲娇风的师兄一块儿下乡种田去了。
贾堂春早就拉着武大娘回洛丽城当掌柜去了……
每个人都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宿。
夏日的斜阳微醺,酥酥坐在马车前面的驾车位,转头对一旁悠闲靠着她家相公问道:“相公,你真的……不等等那车夫了?”
“嗯?”
“你确定……让我驾车?”
“嗯,不确定。”
正待酥酥发作之际,这厮没脸没皮的指了指光嫩的脸颊:“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怎么做。”
“……”
于是某车夫解手回来看见的,就是一男一女坐在车架上……那啥……哦,用最近新学的流行话说就是壁咚……
少儿不宜啊少儿不宜!
(大叔你别装了,你明明不是少儿,而且看得辣摸起劲你蒙谁呢?)
一年之后。杭州苏家大宅。
“诶诶诶,这里这里,高一点高一点。诶~对对对~”
春花看着瞎吆喝得满头大汗的夫人,头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黑线。
木槿笑意盈盈,大夏天的仍旧一身繁服,悠悠走了过来。
酥酥蹦蹦跳跳指着方才要他们挂上去的喜绸问他:“相公相公你看,好看吗?”
木槿眉目含笑,嘴角露出一抹温润,抬起手掐了掐他家娘子的肉脸:“娘子更好看……”
众人:……辣种恶心的话窝萌都没听见,都没听见……
“新宅子可还有那些不合娘子心意的地方?”木槿把酥酥报到腿上,脸色一变。
“都很好啊。”等到小邀想和他媳妇儿成了亲,就更好了。
“娘子……”木槿欲言又止,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她家娘子这么残忍的消息。
“嗯?”
木槿几番内心挣扎之后,终于还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你又重了……”
“……”
“……”
“那相公是嫌弃我喽?”酥酥从他膝盖上滑下来,走到他身侧,勾着他的脖子眯着眼睛把脸凑上前去,说出了这番富有威胁意味的话。
温和的气息扑在自己脸上,木槿脸都憋红了,这才“嘿嘿”摆手笑道:“娘子,我这是瞎说实话呢……娘子大人千万不要介意啊,千万不要介意。”
待酥酥直起身子好好反应她家相公这句话时,她家相公突然撒开大长腿就跑。酥酥脑海里警铃大作,还管什么话不话的呢,前方高能预警,肘子你等等我!!!
木府新宅的下人们看着;两个主子争先恐后往饭桌奔去。虽然夫人腿短,但是她频率快啊!这两人,一天闹上三出,偶尔心情好的时候,还会加戏呢……
酥酥正撸起袖子风卷残云从四面八方攻克手里的肘子时,下面一个仆人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似是不忍直视他家主母的这副“风流”情状,只对着木槿报:“亲家老爷一家过来串门了。正在偏厅候着呢。”
话音刚落,酥酥就听见秋然的“啧啧”声:“呦。少吃条肘子还真能把你饿死不成?”
酥酥放下肘子,满嘴油光,神情严肃,郑重其事地对她点了点头。态度之诚恳,心志之坚定,令秋然感动得潸然泪下:“姑奶奶,您老人家立秋时别再拉着我绕着偌大的杭州城跑圈了成吗?”
木槿接过一旁婢女递来给酥酥的手绢,倾身帮酥酥擦了擦嘴角。
期间酥酥数度想对秋然说她不是姑奶奶,应该叫亲家母,可都被木槿的温润神色一一化解,到后面,她就想不起来要说什么东西了。
春花一手拉着小邀想,一手拉着小邀想的媳妇儿走了进来。
那个小胖妞嘟着嘴巴,不知又是谁惹她不高兴了。见到自家娘,便舍了春花的手,撒开小短腿就跑,于是“噗通”一声惊天巨响,众人屏息静待。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便听见“哇”的一声划破静谧,某妞蹬着两条小短腿在地板上摩擦摩擦。
但是她未来相公可乐坏了,两只手交叉在一起捂住嘴巴,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
门外阳光正好,微风轻浮,送来满室清凉,搅和着一室笑声,拌成了甜蜜无疆。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
完结鸟~
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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