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嬴轩也有些愤怒了。
“你……你居然……”清月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居然被这种女人给打了一巴掌。她拼命地试图扑向春桃,在嬴轩的手臂中拼死地狂乱挣扎。
“不行,清月小姐,冷静一下。”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这时,勃然变色的秋香匆匆跑来,插到清月和春桃之间,用难得一见的强硬语气叱责道。
“清月,还有春桃,你们都给我适可而止!归根结底,大家还不是差不多的境遇。因为这个争吵到要打架的地步,不觉得很无聊么?!”
听到一向娴雅宁静的美人难得吐出激烈言辞,令人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秋香小姐所言极是。”嬴轩松开了对清月的钳制,清月也没有继续在胡闹,春桃也像是感到羞愧一般后退了几步。
“看来像是理解我的话了呢。”秋香的脸上,又恢复了平日柔和微笑。而后仿佛想起什么似的突然说道:“对了对了,春桃,上次那位龙家的大爷来了哦。还有清月,一起前来的二当家,好像还指名要你作陪。”
听到秋香带来的颇有些意外地消息,清月瞬间惊呆了。
“那个**……不……龙先生……?”这实在令人费解,那个叫什么龙吟的家伙不是讨厌青楼女子么,干嘛还叫她?到底有什么企图?
而且上次她曾今对他放肆的恶语相加,将他激怒了,不会是来找茬的吧……
不过她从来没有后悔过,毕竟对方是可恨的**之人,怎么说都不为过。
清月一边惊讶地揣测,一边朝秋香所指的单间走去。
第二十四章。龙吟指
更新时间2012317 23:13:45 字数:2003
“打扰了!”
即使满心不情愿,清月还是尽量礼数周全地打了招呼,同时推开了制定的单间房门。
按照‘阑珊阁’的规矩,楼里的姑娘们必须提裙福身自报姓名,然后再说一些诸如请多关照之类的寒暄语句,才可进屋。但因为知道对方是**的二当家之故,清月就自顾自地省略了这些繁文缛节。
在日常的接客中,清月总是一面尽量避免与客人对视,一面苦苦挨着度过令人作呕的时间。
但对于这个男人,没来由的,她就会觉得只要视线稍微有所偏移,就是认输。所以,因为这个想法,她目不转睛地直瞪着龙吟。
如此这般下来,龙吟果然如前次一样,面有愠色的自斟自饮着。在见到清月毫不客气且没有礼貌地进来后,他在很快地瞟了她一眼后哼道:“在想怎么又叫你这家伙来了吧,喂!”
仍是低俗不堪、粗鲁生硬的口吻。
清月只是哼了一声,冰冷的回应道:“我在想你为什么还回来。你不是最讨厌妓女么?”
乍一听到这话,龙吟本就冷酷的脸色,变得更加不愉快。
蛮对此时神色如修罗般可怕的龙吟,稍微软弱点的人,怕是早就夹着尾巴落荒而逃了吧。但是清月却不是这样得人。
“叔父就是那么烦人的硬要我过来啊!说什么要传授我色之道……啊啊,烦死了!”一副完全身不由己的无奈样子,龙吟狠狠的将喝净的酒盏砸在桌子上,发出巨大的响声,“总之,根本就是他自己想来,干嘛还拉着我!”
“为什么不拒绝呢?不过是一句话的事罢了。”清月翻了个白眼。
“别说瞎话了。在我们圈子中,前辈说的话具有绝对的权威。”龙吟闷闷的说着,表情极其不甘。
看来在**的世界里,即便是这个二当家,也要被诸多麻烦的规矩所管束呢。
“好吧,那么,为什么指名我呢?不是还有其她的女子么?”清月困惑不解的正是这点。
因为过去曾经经历过手段卑劣至极的催逼债款,清月极度厌恶**中人。前次也已经清清楚楚向龙吟宣告了他不被自己欢迎的事实。那时不是将他气的用手里的酒盏砸向她么?为什么他还再一次叫她前来服侍?难不成有什么阴谋么?
与因为担心而不由微微戒备起来的清月又所不同,龙吟却饶有兴趣地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微笑。
“虽然你狂妄自大到让人讨厌,但相对的,却不会对人卖弄风骚。”
“啊啊,没错呢。就算对方是皇帝,我也不会刻意去讨好!”清月狠狠的说道。
听到如此正言厉色的断言,龙吟哼笑起来:“也是啊……所以,这样我反而放心了。”
“放心?”听到如此让人莫名其妙的话语,清月反倒加深了戒备,这个**到底想干什么?
“是啊。对了,那个谁叫什么来着?就是服侍叔父的那个妓女……”
“春桃……么?”
“对,就是她!被她那样黏黏糊糊地贴上来,谁受得了啊!”龙吟说着,做出厌恶的表情,“我最讨厌那种表一套里一套的女人了,你这样的反而比较让人清静。”
清月又点惊讶,难道这个人看穿了春桃的伎俩了么?
但有些令人费解的是,她一切行为的本心明明不是为了让客人觉得舒心,不如说她只是不想让客人注意自己,因此也不话费必要的心思。然而麻烦的是,中意她这种干脆态度而为之趋之若鹜的客人却也意外地为数不少。
话虽如此,但龙吟是个极度讨厌妓女的人。在这之后,演变成所谓的嫖客和妓女的关系可能性几乎是零。如果这就是他口中的放心,那么确实他对于她来说,也是可以放下一百个心的对象。
想着这些事,清月默默地坐着,而龙吟则看着她的脸颊淡淡地笑了笑道:“话说回来,你的脸是怎么回事?还真是印上了相当显眼的东西啊。”
“没什么……”清月冷淡却又相当不悦地轻声说道。被春桃打过的地方,已经留下了赤红的印痕。而龙吟又将这事说出,刚好戳到了痛处。
虽然因为嬴轩和秋香的居中调停而暂且作罢,但她对于春桃的怒火却一点也没有消减。在无法动手的状态下,春桃却掴了她一巴掌,这种卑劣的行为,实在让人火大。
然后,连反击都不得如愿,只得忍气吞声独自舔伤的自己也让她不满。
这样的无名怒火在清月的心中熊熊燃烧,所以不愿意多说话。而龙吟略带诧异地挑起一边的眉毛,询问道:“怎么了?今晚特别温顺啊?”
“……你想多了。”像是在和龙吟闹别扭,清月立刻还嘴道。
龙吟撂下酒盏,唰啦唰啦地搔了搔头,别扭的说道:“正如你所见,我也不是什么风雅公子,所以还是之前那个竖起满身刺要扎人的你,比较容易对付啊!”
真是个有意思的男人。这和她所知道的**有着明显的不同。
这么说来,上次龙吟说过帮助弱小的豪言壮语,似乎也并非虚言。
莫名地,清月忽然感觉变得轻松了。
“即使吵起来也没关系么?”清月看着龙吟淡淡问道。
“啊啊,就让我好好教教你该怎么打架,才不会单方面的挨打。”龙吟一边痞气十足地坏笑,一边戳了戳自己的脸颊。
“哼,谁要你瞎操心!少管我!”清月不满的顶撞了回去。
“哦!就该这个样子!”龙吟愉快地举起酒杯,向清月递了过去,“总是被叔父牵着鼻子走,真是太不挺快乐。所以,至少也给我找个生气勃勃的吵架对手吧?”
清月接过酒盏,豪气如男子般一口灌下了肚,在龙吟的叫好声中开始数落**的不是。
渐渐深入的谈话,让她的心中泛起了一些小小的波澜。说不定,即使确实是**无疑,但这个龙吟也不是原先认为的那么讨人厌呢。
第二十五章。疑惑增
更新时间2012317 23:14:12 字数:2481
第二天晌午。
正是天凉好个秋,清新怡人的空气使人分外惬意。清月无所事事地走到庭院,心不在焉地眺望着秋日的百花。
胡子支,龙胆,雏菊,女郎花……秋日已过殆半,在‘阑珊阁’引以为傲的古风庭院内,秋之花正争奇斗艳。
但清月却全然没有看进眼中。
她脑中想的全是浩天的事。
最终,昨晚浩天还是没有在‘阑珊阁’出现,即使空等至店门关闭,她仍保持着一线希望,一直在房间等待,结果只是徒劳地等来了东方的露白。
因为彻夜的等待,自然一夜未眠。
挨到早上,终于还是撑不住,于是钻进被窝里想不眠,但脑子却异常清醒,以至于完全无法入睡。
即使睡不着,仍然磨蹭的挣扎了片刻,最后唯有起床走到这里散心。
清月神游般在秋日花草间漫步,来到根边花开烂漫的银杏对面的长凳边时,脱力般的坐了下去。
“浩天……”清月小声的喊了一声,自然是没有人应答。不快郁结于胸,无论如何也拜托不了。
对于浩天没有依约前来的事,清月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为什么不来呢?不同于前夜,清月总觉得这次的原因不在于浩天,而在于她自己。莫非,是自己不知不觉中,有什么不妥的言行让浩天不悦了?因为浩天说他愿意倾听,便说起那些讨厌的客人来,实际上却让他感觉到非常不开心?
还是说难得他替她想到了脱离‘阑珊阁’的办法,却被自己以那样的理由委婉拒绝的缘故,所以,认定固执己见、不听劝告的她,已经无药可救,从而放弃了么……?
不会的!清月拼命地左右摇晃脑袋,她心爱的浩天不会是这么心胸狭隘的人!昨晚肯定是发生了什么迫不得已的事耽搁了,以致没法赶过来。毕竟,关于前天提议的答复,他曾那么强力叮嘱,要求她再仔细考虑后告诉他答案,才离开的,所以,无论发生什么,至少他也应该要过啦听一下自己的答案才对啊。
没错,只是昨天有事而已,今晚肯定会来的,浩天一定会来的!清月在心中小声说道,随后站了起来。
这时,从走廊的一头传来了令人不爽的声音。
“外头阳光如此灿烂明媚,怎么一个人这么低沉失落啊?”
清月转过身,发现春桃略带笑意站在不远处。
“春桃?!”清月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明显的,只要一见到春桃,准没好事发生。
“怎么,是准备接受我对昨晚的回礼么?现在嬴先生和秋香姐姐都不在,你逃不掉的!”清月狠狠地怒瞪着春桃。全无回击之力,只能任自己被甩巴掌的愤怒,依旧在她心中翻涌。现在嬴轩和秋香都不在,要是春桃再说什么不好听的话,她一定没有办法再忍耐住。当然,她也没有愚蠢到轻易就中了春桃的挑衅。
像是在谋划着什么似的,春桃呵呵地窃笑着……
“不要这么尖刻嘛,清月。我明明有很有趣的事要告诉你呢!”
“你的话,我才不想听!”清月清楚,再僵持下去,也不过是徒增心烦而已。
正想着要迅速离开那里,只听春桃说道:“哦?真的?那可是你最喜欢的过去的男人的事哦~”
“浩天……的事?
看着清月吃惊的表情,春桃的双眼如恶作剧得逞般愉悦地闪烁着。
“其实呢,我也是不小心偶然听到的呢,嬴先生和秋香姐姐的谈话。”
“嬴先生和秋香姐姐?”清月不禁有些好奇,作为‘阑珊阁’的代理老鸨,和头牌花魁,两人到底在谈论浩天什么事呢?
春桃轻轻拽了拽因心有疑虑而皱起双眉的清月的衣袖,示意她和自己一块坐在长廊的椅子上。接着,仿佛要说悄悄话般,春桃把嘴凑近了乖乖坐下的清月的耳边。然后,轻声说出了让人大感意外的事实:“尹大人的背后,似乎有位大方替他出游玩费用的奇特之人哦~”
“!”清月惊讶地瞪圆眼睛看着春桃。这一反应似乎让春桃非常满意,于是微微一笑,同时夸张地对着蓝天伸了个懒腰。
“不过嘛,也是呢!又不像是哪里的大少爷,虽然是稷下学子,但学生也不可能有钱嘛。”
确实,对于这点也觉得颇为纳闷的她,有一次曾就此询问过浩天。然后浩天笑着让她不要担心,回答说这点能耐他还是有的。难道那‘能耐’,就是刚才春桃所说的,有人在替他出玩乐费么?还有那个所谓的‘奇特之人’,到底是指谁呢?
如此大方地把钱给只是一个学生的浩天,而且,不管怎么说,为别人出上青楼的礼金这种举动,不是有些荒唐么?
眼见清月沉默不语,春桃好像接下来才是重点似的,以一副表情严肃的样子说了下去:“但是,嬴先生也说了,只不过是一个学生,居然能付出连续三晚的过夜费用,这实在是非同寻常呢!”
“!”这番话着实正是她眼下最疑惑不解的。
“难不成……见你并非他的目的,而是背地里还藏着什么?”
“背地……里……?”听到这话,清月的胸口不知何故一阵抽紧。
确实,迄今为止有几点都颇令人起疑。首先是让母亲回到旧宅居住所谓的旧相识。从浩天那里听说这件事后,她左思右想了个遍,仍不识那人的庐山真面目。还有浩天,执意要她接受那位旧相识为她垫付的赎身费。还说偿还的话,只要将来给那人在生意上帮忙就行了……如今事态演变成,一个为浩天上青楼提供礼金的奇特之人,平地惊雷似的浮出了水面。
难道,难道那奇特之人,就是母亲的旧相识么?但如果确实如此,浩天应该没有必要隐瞒啊。再说第一次知道有这个旧相识向母亲提供帮助的事,是浩天第二次登楼的时候。时间上出现了为妙的差异呢。
即使这么想着,清月仍然觉得真相被深深隐匿着,各种所谓的内幕如盘根纠错的树枝般,诡谲地相互纠缠在一起。
忽然之间,心中对浩天起了怀疑,难道他对她隐瞒了什么么?
不会,不会的!清月心中拼命地否定着,但即使再三否定,仍旧无法打消心底的疑惑。
面对如此鼠首两端的自己,清月感到极度不安。
“外表看似重量,谁知道那温柔的假面之下打什么主意……对吧,清月?”
“……”这一次,她再也无法自行地应答如流。一直对浩天深信不疑的心意,被犹豫强烈地撼动了。
她到底应该如何是好?
虽然不愿意怀疑浩天,但此事存在着诸多令人疑惑的要素,这是不可争辩的。
不愿意让春桃看穿自己此时的挣扎与内心的软弱,即使柔肠百结、痛苦不堪,清月表面上仍强自镇定。
然而越是思虑,思绪就越往死胡同里钻,一切都护盾不清地在脑海里循环往复打转,完全无法分析推理。
顿了一会儿,清月倏地从长凳上站起来。
“清月?”春桃有些吃惊。
清月握紧另外拳头,这种情况下,再怎么想也不过是单方面一厢情愿的认知而已。不向浩天求证清楚的话,任何无端的揣测都是无济于事的。
“我要走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