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相思之苦,便回扬州去找你,履行我对你的承诺,可是……你却已经不在了,真的,我真的有回去找你的。”忆娘闻言一脸欣慰道:“这样我……就满足……”说不完最后一句话,她已是含笑九泉,不醒人世。小因,采诗诸人哭得更伤心了。贺东辰亦满脸悲伤。宇文茶靖,铁无情,箫雨心等人无不伤心的。一时间全场寂静无声,尽在一片哀默之中。这时,只见山下跑上来几名和尚,惊慌的大喊道:“不好了,不好了,生死楼的人杀上来了。”群豪闻言一阵哗然,惊愕,个个怒不可遏,摩拳擦掌,大骂沈浩天言而无信,滥杀无辜。一些冲动的人已冲上去与沈浩天的人干了起来。沈浩天却全然无半点反应,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根本还不明白外界发生了什么事。万倾城亦是如此,抱着忆娘渐渐冰冷的尸体,不哭不笑,不言不语,竟成了石雕,外界打得热血飞洒,你死我亡,他全然无所觉,动也不动。帝元子要的就是如此,越乱越好,因此他带头大开杀戒,口中亦喊道:“兄弟们,杀啊,为我们尊敬的楼主报仇,杀光这些和尚。”他口中说话,掌下毫不留情,横挥竖砍,转眼已有不少人丧命在他手下。贺东辰见状,忙迎身上去,阻止他再行大开杀戒。箫谦,清虚散人更忙赶过去帮忙。九召见他最尊敬的万倾城万大侠竟为一女人而意志消沉,成了傻子般动也不动,他气愤不过,走上前去,言词激烈的道:“万大侠,你堂堂一七尺男儿,身为一城之主,身负重担,受万人崇敬,如今更是少林寺大难临头之时,你却为一名□如此沉沦,弃众人不顾,弃少林寺数百条生灵不顾,值得吗?她只不过是一个□不堪的□罢了,你何……”万倾城听有人如此诋毁他心爱之人,只觉瞬间怒火腾烧,红了双眼,失了理智,他突地一掌击出,直击在九召胸前。九召整个人直飞至佛堂室内,撞在了佛像上,‘轰咚’的一声震耳巨响,佛像摇摇晃晃。可见万倾城这一掌威力何其之大,何其之猛。九召立时脑浆迸裂,气绝身亡。清虚散人见九召到万倾城面前,已暗叫不妙,待听到他后面说的一番惊人之语,他更是大汗淋漓,替九召捏把冷汗,急欲上前拉开九召,无奈却总脱不开身,终是睁着惊恐的大眼,眼睁睁看着九召被盛怒中的万倾城杀死,他撕心裂肺上前,惊道:“九召!”
第二十七章 真相明痴恨终成空 悲欢离何言煞星命(2)
众群豪均被万倾城此举惊住,呆在那里。帝元子等人亦是想不到万倾城竟会如此失控,怒杀一个十多岁天真无知的孩童少年。一时间全场怔住不语,默默的看着万倾城抱起忆娘缓缓起身,只见他神情凛然的环视众人,突然扬声道:“你们都听清楚了,从今往后,贺忆娘便是我万倾城唯一的妻子,你们谁若胆敢再对她有半句不敬之言,下场便和他一样。”他看向九召的尸体,声寒如刀,刺进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直惊的众人头皮发麻,不敢言语。宇文茶靖喃喃道:“万倾城如此,莫不是疯了。”只见万倾城整个人神智涣散,步履飘浮的走向寺门,口中喃喃道:“忆娘,我们走,我带你回青阳城去,从今往后我们再不分开了。”
与此同时,被困在石室之中的贺连珠四处找不到出去的路口,正在她无力放弃希望,准备离开这间禅房之时,却忽闻身后‘咚’的一声震响。却是被打飞的九召撞在佛像上的声音。贺连珠顿住身形,转回身来,呆呆看着对面石墙半晌,她上前去,双掌缓缓抬起,左右萦绕,提聚内力于掌间,倏地向前推出,‘轰’的一声,却并未轰开那面墙,她眼神凛然的将面具戴在脸上,再次催动内力,将全部真气盈于掌间,袭向石墙,如此连番三次才轰然一声巨响,将石墙炸开,外面佛像四分五裂,碎屑如雨飞洒,纷纷扬扬。万倾城此时已抱着忆娘离去,一路上碰到山下生死楼群众及少林寺和尚,杀得热血沸腾,他视若无睹,直直下山。那些打杀的众人自顾不暇,倒也无人搭理他。谢晚生等人下山见生死楼兄弟们自行自动杀了上来,他既惊又气又无奈,叫他们停手,可杀红了眼的一干人等哪里会听他的。南飞见状道:“晚生,你有没有发现这些兄弟们不像是生死楼的人,都眼生得很。”谢晚生闻言心中一动,见人群中钟一规大刀连连劈砍,身旁已有不少人无辜丧命,其势如破竹,勇猛不可挡,他眼露疑惑道:“钟一规的武功何时如此厉害了?”随即想到什么似的道:“擒贼先擒王,南飞,先擒住钟一规再说。”说着两人撇开余众杀向钟一规。钟一规见谢晚生来阻自己好事,他十分气愤骂道:“谢晚生,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也不想想谁才是你真正的主子。”谢晚生冷冷一笑,冷声道:“我只认配当我主子的楼主。”说着他劈掌向钟一规攻去,两人身形交错,已交起手来。南飞见钟一规身旁的大同,悄悄想逃走,他嘲讽一笑,跟了上去欲抓他回来。
且说群豪被万倾城一番痴人言语震住,还未回过神来,又闻一声震耳欲聋雷般巨响,众人又是一惊。却见佛堂内飞石碎屑乌烟弥漫中走出一身材瘦巧,面戴铁面具的男子来。小因、采诗及众宫女,见来人皆是喜色俱露,一声声惊呼哽咽,飞奔而去:“宫主,宫主……”沈浩天看着面具公子,蓦然一惊,呆呆出神,已猜出她的身份来,轻声呢喃:“连珠……”小因,采诗哭红了双眼,泣声抽噎着:“宫主,忆娘……她死了,被万倾城给带走了。”清虚散人抱着九召的尸体在角落里痛哭不已。贺连珠闻听忆娘已死,整个人一震,一阵眩晕袭遍全身,身子不稳倒退了一步,眸盈水气,伤心欲绝:“姐姐,你还是早我一步去了。”她不由得满腔愤恨,怒看向沈浩天,愤然道:“是你,都是你,若不是你将我困在石室之中,忆娘也就不会死了,沈浩天,还我忆娘来。”说着她人已如光影瞬间已至沈浩天身前,左右开弓,双掌翻飞朝他急攻而去。沈浩天疑心她是贺连珠,所以不愿与她交手,左闪右避。但贺连珠掌势刚猛快柔兼而有之,端得是超妙绝伦,由不得他不出手,不得已只得运掌与之交锋。群豪见状乘势追击,一时间整个场面乱成一团,山上山下均打得热血一片,杀声震天,兵器交响,铿铿锵锵,呻吟惨呼连连,鲜血如雨飞洒。
贺东辰,箫谦联手将帝元子逼至死角,左右夹攻,将他逼得毫无还手之力,不消片刻,已落下风,中了贺东辰一掌,吐血倒地。鲁直见帝元子被制住,又见紫雪宫主与沈浩天斗得难分难舍,天上地下上下蹿飞,不分伯仲。他暗忖道:“看情势,韩铁铮是大势已去,而沈浩天与少林寺不论谁胜,都对我不利,我还是离开的妙。”想罢,他退至一边,欲悄然趁乱逃走。箫雨心眼尖的挡住他去路,冷冷道:“想逃吗?我可清清楚楚的记得你与冯必穷那档子事呢。”鲁直大急,杀机毕露,寒声道:“找死。”说罢铁掌一挥向箫雨心击去。箫雨心哪敢硬接,只得处处闪躲,铁无情见她有难,忙倾身上前,铁无情大刀一挥,加入战局。宇文茶靖见状,长剑一指也加入其中,四人踪影交错,大战了起来。班净,谢陀不明所以,见鲁直受人围剿,忙上前来,一人挡下铁无情的大刀,一人挡下宇文茶靖的长剑,问道:“你们干什么?自己人打自己人?”剩下箫雨心哪里还敌得过鲁直,当下已挨了一掌,倒退数步。鲁直趁机飞身掠走。箫雨心大急:“笨蛋,鲁直才是杀害沈正秋的真正凶手,今日少林寺劫难,全因他而起。”班净,谢陀听得惊疑不定。箫雨心,铁无情,宇文茶靖懒得理他们,已追鲁直而去。班净心细道:“今日鲁直反应的确过于异常,现在又无故逃走,看来箫姑娘所言非虚。”谢陀听罢,急道:“好个贼人,那我们绝不能饶过他,追。”两人急追而去。
而山下钟一规竟打不过谢晚生,他一脸不敢置信,惊道:“你……你何时变得如此厉害了?”谢晚生道:“韩铁铮,你以为你聪明过人,机关算尽,所有人都会被你利用吗?告诉你,我谢晚生可不是那么容易被你利用的人。”钟一规闻言一怔,一把撕下人皮面具,露出本来面目,不是韩铁铮还会有谁。只听他冷声道:“我倒小看你了,哈……”他突然仰天大笑,边笑边道:“想不到我韩铁铮聪明一世,如今全盘计划竟败在你手里。”他顿住笑容,突然眼露悲伤,喃喃道:“纤柔,我来找你来了。”说着竟出其不意,将刀往自己脖子抹去。谢晚生大惊,欲阻止却晚了一步,韩铁铮已是血流如注,倒地不起。谢晚生顿足道:“可恶,韩铁铮这一死,谁向楼主证明少林寺的冤枉啊。”却听朱老三远远道:“不急,还有人证明。”却是朱老三适时回来,同南飞一起捉住了大同回来。谢晚生见状大喜道:“好,太好了,我们快上山告诉楼主真相,阻止他们去。”
山下那些人见韩铁铮一死,军无帅自是大乱,逃的逃,死的死,哪里还打得下去。谢晚生,朱老三,南飞等人押着大同上山去,刚至半路却见鲁直神色慌张的边回头边迎面跑来。身后箫雨心,铁无情,宇文茶靖等人边追边喊:“站住,我看你还哪里逃?”谢晚生亦是聪明不凡之人,见状已明其中缘故,当下拦住鲁直去路,两人交起手来。箫雨心已赶至,拧身而上,铁无情,宇文茶靖也不落后,加入战局。班净,谢陀赶到时,却见生死楼的人竟与箫雨心等人同仇敌忾联手起来捉鲁直。
少林寺上面战况也得到了控制。清虚散人伤心过度,失神的抱着九召下山去。贺东辰担心的看着打得难分难舍的沈浩天,贺连珠。这两人一个是他亲生爱女;一个是他亲友爱子,谁受伤,他都会心痛难当,此时却也无可奈何。
第二十七章 真相明痴恨终成空 悲欢离何言煞星命(3)
贺连珠,沈浩天可说是棋逢对手,掌来拳往,谁都不弱。两人腾身,又自空中双掌纠缠,沈浩天突地轻声唤道:“连珠。”贺连珠闻言心中一跳,不由得怔愣片刻。沈浩天见机伸手出其不意一把揭下她脸上的面具,面具下清秀可人,肤嫩如雪的贺连珠,在沈浩天眼中是多么的美丽不可方物,如幻如真,患得患失,他痴痴呆住。贺连珠面具被他揭下来,蓦然惊醒,回过神来,玉掌一挥,直击在沈浩天肩上。沈浩天痴呆竟不知反抗,整个人自空中跌落下去,连退数十步方稳住身形,嘴角溢出血丝。贺连珠轻飘飘落稳,看着沈浩天深遂的眼神,嘴角血迹斑斑,莫名心中一阵揪痛,她缓步上前,轻问道:“你为什么不躲?”沈浩天只是痴痴看着她,欣喜动容得失之情溢于言表,他颤声道:“真的是你吗?连珠,你真的没死?”贺东辰见两人皆安好无损,心下才宽了心。方蝉看着两人如此情景,忍不住叹道:“多般配的一对啊,当真是天意弄人,事物造人啊。”贺连珠见沈浩天对自己痴情至深的模样,心道:“难道当日我看到的不是真的,他还爱着我?”忽又想起李纤柔与杨杰在一起时亲昵之状,她心头一片茫然,不禁暗思:“真如忆娘所言是我误会了他们吗?”遂又转念一想道:“我还想这些做什么,我已经是宇文茶靖的人了啊。”思罢她摆开扰人难解的情愫,看向沈浩天问道:“沈大哥,你相信方蝉大师会杀你爹吗?”方蝉双掌合十上前来唤道:“浩天。”可此时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沈浩天本就不敢相信方蝉会是自己的杀父仇人,只因种种迹象证据均指向他,他又怒火攻心,一时迷了心智,才铸成今日的局面。他深爱贺连珠,更相信贺连珠的每一句话,今经她一句话,沈浩天茫然的看看方蝉。方蝉也正在看着沈浩天,一脸仁慈眉目,透着无奈,激动之情,夕阳余辉洒在他身上,真如金佛显世。他茫然了,失神的喃喃道:“我错了吗?不是方蝉吗?我真的错了吗?”谢晚生余人这时到来,谢晚生接道:“楼主,你确实错怪方蝉大师了。”沈浩天看向来人:“晚生。”谢晚生将大同推向沈浩天,让他跪倒在地,厉声道:“说,钟一规是什么人?你跟他又是什么关系?你们的居心又是什么?方蝉大师是杀沈正秋的凶手吗?”
大同见大势已去,已由不得他颠倒事非了,忙一个劲的磕头,求饶道:“楼主,我错了,你饶了我吧,方蝉大师是冤枉的,这……这一切全是韩铁铮的主意,是他……是他假扮钟一规,又找人假扮楼主你,残害武林群豪,我也是被迫于无奈啊。”群豪一听,个个大怒,骂道:“好你个恶贼,闹了半天,竟是你们挑起的事端。”宇文茶靖见贺连珠以真面目示人,站在沈浩天面前,他贪恋她容颜,痴痴锁住她娇颜不放。铁无情亦是远远失神看着她,却是满心愧疚,无地自容之情。
沈浩天闻听真相,只觉血液翻腾,有悔,有恨,有愧,有羞,更多的是愤怒,倏地一掌击在大同天灵盖上。大同立时脑浆迸裂,血如泉水般飞洒出来,倒地身亡。贺连珠担心的看着他唤道:“浩天。”谢晚生,朱老三等人亦一脸担心:“楼主。”沈浩天呆怔半晌,默不言语,看着血流成河尸体横竖成堆的少林寺,他满心悔恨,却悔之晚矣,突地反身抽出他身旁那人腰间大刀。众人均是一惊,还未反应过来,只见刀光一闪。贺连珠一声嘶吼:“浩天。”又是鲜血飞溅,却是沈浩天一刀砍下了自己左臂。谢晚生等人亦是惊怔在那里,半天不能言语。贺东辰惊红了双眼,仿佛这一刀砍下的是自己的手臂,他心痛如绞,无力的倒退一步。方蝉疾步上前,扶住沈浩天,红了双眼,哽声道:“浩天,你……你这是何苦呢?”沈浩天‘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强忍着断臂处的剧痛,虚弱道:“方伯伯,对不起,浩天对不起你,对不起爹,更对不起所有无辜惨死的少林寺亡灵。”方蝉扶他起来,大感欣慰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浩天,你若真心悔过,不如就留在少林寺修身养性,吃斋念佛,同时也可为那些枉死的无辜亡灵念经超度,以求心安。”沈浩天又深深看了眼贺连珠,暗道:“如今的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