瘫坐在了椅子上,叹息了一声,小心翼翼的言道。“不,你对我来说还有利用的价值,因为你的女儿是当朝驸马现任丞相,她的价值对我来说可是意义非凡啊!”冯少卿听到对方提及到素贞,心里暗叹不妙,可是还是假装糊涂的言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的女儿在比武招亲后就已经死了,再说了女子怎么可能成为驸马,又怎么可能当上丞相,你这是要滑天下之大笑吗?”
“冯少卿,你也别急着否认,我既然这么说了,自然有我的根据。”紫袍人在冯少卿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双手搭在手扶,扭动着脖子,言道。“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冯少卿恶狠狠的盯着紫袍人,没底气的问道。“很简单,我想问你借一样东西。”紫袍人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得意的笑,这笑容脸谱面具挡住了,冯少卿丝毫未察觉,只是盯着那张脸谱面具,吞咽着口水,故作镇定的问道:“你想要借何物?”紫袍人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站起身,双手扶于背后,一步一步逼近冯少卿,凑到他的耳边,用怪异的语气一字一字的言道:“我……想……借……你……性……命……一……用……”说完此言,紫袍人迅速直起腰,注视着冯少卿,只见他脸色苍白,用颤抖的手指着自己,言道:“你……”还未等他把话说完,紫袍人已抽腰间的软剑朝着冯少卿的脖颈处划了一道,颈动脉被割开的瞬间,鲜血喷涌而出,溅在了紫袍人的面具上,冯少卿顺势跌落在了地上,用手捂着伤口,身子不停的抽搐着,紫袍人蹲下身,掀开了脸谱面具,看到冯少卿难受的样子,嘴角泛起了一丝怪异的笑容。“怎么……怎么会是你,你……你不是……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冯少卿捂着伤口,看到对方的容貌后,一脸惊讶,喘息着言道。
“我怎么会还没死,对吗,当年我装死,只不过是想让他放松警惕罢了,这么多年来,我忍辱负重,就是为了有一天能报复他。”紫袍人微笑的看着冯少卿,看着鲜血不住的流,不免有些得意。“你……”冯少卿喘息着,捂着伤口,艰难的吐出一个字。“我怎么了,我就是要让他生不如死,看在你将死的份上,我不妨告诉你一个秘密,让你死得瞑目:当年,是我让人模仿秦沐褐的笔迹给皇后写了一封书信,让她到妙州一叙,当时,我还担心即将临盆的皇后不会贸然出宫,可是,信送出去没过多久,我就看到她的銮驾出了皇宫,离开了京城,朝着妙州的方向去了,那个时候,我的心里好得意啊,每每想到他的枕边人,母仪天下的皇后怀了他的骨肉,心里念想的却是别的男人,看到他一顶绿帽子戴在头上,我的心就无比的畅快。后来,正如我所料,一路上车马劳顿,皇后到了妙州没过多久,便提前几日生产,也顺利的生下了一男一女,那你知不知道,那个男婴的结局啊……”说道此间,紫袍人凑到冯少卿的耳边,轻轻的嘀咕了几句,尔后,得意的着。“你……好歹毒啊!”冯少卿伸出沾染着鲜血的手用力的抓住他的衣襟,用尽全力,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呵……歹毒,正所谓无毒不丈夫,尤其是在皇家,只有狠毒才能存活,为了皇位,他又何尝不是一个狠毒之人,比起他,我还还觉得自己仁慈了,我这么做只不过是把他强加在我身上的痛苦,还给他罢了。”说完,他甩开了冯少卿抓在衣襟上的手,缓缓的站起身,嘴角微微上扬,好不得意。
“属下李仲龋参见宗主!”正当紫袍人得意之时,木门突然被打开了,只见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低着头,走到紫袍人的跟前,双膝跪地,双手抱拳,毕恭毕敬的言道。“仲龋,起身吧!你来有何事?”紫袍人走到旁边,坐在椅子上,从衣袖里掏出一块丝帕擦拭着剑上残留的血迹,漫不尽心的言道。“回禀宗主,冯绍民前来找过属下,属下按照宗主的吩咐,将那个故事一五一十讲给他听了,依属下愚见,他已然开始在调查当年皇子猝死一事。不过,他好像有些怀疑属下所说的话。”李仲龋站起身,走到紫袍人的身边,轻声的回禀道。“额,是吗,看来,我还真不能低估了这个冯绍民。”紫袍人将丝帕攥在手里,站起身,把玩着手里的宝剑,缓缓的走到李仲龋的身后,言道。
“宗主,属下以为……”李仲龋转身刚想回禀,却不想紫袍人朝着他的脖颈处砍了一剑,看到李仲龋倒在地,难受的抽搐着,鲜血直流,紫袍人拖着剑走到他的身旁,蹲下身,冷冷的言语道:“仲龋啊,知晓当年真相的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只剩下你了,我只有这样做,冯绍民才会怀疑你所说的话,还有,死人的嘴才是最可靠的,所以,你别怪我狠心啊!”确定冯少卿和李仲龋死后,紫袍人便站起身,想离开,可是,无意中,他看到了冯少卿的左手下藏了什么似得,走过去一看,原来,临死前,冯少卿用血在地上写了一个“南”字,紫袍人并未将其擦去,而是将冯少卿的右手放在了那个字的上面,起身离开了,临走前,他特意来到了许安福居住的偏房里,倒上了油,掏出火折子,往地上一扔,顷刻间,熊熊火焰包围了整个偏房。“走水了,快来人呢,走水了,快来人啊……”远处的人看到火光,纷纷叫嚷着,一时间,叫嚷声,打水声,奔跑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禀太子殿下,公主殿下,冯丞相,梧雅苑走水了!”小魏子听到底下来人回禀说梧雅苑走水了,蹑手蹑脚的走进皇帝的寝宫,见皇帝吃了药躺在床上歇息,便向太子祺和冯绍民回禀道。听到梧雅苑出事了,冯绍民“噌”从圆凳上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皇帝寝殿,只见他快步朝着梧雅苑走去,这一路上,冯绍民从快步赶往变成了一路狂奔,无需半盏茶的功夫,他便赶到了梧雅苑的门外,看到走水的地方只是一间偏房,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他深吸了一口气,故作镇静的走上台阶,跨过门槛,来来往往救火的人还不时的向他问安,当他靠近正房时,看到两个人躺在血泊之中,其中一人正是自己的父亲——冯少卿,心里“咯噔”了一下,摇着头,往后退着,若不是随后赶到的天香将其扶住,恐怕冯绍民早已瘫坐在了地上。“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不,不应该是这样的……”冯绍民心乱如麻,有些不知所措,望着躺在血泊中的父亲,嘴里不时的嘟囔着。“绍民,你还好吗?”天香扶着冯绍民,看着他眼里含着泪水,脸上写满了无奈和痛苦。“公主,驸马爷,这是怎么回事?”闻讯匆匆赶来的张绍民走到了天香的身边,看到冯绍民一脸难过的模样,犹豫的开口言道。而一同前来的李兆廷则是快步走到了冯少卿的尸身旁,哭泣着抱起他的尸身,口中言道:“伯父,您睁开眼看看我啊,我是兆廷啊,伯父,伯父……”见李兆廷如此这般,冯绍民一直在眼里打转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回禀公主殿下,驸马爷,偏房的走水已经扑灭了,不过,我们在里发现了一具烧焦的尸体,不知是何人?”一个侍卫走到天香和冯绍民的身后,回禀道。“恩,知道了,带我们过去看看。”冯绍民用衣袖偷偷的擦拭了一下泪水,强忍着悲痛,有些哽咽的言道。来到偏房前,望着那片废墟,这里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味道,冯绍民用手捂着鼻子,淡淡的询问道:“那间屋子是何人所住?”听得冯绍民的询问,一个小太监凑上前回答道:“回禀驸马爷,这件屋子原本是许安福许师傅住的,走水后,大家便没有见过许师傅!”冯绍民听完此言,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无需多言了。“冯兄,你说躺在里面的这具焦尸会不会就是许安福啊?”张绍民在一旁问道。“恩,有这个可能,不过,张兄,我还是想让你派人在梧雅苑附近找找许安福,也说不定,是因为走水害怕,躲起来了呢,还是先找找再下定义吧!”张绍民闻得此言,双手抱拳,应允道:“好,我亲自带人去找。”随后,便带着几个侍卫离开了。冯绍民让天香留在外面,独自一人提着宫灯走进了屋子里,踩踏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慢慢的靠近那具烧焦的尸体,他将宫灯放下地上,蹲下身,仔细的检查着那具尸体,他用手打开了尸体的嘴巴,有查看了他鼻孔,又检查了他身上其他的部位,之后,站起身,提着宫灯离开了。刚走出门口,门口的小太监接过了他手中的宫灯,天香便迎了上来,递给他一块锦帕,开口道:“绍民,怎么样?”
“尸体被烧的面目全非,无法辨认是谁,刚才我粗略的检验了一下尸身,他的颈骨被人折断,且口腔鼻腔里都没有灰烬,所以我断定此人是被人杀害后才被焚尸的。”冯绍民一边擦拭着受伤沾染的灰烬,一边对天香解释道。“冯兄,我带人找了一圈,都未曾找到许安福的踪迹。”张绍民从外间匆匆赶来回禀道。“张兄,不用找了,躺在里的就是许安福。”闻得此言,天香和张绍民一脸惊愕的看着冯绍民,只听得张绍民抢先问道:“额,冯兄,你现在为何如此确定他就是许安福?”冯绍民低着头,不停地转动着指间所戴的玛瑙戒指,疲惫的回言道:“因为他身上的腰牌,而且他是被人谋杀的。”冯绍民默默的叹息了一声,接着有言道:“走,我们再去看看兆廷兄那边查看一下情况吧!”当冯绍民再次回到正房,看到躺在血泊中的父亲时,情绪未曾出现大的波动,不时的转动着那枚玛瑙戒指,天香见他如此有些不放心,将手挽着他的胳膊,轻声的安慰道:“放心,会没事的。”在天香的陪伴下,冯绍民慢慢的走到了父亲的尸身旁,冯绍民轻轻的拍了拍天香的手,示意她将手松开,尔后,缓缓的蹲下身,含泪检验着尸身,他发现父亲和李仲龋一样都是被一剑砍断颈动脉流血过多致死的,但这么晚了,李仲龋为何要进宫来找父亲,难道……他们是怕我查出真相呢,还是想隐瞒什么,敏锐的他嗅到一丝阴谋的气息……
“冯兄,张兄,你们看,伯父右手下怎么会有一个‘南’字,你们说会不会凶手和这个‘南’字有关啊?”李兆廷守在冯少卿的身旁,抓起他的右手,无意间看到了那个字,众人望着那个字,沉默无语。“奴才拜见公主殿下,驸马爷,皇上醒了,听闻梧雅苑走水,派奴才前来传口谕,皇上口谕:请驸马爷前往寝宫见驾,梧雅苑内所发生的事情,交由张提督和李侍读全权处理处理。”小魏子的这一句话打破了屋里的沉默。“微臣遵旨!”冯绍民、李兆廷还有张绍民异口同声的应允道。“绍民,我陪你去吧!”天香走到冯绍民的身旁,柔声的言语道。冯绍民并未开口言语什么,只是苦涩的微笑着点了点头,尔后,他俩便朝着皇帝的寝宫走去。冯绍民不知道他们七转八拐的走了多久,一路上他心不在焉,机械式的往前走着,当他停下来得时候,自己已经站在了皇帝寝宫的门口,太子祺站在门口,来回踱着步,见天香和冯绍民赶来,焦急的迎上前,言道:“妹婿,父皇在里面等你,你快进去吧!”冯绍民点了点头,正要往里走,却听到太子祺小心翼翼对天香言道:“香儿,父皇说只见妹婿一人,你还是和我去偏殿歇息吧?”冯绍民见天香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宽慰道:“香儿,无妨,我去去就回,你和殿下去偏殿歇息吧,我待会过去找你!放心吧……”尔后,转身走进了寝宫之中,而天香则被太子祺拉到了偏殿之中,直到四五个时辰后,冯绍民才走出了皇帝的寝宫,没有人知晓着四五个时辰里,他们翁婿二人所谈之事,不过,有心的人却不难会发现冯绍民的脸上尽显疲惫之色,他到偏殿向太子祺告辞后,便送天香回了公主府,而自己却回了驸马府。
【驸马府】
自从这一晚后,冯绍民连日来都称病不上朝,不处理政务,还闭门谢客,不管是何人上门求见,都被拒之门外,连太子祺,张绍民和李兆廷也无一例外,每次求见都吃闭门羹,无奈之下,张绍民赶到公主府里,找天香公主探听虚实,可,没过多久李兆廷也来了,天香见他们一脸无奈,心里便明白他们前来的目的,开口言道:“绍民,他旧疾复发,太医说需要静养,这段时间,张大哥,李兆廷你们就别去打扰他了。”闻得此言,张绍民和李兆廷相互对视了一眼,无奈的应允道:“诺。”桃儿和杏儿端上了香茶,放在了张绍民和李兆廷的身旁的茶案上,三人又闲聊了一会,天香端起茶抿了一小口,假装无意提起的样子,言道:“对了,李兆廷,冯老头的身后事处理怎么样了?”听得此言,李兆廷放下手中的茶碗,瞄了一眼天香,尔后,言道:“回禀公主,伯父的身后事都处理的差不多了,下葬吉时钦天监也已测算好,就在明日,本想……”
言至此,李兆廷犹豫一会了,那日,在接仙台上听到冯绍民弹降魔琴,原本的那份疑惑又袭上了心头,他想着冯绍民若真的是冯素贞的话,他应该会很想送自己父亲最后一程,所以,他才会三番五次前往驸马府找他,可是都被拒之门外,念及此,李兆廷还是把原来的话语吞咽了回去,勉强一笑,又言道:“呵呵……本想着今晚再请些僧人为他老人家办一场法事,可是,殿下您也知道,刘府刚刚办完岳父的丧事,所剩的银两也寥寥无几,所以,想问冯兄还有张兄借些银两。这不,在冯兄那儿吃了闭门羹,去找张兄,他府上的人又说他来了您这,我就只好厚着脸皮,跑您这儿借了。”闻得此言,天香言语道:“这有何难,桃儿,问庄嬷嬷拿些银两过来,交给李兆廷。”桃儿应允着离开了,没过多久,便拿了一包银两进来,交给了李兆廷。“李兆廷,张大哥,冯老头的事情就劳你们费心了。”张绍民和李兆廷异口同声的应允着,尔后,便离开公主府操持去了。“桃儿,杏儿,快去准备一些驸马爷爱吃的糕点,吩咐外面的小厮备好马车。”桃儿杏儿接到指令后,应允着各自准备去了。不多时,天香便带着坐着马车带着糕点赶往驸马府。
“奴才见过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天香等人来到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