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甜摇摇头,静静的看着她。
“上大学的时候,有一次参加一个PARTY,我们在打牌的时候,DUKE和几个男生刚好进来了,他那样出众,几个打牌的女伴都在小声说‘He’s hot’,他从一进门就一直盯着我,我也看着他,朋友们起哄说看到我们俩眼睛里闪出的火花了,让我们凑成一对吧,DUKE一直看我的手,他问我是不是喜欢打牌,我说很喜欢,我还悄悄告诉他我经常在打牌时出老千,DUKE听了突然仔细的看着我的眼睛,但他很快又恢复平常,后来我们就开始约会了,但只持续了13天,他传简讯告诉我不要再见面了,直到大学毕业也没有再联系过我,女伴们都嘲笑我说是那晚我的蓝色指甲让DUKE心动,让他仓促和我约会,又仓促结束。”
顾甜垂着眼睛看着自己的手,说:“哦。”
“我见过你的照片——在他钱包里的透明夹层里,是一张你和他的合影,我想,他突然跟我提出分手,是因为我将这张照片拿出来看,被他看到了,他当时很生气,收起照片就走了,即使他从来没有忘记过你,但我相信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对我的感觉是真的,所以,我不会放弃他的,我不在意和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
顾甜猛地抬起头来,看见她坦然自若的样子,说:“安茜,你是多么聪明的人,为什么就看不透这个?”
“看不透?我比你看的要透,爱情不只是坐享其成,而是要相辅相成,DUKE和我是一类人,达到他想要的,他才会感觉人生圆满,无论是通过什么手段,我也是,所以我们注定是同路人。”
顾甜听的身上一阵冷,她不自觉的抚着左耳,觉得左耳滚烫滚烫的,见安茜冷清的目光盯着她,她将手放了下来。
安茜一笑,站起身来,拿起包弯腰说:“而你,‘小绵羊’小姐,你的任务就是,不要成为DUKE道路上的绊脚石,OK”
说完她对侍者说“买单”便离开了。
、坏男人的对决
H市的位于市中心风景区的“金帝会所”门口,黑色的车停了两大排,门口戒备森严。
会所里面的大厅,则是别一番情景。
两排黑西装的男人分别负手站立在坐在两把金色交椅上的年轻男人,除了这两个年轻男人说话的时候,其余时间大厅里安静的连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
会所的主人王希泊跷着二郎腿,让旁边的人帮他燃起一根烟,他猛吸一口,惬意的吐出一圈烟雾来,说:“你们家族的人,除了你爸,可个个都是野心家啊!不过比起你大伯那个脾气暴躁的老头子,还是孟潇兄你比较谈得来啊。”
“同感。”习孟潇接过王希泊递过来的烟,吸了一口,鲜红的嘴唇也喷出一圈烟雾来环绕在他白皙的脸庞周围,看的王希泊身旁的女郎直了眼。
王希泊的脸登时变了,对着身旁的女郎反手一耳光,说:“饿了还是渴了?我亏待你了吗?”
见习孟潇极冷然的在嘴角升起一抹笑, 便对习孟潇说:“现在的女人真是贱性,见到好男人眼睛都不会转弯。”
习孟潇斜坐在椅子上,右手臂搭在扶手上,一支烟在他的手指间燃着,在袅袅烟雾中他看起来带些神秘的邪气。
他将刚才的情景尽收眼底,带着笑意回应王希泊说:“希泊兄如果你腻了这里的‘菜’,可以跟我去‘小南国’去换一下口味。”
王希泊对习孟潇的情况也是了若指掌,他不屑的摇摇头,朝习孟潇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说:“你去了也不会尝吧?我听说你有一个捧在心尖上的女人,不知孟潇兄肯不肯让我见识一下,我想尝尝像你这样的一表人才,所喜欢的菜品味道是什么样的?”
习孟潇将烟掐灭,烟蒂在他手中的部分被捏成了粉末,悄无声息的从他手指中落下来。
“可以。”习孟潇虽这么说,但嘴角上那丝隐约的笑意却敛起来了,眼珠的颜色瞬间变成褐色,如同寒潭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话归正传,将来如果我成为习氏集团的第一董事,那么我将东南亚市场作为我们的合作地区,并且由你做代理,并且习氏银行的股份你允许你持有份额,你看怎么样?”习孟潇盯着王希泊说。
王希泊望着天花板还是摇头:“一直以来——你应该知道,我们想要的都是南美洲。”
习孟潇想了想,说:“南美洲,我要考虑一下,一天之内我会回复的。”
起身告辞的时候,习孟潇又说:“我大伯是不会给你这样丰厚回报的,他人老了,没有那么多的魄力和精力来对付我。我提醒你一下,如果让我发现你玩‘双面胶’,那么,我就算一整年没有市场,也会让你没有一点空子可钻。”
“不就是等一天吗,我不会损失多少的,大不了去‘小南国’泡着等你。”王希泊摸摸下巴说。
其实,习孟潇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南美洲就算是签协议给他,他也并不怕,因为在产品上面可以不做任何标记,老客户们为了利益,也绝不会蠢到泄露产品来源。
只是王希泊那样的人,必定要给他一个艰难的表象,让他觉得自己是赚到了多大的便宜。
但让他那么相信王希泊不会在这空档里同时又和习代周联系玩“双面胶”,那是不可能的。
他早已让人做好了王希泊的密切监控。
但就在当天晚上,他关注的事情没有什么进展,却接到秘书郑裕的电话,郑欲着急的告诉他顾甜的资料被公开了,现在网上各大娱乐头条都是这事。
当习孟潇听说披露的资料把重点都放在顾甜左耳失聪这件事上时,勃然大怒,白皙的脸上青筋蹦起,他在屋内走了一个来回,交待说:“第一,先通知那些网站把所有资料撤下来,不肯合作的,一个不能饶过,第二,一个小时之内,我要知道是谁策划的这件事情!”
挂了电话,习孟潇连忙打电话给顾甜,但顾甜却没有接,他又拨了几遍,但手机都处于没有人接的状态。
习孟潇打电话给顾妈妈,顾妈妈显然不知情,说:“小甜还没有回来,你和没有跟她在一起吗?”
“没有,她可能去了朋友家里,我去找她。阿姨,小甜如果回家了让她给我回一个电话。”
习孟潇驾车去了医院,询问了值班的人,得知顾甜并不加班,又去顾甜的科室里看了看,里面没有人。
他又打电话询问了杨牡丹,杨牡丹也说顾甜没有在她那里。
他开车转遍了H市顾甜可能去的地方,但熙熙攘攘的人群和灯红酒绿中,却唯独没有顾甜的影子,习孟潇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慌了,他正要打电话给舅舅,手机上突然收到一条短信:“她有没有可能在你哥哥那里?——杨牡丹。”
习孟潇立刻发动车子到习孟哲的住处,敲了敲门,习孟哲来开开门,习孟潇站在门口果然看见顾甜正坐在沙发上,他几步跑过去,将顾甜从沙发上抱起来上上下下看了一番,又搂紧了说:“你在这儿!没事吧?”
“孟潇?”顾甜看看他的脸,见他因担忧和恐惧而有些扭曲了的脸,有些惊讶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内疚的说:“我……我的手机丢了。”
“那你不会用别人手机给我打一个电话?我的电话号码你又不是背不过来,刚才我……”习孟潇又止住了,他担心的事没有发生,这才松口气,便又阴着脸训斥她。
“别怪小甜,那么多记者把医院都包围了,那阵势太凶猛了,她好不容易才逃脱,一直没缓过神来呢,正说要给你打个电话,你就来了。”习孟哲在旁边替顾甜解释说。
“嗯,手机也不知掉到哪里了,万一再被那些记者拣去就完蛋了。”顾甜也点头应和。
习孟潇这才有空隙看着很有默契一般的习孟哲和顾甜说:“你们俩很凑巧?”
“我去接君豪的时候路过医院,看见那么多记者围着小甜,就下去帮她解了围,我开着车甩掉了跟着的记者,将她带到这里来了。”习孟哲知道习孟潇的心病又犯了,要是放在平时,他还真的想看他发疯的样子,但是在今天情况不一样,习孟哲很快给出了解释。
费君豪突然从厨房里转了出来,端着一托盘果汁和糕点,说:“我今天只好搭同事的车回来的,你们赶紧查出来是谁透露的资料,现在网上和手机上头条都是小甜的事情。”
“大嫂也在啊。”习孟潇的脸色有所缓和,他和习孟哲对视一眼,两人走进书房将门关上。
费君豪见顾甜低着头一脸的黯然,便过去搂着她的肩膀,递给她一杯果汁说:“怎么了,还因为记者的事懊恼?”
“嗯,我又给孟潇惹了麻烦了,他现在本来工作压力就很大,这个事件又在抹黑他,我是他的绊脚石。”
费君豪有些恨铁不成钢,她说:“你自己都被媒体黑成那个样子了,还在替他懊恼这些事情!他们男人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顾甜着急的辩解说:“我就是普通的上班族,无论如何也没有什么影响,但孟潇不一样,这让他的朋友、合作伙伴、下级怎么看他?”
书房里,习孟潇倚坐在桌子上,皱着眉头说:“我本来就是摆在台面上的人,他们向来乱写我什么我都不会理——只要不涉及小甜,但这次,我查出来是谁,是不会放过他的,对小甜的伤害太大了。”
“没错,不过,我倒是怀疑一个人——”习孟哲沉吟着说。
习孟潇的电话突然响起,他接起来,低头冷静的听那边的汇报,末了说:“好的,我知道了,做得好。”
“果然是他,真是个老狐狸,他找人到文印店里给媒体发的传真,但从监控录像里看到那个人是H市总部的一个宣传主管。”习孟潇说着,露出冷笑。
习孟哲皱着眉头说:“这个证据完全可以让爷爷铁了心,你去告诉爷爷,我让手下人查谁是那个透露信息给他的人,我相信没有人的挑拨,他是不会想到媒体这一方式的。”
习孟潇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他燃上一根烟,抽完半支的时候,他掐灭了胸有成竹的说:“还不是这个时候去找爷爷,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报仇
习孟潇载着顾甜回到住处的时候,顾甜在车上睡着了,习孟潇将脸凑近顾甜熟睡的脸,看见她清晰可数的柔软睫毛和红扑扑的小脸,他感觉心像一团柔软的棉花糖一样,慢慢展开,白天的烦恼一扫而尽,他脱下西装外套盖在她身上,将她抱到屋内。
帮她换睡衣的时候,她终于醒了,睁着惺忪的眼睛看了他半天,说:“几点了?”
“晚上八点,你睡吧。”习孟潇轻轻抚着她的头发说。
顾甜仰头看着上方习孟潇凑得极近的俊脸,说:“你吃饭了吗?”
习孟潇摇摇头,顾甜马上就清醒了许多,她甩甩头从床上起来,说:“我做饭去,你要吃什么?”
饭做好了之后,习孟潇开怀大吃,顾甜见他胃口那么好,也拿起筷子吃了好多,说:“待会我也要跟你一样做运动再睡觉,我们一起。”
习孟潇突然笑了起来,眨着眼睛促狭的说:“这么迫不及待?”
顾甜没听出弦外之音,顺着他的话认真的说:“嗯,要不然会长肥肉的。”
见习孟潇还在笑,她突然明白了,手伸过去掐住习孟潇的胳膊说:“人家是说健身!”
晚上睡觉的时候,顾甜枕着习孟潇的胳膊,头靠在他胸膛前,感觉这个港湾的安全与温暖,她的心情慢慢安静下来,却听见习孟潇说:“以后不管什么事情一定要先打电话给我,你不知道我今天有多担心你让人劫走了。”
顾甜在黑暗中笑了,想起晚上他在别人面前表现的还那么凶的样子,其实心里是那么的担心她,她抱着他坚硬的臂膀说:“我没有那么傻,会让人轻易的骗走,我倒是担心你,让我拖累了那么多,那些报道……”
“明天就会消失了,没有人会再记起了。”
“你又用非正常手段了?”
“其实这应该叫做‘正常手段’才对。”
安茜的话突然从脑海中冒出来,顾甜小心翼翼的问:“我会不会是你事业上的‘绊脚石’?我没有家庭背景,没有办法给你分忧,也没有办法给你什么有利的条件……”
习孟潇将脸正对着顾甜的脸,黑暗中之间他的眼睛闪着光,他语气严厉,说:“谁跟你说这些话的?”
“我有脑子,不会自己想吗?”
习孟潇耐心的解释说:“和我门当户对的,H市Q市有好多,但唯独你,是我想要的,我努力和辛苦的目的就是让你为我自豪。”
顾甜心里暖暖的,她知道是这个答案,但还是愿意听从习孟潇说出来。
第二天一早起来,顾甜却见郑裕已经站在客厅里了,走到客厅里,见桌子上放着她的手机,她拿起来看看说:“找到了?”
“以后拿好了手机,我已经给阿姨打过电话了,让她不要替你担心。”习孟潇从更衣室里走出来,对着镜子整理领带。
还是他做事周到。
顾甜过去帮他整理领带和衬衣,见他穿着一套从未穿过的崭新的黑色西装,问:“今天要去参加什么重要会议吗?”
习孟潇点一下头简单的说:“有点事,你今天哪里也不能去,我已经打电话给你的院长请假了,在家乖乖的,赵芬兰会来陪你的。”
顾甜看看他再看看郑欲,见两人脸上表情便知不可能问出什么来,她知道顺从是对他最好的支持,便说:“好的。”
她在落地窗前和习孟潇道别,眼见着一辆黑色的车驶出去,习孟潇的车跟着驶出去,后面又跟着三辆黑色的车。
除了赵芬兰,还有四个男人留在别墅里充做护卫。
顾甜的心沉了下来,这样大的阵势明白的说明了有大事发生。习孟潇怕她担心所以不告诉她,但是她怎么会放心得下?
*
一队车到了金帝会所纷纷有秩序的停下,一群男人下车来,跟在一个高个子年轻人后面鱼贯而入。
大厅的保安过来阻挡却被他们隔离开了,会所的前台认识习孟潇,早已经打电话给王希泊了。
习孟潇抬眼看了一眼会所的格局,留下几个人守着电梯,和其余的人匆匆的进了逃生楼梯口。
楼梯里光线很暗,只有应急灯的绿光盈盈闪着微弱的光,习孟潇做个手势让后面的人脚步放轻,一群人速度极快的无声的向上走。
果然,没上几步,上面的楼梯开始传来重重的脚步声,伴着重重的喘息声。
上面人却突然觉察到下面有人在向上爬,一个人影探出来向下看了看,就不再向下走了,转而向上走。
习孟潇一个箭步窜上去挡在他面前,幽暗的光中,习代周肥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