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喘息声渐紧,江雪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没有说服力,最后,只剩下纯粹的呻吟。
经过半年的调教,陈子轩的技术已经日渐精湛,有时候甚至不需要实质的举动就能把她撩拨得丢盔弃甲。每逢此时,江雪就深刻地明白了什么叫做“养虎为患”。
此刻,少年的柔发正轻抚在她最细致的肌肤之上,火烧一般地热度伴随着吐息侵袭着那最紧致的所在。他不急着攻陷她,只是那么撩人地折磨着身下的人儿。
轻轻地探出舌尖,揉弄那挚爱的一点,陈子轩满意地听见女子倒吸凉气的声响。接下来,却是更为残酷的吮吸,仿佛要榨干那让自己无限沉溺的幽密。
“不!”江雪此刻如同哭泣般地呻吟诉说的不过只是灵魂深处尖叫的快感。
陈子轩微微抬头鉴赏着那副让自己欲死神情,沙哑地说,“难道是我的服务不够让姐满意?”言毕,魅惑地舔净唇边暧昧的液体,俯首继续新一轮的刺激。
记不清是第几次哭叫着沦陷,他终于放过她,承受着巨大压力一般地挤入她的体内,感觉每一寸的血肉都在祈求他的占领、折磨与摧残。心下登时变得格外坚硬,带着几分凌&辱的快感驰骋于她的各个感官。
随着他每一次退身而出,江雪漂悬的灵魂都随之空虚寂寥,却又在下一刻迎合着那恶狠狠的冲击,盈满了哭泣的满足与膜拜。指甲深深的抠在他清瘦却结实的背脊上,无边无尽的堕落,我要和你一起。
最终的沦陷到来时,江雪满眼只剩下繁星坠空一般的华丽,感到带着她沉沦的恶魔终于离开了她的身体,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吼,然后将点点热液射在她的小腹,禁不住又是一阵战栗。
少年被汗水浸泡过的身躯重重地压下来,一股稠腻的淫靡味道在两人间弥散开来。
抬起沉沉的手臂,拨弄着他被汗水黏住的发丝,江雪有些疲惫地问,“出什么事了吗?”今天的他对她另有一番甜蜜并残酷,仿佛想要在那无尽的高&潮中寻找什么,最终却不得不失望而归。
窗外的雨滴依然紧密,一滴滴地敲打在玻璃上,激起朦胧的水雾。男孩埋在她胸前摇了摇头,将怀里的人搂紧了一些,“你明天去火车站买下周的票吧,我们可能还要多耽误几天。”
见他没有丝毫解释的意思,江雪不禁在心中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别扭的孩子啊。
第二章 预告
雨水没有丝毫停歇的势头。
陈子轩轻轻起身,为身旁的人盖好被子,禁不住凝神端详了一番她的睡颜。
自从家里出事后,他发现自己的睡眠变得更浅了,没有噩梦,只是单纯地容易醒。
午夜梦回,脑海总是空荡荡的,不曾梦见过柔弱的母亲,更不曾梦见过沉默的父亲。
难道真因为没有血缘关系的缘故?竟然连托梦也舍不得给他吗……
再后来,有了江雪。他说不清自己究竟是爱她多些还是依恋她多些。有可能只是因为她在恰当的时候恰当地出现在身旁吧,让两个人的命运从此纠缠不清。自己还只是本科一年级,她半年后就该面对着毕业、找工作等一些麻烦的事情。这段看似勇敢的爱情能不能禁得起世事变迁的考验,说实话,他也看不清以后。但是他相信,人总是要依附一些什么才能生存,有时候是事业、有时候是信仰,他需要的不过是一个让自己完全信赖的人。
一开始,只是盲目地听说彭家佑的孩子在M高中,却没想在凑巧地就在她的班上。这么傻的一个女孩子,独自一人背井离乡,有些苦总是不足为外人道的吧,可那阳光一般地笑容,竟是连自己的内心都开始融化了。
有些说不清自己那所谓“报复”的动机究竟是什么,仅仅只是想让伤害了自己的人痛苦其实还有很多其他的办法,可心底那一丝隐隐的某名疼痛让他知道自己只是不想让她继续被他人搂在怀里罢了。
也许就是那时候开始的吧,爱你。
低头吻吻她的额头,离开床帏,躲进洗手间拨通手机。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再试了一遍,答复依然。
好看的眉头有些蹙起,虽然万般不愿提起那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个人,却不得不联系他才能将自己和过去的剥离干净。
这半年来尽管不曾拨通这个号码,却始终记得他那时那番寥落的神情,“这是我以前留给你妈的电话,从来没关机,她也从来没打过,”仿佛想起什么似的摇摇头,“你有什么事情就用它与我联系吧。”
鼻腔哼出一声冷笑,果然是人走茶凉呢。幸亏没有把那一时的愧疚当回事,否则还真对不起自己爸妈了。
从外衣兜里掏出那张贴在门上的纸,刺目的红色:“此房已作预告登记,请及时联系:XXXXXXX”。
低头按下那个号码,在黑暗中静静地等待接听。
“您好。我是XX小区X栋XXX号的房主。”
“没错,她是我母亲。”
“……”
“如果方便的话,我明天可以登门拜访吗?”
挂上电话,沉沉地叹了口气。摸回床上,有些粗鲁地将她抱紧,仿佛这样就可以抵御一切寒冷。
“怎么了,”江雪被他带来的一身寒意彻底惊醒,揉揉眼睛,“刚才跟谁打电话呢?”
“没什么,姐,我冷。”少年的声音带着一丝憔悴。
伸手将他紧紧揽住,吐着温暖的气息在黑暗中亲吻那清秀的面庞,“乖,我在这里。”
又用力地向她的怀抱中沉陷了几分,“彭家佑死了。”
分隔线
第二天早晨,凉山城的一切都在雨后被洗了个干净,阳光在层层乌云后有些探头的欲望,天地间清朗一片。
江雪正在刷牙,小巧的眉头皱得紧紧。终于忍不住吐了口泡沫,从门后探出头,“子轩,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反正买票也不急着这两天。”
“不用了,姐,”正在整理床铺的少年冲她安慰地笑笑,“她想要什么给她就是,反正我留着也没用。”
“话不能这样讲。”江雪来了气,索性漱了口走到他跟前,“原本这些话轮不到我来说,可这样办事没有道理。”
陈子轩拢了拢她的头发,“我说了,我不介意。”
“那你妈妈呢?”提高了声调,她有些情绪,“单从法律程序上讲,房产是在你母亲名下,你是唯一享有合法继承权的人。”
“我只是不想麻烦……”
“不是麻烦不麻烦的问题,你觉得你母亲欠她什么吗?”
男孩没有答话,苦楚地笑笑。
“所以,这套房子并不仅仅是一处财产,它更是你妈妈给你留下的一份心。就算你不接受,”她刻意顿了顿,“也轮不到彭夫人来接手。”
低头吻吻那气鼓鼓的脸颊,陈子轩无奈地笑道,“依你。”
如果不是身临其境,很难相信凉山城的市中心会有这样的住宅区。优雅的环境、别致的建筑结构,还有哪些说不出名的植物点缀其间。
江雪仰头打量着一栋栋精巧的小楼,心中愈发觉得彭夫人是在无理取闹,逼着失去双亲的孩子交出对她来说无足重轻的房产,除了平衡那卑微脆弱的正房心态之外,找不出任何其他的解释了。
“您好,我是陈子轩。”细长的手指按在声控门铃上,男孩礼貌地对着话筒说道。
那一头没有任何回应。片刻,只听得“当”的一声,铁门洞开。
随着他的步伐,江雪紧跟侧身进门。
走过寒冬中依然绿油油的庭院,陈子轩笔直地站在门扉前,见到前来开门的人突然楞住了。
“请进吧。”
仿佛记忆中某一面墙壁上的砖突然掉下来一块,重重地撞击在地上,熟悉的声音让江雪的神经有些震颤的疼痛。
那扇门打开得更开了,黑曜石一般的眼眸看向自己的时候也凝固在了一瞬。
“江老师?”彭然不明情绪的声音带着些许不可置信的怀疑。
“你,”江雪用尽全部心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你什么时候回国的?”万万没想到,竟然会遇见他。
陈子轩最快调整过来,礼貌地寒暄,“是啊,都说你要在那边拿到学位才回来呢。”
皮肤的颜色深了些,显得健康了很多,个子似乎也高了点,不变的,是那仿佛永远带笑的微弯唇角。
江雪几近贪婪地打量着彭然,依然是那么醇厚的声线,“圣诞节回来的,准备在国内为父亲守完新年再走。”
“哦,”陈子轩了然地点点头,“彭叔叔的事情我听说了,很遗憾。”
“生死有命。”昔日的纯真少年此刻也多了几分沉稳的气质,低头看了看有些呆呆的江雪,“江老师怎么跟你一起过来了?”
支支唔唔地不知如何回答,只听得陈子轩用平稳的语气解释道,“姐姐随我来凉山城玩,正巧今天彭伯母约我来商量些事情,她也顺路跟过来了。”
“原来如此,”彭然颔首,一举一动间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请先进来坐一下,我去叫母亲下楼。”
华丽的大厅,无处不显示着主人家中的财富与品味,江雪随陈子轩坐在做工精良的沙发上,目送彭然修长的背影走上楼梯,心中汹涌的感触让她来不及分析其中的成分。
下人熟练地端上茶水放在光洁的玻璃几案上,然后礼貌地告退。
屋子的一角,简洁地布置着一龛香炉,那个曾经叱诧风云的男人,那个曾经欲与予求的男人,那个曾经改变了陈子轩一家命运的男人,已经化作一帧黑白照片,永远微笑地看着这世间变迁的一切。
想起自己与逝者唯二的两次接触,江雪心中很是感慨了一番。身旁的陈子轩也默默不语,心情似是更加复杂一些。
高跟鞋与大理石地面清脆的撞击声唤回了神智。一位衣着考究的妇人迈着优雅的步幅走到两人的面前。那淡淡的表情让人很容易就把她和电视上的主播形象对上号。
抬手示意两人安坐,李妍并不意外地开口,“江老师?”
轻轻点头,想来是彭然刚才上楼去介绍过了,此刻却不见他跟下来。也好,江雪想,面对着他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彭伯母,你好。”陈子轩欠欠身,微笑着冲她打招呼,丝毫不介意那有些无礼的忽视,“我是陈子轩,昨晚给您打过电话。”
美目半眯着打量了一下男孩,“我记得。留的字条你看到了?”
“是的,今天就是想来问问您具体的情况。”
江雪都有些佩服陈子轩的忍耐力,面对如此明显的傲慢居然还能保持冷静。是自己的话应该已经拍桌子骂起来了吧?
“没什么好说明的情况,先夫在我不知情的状况下将房产过到你母亲名下,现在应该物归原主了。”举杯抿了口茶,贵妇般的神态举止无可挑剔。
“恕我冒昧,彭夫人。”江雪有些憋不住,“我国的不动产物权强调‘公示效力’,既然您的名字没有登记在房产证上,恐怕就不存在什么‘物归原主’之说。”
精致的眉头蹙了蹙,随即恢复平淡,“江老师也是学法律的?”
“没错。”不止一次代理过房产纠纷官司的经验让她对自己的理论知识很有信心。
“那您知不知道‘预告登记’的条件是什么?”
“债权人已经支付一半以上价款或者债务人书面同意预告登记。”沉默了一会儿的子轩突然开口。
“债权人自能够进行不动产登记之日起三个月内未申请登记的,或者债权消灭的,预告登记失效。”李妍继续道,“半年前先夫去世,我知道这笔房产被他私下处置后一共申请了两次预告登记,每周还会去那间屋子给你留字条,知道为什么吗?”
江雪也迟疑了,和陈子轩同样疑惑地对视了片刻,不解地看着坐在对面的李妍。
“从主观上讲——‘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无论我和彭然父亲以前的关系怎么样,那都是我们彭家的财产,不可能拱手让人。”别有意味地瞥了瞥陈子轩,“从客观上讲——‘志在必得’,我李妍在凉山城想做什么恐怕不需要任何人的‘书面同意’。综上所述,今天见你纯粹只是出于礼貌罢了。”
第三章 最初
生活不是童话,特别是在当今的社会中,这是江雪在大学时就明白的道理。看着法律援助中心那些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求助者,她就在想,法律的意义是什么?捍卫人人生而平等的权利,还是构建社会的正义?
不过是书本上的理想主义罢了,就像当时S大法学院一个出了名的痞子老师说过:“我们学习法律,唯一的目的就是保护自己的亲朋好友不要受到侵犯。”
如此说起来虽难免显得有些狭隘,却如实道出了法学生的尴尬现状,他们是接触中国法制最直接的人群,却也是面对现实最无奈的一群人。当社会中的权力、金钱、人脉影响着我们每一个人的时候,太多关于公平、正义、规则的信仰就成了可悲的笑话。
此刻,他们面前坐着的这位夫人,生在凉山城实质上的“第一家庭”,死去的丈夫掌握了几乎一手遮天的权力,本人还是所谓“公众喉舌”最完美的代言人,且不论她那需要避嫌的市长情夫,仅仅是伴随汽车工业集团成长起来的十几年经历,说她能在这座小小的山城呼风唤雨也不为过。
江雪从没有试图与现实较劲,更多的时候她会想办法说服当事人学会接受现状。可这么做的前提是对方也愿意息事宁人,而不是这等公然的挑衅。
不待身旁的陈子轩开口,她看着那不可一世的贵妇,彬彬有礼地说:“彭夫人,我不敢质疑您的能力,只是,子轩的父母去世时留下的遗产总值在200万元以上,而且他的住所地也不在凉山城,也就是说,”技巧性地顿了顿,“我们必须在中级法院接受一审。依照民事诉讼法的规定,二审可以上诉至S城的高等法院。我很期待您在那里能够如何一展宏图。”
那毫无破绽的表情终于出现一丝龟裂。抿了口茶,贵妇看着她,话却是说给陈子轩听,“试问江小姐与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她是我的女朋友。”男孩一副宠辱不惊的神态,淡淡地答道。
“是吗?”李妍神态了然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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