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你现在拖延时间对你没好处。这里上不挨村,下不关店的,没人会来。别动……!”
我试着往前挪了半步,就被他发现了。
但我也并不着急,只是顺从把停下,并且双手高举:“不动了!打死也不动了!”
“我数三声,你把箱子扔过来!”他再次挥了挥手枪,嚷道。
“好!好!你的地盘你做主!”我无可奈何地笑笑。
“一……二……三……”他以十倍慢于读秒的速度叫道。
我早已把箱子放在地上,当他数到“三”的时候,脚一抖,箱子贴着地面滑了过去。
毕文盛一脚把箱子停住,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我,拿着枪的右手更是纹丝不动,拿得比军人还稳定。他蹲下身子,用左手在地上摸索了一阵,终于找到提手,一把提了起来。
“你现在……”
“往后退!”我才说了三个字就被他粗暴地打断了。
“好!”我举着双手往后退了几步。
“再退!退到房子里!”毕文盛狂叫道。
“行!行!”我依着他退进了厂房。
“把门关上!”他不依不饶,得寸进迟地叫道。
“关上!关上!”我一把将门合上。
过了几秒钟,听到外面有铁链响动的声音,不用多想,他肯定是在用铁链将门锁从外面拴了。
果然,半晌后,听到远处传来毕文盛的声音:“多谢了!明天我会让人放你出来的!”
又过了一会儿,一阵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传了过来。
终于再也没有声响了,我走到门前,冷笑一声,脚一抬,整扇门被踢得横飞出去,直落到十五米外。
我走出门外,寒声道:“看戏不用买门票吗?哪里都能遇到你!”
只听“扑哧”一声,从房顶上跃下一个人来,正是“引路者”的助手文雪依。
“他们手上怎么会有‘金卡’?”我问道。
“一言难尽!当年‘引路者’遇人不淑,以至于这张‘金卡’到了他们的手上。”文雪依苦笑道。
沉默片刻,我又能问道:“那箱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文雪依耸了耸肩,一副满不在乎地道:“核弹的制造资料。”
我皱着眉头道:“核弹?”
她笑了笑:“奇怪吗?是不是很意外,那么多的资料一只手提箱就装下了?那里面其实是几张蓝光光盘。”
“他要这些东西干什么?”我有些不解。
“毕文盛身后的‘绿色使者’最近打算组织一次‘核打击’……”
“核打击?绿色使者不是环保组织吗?就算有些暴力,有些激进,也不到这份上吧?”我更是不解了。
文雪依笑道:“他们的核打击,当然不会是核军事打击,而是制造核泄漏事故,最终的目的是让全球抵制核子应用。”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野心不小。”继而我又笑道:“但过于天真。”
“嗯!‘引路者’也是这样说的。”文雪依莞尔道。
“只是毕文盛既然能够查到这些人的行踪,为何还要用‘金卡’让我出手相助?”我问道。
文雪依微微一笑:“毕文盛他只是一个人,并没有同伙。这些人虽然在你眼中不值得一提,但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的。这里的五个人,要论单打独斗,或许不是他对手。但两个人打一个,绝对能把他打趴下。为了保险起见,他不得已动用了‘金卡’!”
我突然心下一动,从口袋里掏出“金卡”,用两根手指拈着,笑道:“你在车上说‘引路者’让你来是为了想让我出手帮毕文盛?其实是为了它吧?”
“真是什么也瞒不过谢先生!”文雪依吐了吐舌头,笑着接过了“金卡”。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再会算计也算不过“引路者”,要不是我心中尚有一点儿怜悯之心,还未完全“兽化”的话,也不会白出这力气了。
“那……”文雪依眨了眨眼睛,看着我。
“你先走吧!”我摆了摆手道。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不用雪依送谢先生一程?”文雪依突然良心大发。
“我自有办法,不劳驾了。”我笑道。
“那好吧!雪依先走了。”她挥了挥手,纤细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
我掏出手机,打开GPS,只见上面一个小点儿正以飞快地速度在地图上移动。我静静地看着,过了半晌,它终于停在了一间五星级宾馆门口。
这时,我才把手机收起,计算了一下方位,在地上划下一道“土行咒”。口诀一出,身子像钻井机一样没入了地面。
等我出来的时候,已经是那间宾馆后面的一条小巷。
此时夜已深,黑无人,法术的施展并没有人目睹,不会引起恐慌。
当时我发现有人靠近厂房时,就知道肯定有另外的势力在打那只箱子的主意。虽然不能肯定就是毕文盛,但为保万一,我取下随身带着的微型GPS定位位置,放在箱子把手的内侧。
我走到宾馆前台,微笑着对身着蓝白色制服的服务员道:“刚才有一位先生提着一只银白色的手提箱进了电梯,我想知道他究竟是住在几号房间。”
服务员是四十多岁的老女人,估计昨天夜里房事不畅,要不然就是正值例假,她一听我这话,抬头以一种冰冷的目光看来:“这里来来去去那么多人,我怎么记得完?不知道!”
被她一句话顶了回来,我也不生气,笑着从衣袋里掏出一张最新开业的SPA水疗吧VIP卡:“大姐!女人最重要的就是保养!您现在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但如果去这里做几个疗程,肯定会被人认为是刚毕业的女大学生。”
哪个女人不喜欢别人说她漂亮,这女服务员一听,立刻满脸堆笑:“哪有!小伙子乱说!”说着,两眼直勾勾地盯着VIP卡。
我故意转头望了望四围,低声道:“没人!”说完,我把卡塞进了她手里。
她低下头看了一眼,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贵不贵……”
“不贵!这张卡能免费享受十次护理服务!用完后,如果不想再去,那也不打紧,不去就好了。”我笑道。
她满面笑容:“小伙子,刚才你说那人……”
我把毕文盛的身材面服形容了一遍,特别是他手中提着的箱子。
她低着头在电脑上敲打了一阵:“十楼1022号房。”
我谢了一声,走到电梯处。
由于是半夜,五星级的酒店也没什么人了,电梯停在一楼,我走进去,按下写着“10”字的按钮。
看着电梯缓缓爬升,心想,“引路者”或许不会把毕文盛偷窃核弹资料的事当回事儿,但我可不这么认为,如果让某些恐怖组织拿到的话,那这世界可真是不得安宁了。
当电梯刚爬上九楼的时候,突然一声巨响,只觉得整个电梯都猛地晃了一晃。
电梯里只有我一个人,幸好它还是缓慢地升到了十楼。
电梯门一开,我就看见走道上一阵浓烟,几个服务员,正飞快地赶来。
我走到浓烟发出的地方,是一间客房,里面一片狼籍,就像是刚被手榴弹扔过似的。我抬头看了一眼门牌号,骇然写着“1022”。
我正想伸过头去看个究竟,被赶来的保安一把拦住:“别瞧了!回房间去!”
他显然是把我当成房客了。
我微微一笑,退到一旁。
只听里面传来一声惨叫:“啊!”
“怎么了?”另一个人问道。
“死人!死人!……”先头那人叫得更大声了。
不一会儿,最开始进房的那几个服务员像见了鬼一样跑了出来。一个个扶着墙,不住地呕吐。
“那人怎么了?”我试着问离我最近的一个男服务员。
“那还是人吗?他妈的,那是炭!”他一边骂道一边抹了抹嘴角。
“……”我无语地看了门里一眼,转身朝电梯走去。
其实我在厂房里,就已经发现了箱子上装有自爆装置,如果密码错误的话,那就……“BooM!”
我本以为毕文盛肯定已经弄到了密码,就算没有密码,他也不会这么笨到去用硬方法打开箱子,想不到……我猜错了。
只要地球还在转,傻子就一定还会有。
但是……经过了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我还能平静的过着平凡人的生活吗?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摊开双手看了看,“老了!力不从心了!”如果无法脱离这个旋涡的话,就必须不断提升法力……那……离打开“秘库”中那二十四口箱子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虽然里面的东西都是稀世奇珍、神兵利器,能够数以倍计提升法力不说,并且有好几口箱子里装的宝物都是具有常人所无法想象的诡异奇能。
但……除了几口无负作用的极品外,其它的……用了后……我突然想到它们上一位主人使用后的景象,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以神器压制法器,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馊主意。”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在回家的路上。
→第二集 画妖展(一)←
回到公司后不久,收到了文雪依寄来的支票,数目不小。由于我对钱并不感冒,除了留下一小部份充当公司经费,其余的都当作奖金发给了公司员工,当中的大部分都给了曹克那小子,毕竟他这回跟我出去受了不少罪。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是挺高兴的,过了两星期后就变得愁眉苦脸起来。我一时半会儿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以为是钱给少了。后来小高告诉我才知道,原来这小子是犯相思病了。没人的时候嘴里老是嘟囔着雪依、雪依的。为这事,小高向我打听了几回雪依是谁,我都没说。到后来,弄得连老成持重的老李都跑过来旁敲侧击想弄明白曹克嘴里那姑娘是谁。整个公司给他这相思病闹得满城风雨,直到我把他抓到办公室好好训了一顿,才算是慢慢的变得正常。但好景不长,没过多久,病又犯了。对这事,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到最后,大家已经习惯他这症状,也就听之任之了。
又过了三个月,公司渐渐回复到正常,除了接一些老婆查老公出轨,老妈查儿子失踪的小案子,再也没有像上回那样需要我亲自出马的大Case。
平时我也不常到公司,呆在家里的时间更长一些,有空也常出去走走。但因为我没有朋友,出去走走也是为了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小城不大,工业化程度不高,又是旅游城市,为了招揽各地游客,空气质量上控制得一向不错。生活在这里,就好像看到了一百年前的上海,一百年前的广州一样。
今天是发薪水的日子,我到公司里将装满人民币的信封一个个递到他们手上时,看着他们欢喜的样子,我很欣慰。
正当我准备离开公司的时候,推门走进一个女孩。身材不高,眼睛却很大,看上去别有一种清新可人的感觉。她头上扎着一个大马尾,穿着一身李宁运动服,手里拿着几张A4纸,上面密密麻麻印着黑色的宋体字。
小高见有人进来,马上上去招呼:〃小姐,不知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
女孩略带羞涩地看了小高一眼,低声道:〃请问谢东秦谢先生在吗?〃
小高两手一拍,道:〃你运气真好,平时你就想找他只怕也找不到,今天正好他在。〃说着向我一指。
我一看这情况只怕是走不了了,开了一半的门也只得缩了回来,心里暗骂:什么事都没问,见我在就推到我身上,真是白养了这帮人。
既然已经这样,我只得推开门,把那女孩让进了办公室。待她坐好后,问道:〃小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女孩脸上一红,道:〃我叫舒羽,是方教授的学生,他特地派我过来,说是这件事只有您能帮到我们。〃
我见她那脸红得没来由,心下一怔,想到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太帅了?
我问道:〃哪个方教授?〃
舒羽长吸了一口气,道:〃方素琴方教授。〃
我心下一震,原来是方素琴。他的大名我是早就听过了,据说是中国一等一的考古专家,古画鉴赏家,只是他的工作和公司业务八竿子打不到一处,不由得问道:〃方教授的大名真是如雷贯耳。但不知道他派舒小姐你来为了什么事?〃
舒羽低着头将手上那叠纸递了过来,道:〃您看完就会知道了。〃
还未看到一半,我心里就大吃了一惊。
前几天在上海世贸中心举办了一场中国古画展,这次画展不像以往展出时以摹本代替真品,而是全部以真品展出。共计三百七十八幅古画,根据不同时期,不同风格分成了七个展厅。每个展厅都有十人以上的保安来回巡视,进入展厅前也安排了安全门,所有的来宾不带携带任何金属物品入内。视像监视就不用说了,展厅内更安装了最高级的红外报警系统。在这般看似万无一失的情况下,展出的第三天突然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整整三百七十八幅古画全被掉包了,换成了一批相似之极的摹品,常人根本无法看出其中端倪,若非开展前请了方素琴教授作为顾问,只怕这件事也就会不了了之。
事情已经过去一天,办展方也找了个理由暂时停止了对外展览。根据资料上记载,从监视系统并未发现任何异常,红外报警器也没响过,整件事一点头绪也没有,发生得莫明其妙,但后果却是非常严重。这些古画都是办展方从各地博物馆租借而来,且不说经济上的损失是个天文数字,光是对中国绘画艺术的影响也是无可估量的。
但我还是不明白为何找上我,按理说这类大事,别说上海市公安局,就连公安部也会出动,哪里轮得到私家侦探插手。
我抬头看了舒羽一眼,把资料放在桌上,问道:〃上海一流的侦探公司不少,更何况出了这么大的事,只怕公安局也不会袖手旁观,你们怎么会想到找我这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
舒羽轻声道:〃现在事情还没报告公安局。方教授说,事情太过怪异,只怕报了案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们也曾想过雇用当地的侦探公司暗地里进行调查,只是方教授不知为何一定坚持由您来负责。〃
我听她那话中有话,不太看得起我这家巴掌大的公司,不由得〃哼〃了一声。
舒羽好像感觉到刚才的话有些冒犯到我,连忙摆手道:〃我并没有看不起您的意思。我从小就是个孤儿,方教授是我的同村,把我捡了回来,扶养长大。他这样坚持当然有他的道理,我也相信您一定能帮到我们。〃说着,眼圈红了起来。
我是最看不得女人哭的,见她一副楚楚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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