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胡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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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胡不喜- 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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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感受到实落,她睁开雾蒙蒙的眼睛,望着他。

然后在他俯身再也没有丝毫犹豫地亲吻她的时候,她喘息着,伸手去扯着他的毛衣……但她实在是太笨拙了,又被他狂热地亲吻着,几乎无暇考虑也根本不知道该要做什么才更恰当……可当她的手触到他灼热的身体时,仿佛被烫到似的,停了片刻,缩手回来,不知所措了。但她的手一旦离开那灼热,又好像更加不知所措……他的亲吻也停下来。

她吸着气,缓过来,心跳的更加迅疾,眼里就充了泪。

陶骧看着她,将她的手捉住。

静漪咬着嘴唇。这回咬的有些狠。

他低头,轻啄她的唇,低声在她耳边说:“放松一点……”

她闷闷地应了一声,紧绷的身子却依旧没有一点松弛的迹象。

随着他的亲吻再次加深,扶在她颈间的手,灵活地解开了她颌下的钮子。

火车轮子压过铁轨,咔嚓咔嚓的响声中,钮子被解开的节奏,与那响声相合,也仿佛同她的心跳相合……他的手覆在她胸前,轻轻一握,她忍不住咬住了他的唇。

他的呼吸在一收一放间,沉稳而从容,手更是慢慢地在她胸前滑着步子似的,逐步向下走去。她的肌肤仿佛要被他的手点着了,她的外衣、她的衬衫、她的裙子、她的胸衣……慢慢地、一层一层地褪开,皮肤上渗出了水,还在一点点地往外渗,这让她越来越觉得燥热,失水似的,嘴巴也开始发干……朦胧间是知道接下去还会怎样的,却仍不安,并且要不安地扭动着。仿佛身体里有个不是她的灵魂,拼命地想要钻出她的身体,需索更深切的暖意去了……偏偏这个时候,陶骧却慢下来。她攀着他的身体,藤萝似的,想要缠绕住他……此时只有他身体的温暖,才能给她救赎。

她啃咬着他的唇,吮?吸着,就像他亲她的时候那样。

陶骧僵了一下。

他稍稍抬起身子,看着静漪。

她紧闭着双眼,不住地试图靠近他。她的样子是有些糊里糊涂的……分明已经情热,他是不能在这个时候停下来的。

可是他原先并没有打算这样要她。

身体和头脑似乎在往两个方向去,他就在此时清醒了片刻。

他撑着手臂,就那么看着她。

银白色的裘皮上,是静漪身体,曲线毕现。她洁净如玉,她皎皎如月,她就在他的身下,就在他的禁锢中,就在他触手可及的范围内……柔的软的弱的很,这就更给他一种想即刻便把她揉碎了的冲动,揉的细细碎碎的,甚至毁掉她、毁的彻底……他甚至能觉察出自己那从脚底到头顶每一个毛孔都有跳怂的火焰。

她睁开眼,看着他,咬着牙,伸出手去,指尖触到了他的腰间的皮带。

还是不知道该如何解开,她全靠摸索,寻找着搭扣……她的身子几乎完全贴在他身上,汗湿的额发、散开的发髻、随着薄汗而散发出来的淡淡的香气,充斥着陶骧的鼻腔。

他抓住她的手。

静漪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似乎是被烧红的铁钩子,瞬间将陶骧已经要压下去的心底的火儿勾了上来。

他的手带着她的手,将皮带扣轻而易地拨开、抽出。

仿佛这是最后一道防线,崩溃就近在咫尺。

静漪跪在长椅上,不但亲手打开了她的发髻,让一头长发飞瀑一般落下来,也将自己身上已经散开的衣裙慢慢地解脱了,一件件丢在一旁。

脱完了,她净白柔腻的身子便完全裸露在他的目光中了。

陶骧将她一推,她整个人撞在车厢皮质的靠背上,不等她呼痛,他跟过来,紧贴着她的身子,亲她……这一亲简直天昏地暗。

迷蒙之间,她被他再次放倒。

窄窄的长椅,她窄窄的身子恰好占了一半,那一半,仿佛是完全不需要的……

陶骧俯身过来。

她的肌肤清凉而柔软,还瑟瑟发抖,他的身体灼热……他缓慢而轻柔地亲吻着她,在她身上游走的双手,试图让她渐渐地放松、柔软……并且等着她,果然稍稍放松、柔软……只是这个过程在他看来,有些过于漫长。

他终于等不得,轻轻地将她分开,让她纤长的小腿搭在他的腰间……他挺身,立即感到她紧绷了起来,抓在他腰间的手,指甲简直要嵌进他的皮肉之中。比起焦躁的痛苦,这点小伤简直微不足道,他额上满是汗珠,轻声安抚着她,道:“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

随着他的进逼、深入,她简直要将他同样撕碎了。

“一会儿就好……”

这句被反复重复的话,在接下来的过程里仿佛是麻醉剂,不停地从他的嘴唇间,注射进她的耳蜗中。

然而疼痛却始终没有缓解。    他每一下的撞击,竟同铁轨的响声相合,带给她的痛楚也似乎加倍了……她死咬着嘴唇,被他发觉,唇舌也强悍地进攻。

她起先是强忍着,后来便开始哭泣。

哭的难以遏制。

哭的让人揪心……

可在他,这是完全停不下来的时候,他只能在自己想要猛烈地撞击的时候,控制下力道,以免将她伤的过重……她的眼泪就顺着面颊肆意地流。他吮?吸过,又迅速流下来。他只好任她哭下去……他知道这些日子其实她都没有真正痛快地哭出来过。

她需要一场彻底的疼痛,和彻底的哭泣。

一念至此,他将她柔软弱小的身子紧紧地抱在怀里,也不再怜惜她……他的节奏时快时慢,始终掌控着她和他的身体间的韵律。

静漪也不知道这没完没了的痛是什么时候过去的,她终于昏沉沉地被他妥善安置。

他的身体紧靠着她,柔软的裘皮像是她的皮肤似的紧紧包裹着她。

她已经没有力气和他说,就算是这样,她仍是觉得冷……而且她喘不过气来了……可是她说不出来。

她想着如果就这么睡一觉也好……他好不容易肯放她睡觉了……或者,也许睡着了再也醒不过来也好。

很快,陶骧发觉静漪不对劲了。

紧贴着他的这具身子越来越烫。

他起身穿衣,从她随身带的药盒里找了阿司匹林。

她摇头不肯吃。

他硬是逼着她吃下去……她只是轻声地和他说谢谢。不知说了多少回,终于不说了,那是她已经烧的糊涂了。

陶骧开门出去。

没有人守在近前,他高声喊人。

匆促的脚步声响起来,他看清先跑过来的是阿图。

陶骧告诉阿图,传他的命令,原定计划有变,到达太原后,立刻去医院。

【第十二章?完】

第十三章 易聚易散的云 (一)

【第十三章?易聚易散的云】

静漪这一病缠绵病榻又有月余。待她渐渐好起来,已至初夏。其间她就在琅园静养。刚返家时她病的凶,连陶骧也被陶夫人嘱咐不要打扰到她。陶骧起初尊母命别室而居,后来军务繁忙,连家都顾不上回了。静漪人在病中,精神萎靡不振,颇有段日子是晨昏不辨,有时守在身边的人有时都认不清,这些倒都不太在心上。见不到他,她心里竟是轻松的。只是病中被家里上上下下像只瓷娃娃一样对待,汤药不断,尤其陶夫人还嘱咐了大少奶奶就近照看,她又觉得不轻松。

符黎贞倒是一日三次的来琅园看静漪吃药。

静漪开始用的是西药。胡少波时常带着护士来给她打针。待她病情稳定,符黎贞便看着她用中药。静漪当然知道这是陶老夫人和婆婆的意思,又有符黎贞看着她服用,少不得不依从媲。

陶骧一日回来,亲眼看到她喝药的苦状。原本因病就苍白的脸,喝了药简直面目发青。偏偏她又不叫苦,汤药总喝的一滴不剩。他看的都皱眉。秋薇心疼她,给她一颗话梅,她却不吃。陶骧倒有些纳闷。秋薇出来,悄悄拭泪,跟陶骧说,从前太太每次让小姐喝药,都拿话梅哄她的……后来小姐大了,喝药讨话梅,倒是哄太太开心了。

陶骧深知静漪这一病不起,大半是心里来的丫。

这天再看到张妈和秋薇大幅阵仗的端着药上楼去,就说:“这些药就停了。没有病,倒拿药培着,也生出病来了。”

说这话时正好符黎贞陪着陶老夫人来,听到了,符黎贞先一笑,陶老夫人却皱眉。

陶骧见祖母不乐意了,笑着说:“我看她都好差不多了么。”

陶老夫人瞅着他叹气,说:“你懂什么?”

陶骧来扶奶奶进门。看到大嫂笑微微地望着他,他就说:“是药三分毒,奶奶。”

“我说你不懂,你还不服气。你媳妇原本就是个单薄的孩子,先时刚进门,我就看出她禀气柔弱,像是病后失于调养。别的不说,这不到一年,两场大病,不下死力气慢慢儿调养,日后有她吃苦的时候呢。”陶老夫人说到后来竟有些动气。

符黎贞忙劝道:“奶奶,七弟是心疼七妹呢。”

她这么一说,陶老夫人倒看了陶骧,陶骧被奶奶看着,说:“药是真不能总是吃,奶奶。”

陶老夫人就说:“既是这样,罢了。”

“奶奶英明。”陶骧说。

“不让她吃,你替她吃。”陶老夫人毫不犹豫地说。

这下连跟在后面的金萱银萱都笑出来。陈妈拎着一个食盒,这时候忙端稳了,说:“老太太要吓着七少爷了。”

陶骧笑道:“我倒是不怕吃。就是怕奶奶的好东西被糟践了。”

“你这不也知道是好东西?”陶老夫人说着便要上楼。陶骧忙请她坐,看了秋薇一眼。

秋薇机灵,急忙说:“老太太您稍等。小姐说今儿身上觉得松快,正要下来走动走动、去园子里看看花呢。”一溜烟儿地跑上去了。须臾,果然静漪从楼上下来。

陶老夫人刚坐下,抬眼看看静漪。天已经热了,她还穿着夹袄。月白色的夹袄,银线挑绣的花样,素素的,衬的她脸色极白。身旁的秋薇大约是每日跑进跑出,倒被晒的肤色显了黑,与静漪一比,却显得她健康多了。陶老夫人就忍不住说:“老七你还说,你看看你媳妇儿瘦的可怜样儿。再不好好儿补补,人不说她病着没好好儿调养,倒说咱们陶家苛待媳妇儿了。静漪过来,让奶奶看看。”

静漪并不知道她下来之前他们祖孙都说了什么。看了陶骧一眼,陶骧却不解释。

符黎贞见这二人如此这般,笑道:“七叔心疼你整日吃药难受,跟奶奶说停了药呢。”她坐在一旁,身边是麒麟儿。“奶奶,也难怪七弟说,我瞧着七妹喝那苦巴巴的药汁子也不忍的。只是七妹身子确实弱,两个大夫看了都说还得再喝几副药呢。倒是这些药喝了之后,不妨用丸剂,慢慢养一养。”

麒麟儿听她说着,抿着嘴看静漪,道:“我爹爹也不喜欢喝药汁子。早起还把药汁子泼了。”

小孩儿家的话不期然地说出来,大人们听了都是一顿。

静漪自从病着,符黎贞每日来,都不曾带儿子一道来的。这乍一看到麒麟儿,她招手让他过来,说:“麟儿好像长高了些。”

麒麟儿看看他母亲,似是在得到许可。

陶骧看着静漪的手——原本手腕子就细,这下简直细的要担不住腕上那条金镶玉链了……他一转眼,见祖母似无意地也望了一眼静漪的手腕子。

符黎贞推了推儿子,让他到静漪这边来,说:“让七婶看看的……真高了么?这孩子真让我发愁,只是不长个儿。那日姑奶奶还说呢。”

“小机灵鬼儿。”陶老夫人宠爱地抚了抚麒麟儿的额头,看着静漪和麒麟儿在一处,笑了笑,说:“我看也是长高了些……往下天气该热了,不如趁着这时候也让麟儿出去多跑跑。还有静漪渐渐地可以出门走动走动。老闷着也不好,哪怕在院子里先走几步呢。只是别累着。”

“是。这两日身上觉得有些力气,我是想下来走走的。奶奶别担心。”静漪说。看到陶骧悄悄起身离开了,她往陶老夫人身边挪了下。

陶老夫人微笑,说:“瞧你这会子连走出这个院子都不能。不知到哪天才能走出大门口呢。”

“病久了腿脚是没有力气,七妹也不用着急。”符黎贞轻声说着,让麒麟儿回到她身边去。“奶奶,过几日我就想带麟儿出趟门。”

陶老夫人问:“可是要回娘家?”

静漪习惯了陶老夫人慈祥中洞若观火的目光,倒没有多想。符黎贞却是微微一怔,才说:“是呢。我也很久没回娘家了。我母亲总想出来,只是脱不得身,也想念麟儿的,距上次见,也有日子了。”

静漪低了头,把衣袖拢了拢。秋薇给她拿了条披肩来。

麒麟儿回头看静漪,问:“小婶婶,我姨妈生辰,小婶婶能不能来?”

静漪还没说话,陶老夫人先笑了。

符黎贞拍了下儿子的小脸蛋儿,说:“小婶婶怎么能去呢?”

陶老夫人看着符黎贞,说:“我倒忘了,弥贞是四月的生辰。也有多时不见了,她还好吗?”

符黎贞忙说:“奶奶记挂。弥贞还好。只说要来给老太太请安,一来咱们家里这阵子事多,二来她也有些不便,就没能来。我想着这几年姐妹们都没能相聚,回趟家,顺便替她做做生日也好。奶奶知道,她也确实……”

“去。让她闲了来坐坐。她本就是你亲妹子,再说女人们不管男人们那些刀枪相见的事儿,不必觉得不便。”陶老夫人若有所思,说着见静漪在一旁,是都听进去她们对话的样,笑道:“看样子静漪是想出门逛逛?你若有这个力气,不妨跟你大嫂走一趟。只是你可不能小器,空着手去吃人寿酒。”

静漪笑着摇头道:“大嫂一家相聚,我去打扰不好。”

符黎贞笑着说:“又不是不认得,不怕的。”

陶老夫人听说,便问了起来。静漪跟她解释,还是元宵节当晚见过符弥贞一面。

“二小姐生辰,我虽然不能去,贺一贺总是应该。不知道二小姐都喜欢什么?我也好备一份寿礼。”静漪说。

符黎贞微笑道:“她和你一样,也是个爱读书的。我一旁瞧着,倒是你爱的,她也都爱。”

“那就好说了。”

“说你客气,你真客气起来。果真替她收了你的礼,回头我也该落不是了。”符黎贞笑微微的,“我倒是听我母亲来说的,弥贞回去只说七少奶奶果真绝代佳人,样子好倒在其次,性子气度实在难得。”

“弥贞向来识人,这话不算过分了。只是不知原来你们还有这一段渊源。”陶老夫人说着话,外面说福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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