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心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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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心所欲-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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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你找着反例了?”聂音问。
“早就找着了,王月思不就是反例吗,别扭得麻花似的。”楼合钦嘀咕,然后在聂音无语等待的注视中清了清嗓子,严肃道,“你怎么看严略棋和翁喜欣这一对?早上我遇到严略棋他一副又要跳楼的样子,下午又是一副被爱河淹死的模样,你说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么不淡定呢?”
“……”聂音揉了揉额角,“别人怎么谈恋爱你这么关注做什么?”你关注就算了,跑来跟我分享这关注又是在做什么?
“我就想分析一下机械系女生的心理。”楼合钦说,末了仿佛想到了什么,又补充一句,“你知道的,我兼修心理学。”
聂音看着他,直到一只手搭在他肩上。
“楼会长的意思是,他需要理论分析的支持才敢追某人。”卞鳕达笑得欠揍。
“谁?”聂音略微好奇地问道。
“这么关心严略棋的近况,”回答的人是卞鳕达,“楼会长要追的人当然就跟翁喜欣关系很好,比如翁喜欣同寝的三人,聂会长你猜是哪一个?我祝福不是任平觉。”
最后一句卞鳕达是真心的,因为卞鳕达能隐约猜出任平觉背后有秘密,不太适合青春校园言情的秘密,或者说是将她与普通人区隔开来的秘密——虽然楼合钦听着像是在讽刺谁被他喜欢了谁倒霉,然后楼合钦脑子一转,以己度人,带着恍悟的表情对聂音点了点头:
“放心,我看上的人不是任平觉。”
……我放什么心?你喜欢谁或者任平觉被谁喜欢跟我都没关系啊。聂音哭笑不得,但听出了卞鳕达话中意思的他也不好对楼合钦解释什么,只是转开话题:
“你想追谁请便,不需要跟我报备。”
“反正他也追不到。”卞鳕达插嘴。
楼合钦看向卞鳕达,卞鳕达挑眉。
“你又知道了?”楼合钦有礼询问。
“我的洞察力当然不是你可以揣摩的。”卞鳕达说,“不久之后的失败你不用太难过,那是应该的。”
*
轻微的一点摩擦声,眼前的世界便换了一个花样,不断的转动便是不重样的世界,就像不断的穿越。
向乐放下手中的万花筒,为这孩子气的玩具略微失笑,以前她会为了这仿若穿越的变换而心生向往,不过现在,这就仅仅只是玩具罢了。




、共鸣

偶尔她会想起梦中的那另一个世界的生活,真实得仿佛自己真的穿越过一般,再次睁开眼,世界还是这个世界,她自己依然是个浑浑噩噩的学生,过着有一天算一天的生活。
“就是她了吧。”在向乐听不见的地方,一个万花筒对任平觉说。
“你决定了就好。”任平觉低笑着说,“不过她没有灵力,你得想办法找媒介跟她沟通,就像魔方选择了电子书一般。”罗谷至今为魔方的不打招呼强行征用而时有抱怨:她的电子书喂,里面还有很多小说她还没看也没备份的。
“我跟它才不一样。”万花筒以嫩软的声音哼道,“我才不要给那么多人造世界,而且向乐也不是主人,我不需要跟她沟通。”
“既然你这么说,”任平觉也无所谓,“那就随意吧。”
数小时后,向乐在自己寝室的书桌上看到了一个旧万花筒。
“这是谁的?”向乐问在寝室的秦枫和叶昂淼。
“不是你的吗?”叶昂淼奇怪,“我早上起来时就看到在你桌上了,还想问你从哪里找来这么漂亮的万花筒,光是外观就很好看,难怪这几天你一直拿在手上玩。”
“不是啊,我最近在玩的万花筒不是这一个。”向乐说着打开包,想找出她放在里面的她的实际所有物给叶昂淼看,片刻后手顿住,疑惑:明明不久前她还把玩过啊,怎么不见了?
这么一想着向乐再看向桌上的万花筒又觉得越看越像是自己的。
“你记岔了吧?”秦枫笑道,“我也记着这就是你这几天一直爱不释手的万花筒啊。你今天忘了带出去。”
是这样吗?向乐挠了挠头,越想越糊涂,越想越似是而非,就像一个字看久了越看越陌生越不认识一般。最终索性便抛开了,反正不过是小孩子的玩具而已,一时兴起拿来玩几天,怎么也不需要较真啊。
*
假期之前有考试,就像要进入黎明就非得熬过黑暗一般。
李直励又病了,烧得晕头转向,咳得撕心裂肺,让同寝三人心惊胆战。
“期末考就这样了,高考她能通过真是奇迹啊。”石悠缓颤颤巍巍地说。
“可见她掌握知识之扎实。”任平觉说。
“还是去医院吧。”翁喜欣都带上了哭腔。
“没事没事,习惯就好。”李家熙纹堂姐安慰道,深知自家堂妹的情况,重要考试前李熙纹实在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尤其庄鹏翔似乎打定主意要从李直励开始献殷勤继而突破到整个李家最终达到拿下李熙纹的目的,自家堂妹这状态哪还经得起外人骚扰?
“就算是常态,”庄鹏翔凑到李熙纹边上试图出谋划策,“也可以吃点药什么让她好受一些吧?这么咳着也不是个办法,要等到期末考完全结束那都是两周后的事情了,以前她也没经历过持续时间这么长的考试周吧?”
李熙纹迟疑:这确实是个问题,毕竟考试过敏可不是正常的病例,总是硬扛着的确不是个办法。虽然有医生说是心理问题,但那些所谓专家怎么也找不出解决方案,李熙纹有时倒更怀疑自家堂妹是被诅咒了。
“我没事。”李直励平淡地说,配上她烧得通红的脸颊,怎么看怎么像回光返照,“只是看着有点严重而已。”
不是有点严重而已啊,是看着非常恐怖啊。翁喜欣急。
李直励死活不肯进医院,其他人实在看不过眼她病得像快挂掉,最终双方各退一步,李直励被架着去了药店,药店大妈被李直励的脸色骇了一大跳,虽然卖了退烧止咳的常用药给她,但还是千叮咛万嘱咐地让几人送李直励去医院看看。
“我不去。”李直励清晰有力地说,“去了也没用。”
对堂妹病史一清二楚的李熙纹也觉得不会有用,于是也不坚持逼她,但其他人只看到李直励病重得不像话,趁着好不容易把她架出了学校,干脆就进一步把她架进了医院。
一番鸡飞狗跳。
*
“早说不会有用只是浪费时间而已了。”考场上,李直励说,高烧也不影响她冷冰冰的语气。那天对方人多兼且还有个成年男子助阵,她反抗无能,被绑架进了医院,又是看诊又是输液还留院观察,结果该烧到多少度还是烧到多少度,该咳多少分贝还咳多少分贝。
同寝的三个绑匪只得干笑。
“现在不咳了呢。”翁喜欣讨好说。
“在考场上我不会咳嗽。”李直励回答,“那会影响其他考生的。”
你的病真体贴。三人赞叹。
任平觉看着李直励,很有兴趣地暗自琢磨,这种常规解释不清的事情自然就该由灵异来解释,可是她也看不出有灵异扰乱,所以其实也不是灵异事件?
挺好玩的,这年头能让她想不通的事情可着实不多。看着李直励难受地写着考卷,任平觉毫无同情心地想。
*
要解决想不通的事情,首先要做的是不断观察,其次是不断总结思考,然后,可能还需要一点运气和巧合。
比如在食堂中,李直励碰到了向乐,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准备考试正在发烧的李直励碰到了当天没有考试带着装有万花筒的包准备出去逛逛的向乐。
任平觉立刻感应到,共鸣了,李直励与万花筒。
“怎么回事?”任平觉问万花筒。
“还能是怎么回事,”万花筒没好气,因为共鸣它引来了一些不好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任平觉还光只看着不帮忙清理,万花筒很抓狂,“她的意念频率和主人的很接近,所以共鸣了嘛。”
“意念频率……”任平觉摸着下巴琢磨,终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李直励居然这么看重考试,注意力集中到可以制造新世界的地步,真可惜她没有灵力,不然以这种集中力她完全可以造出又一个反常识灵术道具来,至少不会输给你这个万花筒或者那魔方。”
“只不过是个努力的人而已,没有天分一切都是白搭。”万花筒不忿,“我的主人是独一无二的,造魔方的家伙也不能与我的主人相提并论,更何况是这个空有集中力的家伙。”
“话不能这么说,”任平觉慢吞吞的,“没有灵力只意味着李直励不可能在灵术界有发展,但在其他领域,就凭这种集中力,要创出一番天地完全不是问题,如果能消除精神过度集中后的并发症就完美了。”
“她要在什么乌七八糟的领域做出什么可有可无的事情都好啦。”万花筒惊叫,“你现在快点来帮忙!这个叫向乐的根本察觉不到异物接近,那个李直励又烧糊涂的没了察觉能力,我对付不了这么多东西!这些没有灵力的人类实在太没用了!”
“唔嗯……”任平觉没有动静,也没有往食堂动身的意思。其实让万花筒惊叫的异物不过是些好奇的鬼灵,对向乐和李直励都完全没影响,对万花筒也只是有点视觉上的碍眼,所以等那两人吃完饭各自行动后共鸣解除,吸引力解除,自然就各归各位了,没必要现在去干预嘛。
这个万花筒就是太容易一惊一乍了。任平觉想,这样不好,它年纪也不小了,要淡定。
任平觉懒得管,但有人乐意劳动,比如聂循调,校园中的任何异常他都勤奋地想要第一时间铲除,李直励与万花筒之间的共鸣聂循调并没有察觉到,他只是察觉到了一些鬼灵的异常聚集,然后就出手驱赶了。
鬼灵们抱怨着离开,聂循调在它们的聚集地检查了一番,没有找到根源,下意识想询问任平觉,却在这个念头冒出来的同时鄙视自己的依赖心理,决定自己琢磨,如果琢磨不出就把情况告诉兄长大人请兄长大人分析,肯定比那个女人靠得住——她不就是灵力强了点吗,论头脑她连兄长大人的头发丝都比不上,哼。
*
文斌觉得,人生如游戏,游戏如人生。单以这句话论似乎有那么点道理,但考虑到句中的‘游戏’一词是实指而非取其寓意,那么其哲理性就大大降低了,尤其再考虑到文斌因为玩游戏而逃课以及上课睡觉,这句话其实应该归类于反面教材。
“我只是运气不好被逮住现行了而已。”文斌一边啃教材一边为自己辩护,由于他被逮住的次数过多,导致他的平时成绩很堪忧,于是为了不补考甚至重修,他需要把他的期末分数提上去,为此他不得不含泪暂别他最爱的游戏。
“聂会长不是早就传达过老段的警告了吗?”米壤一边吃着酸辣粉丝一边围观文斌用功,看着他因为怕忍不住点下游戏快捷键而连电脑都不敢开,所有复习资料全用复印件手抄本,米壤觉得特别下饭。
“你个吃货,”文斌咬牙切齿,不能玩游戏的时候他总是特别容易暴躁,维持不住伪装的淡定,“滚远点,你的寝室在对门。”
“这是什么话?我们需要随时注意增进寝室间的交流。”米壤很有责任感地说。
“这栋楼的内部交流早就爆棚了。”文斌冷声道。




、祝愿望成真

被聂音提醒后,文斌有注意出勤率和上课睡觉的事情,也让辅导员老段看到了他改过自新的决心,但是由于前期记录太惨不忍睹又由于后期惯性力量无法忽视,所以,他的平时成绩虽然被网开了一面但也要求他的期末卷面成绩必须在八十分以上。
总的来说,这个要求不是太过分,至少像聂音啦,王月思啦,从来都是超额达成的,但是对文斌这种一般只要及格就好的种群还是比较吃力的——自打他进了大学他就还没这么认真学过。
要说人的潜力在榨取后常常是能带来惊喜的,没有枉费文斌暂别游戏的壮士断腕,他好歹是惊险过关不用补考了。
为此文斌狂笑三声,连打了三天三夜的游戏当作对自己的赞美。
“有时候我真担心他会猝死在电脑前。”文斌的室友吴岫晖不止一次表示忧心忡忡。
“于是你表现室友爱的方式就是收拾东西回家过年?”卞鳕达看着吴岫晖的行李,对他的忧心表达怀疑。
“我今天下午的火车。”吴岫晖说,“提前祝各位新年愉快了啊,明年见,希望大家都活着见面。”
“快滚吧你。”米壤挥手。
*
即使年味儿越来越淡,但家人团聚总是过年最重要的一项活动。
即使是号称要离家出走的聂循调也会乖乖跟着兄长大人回老宅完成各种流传已久的连灵术师自己都搞不清楚有用没用的灵术仪式。即使是总摆着死人脸凡事无所谓的莫晴也会踏入拥挤的归家人潮中坚定地往家的方向前进。
不过,总是有例外的,比如任平觉,在寒假开始后,她在学生返家的高峰期随大流地也离开了学校,只是她没有家可以回,没有谁在某个地方等着她,她就只有一个人,在哪里都是,于是哪里都不是家,也可以哪里都是家,没有区别。
任平觉挺喜欢过年的氛围,看着人们忙忙碌碌地准备年货,聚会、喧闹、欢笑,还有部分人群的落寞。
在这样的时节,能被掩去的情绪都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情绪则被放大再放大,甚至‘碰’的一下,炸裂开来。
刚入夜,家家灯火通明,街上人烟稀少,河边更是连个鬼影都少见,闻筹就坐在连鬼影都没有的河边,手上拿着一罐啤酒,看着几乎干涸的河面,静静的惆怅着。
“要许个愿吗?”
一个声音突然在闻筹耳边响起,惊得她一哆嗦,但回神之后又并不再害怕,死都死过一次了,还在乎什么呢?
“可不是人人最畏惧的都会是死亡,”那声音笑道,“活着有时比死亡更加可怕,所以因为畏惧活着而寻求死亡的人从来都不会少见,成功自杀的人更是时时刻刻都有。”
声音算是温和,只是闻筹始终找不到声音的来源,就像有人站在她的身旁在随意述说,可是她却找不到那个人的实体,只有声音近近的在耳边流淌。
顶多就是像那游戏里的系统提示音嘛,闻筹心想,就当自己又在玩全息游戏了,虽然很难说到底是谁在玩谁。
“哎,原来你是魔方选择游戏的参与者之一,啊,闻筹……这么说来她也提过。”
什么啊?闻筹皱眉不解。
“哎呀,那不重要。”那声音笑道,“我就是感应到了你强烈的渴望,于是来问问你要不要许愿,比如让你的心上人像你爱他一样爱上你?看在过年的份儿上,算你便宜些哦。”
闻筹一愣,心绪瞬间在惊喜和怀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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