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恬的出现成功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原本滔滔不绝地张太太也停下来偷偷问身旁她是谁。
她身边的那位倒还真知道,附在张太太耳侧低低地说“没听那边叫名字吗?恒盛董事长的大千金,郝恬呐。”张太太了然地长哦了一声,实际上这些个小辈她还真么几个叫得出名的。看这姑娘的模样倒是很标致,进来到现在也都很礼貌,所以说这娶媳妇还是得在世家里面挑。只是家世如此显赫怎会在这家酒店工作,印象中恒盛似乎并未涉及酒店业。
“阿恬,你这衣服…”不光张太太,戚慎芳也觉得疑惑,郝恬身上的衣服工整是工整,可怎么看都不像那么回事。说话间还伸手指指
“这是工装不合身也正常,倒是叫长辈们见笑了!”她晓得腼腆,说话也得当,单文怡坐在一边不住地点头。
“你老子的恒盛莫非要倒了,怎么你不在自家工作反倒给别人家打工?”黄太太一向心直口快,话虽然不中听却是很直接。
“家里的事情肯定是要接的,但是这跟出来工作不冲突,从基层干起学的比较多也比较能理解员工的想法,不是恒盛的产业做起事情来反倒方便。”单文怡她们今天来的这家酒店也就是郝恬现在工作的这家,算是行业中的翘楚,不论档次还是管理机制都很不错,若说乔氏的酒店是旧派中的元老,那么这家便算得上新式中的旗舰,的确值得她前来学习一翻。
“我就说阿恬出息,比一般男孩子都出息!谁家的小子要是娶了她真正是福气。”看着不远处地郝恬戚慎芳甚是骄傲地说。
“还真是!你说现在的女孩子吧成日里名牌、化妆品的,她这样的算是少数了,是家里除了贺家的那个恐怕就数她第二能耐了。”听了戚慎芳的话,就连黄太太也跟着附和起来,足见这伙人对郝恬的认可。
被人跨成这样,郝恬反倒有些不自在,挠挠头找了个借口溜回了岗位继续工作去了。
单文怡看着门口消失的背影眼神跟一亮,她似乎有了主意。
散场前单文怡特意找了戚慎芳到角落里说话“我想让江城娶阿恬!”不拐弯,不磨脚,直接冲戚慎芳说出自己的想法。
“两人上回不是见过吗,没成,你怎么又…”
“我也不瞒你,江城最近为了个女人跟家里闹腾。老爷子那边是肯定不会同意的,他呢又是个倔脾气,我想着总得找个法子在事情闹大之前解决了。今天看到郝恬倒让我心里一喜,想着还是赶紧让江城结婚,而且一定要找世家里的,知根知底以后就算有什么也闹不出什么大风浪!郝恬这孩子成熟稳重,若是要江城结婚还就得她这样的。”
于她的提议戚慎芳不是很赞同,虽说郁家在世家里绝对是顶顶好,但郁江城与陈灵的事情她也有听说总归心里有点介怀,郝恬又是她看着长大的舍不得让人欺负了。“这样吧,郝恬的事情我做不了主,得郝家拿主意。看在你的面上我愿意当个中间人!”
戚慎芳表了态,两人当即达成共识决定择日便去郝家把联姻的事情提一提。戚慎芳是没什么把握可单文怡却是信心十足,郝家即是生意人就懂得择利而为,上次的相亲足见郝家的态度。
正文 尾声 这个夏季
郁郝两家联姻的事情成了本城豪贵间的大事,除了各家媒体的竞相报道,政商各家私底下也是众说纷纭。对于此事郁家家长倒是乐见其成,尽管郁君豪没有明确表态但照目前的态势来看他是认可的。当然这么大的事情单文怡肯定事先报备过,她也算拿了尚方宝剑行事。
那日在餐桌上看到报纸上的公告时吓得他一口奶喷出老远,假装镇定地擦干嘴角合上报纸偷瞄了坐在对面陈灵,发现她似乎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异样。郁江城草草解决了早晨,还是决定带着陈灵一起上班。
突然成为男主角的郁江城为此暴跳如雷,很是发了一通火。家里态度明确婚事成了板上钉钉,他投诉无门又不甘坐以待毙,整个人烦躁不堪。李新宇一进门就看到他右手抚额呆呆地盯着显示器,叹了一口气又自觉地退出去阖上门。老板心里不痛快他还是躲远点好。
陈灵跟着郁江城上下班也快一个月了,除了最初两天跟他待在办公室里后来的这些日子她都被安排在顶层的休息室里。休息室原本也是为郁江城准备的,里面的装修及用品均是他的喜好,陈灵独自待在里面倒也不无聊,因为这间休息室里不仅有放映厅还有一个小书房。原本书房里还有一台电脑,今早却被人收走说是送修了。
中午郁江城没有上来,倒是让李新宇给她送来了午饭。陈灵没问他的去处,心里却不免有些失望,习惯还真不是个好东西。
下班前李新宇又来了,告诉她郁江城今天临时有应酬不能跟她一起回家。陈灵只当是正常,却没想当晚郁江城是去应了郝家。
今晚是郝家请客,为的是两方家长正式碰个面,把婚事具体说一说。以郁江城的性子本不会出席,可惜郁君豪亲自给他打了电话,他即便再不满意也要卖父亲的面子。郁君豪的出现给郝家吃了颗定心丸,但郁江城的心却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晚饭后趁着长辈们闲聊,郁江城偷偷拉了郝恬到角落。“我叫你阿恬,你不介意吧?”他压着自己心里的愤怒与无耐,放柔了语调跟她说话。
“没什么可介意的,再说咱么又不是第一次见面,用不着那么生分。”郝恬笑了笑,嘴角的梨涡很深,让这个笑容看起来更加甜美。其实她对郁江城并不了解,两人的圈子也不大一样除了上次单文怡安排地相亲,他们两人还真没接触过。
“上次的事情让你见笑了,走得急也没能当面向你道歉”郁江城自然明白郝恬话里的意思,上次确实是他失礼于人,说这话的时候难免有些悻悻地。郝恬说他们不必生分,那就是说她对这门婚事并不反对,可郁江城看得出她未必多满意,想了想还是问了“联姻的事你怎么看?”
听到疑问郝恬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略低头沉默了半晌才又重新看向郁江城“我的想法并不重要,就如同你现在反抗没用一样。”
“现在世家里人人都在传你郁江城被个小寡妇迷住了,为了她不惜跟兄弟反目。我不知道是真是假但作为当事人的你最清楚不过。我没有任何嘲笑或者鄙视地意思,我只是想说郁家为了平外面的传言,郝家为了自身利益,这样的结合本你觉得我会有什么看法。”她的眸子清亮,在黑夜中竟能闪出光泽,用最平缓的语调说出最真实的话语。她就那样看着郁江城,等他反应。
郁江城震慑于她对一切的了如指掌,一下子愣在了当场。在他最初的印象中郝恬只是个长相出众家教甚好的世家小姐,当然她身上还有很多郁江城喜欢的特质。跟这样的女人结合对他来说简直是上上之选,可惜时机不对。
扯开脖子上的领带随意地卷了卷,郁江城有些疲累地靠向墙壁,他扭头看了看客厅,那里灯火辉煌其乐融融。利益名誉在他们这样的家庭里永远是最最重要的,呼出一口气自嘲道“我倒是不如你看得真切了!”
郝恬笑了笑没说话。
“老爷子是势在必行,可我总归不甘心。”是啊,他怎么甘心,费劲千辛万苦才得来的人,却最终不能相守。而那个人在他面前永远一副风轻云淡,让他看不真切。倘若她能表现出哪怕一丁点的喜欢,他也会知足。家里的压力,外界的压力只是他一个人在扛,有时候想想自己真是可笑。
程敏那小子曾经开他玩笑说他过于急切,还不如私下里藏好了等孩子有了生米做成熟饭,还怕家里不认?他怎么没想过这点,在惠斯勒他就试探过陈灵,但是她不愿意。不愿意就不愿意吧,那他就不委屈她,给她名分给她底气。可是为何她还是要拒绝,难道说在她眼里现在拥有的都比不过已去的回忆吗?不甘心…
“不甘心又能怎样,世间之事不如意者十之*。你若是强拧只会事得其反,我也不瞒你,这个婚我是不大愿意地。没女人会愿意跟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过一辈子,既然大家都不情愿又无力违抗不如以诚相待,或许同盟者更适合我们。”郝恬的话甚得郁江城的心,这个女人永远有惊奇给他,他一扫原本的隐喻朝着对面伸出右手。
………
陈灵的车在半道上被人截了,请他的人50多岁一脸笑容看不到一丝恶意。他半拉着车门立在那里,身板笔直气质绝佳,陈灵混混地想若是早生个20年自己说不定会立刻扑上去。
“陈小姐,请勿害怕。郁先生想耽误您几分钟,不知道您方不方便。”说的是问句,可做的却很直接,车门打开着明摆着让她下车。只是他口中郁先生应该不是她认识的那位,莫非…
七拐八拐来到一家茶馆,里面空荡荡显然被人清了场。陈灵有些莫名地紧张,她自己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原因。
“这边,郁先生就在里面。”带她来的那个人把她送到水台那边的隔廉出便退了出去,透过隔廉隐隐可见里面坐着的人。
陈灵颤颤地掀开帘子,里面那个人的侧脸让她吓了一跳,以为自己眼花用力眨了两下。待那人转过脸她差点惊叫出声,早知道郁江城身世不凡可没想到他的父亲竟是这个人,曾经只在电视上出现过的人,突然坐在自己面前她怎么不吃惊。
“陈小姐,打扰了!”钢沉有力的声音把陈灵的思绪拉了回来,他亲手替她斟满茶水递过去。
“啊,谢谢!”接过杯子,陈灵觉得不光心,连她的手都在抖。
“不要拘谨,我不过是江城的父亲。耽误你几分钟,不碍事吧?”见陈灵摇头郁君豪又接着说“江城呢,*妈去的早,我也很少管他,自小被他小姨惯坏了,性子不好也请你担待。你的情况我知道,郁家的情况你今天恐怕也大致了解了,江城糊涂可我不糊涂。你们这事,站在我的立场本不该多说,可是蒋家那边我总得有个交代,郁家不是仗势欺人的一家。我今天来就想问你,你真的是喜欢江城才待在他身边吗?”
陈灵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她明白郁君豪的意思。这么些日子这是第一个问她心里话的人,眼眶有些热,鼻子突然堵塞起来。喜欢吗?不喜欢吗?很多个与郁江城在一起的场景在脑海中闪烁。他在电梯里说“陪我一夜,我就帮你解决问题”;他站在明暗交界里问她“你到底有没有心”;他跪在地上扬着笑脸说“陈灵,你愿意嫁给我吗”;他躺在雪地里捂着肋骨看着她微笑“你没事就好”…。
似乎等不了她的回答,郁君豪起身准备离开“这个你拿着,手续都办好了,考虑好了打里面的电话。”
跟着眼前出现一只白信封,陈灵没改接,等脚步声远去了才小心翼翼地打开。
夜里郁江城回来的很晚,他在床边坐了很久。陈灵一直没有睡,就那样闭眼躺着,白色信封就被她压在枕头底下。
婚礼在一个月后举行,考虑到郁君豪的身份没有过大的场面,只请了相熟的朋友。地方也比较隐秘在郝家的一处山庄里,因为新娘的要求婚礼采用了西式,牧师花童一应俱全。场面虽然不大但布置上却是低调地奢华,毕竟郁、郝两家结亲这点面子上的派头还是要有的。伴娘是新娘的好友,伴郎则是新郎的友人,程敏和孙涛自然成了伴郎,西装笔挺地站在郁江城身边丝毫不比新郎逊色。
交换戒指宣读誓言,简单地过场后便是谢客宴。程敏提早躲到化妆间里喝了解酒药,今天来的都是一起玩到大的,睡没个半儿八斤的酒量,平日里嬉闹惯了赶上郁江城结婚又他做伴郎等会还不忘死里喝。
郁江城吧郝恬送到更衣室门口,嘱咐了两句便离开去找孙涛他们。两位伴娘跟在郝恬身边看着郁江城离去的背影竟比新娘还激动,本城顶级王老五站在面前怎么不激动,再加上这极致的外貌,啧啧。
单文怡端着酒杯走过宴客厅不时地向来宾敬酒,她的心今天可算是定下来了。她就说嘛郁江城好歹是她一手带大的,怎么也不会分不清轻重缓急。可是她脸上的笑容没挂多久,就见自己的助理慌慌张张地跑来,附在她耳边轻轻说“新郎不见了!”
“啪”酒杯打碎在地,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郝恬坐在化妆间里,卸了妆换上自己的衣服,对着镜子微微一笑。从后面走出来阳光正好,温暖而耀眼,一架飞机从顶上划过留下一道白色的痕迹。
………。。
陈灵托着行李来到机场,她手里拿着那只白信封,里面是一张今天中午12点前往法国的机票以及她的护照和相关材料。在候机厅里找了个位置坐下等着播音喇叭里报起飞时间。行李不多只有一个小箱子,郁江城给她的东西太多她没法全部带走,索性随便拿了几样。珠宝首饰都留在了梳妆台上的锦盒里,唯独留下手上的那只戒指,不是舍不得留下只是箍得太紧她拿不下来。
郁江城今天结婚她知道,那天晚上在茶馆里她就已经知道,郁君豪给她的信封里有一张请柬,是郁江城婚礼的邀约函,受邀人写了她的名字。看到与郁江城并排的那个名字时陈灵有一瞬间的恍惚,郁江城求婚时的笑脸在眼前一闪而过,她到现在都想不起来自己那天究竟是怎么回去的,只是醒悟过来时已经站在客厅里。
她怎会没有心,只是不敢想而已。幸福对她来说从来都很短暂,杨东是个先例她怕郁江城也会那样。杨东死后多少人背地里骂她克夫,她不过是装不懂而已。如今郁江城要结婚了她本该高兴却是眼泪却不住地往*。那天郁江城回来后并不知道她一直没睡,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她才敢睁开眼睛。之后的一个月郁江城始终没有说结婚的事情,她的心终于沉了下去,昨晚他没有睡在别墅里只跟她说家里有点事。
既然不说那她也没必要问,从枕头底下拿出那个信封摆到行李箱上,又把家里细细收拾了一翻这才睡下。
喇叭里传来播音员悦耳的嗓音“飞往法国的KF00267次航班还有两位乘客没有检票…”站起来拉好行李陈灵朝着检票口行去,快到检查站时手臂突然被人一撞机票掉在地上,她刚想弯腰去捡身边那个撞她的带鸭舌帽的男人已经帮她把票捡起来。
“谢谢。”接过那人递过来的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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