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薄之一胎两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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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薄之一胎两宝-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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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夫人脸色一沉,恨之入骨的看向呆滞痴笑的杨晓塑:“我很想杀了你为我女儿偿命,可是我却要你活着,我女儿曾经受过的苦和痛,我要你也尝尝日日夜夜活在痛苦里的滋味。”
说完后,她突然看了一眼章二叔,这个男人,她再也不想看到他了。
章二叔浑身一震,恐惧的看着她眼里的绝决。
“不要……”疯了似的扑上去,却扔是阻挡不住那惊魂的枪响,不过,好在安壹突然上前踢偏了章二夫人的枪,偏过了要害之处。
章眉抱着耳朵,疯狂的大叫,整个人都崩溃了……
章老爷子老泪纵横,无论什么时候都挺的直直的背此刻佝偻苍老的让人心酸。
杨家所有人都不敢出声,也不能出声,杨老爷子一向看不顺眼章老爷子,可是此时此刻,他却能体会到章老爷子心里的痛苦。
因为他也有着椎心的痛,在这一刻,他杨家最出色的子孙承受了致命的打击,而且……那个还未成形的杨家血脉。
他们都曾经戎马半生,却临老,斗不过老天的安排,争不过命运,白发人送黑发人。
安少淡淡起身,脚步在经过章思时微停顿了片刻,扫了一眼,缓缓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那只枪,手掌一转,枪身隐僻处并没有安家的标志,却确确实实是安家制造出来的枪械。
盯着手里的这把枪,安少神情阴鸷下来,头也不回的迈步走了出去,并带走了那把专属于安家制造的枪。
这把枪,让梁泊命悬一线,让他饱尝了恐惧,也让章思付出的血的代价。
为了权,为了利,她甚至不惜拿章家人为棋子,在她心里,他这个儿子算什么,章家在她心里又算是什么?
……
安少走进病房的时候,正在四大护卫的服侍下喝药。
病床摇了起来,她半坐在床上,她面前的食板上放着药包和温开水以及一份精致的药膳。
看着他进来,梁泊抬头看了一眼,怔住了,虽然他神色淡然,可是她却感觉到他的心情不好。
她示意服侍她的四大护卫退下,四人恭身一退,悄然退出了病房。
安少走到窗边,背对着梁泊看着窗外的秋叶飘零。
梁泊怔怔的看着他透出阴郁悲凉的背影,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一种莫名的揪扯。
她张了张嘴,嘴里发着不成调的呜呼声,她的声带受损,还没有康复。
安少背僵硬了一下,缓缓回头,黑眸凝望着她。
梁泊用手比划了一下,安少走近她,在她病床上坐了下来,拿起她的药包给她分出药放到她的掌心。
梁泊盯着掌心上的药,再看了看他,一口吞下。
安少亲自端起食板上的温开水凑到她的唇边,让她喝水。
梁泊接过水杯,双手捧着,慢慢的喝着,黑白分明的眼眸时不时的抬头看着他。
“章思死了。”安少淡道。
梁泊的手抖了一下,捧在手里的水杯里的水也跟着轻轻颤动了一下,她惊愣的看着他。
安少盯着她,深黑的眸瞳有着梁泊以前不想看懂的东西。
梁泊的心颤了一下,轻轻的搁下了手里的水杯,然后朝他伸出手,紧紧的抱着了他,也许她终究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心软的女人。
安少黑眸中飞闪过一丝光芒,然后缓缓的闭上,良久才淡声道:“明天我们回英国。”
话音一落,他就感觉到抱着他的纤细双臂一僵,而后又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你不想?”
梁泊轻轻的摇了摇头,她不是不想,而是……担心。
小昭早就告诉了她,杀她的人是谁。
她没想过,背后真正要杀她的人竟然会是他的父母,尽管这些日子她天天躺在病床上,小阳和小昭有意无意的都会向她介绍着安家所有的人和事。
可是,她还是很难想像,那样……杀戮的家族,仿佛杀人只不地是眨眼的事。
掌权者,掌控的不只是安家的财富,还有安家人的生死和富贵。
这样的权利,会不会太过于骇人?
“担心我保护不了你?”安少低眸注视着她。
梁泊还是摇了摇头,她担心自己会成为他和他父母之间的导火线,有时候她想像他在这样的家族里长大,再看着他对小阳小昭的冷血苛刻和对她的……强势和掠夺。
或许,他的生命里,只有这些,只会这些。
那样的家族永远只有利益和权势而没有血脉亲情?
如果……这一次她真的死了,他和小阳小昭是不是也会重复他和他父母之间的循环?
父子争斗?不……
梁泊猛力摇头,不顾自己脑袋里因为这个动作而产生的疼痛。
“别动。”修长的大掌捧着她的脑袋固定,不让她摇晃。
梁泊抬眸,看着他,这些日子,她又习惯了他的温柔,再这样下去,是不是有一天她会再也离不了这个男人?
也许,那一天不会太远,只是,现在她明明知道,却无力阻止。
 136吻我
三个月后,英国。
这个冬天让梁泊前所未有的艰难,她的身体本就畏寒怕冷,她虽然不再躺在病房上,却也因为气候原因而不能走出温房。
看着窗外大雪纷飞的世界,梁泊看的入神,晶莹洁白的雪花宛若鹅毛,这样的大雪,这样的冰冻,可惜她只能隔着透明玻璃看着,却不能走出去亲自感觉一下。
虽身处在异国,对她来说,却丝毫没有差别,她身边的人依然不变。
来到英国三个多月了,她从一开始的惶然到恍然到现在的平静,没有她想像中的障碍,没有她想像中的复杂。
这里,很平静,她的世界,很宁静。
她的世界局限于这一幢庞大吓人的城堡内,城堡外的一切风雨冰冻都被阻挡,近不了她的身。
就如他所言的那样,无论身在何处,他都有能力保护她。
耳边似乎回荡着那道低沉浑厚的声音,那样慑人心魂的掠夺气势,那样不容质疑的独裁霸气,他说他会保护她,无论面对谁,永远不会……放弃她。
这些日子,她努力的治疗,努力的复健再配合安肆的针炙,双腿比刚来这里的时候恢复了很多。
虽然她还是无法站起身自行行走,却有了知觉,会感到倦累,会感到酸麻,会感觉到他的体温……
而受损的声带……梁泊眼神迷离起来,事实上,早在一个月前她应该可以开口说话了,可是她却没有开口。
她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她想要表达的,她身边的人都懂。
“夫人,药汤已经准备好。”安十一走过来,在梁泊身边轻声道。
梁泊回头,微微一笑,身边帖身照顾着她的这四人都是姿色出众的美人,看着她们,她经常想起那个在她心里留下了痕迹的安十一、安十二。
偶尔想起时,心里会惘怅若失,却也知道那是她们的世界和信仰,她从来不懂,就如她们看她的世界一样,也不懂。
安十一安静无声的推着轮椅进了隔壁的房间。
房间内,很大,很宽敞,这里的一切都是外人想像不出来的奢侈。
安十一推梁泊进到了她专用的药汤房。
墙壁四周是一排排的药柜,里面无一不是有钱都难以买到的天然野生的名贵药材。
浴缸,不,应该说是浴池,也或者说是玉池。
椭圆型的浴池是用玉质的坯质砌成,一池冒着白烟的汤药散发着淡淡的药味和沁心的淡香。
浴池过去是一道沉实的木门,推开门,又是另一番天地,一扇又一扇门,推开后,都是一个世界。
曾经这些对她而言,无疑是另一个世界,而现在,这个世界却专属于她。
……
一整个下午,泡药浴,做针炙,再做身体护理和保养,等到梁泊到了餐厅时,天已经黑了,窗外的大雪却没有停。
她想,明天的雪景一定很壮观,可惜她不能走出去,亲手摸一摸,感觉一下。
这座城堡内最尊贵的三位都坐在大厅里等着。
安少审核着大少、二少今天的工作,客厅里的气氛严肃而沉穆,让一旁站立在那儿的佣人们大气都不敢喘。
所有的人不仅需要沉眉敛目,保持肃穆,还要眼观八方,留意主子任何的指示,在第一时间内接受且作出反应。
这样的气氛是容不得打扰的,如果是从前。
但现在……
看到梁泊坐着轮椅的身影时,一旁刻板严肃的城堡管家华叔连忙躬身上前:“少夫人,晚餐已经准备妥当了。”
梁泊看了一眼坐在客厅里的父子三,微笑着的道:“华叔,可以上菜了。”
华叔带领着众佣把丰富的晚餐摆上桌后,才带着众人退了下去,完全无视隔壁客厅里肃穆的氛围。
而事实上,在梁泊出现的时候,整个大厅里的气氛就不再肃穆低沉。
安少合上手上的工作报告,一旁候着的众人鱼贯而出,极有默契的遣散。
餐桌上,只摆了四个餐位,精致的餐具,丰盛的晚餐,柔和的灯光,宁静的气氛,无一不让人沉醉。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无论有多忙,在坐的三人都会回来陪梁泊用晚餐,风雨无阻。
梁泊坐在特制的轮椅上,笑看着大少、二少,时不时的替他们布菜。
用餐气氛宁静详和,直到……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
安少才淡淡出声:“明天下午回岛上大宅。”
梁泊心一跳,紧张的看向脸色平淡的安少,惊诧的脱口而出:“……什么?”数月没有发出声音出来,声音有些沙哑,不复往日的柔和。
大少、二少手头上的餐具都停住了,然后缓缓的搁下,两个人四只眼睛同时看着她。
安少对于梁泊出声,并不惊讶,而大少、二少也并不意外。
她的身体情况,他们比她自己还要清楚。
她的声带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只是她一直不肯开口,顾及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他们不想逼她。
面对两位儿子灼灼发亮的目光,梁泊吞了吞口水,有些心虚的解释道:“我……我可以说话了。”
二少危险的眯起了眼,小脸绷紧,很是不悦:“终于舍得开口了?”
梁泊吓着了,一双黑眸瞪的又圆又大:“你们怎么知道的?”
随即惊喘一声,这不是不打自招承认自己早就能说话?
梁泊反射性的捂着嘴,脸颊泛红,不敢看向三人,垂下眸,喃喃的道:“我……我只是……”
大少的眼角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淡然平静的安少,眸中划过狡黠的光:“母亲不会是……想偷懒吧?”
“不……不是,我不是想偷懒,我……”梁泊急的有些语无伦次,她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没有在第一时间内及时开口说话的这个形为,因为连她自己都无法解释清楚自己为什么不愿意开口说话。
安少扫了一眼大少、二少。
大少轻咳了一声,脸色一肃,端起手边的果汁喝着。
二少无视安少的警告,单手撑着脸颊,笑眯眯的看着无措的梁泊:“妈,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可以说话的?”
大少虽未出声,却竖起耳朵听着,扬着一双眼看着。
梁泊黑白分明的眼眸有些闪烁,支支吾吾,很是心虚:“呃……其实也不久。”大概是一个月前。
安少端起手边的酒,波澜不惊。
大少眼角瞥了一眼安少,面对安少时不复以前那样畏惧,这些日子以来,他们已经习惯了这个从前令他们敬畏却不能靠近的父亲,嗯,有母亲的存在,父亲也不再可怕。
惭惭地,他有了家的感觉,虽然父亲对他们这是很冷血和淡然,却比从前好太多。
这几个月来与父亲的相处,比前五年他们与父亲的见面次数还要来的多百倍。
二少则是抽起手边的餐巾拭了拭嘴角,声音有些冷:“我也想回岛上看望看望祖父母大人,”那个老妖婆的帐,也是该要算算了。
梁泊这才想起,自己刚才表达的意思就这样被无视掉了。
“那个,其实我想说……”
“你碗里的饭菜还没吃完,你不是一向主张不宜铺张浪费?”二少恰到好处的打断了梁泊欲出口的话。
相比较大少恭敬有礼又刻板的态度,二少对梁泊则是少了一丝刻板,多了一丝大少永远也学不来的亲昵和熟捻。
梁泊低下头看着碗里的饭菜,再看着桌上还剩下的美食,无声默了默,她是不主张铺张浪费,可是她碗里的小半碗和这桌上的一大桌相比,她其实真算不上浪费吧?
默默的把碗里的半碗饭菜吞进了肚子里,梁泊才抬头,刚张嘴:“可是……”她不想去接触安家的那些人,她怕自己做不好,而且……嫁给他,她还没想好。
这些话她想说出口,却在接触到安少深黑的眸子时,不知怎的就说不出口。
安少搁下手里的酒,弯腰把她从轮椅上抱起走向房间,梁泊双手挽着他的颈脖子,静聆着他平缓有力的心跳,半阖下眼帘,心里轻轻叹息。
看着消失在眼前的身影,大少眼底划过狡黠的光芒:“果真不凡。”
二少挑眼:“果真不凡?”
大少轻笑着重新坐下来,捧着手里的果汁慢吞吞的喝着:“温柔乡,英雄冢,父亲征服世界,母亲只要征服父亲也就意味着征服了世界。”
二少一呆,看着大少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他头上突然长出的两只角一样。
“你应该去照照镜子,就会知道你此刻的样子有多不协调。”大少眼梢一挑,斜睨着盯着自己像看怪物一样的二少,那双漆黑的眼,细杨的眉,竟然与梁泊七分相似,却是狡诈和邪气。
二少硬生生打了个冷颤,然后阴沉沉的盯着他:“如果再让我看到你用张脸做这样猥琐下流的动作,我就揍扁你。”他简直是在亵渎她。
大少无视他的威胁,捧着果汁慢慢的喝着,小脸却肃穆了下来:“父亲对抗族祖族提早了整整十年。”
二少脸色一沉:“你怕了?”
大少搁下果汁,盯着满桌的菜肴,良久,才幽幽轻叹:“有点。”纵使他逼着自己做到优秀,却仍旧还只是达到了良好,他怕……让自己最崇敬的父亲失望。
二少沉默,而后冷冷一笑:“怕什么,不是还有我。”谁不服,他就杀到他服。
大少盯着二少,神情有些复杂,怕什么,不是还有我……这句话是这个对他一向有敌意的弟弟对他说的。
“看什么?”二少皱眉,不悦的瞪了他一眼。
大少唇边却悄悄的扬起一抹浅笑:“没什么,弟弟。”
二少一僵:“别叫我弟弟。”
大少笑的难掩得意:“可你就是我弟弟,这是任何人都改变不了事实。”
“放屁,当初要不是……”二少半途收了声,后面的话说不出来。
大少单手撑脸:“当初要不是什么?”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懒得理你。”二少豁地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看着二少有些僵硬的背影,大少轻笑,喃喃自语:“有一个弟弟其实也不赖。”
……
窗外,雪花簌簌,冰天雪地,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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