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不是那次。这次到现在,他已经吃了不少苦头了,应该就是了。”赵怡娜回答。
“尘哥,什么偈语,你怎么没跟我说过?”剑春何等机灵,立刻就发现了新情况。也是,出尘别的事情都告诉剑春了,但偈语里有“遇剑勿喜”四字,要他如何说得出口?这次赵怡娜脱口说了出来,心里也不觉暗自后悔。
李传雄见儿子尴尬,急忙出来打圆场:“那四句偈语是‘莽莽神州,乱象已萌。遇剑勿喜,逢辰宜朋。’我想他说‘遇剑勿喜’,可能是他收徒心切,不想让出尘有其他境遇,造成修行心不坚定吧。”
“我想那是说,”出尘得到老爸支持,赶紧接口道:“遇到‘剑’本来是好事,但同时却有无穷无尽的考验,是要我心志坚定,不能辜负了‘剑’对我的感情。”
“嗯,这事我还得好好想想。”剑春不是那么好打发的:“我以后跟你说吧。”
出尘的冷汗几乎都下来了,听了这话才暂时松了一口气。
“柳老爷子那边我们要不要有个交代呢?”李传雄问何文淑。
何文淑想了半天,说:“这事真难办。按说孙女的事不该瞒他,但他官做大了,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我们先等等吧,看他那边找高人的事情有没有进展再决定。”
27.惊变,事情大发展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每天出尘到柳家,两个少年好得蜜里调油,学习又异常努力,两家老人都很高兴。
很快就到了3967年1月。这天晚上,孙悦辰来了出尘家,要出尘“出山”。
“我说哥们,你书读得多,出口成章,你出来帮我们写文章吧。在咱们学校,现在是咱说点话还是有用的,没人敢拿你的出身说事。”孙悦辰如是说。
出尘不感兴趣。他最近修炼似乎到了瓶颈,修为一直停在元婴中期上不去,仙灵气他倒没少吸收,可就是修为没长上来。那湾金灵神泉也一点没见少,他不禁有些焦急。他对孙悦辰说:“我说你就别折腾了,这回已经搞了这么久了,你不觉得太过头了吗?”
“你操那么多闲心干什么?那是最高层的事。只要上面一声令下,学校、工厂、农村,什么地方不是立刻就开始行动?各地现在都在酝酿着大冲锋,到时候,嘿,你瞧好吧!”
“看咱们多年同学,我真的劝你一句。悦辰,别再瞎整了。我听说你们上次跟同学动上武了。这事是该咱干的吗?”
“动武?是他们先动手的。他们来打我们,还不兴我们还手?”。
“打来打去,相互间有多大仇?闹到最后不还是同学?”
“这你觉悟就低了不是?你知道吗,这是针锋相对的斗争,不可调和。况且我不去学校能干什么?不像你,家里弄了个漂亮妹妹,小生活过得美着呢。”
“知道我生活过得美你还来叫我去写东西?要不今天你晚上就在我家里吃饭吧,我最近跟剑春学做了不少好菜,她是得了何阿姨真传的,让你见识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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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辰丹跟单位请了长假从燕京来了,到了海滨借住在剑春家里,出尘就也过去了,和他睡一个房间。他已经突破了心动期,开始筑基了,跟现在剑春的进度相仿佛。出尘曾经让他跟剑春“切磋”过几次,互有胜负。刘辰丹占便宜的地方是他有武功底子,所以几种作战的功法他练得比较熟;而剑春的长处在于她和出尘各有半块玉佩,两人在一起时吸收天地灵气快,因此修为比辰丹深。刘辰丹认为剑春进步快是因为跟出尘在一起,随时有人指导的缘故,十分羡慕。但这个问题实在很难解决:他好不容易才有了工作,父亲年纪也大了,需要有人照顾,没法长期留在海滨。
这天晚上,何文淑、剑春、出尘和刘辰丹正在吃饭,突然听到有人在院子里喊:“何书记在家吗?”出尘他们三个人都感应到来的是个不认识的人。何文淑走到阳台上问:“谁呀?是谁找我?”
“您就是何书记?”一位三十来岁的陆军军官一个立正,敬了个礼。“我是柳司令员的警卫干事张翔坤。柳司令员命令我来,他要跟您通话。”说话的军官身边停了一辆海军吉普车,车上坐着的是个穿海军军装的驾驶员,车后还插了一根长长的天线。
何文淑要两个军人上楼,但那个军官说让她下来在车上通话,司令员有要紧事。何文淑赶紧擦了擦手,就下楼去了。何文淑一上车,那个驾驶员就把车开到附近一个空旷地方,不让无关的人听到。
“尘哥,你放出灵识听听是什么事好不好?说不定跟我们有关呢。”剑春说,她和刘辰丹的功力都还不够,灵识放不了多远。
“那哪行?”出尘苦笑了一下。“阿姨跟你爷爷说话,我怎么好偷听?不过你放心,阿姨不会让我们吃亏的。”
过了好一阵,何文淑一脸严肃地上来了,让出尘设一个结界好说话。
“你爷爷的部下费尽心机,总算找到了旅舜口的那个高人。”几个人一进结界,何文淑就开始说话。“那位高人看来不是浪得虚名,他经过一番详查之后让人通知你爷爷,说他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要你爷爷秘密赶来,不要告诉任何人。你爷爷一到,他就说让他的孙女和孙女的男朋友来旅舜口一叙。你爷爷请那位高人来我这,但他说让我们去旅舜口,他自有原因。同时他让你爷爷一定要保密。这件事情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现在又加上我们四个,连他最信任的警卫干事,就是来的那个军官,也不知道。我们挂电话的时候那两个军人也躲得远远的。你爷爷不让我多说,只让我们立刻就坐车过去。这样吧,辰丹,你没去过八阵图,旅舜口就不用去了,你负责看家。有情况我们给你发电报。”
“何阿姨,”出尘说:“我从来没见过爷爷,这次去你看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出尘,你爸爸就不会问这么问了。当然,你说得对,你从来没见过他,不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人。过去我不主张告诉他,并不是怕出问题,而是怕他担心。但他现在很可能已经知道了,不过你不必担心,我这公爹柳正荀一生行端坐正,为人刚直不阿,是条铁打的汉子,他有他的原则,从来没做过腌臜事。”
“那就好,那我们就走吧。”说实在的,出尘根本就不担心,“高人”他见得多了,好多功力都比他强,但也没在他手下讨了好去。他现在功力更强了,但已经到了瓶颈,他倒希望有点争斗,盼着能在争斗中领悟,进一步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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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吉普车开到了旅舜军港,然后一拐弯,穿过一条长长的隧道,来到海边,前面不远的地方就是旅舜口区最高的山峰:老铁山。
老铁山面临大海,是辽南半岛的最南端,上面筑有雷达站,是军事禁区。老铁山下的海面上波涛汹涌,奔腾的海浪拍击着老铁山下的山崖,溅起晶莹的浪花,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山边是一个僻静的海湾,海岸由细细的黄沙铺成。在海湾中间,海岸向外延伸,插入大海,形成一个天然的突起,深入大海好几公里,像一条长长的尾巴,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半岛,名字就叫老虎尾巴。老虎尾巴最前端,与老铁山遥遥相望的地方有一个小渔村。说是渔村,但实际上只住了一家人,只有一所房子;说是一家人,但全家只有一个孤老头。没有人知道那孤老头的来历,有多大年纪,不过据当地最老的渔民说,当他还是孩子的时候,那孤老头就住在老虎尾巴上,平时偶尔驾船出海,但大多数时候就呆在家,从不跟人来往。那老虎尾巴基本上由岩石构成,根本不长庄稼,大家都不知道那孤老头是怎样生活的。
吉普车来到老虎尾巴,前面没了路,无法开进去了。张翔坤用电话跟柳司令员联系,柳司令员让他和驾驶员留下,只让何文淑等三人过来。冬天天黑得早,虽然才七点多钟,但天上没有月亮,云层低矮,周围的景色都看不大清楚。不过脚下的路很平整,倒也不算难走。出尘在前面开路,他的灵识清楚地感觉到,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强大的灵识;于是便提起精神,全神戒备。何文淑母女挽着胳膊跟在他后面,三个人向老虎尾巴最前端的房子走去。不多久,对面闪起了手电筒的光柱,两个人迎着他们走了过来,都是老人,其中一个是军官。他身材高大,很结实,略微有些发胖,圆脸,面色红润,脸上饱经风霜,满是皱纹。剑春松开妈妈的手,快走几步,扑到那个老军人的怀里,叫了一声爷爷。
现在出尘顾不得看剑春的爷爷,他的全部灵识都锁定了另外一个人。那人看不清年龄,高高瘦瘦,戴着一顶草帽,手里什么东西也没拿,眼睛似乎看着出尘,但也好像没有看他。出尘完全清楚,这是一个可怕的存在,他身上的敌意和战意就像大海的怒潮,一波一波地向出尘袭来。这人一旦向他发动攻击,凭他现在元婴中期的修为,逃脱的机会很小。那人向剑春的爷爷做了个手势,柳司令员对何文淑招了招手,然后柳家三代人站到一起,退得远远的。剑春看着爷爷,正要发急,但爷爷摇了摇手,何文淑也不让她讲话。爷爷轻轻地在剑春耳边说:“你别慌,不会把你的心上人怎么样的。”剑春心里还是发慌,但却不说话了。
那人右手向出尘一抬,出尘感到天地间的空气都缩紧了,全身上下都感到强大的威压。是的,威压。那人就那么随便一抬手,一种千军万马列阵而来的肃杀气氛便向他扑面而来。出尘心下一惊,想起了在八阵图内刚与文侯见面时感到的威压,不知这次迎面对着他的又是什么人。他全身功力凝聚,谨守灵台,一身衣服飘然而起,无风自动,一双眼睛神光四射,只等对方动手。
“嗯,有意思,受得了我的威压。洞明这小老儿找的人还不错,就不知接得住我三招不。”那人话音刚落,刚刚抬起的右手便向前一伸,朝出尘一掌打来,出尘眼看着这一掌慢悠悠地来了,却说不清楚是朝身上的哪个部位来的,好像全身上下三百六十处穴位无不在这一掌的笼罩之中。出尘勉强分出一股细细的灵识,锁定十几米外的一块山岩,但从来百试白验的瞬移在对方的意念笼罩下完全失去了作用,出尘根本动不了身子。
“难道我今天要死在这里?”出尘心中不觉浮上这一念头,但他心头一凛,马上排除了这个想法:不战自乱,先弱了自家锐气,这还算师尊的徒弟吗?一想到自家师尊,出尘战意大起,全身三百六十处大穴中发出咝咝声响,每个穴位中都好像有一道紫气在聚集,他全身上下立刻发出金色毫光,包围了整个身体,同时感觉到,丹田处的元婴也在全力运动,不停地向身体表面发出毫光。这些毫光虽说还不算强,但在对方威压下护住了出尘身体。那人的一掌越来越近,但离出尘越近似乎便越慢,出尘能感受到那种威压,但自己却全力抵抗,绝不认输。
“哦?”那人好像有些诧异。“洞明小老儿把那三百六十道天雷都传给你了?可惜啊,你还不会用。如果真的能用了,说不定还能跟我好好走上几招。不过现在嘛,嘿嘿!”那人一笑,收回右手,出尘先是觉得心下一松,但马上见他又出左拳,向他身子侧面打来。
28.司马伊昭讲述一千七百多年前的密辛
这一拳过来,气势比原来那一掌又不同。那一掌让出尘感到的是威压,无边无尽的威压;而这一拳让出尘感到的是锋锐:好像是一把刀的刀锋,出尘顿时觉得寒风刺骨;好像是一柄出了鞘的宝剑,在放出无边的杀意;可同时又好像是一支发出呼啸的羽箭,好像在向他全身上下所有的要害处射来。
出尘全力迎敌,丹田内的元婴光芒大作,自己的灵识似乎前所未有地灵敏,操纵着体内的太极符;在伸缩,在呼吸,在飞舞,乱中却又似乎有序,渐渐地向一点集中。他周身三百六十处大穴上汇集的光点似乎也在向那一点集中。这一点正是拳风所向,锋锐对准的那一点。说时迟,那时快,出尘一声大喝:"爆!"只见聚集在一起的太极符与光点合而为一,化作一点寒星,从他体内一闪而出,正好迎上打到他身前的拳头!出尘只觉得一股大力喷薄而来,一时气血翻涌,站立不住,连续倒退了几步;不觉心里暗叫一声"侥幸!"这一招风雷爆他已经练过好多次了,但从来没有成功过,而在这危急时刻居然让他发出来了。他抬头一看,见那人收回拳头,点点头,又摇摇头,似乎有什么事情想不通。“这三百六十道神雷好像跟原先大不相同了,带上了点‘那个人’的痕迹。”那人自言自语道。“也罢,”那人也不多说:“这前两招就算你过关了。现在是第三招,你小心了。”
只见那人深吸了一口气,两只胳膊向身体两侧舒展开来,同时向上擎起。接着,当两只胳膊快到最高点时手掌突然往上一翻,然后两只胳膊向下向内慢慢地兜了回来,好像要搂抱一个看不到的人。同时,出尘感到自己全身上下都不能动弹了。他的头上感觉如同泰山压顶,身子四周好像紧紧地箍在水桶里,脚下的地面好像在上升,全身周围的空气好像都成了固体,肺里的空气好像全都被抽空了,身上的血管也在砰砰地跳。“禁锢!”出尘脑子里跳出这个字眼;的确,他现在全身都被禁锢,动也不能动了。
那人笑了一下,好像很得意,但他的笑容马上就凝结在脸上了,因为他发现出尘也在笑。“你笑什么?”他问。“你已经被我禁锢了,押得死死的,牢牢的,只要我愿意,立刻就可以杀了你。我真不知道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我不可以笑吗?”出尘轻轻地问。下一秒钟,他已经离开了原处,一瞬间出现在那人左侧,距离他七八米远的地方。那人似乎大吃一惊,半天没有说话,最后才点了点头,说:“三招已过。我虽说只用了三分力,但这是我和洞明小老儿约好的,自然算数。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你做到了。你赢了。”那人劲气一松,气势就泄了,周围的空气马上就恢复了正常的流动。其实这人输得也不冤,因为他不知道出尘身上还有貔貅玉佩。那玉佩近来出尘用得很熟,每天在乾坤聚灵塔里修炼时都要让它和剑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