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翅膀下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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翅膀下的阴影-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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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身份,这次抓捕要想和平、顺利实施,很关键的一点就是丁彪现在对于飞十分信任。平安地将他带回来,才有可能争取到他的坦白,进而使一连串的案件获得突破。

因此,夏晨他们这次去东北,与其说是去追捕犯罪嫌疑人,倒不如说是受于飞的委托去保护丁彪,帮助其逃离死亡,这样可能更为确切。

第二天一大早,夏晨带着李春明、陈万海乘车前往海城国际机场,任晓雯、真真二人也差不多同时抵达。由于夏晨、李春明和陈万海的手包里都携带了武器,一行五人在机场边防检查站与安检部门的协调安排下,直接从贵宾通道登上了九点半飞往哈尔滨的飞机。

海城到哈尔滨需要两个半小时,一身素装打扮、坐在靠窗户边的真真显得有些拘谨和心事重重,全然没有第一次坐飞机和即将见到丁彪的兴奋。紧挨着她坐的是任晓雯,最外面坐的是夏晨,李春明、陈万海就坐在后排。任晓雯刚开始还和夏晨闲聊了几句,可很快便没了兴致,闭上眼睛假寐起来,思绪也随着飞机的轻微抖动越飞越高。

昨天傍晚六时左右,她正准备换运动装去操场跑步,突然接到指挥中心的电话,让她到支队长办公室去一趟。就是在那个办公室里,她从肖震嘴里清晰地听到了“于飞仍然是自己人”的消息,所有猜测变得确切无误。

肖震告诉她,立即出发赶往海城,与于飞在位于城西的某咖啡屋里会合,他会带她认识一个叫真真的女孩。她这次的任务是,带真真明天会同支队其他办案人员赶赴东北,作为行动的辅助方案,在必要时想办法说服丁彪跟她们一起回来。具体同行的人是谁,到时支队定下来后会电话告知。

任晓雯换上便装,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李后便迫不及待地出发了。晚上八点半,她赶到海城民航大厦,在附近宾馆开了个房间。九点钟时,她已经坐在肖震所说的会合地点浓情咖啡屋靠窗的位置上等着了。这个座位的视线挺好,透过落地玻璃就能看到所有进出咖啡屋的人。

约定见面的时间是九点半,她还有充足的时间考虑怎么去重新认识和面对于飞。自上次在陆离酒吧见过他,并且出手打了他一记巴掌之后,两人就再没有见过面。现在一旦知道他竟是在执行着特殊的任务,曾经的怨恨便都化成了牵挂与思念。他不是不喜欢喝咖啡的吗,怎么会将地点选在这里呢?不知他是胖了还是瘦了,是不是还跟着那帮小混混每天不要命地喝酒,身体怎么样,会不会还对上次的那一巴掌记恨于心?她有点胡思乱想。

九点半钟,于飞没有出现。不会出什么事儿吧?置身于灯光朦胧的环境里,她慢慢地啜饮着咖啡,没来由地产生了一种恐慌,禁不住反复往窗外看。一个女人进来了,一对情侣出去了。又一个女人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手执鲜花的男人。不时地有人进进出出,就是不见于飞的身影。她本来还向肖震要过于飞的手机号码,说万一于飞失约,可以打电话找他。但被肖震干脆地拒绝了,说是只能于飞来联系她,她不能主动打电话给于飞。这下好了,只能干着急。

一个年轻女孩直蹬蹬地走了进来,坐在靠角落的座位上,可能是在等男朋友吧。她先是低头玩了一会儿手机,接着不顾周围还有人,竟然叼了支烟抽起来。服务员两次走上前去,温言软语地进行劝阻,她这才不情愿地将烟掐灭了。

任晓雯看得直摇头。社会之大,无奇不有,这个女孩应该是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出生的一代吧。也许是受社会思潮更新和经济体制变革的影响,这一代人普遍有着强烈的反叛精神和自我意识,对集体、合作、计划、互助等概念缺乏直观理解,因此也就不是很关心。

他们更注重的是自身幸福感与满足感的多寡,而推崇的则是个人的激情体验与感受。

在与这些人的接触中,任晓雯觉得自己虽然只大了不到十岁,尚属于七十年代生人,却跟她们在思想上存在着明显的差异,这就是所谓的代沟吗?真搞不清楚到底是自己跟不上时代了,还是社会真的变了。

正乱七八糟地想着,从街面上驶过来停在咖啡屋门口的一辆小汽车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一眼就认出,从驾驶座上出来的正是于飞。只见他车门都没关,就匆匆地走到副驾驶位旁,打开门,里面走出一个高挑长发的女孩。两人站在那儿说了阵话,于飞温柔地拍了拍女孩的肩膀,然后她便走到驾驶座上,将车开走了。

整个过程只有短短的两三分钟,任晓雯却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刚才还怀有的满腔柔情倾刻间烟消云散。她浑身冰凉,从内心深处涌出一股绝望和无助。

现在都十点过十二分了,他才赶到,约定的时间不能来,原来他是在跟小姑娘拍拖呢,私人场合,孤男寡女,这总不会也是工作需要吧?

于飞走了进来,他先是站在门口,往里面扫了一圈,便迅速锁定目标,径直往角落里的那个姑娘走去,看都没看任晓雯这个正儿八经的接头人一眼。

不会吧,他于飞到底摆的是什么龙门阵呀?任晓雯咬牙切齿地猛喝了一大口咖啡,却被苦味呛得直伸舌头。

第七十章——东北特别行动

第七十章 东北特别行动

任晓雯正恨得牙齿发痒,一个服务员跑了过来,彬彬有礼地对她说:“小姐,那位先生请您过去一下。”同时伸手向角落里指了指。

她冷冷地朝那边看去,于飞正微笑着向她招手。她皱着眉头不想去,可一想还得办正事呢,这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她只好不情愿地挪了过去,脸色却平静下来了。

于飞往里移了移,她便直接坐在了他的旁边,没有一句话,配合还是挺默契。于飞收起了笑,低声对对面的那个女孩说:“丫头,这就是我刚才跟你说的雯姐,你跟着她,就能见到彪子。他们会有好几个人一起去,都是我的铁兄弟,是去救彪子的。你要劝彪子跟他们走,赶紧走,周雄的人已经在路上,晚走彪子就危险了。其他的你就别问了,叫彪子也别问,跟着走就行。”

女孩可怜巴巴地对任晓雯说:“雯姐,我家彪子就靠您了,你们一定要救他,他可是个好人。”

任晓雯一时还不知道于飞说到了什么程度,只是含糊地点了点头。

于飞转过身来对她说:“这是真真,丁彪的女朋友,晚上你就带她一块儿住,明天上午一块儿飞东北。一定要帮我把彪子兄弟救出来,带到安全的地方,听到没?”

任晓雯盯着他的眼睛,缓缓地说:“我们会尽全力去做的。”他的脸还是那样瘦削,眼睛却比以前更加深邃,让人愈发看不透里面都藏了些什么东西。

三人没有多谈,于飞在咖啡杯下压了一百元钱,便率先走了出去。走到人行道时,他叫真真去路边叫个出租车过来。

趁着这个功夫,他低声对任晓雯说:“到目前为止,真真还不知道你们的真实身份,你们说话时注意点。听说跟你一起去的是夏晨他们几个,你和夏晨以前丁彪都见过的,可以让小李他们先上,你们稍后些再露面。回来后,得把丁彪和这个真真都控制起来,免得走漏风声。”

任晓雯的气已经慢慢消了下去,她重重地嗯了一声,随后像想起什么似的突然问:“你还要在这里待多久?”

于飞愣了一下,正想回答马上就回去,猛然醒悟到她问的不是这个。看真真已经叫了个车准备过来了,他赶紧叮嘱说:“你们务必速战速决,一定要赶在那拨人找到丁彪之前将他带走,避免发生冲突,他们都是职业杀手,很难对付的,要是碰上就麻烦了。其他的以后再说。”

出租车开了过来,于飞将她们两人送上了车,就此别过。

以后再说。以后是什么时候?任晓雯靠在座椅上,苦恼地摇了摇头。夏晨立即关切地问:“怎么啦?不舒服?”

任晓雯扯着嘴角笑了笑,没有出声。

两个半小时后,飞机平稳地在哈尔滨机场着陆了。五个人拿了行李后又重新转到候机大厅,还得再乘机向北走去往白原市,夏晨在当地的一个朋友老吴早买好了机票在里面等着了。他笑呵呵地对夏晨说:“你们这旅游也搞得太紧张了点吧?怎么说也得让我做一回东道主,请你们吃个饭再走呀。”

夏晨爽朗地笑了笑说:“总共才几天时间,想跑的地方多,这次就算了,下回逮个机会再狠狠宰你一把,呵呵。”

“说好了,我就等着你来宰,嘿嘿。带着女朋友到处旅游是lang漫,不过先得提醒你,你们这次要去的黑山县可真是个山旮旯,记得找个好向导,要是在小兴安岭里面迷了路或者碰着黑瞎子了,我可一时半会地救不了你。”老吴暗暗指了指两个女孩,笑得有些暧昧。

“你就放心吧,我们的家伙带得齐全着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出不了事儿。”夏晨笑着举了举手中的包。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大厅广播通知乘坐从哈尔滨到白原航班的旅客可以进安检口候机了。夏晨朝李春明使了个眼色,李春明迅速跑去跟机场保卫部门联系,三人都有执枪证,又有总队开具的介绍信,其他证件也都十分齐全,只要例行登记即可。不一会儿,机场的一位保卫干事便跑了过来,引着五人仍旧从贵宾通道先行登机。

老吴看着都有点傻了,边挥手边嘟哝着说:“这玩意儿,当个兵就这么牛?还贵宾通道呢,赶明儿我也去当兵试试?”

又是近一个小时的飞行,加上后面一路的转车、等车,五人赶到中俄边境的小县城黑山时都晚上七点多了,想现在进山往乡下走已经不可能。夏晨跟任晓雯他们商量了一下,就在黑山县城里找了家小旅馆住下,明天一早再开拔。

这时出现了一件亟需解决的问题:寒冷。

五个人都是从来没到过东北的,尤其是地处这么偏北的黑山。虽然都带了厚厚的羽绒服羊绒衫,可在这里好像根本就不抵用,个个冷得直发抖。

三个男的还好,咬咬牙还算挺得住,两个女孩子可遭罪了,打小都是在南方长大的,什么时候见识过这么冷的冬天呀?

夏晨和李春明只好跑出去,专找那种皮服店钻。幸好普通皮服在当地不是很贵,夏晨在心里拨拉了一下算盘,花了三千多大洋从头到脚购置了五套皮装,然后屁颠屁颠地跑回去了。

任晓雯刚开始看到那些皮装还挺高兴,可仔细一看就直撇嘴了,“这都是些什么货呀?做工这么粗糙,样式也难看,什么动物的皮都看不出来,感觉就像大杂烩,走在路上跟滚雪球似的,怎么穿得出去呀?”

夏晨小心地解释说,实在是资金有限,大家就将就将就吧,反正穿过这次基本上没机会穿第二次,那就当是一次性御寒物资好了,就这还花了大血本呢。再说,大街上好多人穿的都是这种,走在路上根本就没人多瞧,便于隐蔽身份不是?

好说歹说,几个人总算将皮袄皮帽穿戴起来了,再配上厚重的毛皮鞋,还别说,难是难看了一点,到外面御个寒是真没问题了。

有位伟人说过,温饱问题是个大问题。现在大家的温饱问题已经圆满解决了,其他的便算不上问题。任晓雯嚷嚷着困死了要睡觉,真真一直是少言寡语,但也开始不断地打哈欠。夏晨便让两位女士先去睡觉,男士们反正住在一个房间,还有些事情要商量。

需要商量的是进山路线,前面一路地飞过来,就是转转车也都是大地方,好找。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有没有车进去,车去不了的地方得走多远的路?不知道。

他们的手头上只有一张纸片,上面是丁彪藏身的地址:永新林场二梁屯宋富贵家。宋富贵的后面有个括号,村里人称宋狗子。

这个括号很重要。去过偏远地方的人都知道,在农村里找人挺讲究,你要是傻呼呼地问“宋富贵住哪儿呀?”别人保不准比你还茫然,“宋富贵谁呀?没听说过。”转身走人。脾气爆的还得呲你一句“神经吧,找富贵找到这山旮旯里来了。”

可你要是粗声粗气地吼一句:“大哥,你知道宋狗子住哪旮哒不?”被问的人肯定比见了亲人解放军还高兴,“你可算是问对人了大兄弟,宋狗子家呀,唠,村头顺数第三间那旮哒就是。”看你还在发懵这村头该从哪边算起,他倒不耐烦地大手一挥:“甭数了大哥,我带你去得了,这玩意儿,闲着也是闲着。”你说这括号重要不?

可是这括号再重要,也得先找到二梁屯在哪旮哒不是?三个人拿了一张刚买的黑龙江省地图,仔细地查找着。永新林场还好找,再往北走百十公里就到了,可是这二梁屯却找来找去不见踪影。

三人顿时有点大眼瞪小眼,来的时候太仓促,以为有了地址还怕找不到地儿,也就没有问仔细。不过估计问了也是白问,除非问丁彪本人,否则其他谁还来过呀?陈万海建议是不是让真真打电话给丁彪问问路,夏晨想了想,觉得不妥,这一路上,真真可能会对他们的身份有所察觉,要万一不小心漏了口风,早已成惊弓之鸟的丁彪肯定会立马逃之夭夭,那他们岂不是白忙活啦?

这时李春明倒想到了一个主意,他拿了地图跳出门去,一溜烟地不见了。

第七十一章——直奔目标

第七十一章 直奔目标

李春明想到的主意是问旅馆的服务员。这家小旅馆就是本地人开的,从地图上看,永新林场离县城不是很远,那么这个二梁屯应该离得也不远,服务员中肯定有知道的。

他先去找总台,其实这也不能叫总台,也就一个小柜面,里面端坐着一个五十来岁的大婶,这种年龄的人应该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李春明卷着舌尖问:“大婶子,您知道这永新林场的二梁屯该咋走吗?”

服务员大婶人倒是挺热情,“永新林场?知道啊,往北走二百里地儿就到了,县车站每天一班车发过去,方便着呢。”

“那这个二梁屯您知道不?”李春明耐心地问。

“这我还真不知道,他大哥呀,您坐车到那儿一问不就清楚了?”

话说得没错,可现在时间紧迫,谁知道这二梁屯是在永新林场的南面还是北面、东面还是西面?到了林区,到处都是山,看着不远,跑起来要命。二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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