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翅膀下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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翅膀下的阴影-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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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有意无意,任晓雯和于飞紧挨着坐在了一起,先是随意地聊天、嗑瓜子,于飞手里还拿了个小塑料袋,专门用来装瓜子壳的。拿瓜子,放瓜子壳,两个人的手不免有些磕碰,渐渐地瓜子不嗑了,两人的手悄悄地捏在了一起。

其他的人热火朝天地不知道在谈论些什么,谁也没去注意他们。电影从开始到散场,两人的手都没有松开。

等走在回宿舍的路上了,大家才惊奇地发现他们俩一直手牵着手两人都是一脸的幸福,免不了又是一阵嬉闹,几个叫般配般配衰男配丑女豺狼配虎豹真是太般配了。

于是请客请客楼上雅座每人至少一碗蛋炒饭外加啤酒花生米,吃得本来就荷包瘪瘪的于飞直捂着肚子喊牙疼。

两人的恋情算是正式公开了,这让始终对任晓雯很有好感、正暗打主意准备出击的夏晨猝不及防。面对他们俩每天满面春风的笑脸,素以冷静理智约束自己的夏晨迅速收起自己心灵的触角,将曾经的梦幻深深地埋藏在心底,再也不去碰它。

毕业后,于飞、夏晨、李一鸣三人一起入伍来到公安边防部队,成了一名武警中尉副连职边防警官,真正变成了战友兄弟。

两年后,任晓雯不顾家人的反对,放弃父母千辛万苦铺好的法官路,也来到了于飞所在的部队,并在三个月的集训后通过疏通关系成功地分到了他所在的边防支队。

可谁知会出那么一档子事,于飞给作为战士退伍了,让本来心怀美好憧憬对未来充满希望的任晓雯一下子如何受得了?

但现实已经如此,多想无益,终归要坦然面对。车到山前必有路,回到地方上去也并非想像中的那么天塌地陷,太阳依旧会升起,四季也照样在按顺序轮回,需要改变的只是心态。

如果总想着到地方后可能遭遇到的种种不堪,担心这担心那的,那日子真的就没法过。而反过来想想他在部队的优秀表现及自身所具备的良好素质,应该到哪儿都能很快适应并有所建树,一样是海阔天空任你腾跃。

这样想着,任晓雯也就慢慢静下心来,开朗的笑容一点一点回到了脸上。

第六章——晓雯的哭泣

第六章 晓雯的哭泣

夏晨带领着侦查队的几个兄弟经常是一身便装,风度翩翩四处“游荡”,神龙见首不见尾。因为他们侦查队是有专项经费的,支队便有人笑他们是拿着公款吃喝玩乐,玩了还有理的那种,但同时也对他们的办事效率心生敬佩。

在成立后短短的两个多月时间里,他们又连续为支队、总队提供了多起案件信息,甚至还侦破了一起贩卖毒品案,缴获冰毒(甲基苯丙胺)二十多公斤、摇头丸五千余颗,现场缴获毒资一百多万元,抓获犯罪嫌疑人三名。这起案件成为支队有史以来破获的最大一起贩毒案,有力震慑了沿海地区的毒品交易等违法犯罪活动。

美中不足的是,这起案件中抓获的三个人都只是被人临时聘请运送的,每人运费五百块。他们还以为是普通的包裹,从海城货运站送到滨州货运站,送到地点后就走,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支队派人到他们所说的取货点蹲点守候,却没有任何收获。

虽说成了无头贩毒案,但现实打击效果还是显现出来了,这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至于其他的一些案件,虽然案值不是很大,但对于维护沿海地区社会治安稳定却是十分有益的。

支队因为获取信息多、破案率高,受到总队的通报表扬。那段时间,从支队领导到普通战士,尽管办案都十分的辛苦,每个人的脸上却始终洋溢着微笑。

微笑归微笑,夏晨的内心深处却有一些隐隐的担心,却又不知该怎样去排解,憋在心里难受。该不该对她说?选择什么样的时机合适?她会不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夏晨都无从知晓。

最后,他下定决心,把所掌握到的情况,都告诉她!她应该知道这些!不然也太不公平了。

吃过晚饭后,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任晓雯一身运动短装,从干部公寓楼里蹬蹬蹬地跑了下来,脖子上还搭了一块浸过水的小花毛巾。夏晨也换上了运动服,两人在楼下会合,向操场跑去。

跑步本是于飞和夏晨以前每天的必修科目,早晨一个三千米,下午一个五千米,风雨无阻。于飞曾努力劝说任晓雯也加入锻炼队伍,说十分有利于减肥,坚持个把月的,减个一二十斤没问题。

任晓雯听得十分心动,但坚持没几天就大叫受不了,从此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于飞也就由着她了。

事实上她也实在没什么赘肉可减,一米六五的身高,连毛重才一百零二斤,再减还不成竹竿了?

不过“减肥”对于女孩子来说,永远都是一项重大的、在任何时候都绝对不容忽视的挑战任务。

用于飞的话说,减肥对于女人就是一场永远也打不完的战争,尤其是像任晓雯这种略有几分姿色的、比较爱臭美的、尚且待字闺中的年轻女孩。

夏晨他们连喊“经典”,任晓雯却勃然大怒,将于飞的耳朵拧得连红了好几天。

于飞离开部队后,平时疏于锻炼的任晓雯倒天天坚持去跑步了,早上三千米,下午五千米,量一定要达到,只不过速度慢很多。夏晨只要没事,就会陪着她慢跑,权当是散步。

近两个月,基本上都是任晓雯一个人坚持在跑,夏晨因为办案比较忙,经常不在支队,反而成了运动场上的稀客。

两个人不紧不慢地跑着,时不时开上两句玩笑,惹得任晓雯大笑。

她的笑真美呀,就像三月的桃花六月的风,赏心悦目,让人的内心感到十分的熨贴舒坦。

夏晨有时不经意就在落在她身后,看着她跳跃的小马尾和俊秀灵动的姿势亦步亦趋,都有点迈不动腿了。

任晓雯扭头嗔怪着说,“我已经跑得够慢的了,你怎么跑得比我还慢?蜗牛爬呀?”又是一阵开心的笑。

于飞走后,也只有跟夏晨在一起能开心得起来,李一鸣虽然也十分熟悉,但他的性格有点内向,说话严谨,说句玩笑话他也容易当真,跟他说话有点放不开。

夏晨快步赶上她,两人并肩慢跑着,从任晓雯那边传来的阵阵汗香和轻轻的喘息声让他有点透不过气来。他暗地里屏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说了一句话:“晓雯,你最近跟于飞有联系吗?”

“没有,谁知道他在搞什么鬼,电话也没打一个来,换了号码也不告诉人家。”任晓雯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她用毛巾擦了擦额头,继续跑着。

“我最近看见过他了。”

任晓雯突然停住脚步,不知不觉跑得有些靠后的夏晨差点撞着了她。她盯着夏晨的眼睛问:“看见他?你们还保持联系?”

“我们没联系,他跟我联系了还能不跟你联系?我是说我见过他。”夏晨一字一顿地说。

“你见到他他没看见你?在哪儿见到的?”

“海城,我是远远的看见是他,他没看见我。”

“他都在干什么?”

怎么说呢?夏晨有些犹豫。

就在前些天,侦查员李春明悄悄地把他拉到一个角落里,轻声对他说,他们在对陆离酒吧的布控中,发现于飞经常跟陈老六等人混在一起,而且看样子关系还比较亲密。

于飞跟那些人混在了一起?夏晨心里格登了一下,这小子,不会是因为退伍大脑受刺激了吧?他不是对啥都满不在乎吗?

李春明继续说,不过他们也就是在一起喝酒唱歌洗桑拿,还没有发现其他异常的情况,要不要加强布控?

夏晨点点头,又摇摇头。工作都有个程序,既然没发现异常,好好的控于飞干什么?

他仔细想了一会儿,拍拍李春明的肩膀说,这样吧,他们不是基本上每天都泡在一起吗?我们明天一起去看看,看了之后再说。

第二天,夏晨带着李春明及另一个侦查三人一起赶到海城,在陆离酒吧对面他们临时租住的一个房间,从阳台上可以居高临下看到所有进出酒吧的人员动态。

晚上七点多,李春明突然一拉夏晨的衣袖说,来了。

夏晨凝神往下看,只见一辆出租车在酒吧门口停下,一个瘦高个儿从后座出来,另一边一个男子出来后快步走到他的身边,两人搂着肩膀往门口走去。

李春明小心地说,天色有点暗,看不太清楚吧?

夏晨“唔”了一声,说了句“继续监视”,就又回到房间客厅里坐下。

凭他对于飞的熟悉,可以肯定,那瘦高个儿就是于飞,而走在他身边的那名男子,因为走得太快没怎么看清,有点像是丁彪。

晚上十点多了,再没有于飞他们的身影。夏晨喊来李春明,叫他到酒吧里去转一圈,看看他们现在在干什么。

“灵活点,别让于飞看见,他可能认出你来。”

李春明应了一声,快步下楼,然后悠闲地往酒吧里走了进去。

半个小时后,李春明回来了。他说,还跟前几次看到的一样,喝酒瞎闹腾,不过这次人多点,以前经常是五六个,这次有十二个,六男六女,于飞他……

李春明迟疑了一下。夏晨看了他一眼,他赶紧说,于飞正搂着一个小女孩,在表演喝交杯酒吧,被那个小女孩捧住脸猛啃,闹得可欢呢,呵呵。

夏晨的眉头紧锁着,实在是想不明白,跟于飞从大学同学再到战友兄弟,两人都是知根知底,相互的为人习性都十分了解。

以前无论在哪里,于飞都保持着他的那份孤傲,或者说是清高。别人开这种玩笑时他总是笑呵呵潇洒地看着,却是从不参与的。

有女孩子故意装醉向他投怀送抱的,他也总是笑着躲开,拉其他的人垫背。

可以这么说,除了任晓雯,似乎还没有他能看得上的女孩子。

这次于飞搞的什么名堂?难道真的是退伍让他深受打击,习性大变,从此甘于堕落?

换别人或许夏晨会相信,但他是于飞呀!可事实又真切地摆在面前,不由夏晨不信。

在任晓雯的一再逼问下,夏晨终于还是将他看到的听到的都跟她说了。

任晓雯的脸色一阵发白,她突然加快脚步,撇下夏晨一个人往前猛跑,然后又突然一个停顿,捂着脸蹲在地上,肩膀一抽一抽的,泪水顺着指缝流了出来。

夏晨站在她的面前,静静地看着,没有说话。

第七章——边防使命

第七章 边防使命

一直跟陈老六他们混在一起的于飞今天就待在东方社区里哪儿也没有去,他打电话给陈老六,解释说是好像有点感冒了,吃了药,老是犯困,想在家休息一天。

自那次从家里回来后,他就将原来在滨州用的那张手机卡扔掉了,办了张海城的卡,用于平时的交际。这个号码老朋友一个都没告诉,新朋友倒是个个都知道。

接到电话,陈老六大声地笑着说:“你于飞的身体,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结实得跟牛犊子似的,也有感冒的时候?哈哈哈。给你一天假,明天下午到我这儿来报到。”

于飞爽快的答应了。电视开着,放的什么内容他却没有去注意,斜躺在床上思考着什么。

从上次陪朋友喝酒被部队“开除”到现在跟陈老六他们厮混,转眼已经近三个月了,虽然从目前来说事情的发展都还在预定的轨道上走着,甚至比预计的还要好。但他还是需要抽出一小段时间来好好地想一想,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漏洞,下一步要如何才能让自己走得更远更深。

回想起他这次的成功被“开”,他至今想起来仍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那天下午他突然接到肖震支队长的电话:“小于,晚上有事吗?要没事晚饭后到我宿舍里去喝茶。”

他马上说没事,一会儿就去。

到支队长宿舍里去喝茶?没听错吧?

肖震喜欢喝功夫茶是众所皆知的。他是北方人,在老家时都是大口缸子倒水喝惯了的,到沿海工作后却很快便喜欢上了这小盅喝茶。喝得还挺讲究,宿舍里还有一套专门托人从外地买回来的紫砂茶具和一个古色古香的根雕茶盘,以及一个喝茶时才用的电热水壶。

喝茶时即使有客人在,他也都要亲自动手,从烧开水到烫茶杯茶壶到洗茶泡茶再到闻香品茶啜茶,他一道道工序极认真地做过去,就像是在做一个极庄重的仪式。

他开玩笑说,到现在才知道茶应该是这么喝的,得小口小口地啜,啜出点声音来,让茶香在口腔里翻两个跟斗,然后再咽下去。这样整个身子都好像被茶香包裹着,浸泡着,有种说不出的舒坦。以前在老家时的大缸子喝茶,那不叫喝茶,只能叫“牛饮”。

听的人都是哈哈大笑。他每天晚上都要泡两壶左右,一壶又分七到八泡,就那样慢慢地品着啜着。有时也喊上几个人一块儿品,但一般都是支队常委里面的几个领导,边喝茶边说事儿。

今天怎么叫我去喝茶了?于飞很是纳闷。

晚上七点半新闻联播刚过,于飞便敲开了支队长宿舍的门。

肖震招呼他坐下,然后开始了他那套泡茶的仪式。

泡好后,他指了指于飞面前的那盅茶,自己也端起一小盅,先是闻了闻,再轻轻地啜起来。

一盅喝好,再倒一盅,于飞惴惴不安地品着。

肖震眼皮没抬,闻香的当儿,突然说话了:“小于,我准备给你办个退伍手续,过几天就办。”

这轻飘飘又沉甸甸的一句话砸得于飞差点噎着,他惊愕地瞪着肖震,嘴巴半张着一动也不动。

“别激动,我只是想让你到地方上去办件事,以后还要回来的。”

“支队长,你刚才说让我退伍?”于飞的思维还停滞在肖震的第一句话上,没有反应过来。

“对,退伍。我在考虑怎么个退法,既要达到退的目的,又要退得合情合理。等任务完成,你再回来,时间暂定一年左右,回来后给你恢复名誉,弥补有关损失。”

于飞还是没有明白。

“你到部队有几年了?五年吧?你应该了解我们公安边防部队的性质任务,也应当了解我们当前所面临的严峻形势。都有些什么?你给说说。”

这和退伍有什么关系?如果是因为什么原因要安排我回地方上去,又为什么不是转业而是退伍?

“支队长,我犯了什么错误吗?”

“你没有犯什么错误,这只是一种战略。说说我刚才问你的问题。”

“真……真说?”于飞迟疑了一下,这能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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