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跳楼了!”老洁俏脸通红,心也舒了,气也畅了,心说,算你小子有良心。
“嘻嘻。”宋雪儿嘻嘻一笑,手里竟多了个瓶子,递给老洁道,“嘿嘿,我算到您心慌气闷,所以带了瓶灵丹妙药回来,快喝了吧,喝了就好了。”
“晒醋???”老洁两眼一黑,差点晕倒在地。
“嘎嘎嘎嘎………”汪添娇笑得在地上直打滚,引得医生护士们探头探脑。
七楼的三女闹得欢,十一楼的医生们却气得跳,起因还是那和尚。
原来,自从和尚到了一楼儿科后,只放了半天又转到了二楼眼科,理由是:病因不明,疑似眼睛有毛病。
眼科医生们一看,气了个半死,心说,哦,昏迷不醒就是眼睛有毛病啊,这不是庸医害人么?主治医师心中有气,就说:“我看这和尚不光眼睛睁不开,估计鼻子也失去了嗅觉,这样吧,在我们这也放上半天,明早把他弄到三楼鼻科去,就说病因不明,疑似鼻子有毛病。
和尚到了三楼,三楼鼻科的主治医师也气疯了,暴跳道:“好嘛,你们会推我就不会推呀,孩儿们,下午后把和尚弄到四楼耳科去,就说病因不明,疑似耳朵有毛病。”
和尚到了四楼,然后就一层层往上爬,直到今天爬到了六楼,六楼的主治医师雷润芝虽然是个更年期的老女人,但医术却相当高明,她认真为和尚诊断了一番,认为和尚的毛病应该是脑神经混乱,建议马上送到十一楼脑科去。
可副主治医师鱼丸道:“雷大姐,这不好吧,人家下面五楼都是放了半天才一层层往上送的,我们直接送到十一楼,恐怕人心不服。”
雷润芝气愤道:“这是庸医害人草菅人命!再闹下去和尚的命都没了,这样吧,你去其他楼层让他们开个统一证明,然后让十楼派两个下来把和尚弄到十一楼去,如此,十一楼见每层都有证明,想推也推不掉了!”
大家一听这法可行,纷纷赞雷润芝高明,有个医生笑道:“十一楼就是最高楼层了,因为再上面就是妇科,他们总不能把和尚推给妇科吧?”
“哈哈哈哈……”众大大笑。
就这样,和尚坐火箭上了十一楼。
十一楼的医生们见和尚这么快就来了,立即通知了主治医师朴开道。
朴开道闻讯赶来,见和尚果然停在过道上,就怒喝道:“怎么回事,不是每个楼层放半天么,怎么这么快就轮到我们了,这是谁干的!”
医生们答道:“是十楼送来的,他们竟然统一开出了诊断证明,说这和尚脑袋有毛病,非我们十一楼不能治。”
“混账!”朴开道勃然大怒,夺过证明看了又看,知道被人算计了,忽然道,“怎么没有七楼的证明,不是一层层往上送的吗,七楼为什么例外?”
“七楼是手术外科啊,什么病都还没搞清楚,谁敢往那儿送,要开错了证明闹出医疗事故,谁担得起这个责任?”
“岂有此理!”朴开道气糊涂了,手舞足蹈道,“那继续往上送!”
“可是上面是妇科了啊,和尚好像是男的……”
“妇科咋了,妇科就不是人么!”朴开道病急乱投医道,“不管那么多了,绝不能让和尚死在我们这一层,这样,你们就说和尚可能是女鬼附身阴阳不调月经紊乱,让十二楼的妇女们去头疼吧!”
我靠!医生护士们顿时倒了一大片,汗得要死!
这一闹,自然惊动了特护病房里的几个人,这几个人就是花心少妇及其三个随从,也就是肖大超的母亲武平英。
这时候,武平英正阴沉脸检查儿子的伤势,因为肖大超头上缠满了纱布,只露出两只仇恨的眼睛和鼻子嘴巴,一时也不知会不会破相,就问道:“大超,很痛吗?”
肖大超呼呼喘气道:“这点伤算个屁,我伤的是这张脸啊!”
“没事!”武平英恨恨道,“我会让你出这口恶气的,不过,想出这口气你就得听我的,好好配合霍金尔特先生。”
“你是说他吗?”肖大超指了指那个埃及人。
“嗯!”武平英点道,“霍金尔特先生是埃及法老的后裔,你应该知道法老意味着什么吧?”
“法老的后裔!”肖大超忽然想到了什么,脸上尽是惊恐与兴奋之色。
“心里明白就好。”武平英小声道,“要保密,不然祸患无穷!”
“嗯!”肖大超小心地应了声,问道,“那要怎样配合他?”
“很简单。”武平英附耳嘀咕一阵,起身用埃及语说道,“霍金尔特先生,现在就看你的了。”
霍金尔特面无表情道:“是的,不过夫人别忘了你的承诺!”
武平英粉面潮红,莫名其妙地道:“如你所愿!”
“哦!”霍金尔特眼中露出狂热之色,结巴道,“那、那请肖少爷伸出手来吧!”
“嗯。”武平英回过头,翻译道,“大超,霍金尔特先生要在你手心上下诅咒。”
“呃…”肖大超畏畏缩缩地伸右手,担心地望着武平英。
武平英安慰道:“放心,他不会害你的。”
霍金尔特走上前来,庄严地闭上双目,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双手做了个飞翔的奇怪的手形,指头像鹰嘴般在肖大超手心里轮流写画起来,不多时,肖大超手心里就出现了几个淡青的象形文字,之后道:“这几个字是:企图伤害我的人,必死于非命!”
武平英道:“照着念就行了吗?”
“是的。”霍金尔特似乎不愿多说,只回答了两个字,事实上他并未说实话,因为这实话说不得。
就在这时,外面的吵闹声传了进了。
“怎么这么吵?”武平英示意道,“钟明,你出去看看。”
钟明就是那个保镖,霍金尔特其实是客卿身份。
钟明出了一会,回来报告道:“夫人,是个昏迷不醒的和尚,医学院竟然无人能查出他是什么病,推来推去竟然推到了十二楼妇科!”
众人大跌眼镜,武平英奇道:“不是说疯狂实习生的医学院么,难道连个病都检查不来?”
钟明讲了讲打听到的经过,说道:“因此,疯狂实习生还没出手。”
“哈,这倒好玩了,走,我们去看看。”武平英兴致极高的样子,交代了肖大超一些细节后让霍金尔特和钟明先回去,自己带了生活密书直奔十二楼。
武平英这个生活密书名叫李文萍,今年二十七岁,是武平英在上海聘请的一位留学归来的五星级医学学士,按中国的医学标准来衡量,大概就是个一级医师或初级专家,为人精明,医术高明,姿色也还过得去,只是崇拜金钱,回国之初好像还干过几天二奶,有医术却没有医德,眼中只认钱不认人。
到
了十二楼,果见一群白衣妇女围着担架又叫又闹,一个胸前挂主治医师的老女人口沫横飞道:“我的妈呀,别开刀这缺德鬼,怎么把男人往我们妇科送啊,什么女鬼附身,纯粹胡说八道!”
朴开道的偕音有点像别开刀,所以大家背地里都这么叫他。
妇女们附合道:“就是,什么人嘛,这么烂的理由都找出来了,也不怕生个孩子没屁眼!”
主治医师又好气又好笑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连男女都分不清了吗?”
护士长气愤地答道:“他们太无耻了,把人丢下就跑,我们拦都拦不住!”
医生们纷纷问道:“现在怎么办,我们这一楼就是绝顶了呀,除非把这和尚往天上送,要不然就只能在我们这儿养老了!”
“问题是,他在这儿养老没关系,可我们这儿都是妇女啊,要是生出一大堆小和尚怎么办?”
“生出一大堆小和尚怕什么,就怕小和尚没出世,老和尚就去见佛祖了,那小和尚谁来抚养啊?”
“就是嘛,这可是个大问题,我们得好好研究研究,看这些小和尚怎么处置……”
“我擦!”主治医师笑骂道,“先把老和尚的问题解决再说,小和尚还没出世呢,不用瞎操心!”
“那你说怎么办?”妇女嘻嘻哈哈道。
主治医师毅然决然道:“现在只有七楼这条漏网之鱼了,没办法,让和尚去七楼养老!”
“可这证明咋开呀,动手术的证明可不能乱开的!”
主治医师哈哈笑道:“这还不好办么,就说我们十二楼是妇科,这和尚却是男的,让七楼给他做变性手术,完了再送到让我们妇科来!”
咣!
妇女们错愕不已,然后笑得东倒西歪,都说这理由妙透了。
就这样,一群妇女七手八脚地把和尚送往七楼,各楼层听说十二楼开了个变性手术的证明,乐坏了,纷纷拥到七楼看热闹,因为这次涉及到新主治医师老洁的问题,而且已无路可退,要么和尚死在七楼,要么和尚被老洁治好,当然,谁都希望是前者。
殷放闻讯后大惊失色,使出吃奶的力气往这边赶,想阻止和尚到七楼,可来不及了,和尚已经横在了七楼的过道上,而且还挤满了人。殷放咚的一声,见事已至此,只得挤进人群看老洁如何处理此事。
和尚一到七楼,最先跑出来的是周润阀,他一看见这和尚就头疼,知道再也躲不过了,只希望老洁能创造奇迹。
“哈哈!”朴开道一见周润阀,乐了,大笑道,“老周哇,你不是自称全院最牛皮的医师么,现在看你的了!”
雷润芝接口道:“你不要为难人家了,现最牛皮的老医师,人家周医师已经退位让贤了!”
这二人一开口,其他医师们也冷嘲热讽起来,把个周润阀气得当场吐血三升,偏偏还开不了口!
就在这时,一个冷峻地声音响了起来:“既然大家都束手无策,为什么还想看别人笑话的呢,是不是觉得我师傅好欺负?”
随着声音,老洁在雪儿天娇的陪同下走了出来。
“哟,谁笑话你师傅啦!”雷润芝阴阳怪气道,“嘿嘿,我们是来捧你师傅的场好不好?”
“是捧场还看笑话大家心里有数!”老洁扫了全场一眼,冲周润阀道,“老师,让我先看看吧,不行你再来?”
周润阀无声点头,知道徒弟是顾全自己的面子。
老洁早就听周润阀说过这和尚没有脉搏,而自己的十二时辰诊断法也是要靠气血运行才能查出病因的,很显然,自己唯一的倚仗没有了,只希望叶子风为朋友配制的那个休克假死液能出现奇迹,不然,今天的脸是丢定了。
老洁甚至都没有上前把脉,只是围着担架转了一圈,思考着要不要当场拿出休克假死液,拿出后又有什么后果。
全场鸦雀无声,眼晴都在随着老洁转动。
休克假死液,是疯博士针对植物人研究出来的一种像水银沸油般的挥发性液体,利用几种属性极端相反的药物互相抵制溶合,一经入口,就会像水银般顺喉而下,又像沸油般燃烧沉睡冻结的经脉血管,但又不会出现任何损伤,服下此液的人纵然是植物人也会活活痛醒,看似歹毒无比,其实却是灵丹妙药,有起死回生之效。
当初制成此药后,老洁还曾尝过几滴,结果虽然只痛了三秒钟,可那份惊惧却蔓延了大半天,直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足见此药是如何的歹毒与神奇。
“你到是动手啊,装什么深沉!”一个声音在人群里尖锐地响了起来。
接着,又有人讥讽道:“你既然把周老师都挤下去了,总得拿点真本事吧!”
趁着杂乱的讥屑声,雷润芝又笑道:“老洁啊,这可是你表现实力的大好机会哦,不然恐怕没人会服你!”
老洁冷笑道:“我当医生是为了治病救人,凭什么要让你们服气?是不是你们服气了就会把工资分一半给我,如若不是,那就少在这里拿自己当人物!”
“咝!你、你个小丫头,说话怎么这么冲!你要有种,就把这和尚救活啰!”
说这话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看来老洁是犯众怒了。
人就是这样,只记得别人扇过自己耳光,就不记得自己打过别人的脸。
老洁不屑道:“这和尚我是一定要救的,这是我做医生的职责,不过,无论我救不救得活,你们都没有发唁权,因为你们不是病人的家属,甚至连医生都算不上,如果是医生,就不会推来阻去,把病人当球踢!”
这话太尖锐了,全场气得纷纷怒骂,想出声反驳,可事实又确实如此!
不过,六楼副主治医师鱼丸一听这话就怒了,因为他们那一层是用心给和尚看过的,要不然也不会直接送到十一楼,这时候他怒极攻心了,跳出来道:“我们承认医术不行,但你说我们连医生都算不上,我是万万不依的,今天你必须向我赔礼道歉,不然我跟你没完!”
老洁反问道:“难道你们不是来看笑话的?难道你们不是来找心理平衡的?你们一个个医术不行,为什么还想着看别人的笑话,还口出不逊地侮辱我老师?难道就许你们龌龊别人,就不许别人恶心你们?脸是别人给的,你自己不要脸又能怪谁?”
“你你你、你个牙尖嘴利的死丫头,你除了牙尖嘴利外,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们,今天,你要是把这和尚救活啰,我们任你怎么数落,还公推你为住院部的总主治医师,要不然,你就当场滚出住院部,去当你的实习生吧,你敢不敢赌?”
“对对对!你敢不敢赌?”所有人都叫嚣着。
又要打赌?老洁冷眼一扫道:“你们真要赌?”
“不赌是王八!”所有人咬牙切齿道。
“有没有不愿赌的?”老洁大声道,“不愿赌的现在就站出来,到时别输了不认账!”
“没有!谁站出来谁是王八——”
“院长!”老洁叫道,“你既然也在,那我问问你,承不承认有总主治医师这个职位?”
殷放大喜,反正这职位又不多给工资,有个总主治医师来管管这些刁民也好,就站出来道:“既然是大家公推的,那就等于是民主选举,比长老会的决定都有效,我赞成,长老会也赞成,到时谁若不服,你完全有资格处罚他们,这是他们赋予你的权力!”
“大家听到了吗?”老洁道,“现在还有不服的可以站出来,那打赌的事就与你无关了!”
所有人短暂地思考起来,你若真的有救活和尚的本事,医术自然比我们高明,那我们受你管束也没什么,还有就是,以后遇上什么棘手的事,也正好推给你,所以,不管输赢,对我们都有好处,于是同声道:“没有不服的,愿赌服输——”
有人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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