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来的逆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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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来的逆宠-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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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打我儿子,你个臭女人!”

恶毒的骂声突然传过来,错愕中,尚未来得及思考话中含义,眼前一花,一声清脆的响亮在她脸上爆开,其间夹杂着两声急迫的呼喊……

“郝运——”

“安然——”

慢慢清醒,看到战杰在她旁边,带着复杂的表情看着她,而她坐在了地上,脑子里又一次轰轰地响,嘴里涌出浓浓的甜腥,很恶心,茫然之中,她一手下意识地抚上脸,巨大的痛在脸上漫开……

她又挨了一个男人的耳光!

认识到这一点,她的脑子刹时一片空白……

“强强……走……跟……跟爸爸回家!”郝运摇晃着走到床边,抱起完全安静下来的强强,踉跄着没事人似地走了出去。

空气凝结,钟铭看看战杰,再看看一脸凄惨的安然,欲言又止,想了想,他追了出去!

“去洗洗吧,他喝多了……”好久,战杰第一次微带歉意地对她低说着,这一幕也是他没有想到的。

“滚出去!”暗哑的嗓音里,听到一句不能相信,他带些惊愕地看着她。

“滚出去!”大叫声里,安然一下站起来,用一种令他惊异的巨大力量,将他推出门去。

轰然一响,房门在他面前重重关上,让他再次不能相信!

举起的拳头在懊恼中无奈地落下,颓然坐到沙发上,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心疼?

难言,将心揪结!黄昏时,郝运和钟铭的意外来访,欣喜若狂,这是三人在先后离开部队之后,第一次的兄弟相聚,喜悦自是无法言说!

一夜纵情谈笑,过往豪情从飘着酒香的回忆中重新鲜活,心情沸腾,不能控制,从酒意阑跚的斗室,迎向暗夜,一路飞车,将激情风中挥洒……

随意走进的酒吧里,相顾大笑,有感慨,却更多豪迈!

毫无顾忌的喧哗,引来周围关注中厌恶的目光,却又在三人浑身隐然散发出的强悍里,无人敢上前制止,得意中,三人再次相视而笑!

兴尽而归,仍是一路的飞驰,听到路边,偶尔一两声转瞬即逝的惊叫……

归家,刚刚打开家门,就听到孩子的哭声,郝运推开二人,一下冲进去,他和钟铭被丢在后面,等他们进到房里,一眼看到他的粗鲁,远距离中,无力阻止,只来得及各自喊一嗓子……


回忆

手机响,是钟铭!

“喂!”他接听的声音无力而低沉,全然没有了一点欢欣。

“我送他们回家了,你那边怎么样?”直言相问,简洁明了是钟铭一惯的处世风格。

“不知道!她自已在房里!”说这话时,战杰明显透着无奈。

“撵出来了?呵呵……”手机里很意外地传来钟铭的笑声,“从来都是撵别人的你,居然也有被人撵出去的时候?这个人不简单啊!”

“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战杰的声音有些愤愤。

“怎么,这就生气了?”钟铭仍玩笑着,而后又郑重,“对了,这个安然,你确定她就是那个“邻家女孩”?”

钟铭忽然传来的疑问,让战杰有些奇怪,“怎么了?”

“不知道,只是感觉……有些怪怪的!”钟铭的声音透着一点疑惑。

“当然是她,我用了两年时间,绝对不会错的!”战杰肯定地答复着他。

“这样吗?”回问一句,他又停了一下,才又接着说道,“……算了,这事以后再说吧,今晚大家喝得都不少,没什么事早些睡吧!你……好好跟安然解释一下,明晚我们再过去!”

“好!回见!”

电话挂断,战杰心头闪过一丝不安,钟铭怎么会有这样的怀疑呢?不过才见她一面,两人间的交流,也只是互相作了个自我介绍而已!

可他竟然对自已生出怀疑,太不可思议了,凭什么呢?

真的很想漠视他的话,可是又折服于他一向的理智和判断,三人中最具人文气息的他,好武的同时,也爱文,在部队里,演练结束的闲瑕时间,他总是书不离手,说出话来更是智慧!

铁打军营,聚集着五湖四海的生龙活虎,意气风发的青春年少里,自是暗藏不驯,相互间的较量明争暗斗,此起彼伏!唯钟铭,一身儒雅,有他在场的争执,常常在事件发生的先期,便被他睿智语言,极轻松并诙谐地将一切风云消于无形,却又不伤任何颜面,心服之余,大伙曾一同戏称他,最佳“心灵捕手”!

“老枪”这个美称的由来,更是传奇,当初队里曾下达一项秘密突击任务,在特种大队抽出最强十名精英,直升机空降于某荒岛热带丛林中,搜寻暗中隐藏的逃窜毒枭,只有寥寥数人,却个个枪支精良,危害极大!

时间只有短短的两天,两天之后的傍晚,直升机会准时前来接人,如时间错过,或一人落单,则可能导致计划失败,并人员伤亡,因为境外的毒枭支援就会来到,时间紧迫,只能速战速决!

一律轻装,分散行动,相互间不得擅自,一切按事先布署好的计划进行,所有生存来源,自行就地解决,当时,他们三人一同被选中,彼此间在那时并没有太多深交,落于荒岛之后,相看的眼睛里,没有对严竣考验的担忧,只是明明白白地显现着各自的勇气和身手!

那两天里的生死经历,任何时候回想起来,都忍不住热血激荡,热带丛林里,处处隐伏危机,不敢烧烤食物,怕冒出的烟火暴露目标,他象野人般生食蛇肉,生饮蛇血,一路昼伏夜行,不止有隐藏中明明白白的敌人,更多的是不明的生物,毒蛇,蝎子,晰蜴,还有其它叫不出名,却色彩鲜艳的心惊肉跳!

恐怖!惊心!向前的每一步里,全身肌肉和神经都绷得紧紧,聆听,静观,一点风响,一丝鸣叫,都可能带来生命的伤或亡,不是战争,却胜似战争,没有销烟弥漫,却是一场超越心灵重荷,无声中的独自承载……

等到他终于一身矫健地扫荡了两个目标,后面跟来只差一步的钟铭和郝运,默契中目标一致,还击更加顺手,不时听到窝藏的惨叫……

两天时间,尚余半日,一同联手,终将所有障碍清除,毒枭在走投无路中,自绝!

全部声息消失时,大伙从不同隐身处走出,全部人员集中,并无半点伤亡,相视之间,全副武装的迷彩军服,都被灰尘和污渍沾染,狼藉之下,不显萎琐,更显英气勃发,阳光虽炽烈,却不及相顾间眼神的精亮和相惜!

终于放松,欢呼雀跃,胜利的拳头在粗旷的吼声中,举得高高……

都以为大获全胜了,却没想到,还有最后一个残余的隐匿,藏身在不为人知的角落,窥伺的枪口,被仍然沉静搜索的钟铭,不动声色中,用一声清脆平安落定!

寂静后的心悸里,再次遥遥相望,感激!心服!

归队后,任务完成的完满,九人同立三等功,唯有钟铭,独享二等功,理由充分,在最后的关健时刻,只有他仍能瞻顾大局,保持着一惯的清醒和镇定,持枪而立,警惕如常,将灾难再次化解,如一支永不退膛的老枪!

由此,“老枪”美名,不胫而走,三人友情,也因之日益深厚……

思虑至此,又激起满腔激动,稍静下,又想到安然,自已会弄错吗?不可能的!两年时间,多少个夜晚的煎熬,查找关于她的一切资料,绝对不会错的,她就是“邻家女孩”!“邻家女孩”就是她!

书房里,打开久未用过的窥视,清晰画面中,看到她抱膝坐在床上,神情呆滞,一边脸高高肿起,这场景是如此的熟悉,好象不久前……

这个火药,真是火药,也不问问清楚,就贸然动手,唉!

心里忽然升起对当年战友的不满,让他吃了一惊,他们三人,共同经历惊心时刻,一同在部队,因为各自的出色而相互瞩目,最后结下非同一般的友情,辉煌岁月,吵过闹过骂过打过,但还从来没有私下抱怨过!

今天,他是怎么了?为了一个女人,竟然……

点一支烟,轻轻吞吐,看到她慢慢躺下,娇小身子卧在那张大床上,象无助的孩子……

久久地看着,又想到刚刚老枪的话……


焦急

清早醒来,窗帘上映着朦胧的红,又是晴朗的一天!

穿戴整齐的战杰,来到安然房门前,轻轻拧开门,看到她仍在床上躺着,听到门响,她翻身转过去。

“要不要帮你请假?”站在门边,带点讨好地问着,他想她今天可能不会去上班,因为那张脸……

“我的事不用你管!”床上飞来恶狠狠的一句。

热心遭遇无情,“啪”的一声关上门,他连早饭都没心情吃,便走了。

公司里忙碌着,心却不能安定,太多的不放心,让心情烦躁,下午提早回来,客厅安静,来到她房门口,想一想,还是先敲了敲门,没有听到声音,随手打开,居然没人?

空荡的房间,让他一时有些不能适应,想一想,一个电话打到琴行,却听到里面的人告诉他,说她今天休息,没有来!

一个人在沙发上坐着,又接到一个客户的电话,请他晚上过去一同吃饭,随口推辞掉,然后在无比郁闷中等待着。

一直到钟铭和郝运又带着强强过来,还是没有她的半点音讯,手机是无人接听,看着天色渐渐黑下来,他觉得心里更加堵得厉害了,碍于面子,又不想在朋友面前表现出来,只好独自难受着。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病了?”郝运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没有!”简单回他一句,他低头狠狠抽烟。

“强强,自已玩吧!喜欢什么就玩什么,象在家一样,啊!”郝运扭头又对儿子说着,强强点点头,眼睛看向钢琴。

钟铭温和的眼睛盯着强强,看他慢慢走到钢琴边,有些费力地掀起琴盖,眼睛看着键盘,一点闪亮,慢慢伸出右手食指,一个键一个键地敲击着,一个很熟悉的童谣,在不太连惯的弹奏里,断断续续地飘响……

三个男人齐齐愣住,好半晌,郝运激动的声音大叫起来,“天呐,我儿子呀,我儿子居然会弹钢琴,没人教过他都会,天才啊,那是我儿子啊……”

“去去去,发什么神经!”一把打下他因为激动而抓得紧紧的衣袖,钟铭白了他一眼,起身向钢琴走去。

“强强,这么聪明啊,是不是阿姨昨晚教你的?”

声音停下,没有抬头,只是小脑袋轻轻点了点!

啊?——郝运嘴巴张大,整个人从沸点冷静下来,一脸的傻相。

“强强,昨晚做恶梦了吗?想爸爸了,是不是?”他继续温和的问,一指轻轻敲击着琴键,好象在和他玩。

沉默了一下,小脑袋再次点了一下,很短促,神情也变得有些不安!

“没事的,只是做梦而已,叔叔小时候也这样的,长大就好了,来,接着玩吧!好好弹!”钟铭柔声安慰,一边拍拍他的头,看他安静之后又兴趣地玩起,他才起身又走回。

“这……你这是干什么呀?”郝运眼睛瞪着大大地问他。

“干什么?昨晚你喝多了,进门,二话不说,就给人家一耳光,你那是干什么呀?喝点酒,你那脑袋就不归自已了?你说,你该怎么办?”一通直白的训斥,钟铭冷着脸问他。

“那……那她肯定是对我儿子不好了,好端端的,就做恶梦了?我当时心里着急,哪管得了那么多?再说了,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把老战害成那样,我打她又怎么了,就当是帮老战出气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看你那小心样,今天叫我过来就为这个,你真行!又不是打了你老婆,你急什么呀?对了,你们家宋晓呢,这段时间怎么不见她小尾巴似的跟着你了?甩了?”郝运被他敲打的话语激出一肚子的不满,更加地口不择言了。

“你个王八蛋!我让你乱说!”一阵拳脚相加里,郝运大叫着还击起来,客厅的气氛,一时间变得生猛。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烦不烦啊?”忍无可忍中,战杰低吼一句。

格斗停下,不服中又对视一眼,才各自坐下。

没人再说话,只听到强强旁若无人的钢琴声断续地响着!

“你得道歉!”钟铭突然又说了一句,很果断,很坚决。

“凭什么呀?没空!”郝运回得蛮横。

“老战,去叫安然出来,一件事归一件事,总之不能随便打人!”

“不在!”战杰的心情更加烦躁了,这两个人,不能为他解忧,反而添乱,而她到现在没有回来,毫无音信里,到底去哪了?脸都花成那样了,又没去上班,她会去哪呢?难道出走?

“去哪了?”钟铭很意外。

“不知道!手机也不接!……”

“哎,哎,你们两个人,怎么回事啊?有必要那么担心嘛,对于一个正在赎罪的女人?要冷静,一定要冷静啊,千万不要被她美艳的外表迷惑了,那是一条美女蛇,哥们啊,要提高警惕呀!怎么都迷上了似的……哇……噢……”

钟铭冷不防一脚踹过去,郝运顿时疼得大叫……

大门处突然传来一声轻响,三人停下动作,不约而同里一齐看过去!


接纳

一身黑衣的安然推门而进,手中一只小小坤包,还有一顶宽边遮阳帽,衬衣的领子高高竖起,仍然微肿的脸被遮住部分,不经意间,让人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低头,带些疲惫,却毫无表情,她一声不吭地换着拖鞋。

面面相觑,看她一路走过来,静谥的空气里,只听到她轻轻的脚步声!

看她进来,刹时惊喜,强行按下走向她的冲动,战杰很想对她平静地招呼一声,可她无视中的冰冷,那样明显,他只得又将心底一切,暂时忍下。

钟铭看看他,又看看安然,此时此地,此情此景,确实有些难言!

郝运在他二人神情变幻间,露出极为不屑的样子,大咧咧地仰靠到沙发上,冲天吐出长长一条烟气,一边抖动着两条腿,极尽无所谓地享受着。

眼角余光将一切捕获,安静之中,安然心内更加忿然,痛意之下,竟无一丝安慰,这份安静的观望,再次将心排挤成伤,在她的委曲之后,这三个男人,竟然仍能再次聚会得这般惬意自得,恍若无事,她在这里,在这些人的眼里,真的是没有一点尊严可言了,可恨!

微妙心情,在脚步的行走中变化!

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钢琴边独自玩乐的强强,在看到她出现时,眼底突然的一亮!

小小的人儿,从钢琴边慢慢走过来,静静拦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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