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怎么还下雨啊,真是烦死了,这才九月呢!”客厅里,看着电视里正在播着的天气预报,近期内仍是阴雨天气为主,郝运忍不住地发着牢骚,中秋后,几个人首次又聚到了一起。
“还九月啊,这没几天就要十月了!”宋晓一边翻看着手机短信,一边白了他一眼。
用力瞪回一眼,郝运的目光看向一边聊着的战杰和钟铭,慢慢走过去,坐到战杰旁边,很在意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
往旁边让一让,战杰很不快地望着他,“干什么呀?有话直说!”
“哎,你那晚对洋洋用的那一招,那真叫高!”竖起大拇指,郝运由衷地佩服着。
“什么呀,那是事实,我本来就是想要说那一句的,只是她自已不敢相信我而已!”很不满中战杰为自已辩解着。
“哎呀,行了吧,你几时对她有过好脸色,突然间很体贴地就要送她回家,谁信?哎,那个,老枪,你说,这招是不是你给出的,够损的啊?”一脸不相信里,他又看向钟铭问着。
“瞎说什么,我是那样人吗?”
“那你们俩在屋里阴谋了半天,都是干什么呀?分析国际形势啊,行了吧,真以为我什么都看不出啊!哎,钟家宝,你也信他俩没弄鬼?”挖苦着他俩人,而后郝运又冲着一边的宋晓问着。
“你——你叫我什么?钟—家—宝?”
“你不是一向以老钟家的宝贝自诩吗?简称,钟家宝!”对她的惊异,郝运一脸不以为然的解释着。
“你——”宋晓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另两人也在他的别出心裁里,同时笑出声来。
“哎,说真的,这几天,那个洋洋就没再来找过你了?”没在意他们的笑,他又问着战杰。
摇摇头,战杰慢慢收起笑容,这些天的忙碌,他没想到过洋洋,除了那晚对她生出过一点愧疚,之后他便再无任何牵绊了,压根里他根本就没想过她还会不会来找他,她找不找他,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仔细想一想,自那晚之后,他却是真的再也没接到过洋洋的电话了,难道她已经想通了!
“这招居然这么管用啊!……”郝运一声感叹!
“当当……”轻轻的敲门声传来,互相看看,同一时间里,听到三个声音,同时对着郝运发出一声,“开门去!”
“干嘛又是我啊,都学会欺负老实人了!”不满中他嘟哝着仍然走向大门,刚打开一条缝隙,听到他一声怪叫,“啊——那一招……不管用啊!”
“干什么呢,一看到我就喊,你有病啊!”一身靓丽的洋洋皱眉看着他。
里面三人同时一愣,洋洋?怎么又来了?
“嗨!我又来了!”走进来,她一脸的泰然,慢悠悠地坐到战杰身边,伸一只手强行挽上他的胳膊,转脸很挑畔的眼光看着他,
“战杰,做为一个男人,你专制!自私!野蛮!任性!说真的,在你身上实在是很难找到优点,可是呢,这年头,别的男人要么娘娘腔,要么象用模子刻出来的,太假!所以虽然跟你在一起很受伤,可我还是想来这里,你放心,我也不是没人要,但是呢,我现在就是想要让你难受,我要把我在你这受的那些窝囊气,全都还给你,这样我才甘心,你有意见吗?”
很直白很坦诚,洋洋从来没有这样真实过,看着她,战杰心里忽然轻松,轻轻一笑,“随你!但别过火!”
“什么意思啊?你们两个?”郝运看着他们,象是很不解。
“就你那智商,还是算了吧!”瞟他一眼,洋洋说得刻薄。
“我这智商怎么了,你不就是退而求其次了吗,做不成爱人做朋友,有什么呀,谁不懂啊,都是过来人,你这点小把戏,唉,小儿科了!”郝运突然说得文雅而道理。
“你既然懂,还问什么,我只是不想因为他一个,丢了你们大家,那就太亏了,他有什么呀,一个蠢男人而已,还自以为是,这样的人,玩玩还可以,真要嫁了当老公,哼,我还没那么笨呢,给自已找一不自在!”
洋洋这一番话,可让战杰忍无可忍了,“你满口胡说八道什么呢,别太得意了,小心我扔你出去!”
“你就是会用蛮力,哼,我就不信,没人能治得了你,等着吧!有你哭得时候!”恨恨地看着他,洋洋说得解气。
“这是肯定的!哎,我说,中秋那晚咱们都没机会聚在一起,要不,咱明晚补上吧,就在这儿,就闹他们家,怎么样?”钟铭很有兴趣地看着他们,出其不意的高兴里,他提出一个建议!
“好啊——,我也正觉得遗憾呢,明天就补上,就可惜没有月亮了!”宋晓一旁积极响应着,一时间,大家都叫起好来。
大白
电闪雷鸣,大雨在狂风的作用下,更加的疯狂,关紧门窗,拉上窗帘,却仍能不时地看到刺目的电光闪动,然后传来紧随其后的声声巨响!
屋内,战杰,钟铭,郝运,宋晓,洋洋还有强强,全体人聚在一起,刚刚酒桌上的热闹已散,这一场节后的聚会,彻底地弥补了中秋那晚的遗憾,也间接地为战杰和洋洋间,似乎已然明朗的开诚布公庆祝着!
饭后,两两相坐,同倚在沙发上聊天,突然而变的恶劣天气,阻断了众人回家的路,却让谈兴更浓。
“……哎,我就是不明白了,我哪不好啊,战杰,你能不能指点一下,让我死个明白?”酒意阑姗,洋洋借了酒兴,仍对他耿耿于怀。
这一问,让大家全静下来,看向战杰,各自都带上了一点紧张!
“咳——,这还用问吗?”郝运忽然大咧咧地走上前,一屁股坐到洋洋对面的沙发上,微带醉意地一伸手臂,用力指着她,一脸的郑重其是,“你这么一个聪明人,连这都看不出来?”
转身,他搂过战杰,一手用力拍着他的胸口,口里大呼着,“这儿,看到没有?就是这里!满了!全满了!都是那个女人,那个叫安然的女人!哭的,笑的,站的,坐的,走的,还有躺着的,全是她!……我知道,其实你也知道,我们大家都知道,只有他……呃,自已不知道!而且最可笑的是,他还以为别人也都不知道,哈哈哈……真笑死人了……这个笨蛋!……哈哈……”
大笑声持久而猖狂,他恶意的手指在战杰的头拍打着,没有推开他,促不及防的话语里,战杰和其它人一样,都在静默里看着他,惊讶于他这份酒醉之中突然显现出的睿智和明了,一向在粗线条里活得混沌的人,从来只会表现出最简单的鲁莽和冲动,且将自已的生活过得一团糟糕,而现在,他竟然也能将暗藏在人心最深处的情感,看得真切,懂得深刻!
“你……不是喝多了吧?”宋晓很仔细地看着他,仿佛不认识。
“谁喝多了?我清醒着呢,我告诉你们,我,郝运,从来没有这样清醒过,”他瞪着所有人,似乎很不满他们的表现,用力挥动着他的手臂,他忽然又很神秘地大声说道,
“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关于安然,那个女人,我虽然被她给阴了一回,可是,做为一个堂堂正正的大老爷们,我却不能因为这个,就说她,是个坏女人!网上传闻的那个什么女孩,我不清楚,都是听你们说的!可是现在,我要对你们说的是,我相信,我相信她,不是你们嘴里所说的那个女人,那一定不是她!我这么说,不是因为她长得漂亮,也不是因为我被她给打怕了,而是因为,她对我强强的那份关爱,还有她在教训我的时候,对我说的那些话,绝对的!我相信她!她不是坏人,绝对不是,一个真正的坏女人,她是不会对一个毫无关系的孩子这么用心的……”
更加震悍的同时,所有的眼睛都盯着他,这一番惊人言论,简直是匪夷所思,不仅是因为它出自郝运的嘴巴,更重要的是,这是第一次有人如此正式地在大家面前,给予安然一个最直观的正面评价!
“你……你什么时候有这想法的?”仍是宋晓,惊奇里又好奇地问他。
“也不是很早了,只是那天去接强强,看到他在玩一把玩具枪,一问,才知道原来这段时间,安然一直抽空去陪他玩,就象那次去山上一样……”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忽然停下,满脸的强忍激动里,他的眼睛很温柔地,看向一边自已玩着的强强,等半晌,才又接道,
“我们家强强,真是……多亏了安然了,回去的路上,我越想越觉得不对,越想越觉得,战杰你肯定是弄错了,一个恶名远扬只知自已享乐的人,怎么会是这样的呢?我真的想了好多,好久,从来没有那么认真的想一件事,最后,我还是觉得,肯定是你错了……”
无人应声,静静的沉默里,细想着他的所言,而窗外,风雨未有丝毫的消减,啪啪地声音击打在窗上,更敲在众人的心里……
“嗵嗵……”一阵急促敲门声,突然重而响地敲乱了沉静的气氛,吃惊的相看里,郝运已习惯性地上前,门刚打开一点,还没等他看清外面来的人,他已被推到一边!
一身湿湿的欧阳,还有灵姐,都是神情急迫,面色苍惶,欧阳的手里紧抱着一个什么,一起走进去,灵姐一把推开挡着的郝运,欧阳声音颤颤地冲进来,一边大喊着,“安然——,安然在哪?”
“她不在!”他的反常和突然,让所有人都吃惊和不解,战杰更是一脸阴沉的鄙夷里吼了他一句。
猛然看到一屋子的人,欧阳一愣,灵姐随后而进,纷乱的湿发贴在她的脸旁,虽然狼狈,可她却没有欧阳的慌乱,很镇定的目光从每个人脸上经过,看到洋洋,她露出惊讶,“洋洋,你怎么会在这里?”
“朋友家,我在这里玩啊!”洋洋轻松答着,同时指了一下战杰。
“什么?”有些不可思议的吃惊加莫名的表情,看看她,再看看战杰,她用力摇了摇头,“不可能,这不可能!”
“灵姐,这么晚了,你们这是干什么呀?有什么事吗?”很奇怪于他们的行为,洋洋问着。
“不关你的事情,你不要多话!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在这里做什么,不觉得危险吗?”欧阳走上前,很不安地看着她。
“行了,我说你们俩,这么大的风雨,电闪雷鸣里一路跑过来,冒着生命危险,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呀?”郝运从后面转过来,上下打量着他。
“我——是了,我有事的,我真该死,我要是早一点发现这个,再早一点把这个交给安然,我要是一直记着它,没有忘记过,事情就不会弄成这样了,安然也就不会要走了,更不会受到一连串的打击了……”郝运的话似乎一下提醒了欧阳,他看向手里拿着的东西,语无伦次地说着,神情凄然。
“行了行了,干什么呢?武林外传看多了,背佟湘玉的经典台词呢,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还是哪来回哪去,清醒了再说吧……”郝运一脸好笑地打断他,打开门,就想要推他出去!
“你是什么人?要你来多管闲事,给我一边呆着去!”一把打下他的手,灵姐上前拦在欧阳的前面,矮矮的个子,很无惧地面对着郝运!
“你——”瞪起眼睛,郝运手上被打得生疼,火一下窜上来。
“郝运!”一声制止来自钟铭,大步走过来,“欧阳老师,你先坐下吧,有话慢慢说,还有这位……晓晓,去倒两杯水来!”
“我是他老婆,你叫我灵姐就是了!”坐下,灵姐自我介绍着,一面接过宋晓递来的水杯,先送到欧阳手里,看着他喝下,她才自已端起另一杯。
喝下半杯热水,欧阳在雨中冰凉的双手才暖过来,整个人也不再失魂落魄,抬头,他的目光笔直地看向战杰,“你错了,你全错了!战杰!”
看着他,战杰是说不出的厌恶,这个浑身冒着酸腐娘娘气的男人,挑这么一个雷雨天,带着老婆跑到他家里,想演哪出?
“我找到能证明安然清白的证据了,还记得第一次遇到你时,我告诉安然,琴行有她一份邮件吗?后来因为发生了太多事情,我把这件事给忘了!这段时间,琴行成立学校,收拾办公室时,我……我们发现了它,无意中撕破了外封,结果,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天呐,我简直不能相信,你自已看吧!我无法对你说出我所看到的,太可怕了!……安然,可怜的安然……”
喃喃的话语里,一个不太厚的日记本,封面印了一束红艳的玫瑰,只是放置时间的长久,让它的鲜艳已然褪成了一种暗色,好象变质……
轻轻里,它被放到茶几上,欧阳的声音,说到最后带着不可思议的哽咽,双手捧住头,极力地想要控制自已的情绪,可手指却还是轻轻抖动了!
很动容地看着他,战杰没有动,目光落到那个日记本上,他的凝重表情,似乎是在想着什么……
所有人都在等待,那个日记本,静静地躺在那儿,仿佛一个即将引爆的炸弹,吸引了所有人的好奇!
“嗨,有什么呀,不就一本日记吗,搞得紧张兮兮的,我来看,“送给安然的”,后面是省略号!”不耐烦这份沉闷,宋晓一把抓起日记本,翻开扉页,大声念起来。
一张对折的信纸,忽然从里面落下,拾起,打开,竟是一封写给安然的信,宋晓清脆的嗓音毫无顾忌地念出:
安然,见字好,快两年了,一直没再听到你的消息!很想念!
今天,院里全面大扫除,收拾到原先晓梦曾住过的房间,竟外发现她遗留下的一个日记本,本打算烧掉的,可看到扉页上写着送给你的字样,就留下了!
想到晓梦,很是心痛,虽和你同龄,却身世凄惨,不但面容丑陋,还在生命最青春的年华里,遭遇到灭顶之病患,多亏得你半年多精心照顾,多方开导,才得以残喘多日!思及过往,颇多感叹,人生在世,总是不如意太多,而今斯人已去,这本日记现寄给你,全当一份对过往友情的记念吧!
年事渐高,病患亦渐多,疲劳之余,极想看到你如花笑靥,如你回来,记得一定要来看我!
外面又传来小帅的大哭,你该还记得那个男孩吧,虽然智障,却总说自已很帅的那个,小帅这个名字还是从你叫起的呢,想来他又有事故发生了,我要去看看了!
就此搁笔,等你回信,罗院长。
一片寂静,这一封看似平淡,却极富情意绵绵的平常信件,带着浓浓的生活气息,又有着一点微带伤感的诉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